主角为何离欧阳玄的小说《暴戾教主的护法情人》是作者九里地正连载的一本小说,暴戾教主的护法情人的主要内容是:何离当然很想要离开,但他也知道自己根本无法离开,因为欧阳玄是一个比他要优秀很多的人。
网友热评:他很强大。
《暴戾教主的护法情人》精选:
欧阳玄长臂一伸打了个哈欠,又问一旁的何离:“我睡了多长时间,现在是到哪了?”
何离拨弄了两下炭盆里的红炭:“回禀教主,现在快到午时了,再过一会儿就要经过乱马坡了。”
“乱马坡……我刚才好像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发生什么事了?”欧阳玄想起睡梦中听见的声响。
何离:“没什么,只是乞讨的小孩子,我给了他们一点吃的,他们也就散开了。”
欧阳玄还想再说些什么,马车却猛地刹住了,两个人猝不及防在车里踉跄了一下。
“怎么回事?!”欧阳玄皱着眉问道。
何离:“教主莫急,属下出去查看一下。”
说着何离钻出了马车,只见马车前跪着一个少年,那人双膝跪地,背杆却挺得直直的。
“左护法大人,这个年轻人刚才忽然冒出来,一下子跪在路中间,说非要入冥火教不可,我不得已刹了停,您和教主没受伤吧?”
“没事,”何离答复道,此时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车前的少年身上,少年低着头,虽然看不见他的面容,却能从穿着看出来也是穷苦人家的孩子。
“大人,小民是真心想要加入冥火教的,刚才我弟弟说见到了一辆豪华马车,我就猜一定是冥火教的人,果然不错,求求您发发慈悲,收我入教吧!小民一定肝脑涂地,誓死效忠冥火教!”
少年字字铿锵,掷地有声,说完又连连向何离磕头。
敢情这个少年就是刚才那个小男孩口中的哥哥。
从欧阳玄成为教主以来,冥火教一直在招揽各方人才,在各处都设置了招募点,如果少年真心想要加入冥火教,直接去招募点就可以了。
何离温声道:“你若是想入教,可去山脚下找有火焰图腾的旗帜,那便是本教的招募点。”
少年却道:“小民并非没有去过那里,只是那里的人说我已二十有二,不适合再入教从头练起,不肯收我,我实在没办法才来找大人您的!”
少年越说越急,何离却陷入了沉思中。
少年身量矮小,身形瘦削,何离以为他只有十三四岁的年纪,却没想到对方却跟欧阳玄年岁相当,看来是生活太过穷苦,常年吃不饱饭才让这少年发育不良。
按理来说不管学什么都从小学起才好,像少年这样二十多岁骨骼都已经发育完全了,再去学武的确不大可能。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少年说出自己年纪的时候,何离忽然感觉到一阵心悸,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一样。
何离脑中闪过这个念头,不过只是匆匆一过,稍纵即逝。
何离没有理会心头那种异样的感觉,只是继续劝慰少年:“他们说的不错,你这样的年纪确实不太适合入教了,你可以再去学些其他的手艺活……”
还没等何离把话说完,少年便急着道:“不是的!我们村头的师傅说我骨骼精奇,是块练武的好材料!”
少年陡然抬高的声音引起了马车内欧阳玄的不满,他隔着帘子不耐烦道:“有人在外面拦着马车把他轰走就是,何必这样磨磨唧唧的?!”
何离知道欧阳玄的软肋在哪,故意道:“是个穿着破烂的孩子,一心想要入教,挺可怜的。”
欧阳玄闻言果真不再催促了。
解决了车里的麻烦,何离又看向了少年:“你过来,让我摸摸你的骨头。”
既然少年说自己骨骼清奇,那何离倒不妨给他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少年闻言赶紧应了一声,站起身小跑着到了何离面前,他伸出自己一条瘦弱不堪的胳膊,抬起头满脸期盼地看着何离:“大人,您可以摸一下,小人绝对没有撒谎的!”
何离脑中嗡的一声,终于明白了之前自己心中的那种不安感从何而来了。
少年见何离脸色大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也跟着惶恐了起来:“大人,您没事吧?”
何离只觉得口干舌燥,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眼前这张脸虽然只有八分相似,但他还是一眼便认了出来他是谁,那个九天之上温文秀美的冷阳君,那个因为和崇辉君相爱而被双双贬下凡间的冷阳君……
何离总以为凡尘俗世如此之大,即使崇辉君和冷阳君下凡历劫也不会再遇见,可任凭他如何费劲心机,人算终究是敌不过天意的,这二人命中注定的缘分又岂是他一个人可以阻断的?
“何离,你到底要磨蹭到什么时候?!”马车里的欧阳玄等了半晌也不见车子走,越发不耐烦起来。
何离心中咯噔一下,欧阳玄此刻就在马车内,只要掀开帘子就能见到外面的少年。
九天瑶池边,崇辉君与冷阳君一见钟情的佳话早已传遍整个天界,如果真让欧阳玄见到少年的脸,一见钟情的戏码必定会再次上演。
何离心慌意乱,既想要阻止这两人的见面,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应答欧阳玄。
正在这时,欧阳玄已经耐不住性子,一只手掀开了帘子,眼看就要探出马车外:“你哪来的那么多话?连跟路人都能说个不停……”
欧阳玄责备的话还没说完,何离却忽然晃了一下身子,接着便倒在了欧阳玄的身上。
欧阳玄被他这么一压,人又撞回到了车厢内,万幸他眼疾手快地一只手撑着车板,另一只手扶住了何离的肩膀,才不至于让两个人双双倒地。
“你怎么回事?!”欧阳玄紧皱着眉头,满脸写着不悦二字,扶着何离肩膀的手却没有松开分毫。
何离从欧阳玄的胸膛上抬起头,眼神闪避,喃喃低声道:“抱歉,刚才脚麻了,一时没有立稳。”
欧阳玄冷哼一声:“重死了!还不快点起来!”
何离闻言却一动不动,他咬着下唇,脸颊两侧红的似乎能滴出血来,声音微若蚊蝇:“让我缓一缓,脚麻了,动不了。”
欧阳玄跟何离之间的距离不过咫尺,何离满脸通红的模样自然没能逃得了他的眼睛,一向不食人间烟火的何离鲜少有这样情绪外露的时刻。
欧阳玄盯着何离的脸,片刻之后忽然微微一扯嘴角,露出了一个微妙的笑来。
“车夫,立即启程吧!”欧阳玄冲着马车外一声令下,马车又缓缓移动起来,隐约还能听见车外少年急迫的声音:“大人,我……”
但这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轻,渐渐消失的一干二净。
等到了午后,车子也抵达了山脚,车夫将马车停在了一条热闹的街道上,对着车内的二人道:“禀教主,左护法,我们已经到山下了。”
车帘被缓缓掀开,欧阳玄率先走出来,跟在他后面的是脸色微微泛红的何离,不知为什么,车夫总觉得车厢内除了燃香味道之外,还有另外一种奇怪的气味。
“你先去找冥火教在这个镇子的落脚处,让他们挑两匹好马拴在镇口的戏台子旁,等我和左护法办完事就去找你会和。”欧阳玄说着说着眼角的余光便落在了一旁的何离身上。
“是,属下告退。”车夫领命后牵着马车离开了。
“时候不早了,先找一家酒店吃顿饭吧。”欧阳玄向何离道。
何离脸上的红晕从下马车到现在一直久久不散,他点了点头,视线却始终躲避着欧阳玄:“是。”
欧阳玄将何离的反应尽收眼底,心情倏然大好,连带着眉眼都沾染上了少年得志似的风发之气,抬脚便向不远处挂着幌子的一家酒楼走去。
何离跟在欧阳玄身后,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那家气派的酒楼。
店小二笑脸前来迎人:“二位客官里面请!”
何离打量着这间酒楼,注意到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个锦衣男子,男子衣着华贵,长相俊美无双,身边围绕着一群年纪尚轻的美貌侍女,侍女们有的在给男子捶肩捏背,有的在给男子斟酒哺喂,其间举止轻浮,调笑声大,引来其他食客的纷纷围观。
店小二见状只能向欧阳玄二人赔笑脸:“二位客官别介意,那是城外苏家的公子哥,此人向来放荡不羁,您们看见了只当没看见就行!”
欧阳玄瞥了那锦衣男子一眼,眼中似有不屑之意,却没有多说什么,反倒是何离一直有意无意的看着坐在窗边的男子,似乎对那人颇为关注。
小二给两人倒了茶水,又指着墙上挂着的木牌道:“二位客官请看,这墙上的都是本店的招牌菜,您们看看想来点什么?”
欧阳玄顺着小二手指的方向看向墙上的木牌,扫了一圈后道:“来个盐焗鸡、鲜蘑菜心、荷包豆/腐、三丝鱼翅。”
小二脸上挂着尴尬的笑,指着锦衣男子的方向,压低声音道:“这位客官有所不知,苏公子已经把本店所有的盐焗鸡都给包了,您看要不换个别的?”
欧阳玄眉头一皱:“他一个人买下你们店所有的盐焗鸡?”
“是啊,这苏公子没什么别的爱好,就是喜欢本店的招牌菜盐焗鸡,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我们店坐坐,这一坐就是大半天。”
欧阳玄对那招摇的公子哥恶感又加深了几分,但凡事讲究先来后到,他也不好说什么:“那就换成粉蒸牛肉。”
“唉,好嘞!”小二领命去后厨了。
此时何离还在望着几桌之隔的锦衣男子,欧阳玄见状冷哼一声:“怎么?羡慕那些侍女能围着那位公子哥,你也想过去跟他们一起同乐?”
何离收回了视线,刚才小二的一番话基本已经让他确认自己的猜想没有错,只是他不明白,这个姓苏的怎么敢如此招摇,竟然屡屡跑进酒楼喝酒寻欢,还真是应了年轻气盛,做事不知轻重的老话。
“不是,只是看着那位公子的打扮有些眼熟。”何离摇摇头,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水。
“眼熟?”欧阳玄闻言也多看了那位苏公子几眼,却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寻常的,虽然那人身上穿的都是顶尖的货色,但也只是个普通纨绔的装扮而已。
“我怎么没看出来有哪里眼熟?左护法找的这个借口未免也太过拙劣了吧?!”欧阳玄嗤笑一声,全然不信何离所言。
何离不再解释,而是转移了话题:“等吃完饭我们就出发吧,进村的山路难走,天一黑就更不好赶路了。”
欧阳玄自然也看出了何离是在故意逃避话题,他狠狠瞪了何离一眼,将杯子里的茶水一饮而尽,也不再说话了。
不多时,小二将饭菜端上了桌,两人对坐沉默地吃了一顿饭。
等这顿饭将要结束时,锦衣男子那桌却有了异动。
欧阳玄最先发现不对劲,那个纨绔虽然喝着侍女手中的酒,但目光却一直落在几桌之隔的何离身上。
欧阳玄不知道那个纨绔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何离的,但他能肯定那人落在何离身上的目光并非只是过过眼瘾而已,那人表面上虽喝了不少酒,可眼中精光闪烁,并无半分醉意。
欧阳玄警惕的捏紧了手中的茶杯,用带着警告的眼神看了纨绔一眼,纨绔分明领会了欧阳玄的意思,却并不以为意,反倒冲着欧阳玄挑了挑眉,十足十的挑衅。
“啪!”
欧阳玄将手中的茶杯狠狠捏成碎瓷片,倒吓了对面正在吃饭的何离一跳,何离抬起头,正好撞上欧阳玄怒气冲冲的脸。
“怎么了?”何离正疑惑发生了什么,便听到了身侧渐渐靠近的脚步声。
那名姓苏的公子端着酒杯朝何离这边走来,见何离转过脸,顿时露出了一脸惊艳的神色:“小爷原本还以为是自己喝多酒看花眼了,没想到这里居然真的坐着一位绝色佳人啊!”
即便这话是对着何离这样一个大男人说的,却也算赤裸裸的调戏了。
欧阳玄当即大怒,起身便要对姓苏的动手,那纨绔却不慌不忙,一个闪身躲过了欧阳玄的重重一击,还有闲心调笑道:“这位公子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呢?我在跟这位美人说话,又没跟你说,难不成你跟这美人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欧阳玄咬牙,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来:“你找死!”
眼看两人就要动起手来,酒楼的老板也匆匆从后厨赶了出来,哀求两位爷高抬贵手,千万不要动怒伤了和气。
欧阳玄和苏公子全然没把老板的话听进耳朵里,就在两人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之时,何离忽然伸臂插入了二人之间,他望向衣着华贵的纨绔公子,正色道:“这位公子,在下有一言相劝,不知你想听不想听。”
苏公子举起酒杯依旧调笑道:“好啊!既然是美人开口,小爷我求之不得呢!”
何离点了点头,以手做遮挡,附在苏公子耳边说了几句什么话,只见刚才还满脸写着“游戏人间”的纨绔子弟忽然之间变了脸色,他先是一脸惊讶的看着何离,接着又神色惊慌的望向酒店外面,向何离道了一声谢后丢下银子便匆匆带着侍女离开了酒楼。
临走之前这位苏公子还不忘解下腰间的香囊送给何离,此刻的他收敛了无礼神色,摇身一变成了一位正色端方的君子:“多谢这位恩公提醒,苏某感激不尽,希望有缘还能相见,苏某定当好好感谢恩公,这枚香囊就送给恩公当作留念吧!”
等那人离开后,酒楼里的众人纷纷松了一口气,唯有欧阳玄满脸写着不高兴三个字,他质问何离:“你刚才都跟那小子说了些什么?”
何离没有立即答话。
说出来或许没人相信,刚才那个衣着光鲜、风度翩翩的公子压根不是人,而是一只修炼多年的狐妖,准确的说是出自青丘苏氏一族。
何离之前跟青丘苏氏的老一辈见过几面,所以一见到这个姓苏的才会觉得眼熟,再加上店小二说这人酷爱吃鸡,何离便更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刚才他不过是告诉那位姓苏的公子,距离这间酒楼不过半里路的大树下有个捉妖人,此时正循着踪迹朝酒楼的方向赶过来,那苏公子没料到何离能一眼看穿他的真身,所以才会如此惊讶,他虽然修炼了有些年头,但遇到捉妖人还是能躲则躲,因此才匆匆离去。
欧阳玄见何离不说话,脸色越来越差,又追问道:“你到底说了些什么?连我也不能知道?!”
何离心道就算我说出真相,只怕你也不会相信。
但欧阳玄死缠烂打,颇有何离不说出真相他就誓不罢休的意味,何离只得编了个谎言来糊弄欧阳玄。
“你可记得两个月前汝南的飞剑门门主惨遭灭门一事?”何离反问欧阳玄。
欧阳玄回忆了片刻:“我有耳闻,似乎是跟什么武功秘籍有关,这跟那个姓苏的又有什么关系?”
“不是武功秘籍,是一本古书,上面记载着飞升成仙的方法,江湖人人都想得到这本书,所以门主才招来了杀身之祸,现在那本书下落不明,所有人都在寻找。刚才那个人一看装扮就知道是飞剑门的人,我不过提醒他一句别太招摇,当心被其他人盯上惹来祸端,他经我提醒后酒醒了,便匆匆离开了。”
“就这么简单?”欧阳玄还是不太相信何离的回答。
何离一笑,神色坦然:“就这么简单。”
“哼,那些人可真蠢,我从不相信这世上有什么登仙之法,不过是世人以讹传讹罢了,如果凡人真能成仙,恐怕天上早就挤满了神仙了。”欧阳玄对那本人人争抢的古书嗤之以鼻。
一旁来给他们添茶的酒楼老板听闻此言忽然变了脸色,他一脸神秘道:“这位客官可千万不能这么说,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您虽然不愿相信,可这世间还真有凡人一步登仙的真事!”
欧阳玄饮了一口酒:“未必,那些凡人成仙的传言最近的也有上百年时间了,谁知道这些传言的真假?”
“不用上百年!眼下咱们镇眼皮子底下就发生了这样的事,二位客官,您往那边看……”
何离好奇的随着老板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从窗户外面远远能看见一座云雾缭绕的小山,因为云雾的关系,何离只勉强看清了山顶的那一抹翠绿色。
“这山倒是灵气逼人。”何离赞叹道。
老板跟在何离后面连连点头:“这位客官说的对,别说这方圆百里,就是把天下的名山放在一起比较比较,恐怕也找不出哪座山能比这座的仙气更足的了!俗话说山不在高,有仙则名,这长留山终年仙雾缭绕,大家都传这山上有神仙隐居,久而久之的,就真有人上山去寻神仙了,结果您猜怎么着了?”
说到这里,老板故意卖了个关子。
“结果如何?”这回说话的是欧阳玄,他虽然不信登仙之说,但对这个故事却颇感兴趣。
“结果啊,那人真被神仙收为了弟子,神仙就带着他一起上天去了!”老板说的兴高采烈,欧阳玄没料到故事的结局竟然如此无聊,遂给了“胡说八道”四个字的评价。
“这位客官,您可别不信啊,小人说的都是真的,那人上山后就没再回来过,倒是给他家人托了个梦,说他已经成仙了,让他们千万不要担心,后来这事一传开,越来越多的人上了这长留山,有仙缘的呢就被那神仙点化成了仙,没缘分的呢,自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也碰不见,自己个儿就下山了。”
何离起初还听得一脸兴味,到了后面却慢慢皱起了眉头,他问老板:“你说的可都当真?很多上山寻仙的人就再也没回来过了?”
“那还能有假?现在方圆五十里之内谁没听过这件奇事?不瞒您说,就连小人的好友也说明天要上山撞撞运气,保不准就遇上了神仙呢!”
“看老板生意兴隆、财源广进,想必你的朋友也不会是什么穷苦之辈,为何要放着好好的日子不去过,非要去什么山上找什么神仙?”何离对世人一心求仙的心思很是不解。
老板笑呵呵道:“我那位朋友的确家境殷实,别说在我们镇上,就是方圆百里也是屈指可数的钟鸣之家,只是他一向醉心于炼丹修药,对别的事都不上心,如今听说有成仙这样的好事怎么可能不去碰碰运气呢?”
何离闻言沉思了片刻,接着从随身带着的包袱里取出了一个纸包,递给了老板:“你见到好友时麻烦把这个交给他,让他带着这个纸包上山,如果一切顺利就好,如果遇到了危险就打开这个纸包,里面的东西或许可以救他一命。”
此言一出,莫说老板了,就连坐在他对面的欧阳玄都被挑起了好奇心,他看着老板手中的方形油纸包,只是普通的材质,药铺包药材、油饼铺包油饼,用的都是这种油纸。
“客观,您说的这样神秘……这纸包里到底装的是什么?您说我朋友会遇到危险,他又会碰见什么危险呢?”老板见何离品貌不凡,好奇心更盛了起来。
何离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交代老板一定要赶在好友上山之前把东西交给对方,在得到老板肯定答复之后,他才询问对面的欧阳玄:“教主可吃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该早些上路了。”
欧阳玄还在猜测何离那个纸包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但又碍于情面不好开口直接问,只得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起身,拿出银子结账,接着便和何离一前一后离开了酒楼。
欧阳玄和何离二人来到了镇口的戏台子边,果然看见有一黑一红两匹马被人栓在了柱子上。
欧阳玄挑选了黑色的那匹,潇洒的翻身上马,何离则骑上了旁边那匹枣红色的。
“左护法既认得路,那就要劳烦你带路了,本教主跟着你走就是。”欧阳玄说着转头看了何离一眼,何离应声承下。
两人走了几里路,眼看出了镇子,周围的景色越来越荒凉,地面的青砖石也变成了满是牛粪惊喜的狭窄土路,四周除了间或的鸟叫声之外什么声音也听不见,欧阳玄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他转头看向何离,状似无意开口。
“对了,你刚才在酒楼交给老板的那个纸包,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东西?”
何离嘴角微微上扬,弧度虽浅,但还是被欧阳玄看的清清楚楚:“我以为教主会一路憋到晚上再问呢。”
被人戳破心思的欧阳玄当即恼羞成怒,他皱眉厉声斥道:“何离,你胆子倒不小!”
何离知道惹恼了欧阳玄,遂收了笑意,正色道:“属下不敢,属下只是给了那老板一包雄黄而已。”
“雄黄?那不是驱虫用的么?你给它那种东西做什么?”欧阳玄知道自己这样穷追不舍实在丢面子,可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非要问个清楚不可。
何离却没有直接说明,而是卖了个关子:“说起来这都只是属下的猜测而已,不一定是对的,为了不弄巧成拙,属下还是先不说了,等两天之后属下回到那个酒楼,问过老板之后再向教主做解释。”
“何离!!!”欧阳玄简直被何离气得七窍生烟,他这样故意勾起自己的兴趣,却又不肯据实相告,非要跟钓鱼似的在自己心里埋个小钩子,惹得自己牵肠挂肚、日夜难眠才开心吗?!
何离却一脸无辜的扭头迎上欧阳玄的目光,像是什么都不明白似的:“怎么了教主?”
欧阳玄连说了三声好,接着用恶狠狠的眼神瞪着何离,宛如吃人饿狼一般,他从齿缝中挤出字眼来:“马车上的滋味你还想再尝一遍是不是?!”
何离闻言脸色忽变,之前的闲适和调侃都不见了踪影,他微微垂下头,轻声道:“属下知错了。”
欧阳玄见状重重哼了一声,转过头直视着路面,不再说话。
两人一路沉默着来到了信中所书的村落,让何离惊讶的是,那一排排土屋,加起来至少有二三十户人家,可每户人家都是门窗紧闭,屋外更是连半个人影都看不见。
“难不成整个村子的人都上山避难去了?”何离喃喃道,下了马挨个去敲那些紧闭的院门。
欧阳玄看不下去了,啧声道:“左护法还真是不嫌麻烦,这样挨家挨户要敲到什么时候?!”
“那……”何离的话还没问完,欧阳玄已经翻身进了那户人家的院子,片刻之后又飞身跃出。
欧阳玄眉头微皱:“家里果然没有人,非但如此,家里有用的东西都不见了,只留下桌椅板凳这些家具还在。”
正当两人思索这些村民都去哪儿了的时候,忽见不远处的一户人家的烟囱里升起了袅袅炊烟。
“有人!”欧阳玄望向炊烟升起的方向笃声道。
两人循着炊烟找到了那户人家,虽然院门紧紧关着,但却依稀能听见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
“似乎是老人的声音。”何离附耳听了片刻后,抬头看向一旁的欧阳玄。
欧阳玄了然的点头,接着便抬头叩了几下门。
院子里的说话声戛然而止,可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来敲门,欧阳玄和何离对视了一眼,两人不再犹豫,当即飞身跃入院中,只听得两声尖叫,等两人站定后却见院中有一对年迈夫妻正搀扶着对方瑟瑟发抖。
“两位英雄,这屋子里所有东西你们都可以拿走,但求不要伤害我家老婆子!”满头白发的老人颤巍巍的开口,眼看着就要给两人跪下,何离赶紧上前一步扶住了老人。
“老人家不要误会,我们不是打劫结社的流寇土匪,而是冥火教的人。”
“冥火教……”老人想了一番才恍然大悟,又惊又喜:“你们是山上的冥火教……村长十日之前写了信拜请冥火教出手相助,没想到……没想到你们真的来了!”
一旁的老婆婆闻言却哭出了声:“唉,你们要是早几天来该多好啊!现如今村子里能走的人都躲进了山里,只剩下我们这两个老胳膊老腿的,跑也跑不掉,只能在这里等死了……”
“你胡说什么!恩人来救我们你还在这里怨天怨地的,还不快去把我们家的那只鸡杀了,做顿好菜慰劳两位恩公?!”老人冲着妻子一瞪眼,老婆婆拢起袖子擦了擦眼泪,这才转身往厨房里去了。
“老人家不必着急,这村子到底来了一群什么样的人,您不妨全都告诉我们。”何离好言宽慰。
老人敛了神色,又看向站在一旁的欧阳玄:“不知两位恩公怎么称呼?”
“我叫连云,他叫阿蛮,老人家随便称呼即可。”何离说的虽然不是两人的真名,但也并非是随口胡诌,连云是他刚出道时在连云山一剑成名,而阿蛮则是欧阳玄还是小乞丐时的用名。
欧阳玄听到“阿蛮”这两个字神色黯了黯,似乎回忆起了过去的事。
老人在得知两人的姓名后高兴的将两人引进屋中:“二位恩公请里面坐,我去给你们倒水喝。”
何离和欧阳玄两人进了屋子,只见屋中寒酸破败,除了一张床和一张桌子之外,几乎什么也没有。
老人热情的招呼两人围桌而坐,又给他们倒了两碗水,欧阳玄跟何离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没有饮水,而是不动声色的将话题引到了流寇身上。
“唉!说起那些流寇啊,他们是一个多月之前来到我们这里的,村里人从来没见过他们,也不知道他们的来历,但那些人武功奇高,他们前几次来的时候还放了话,说是十月十五那天晚上会来扫荡,让我们把家里的好东西统统交上来,不然就屠村,其他村民害怕都躲到了山上,整个村子就我和老婆子两个人留了下来。”
“十月十五……”何离在心里暗暗算了一下,发现明天晚上就是流寇扫荡的日子,这样看来,他们此番倒是来巧了。
何离跟老人正说着话,外面的厨房就传来了香味,老婆婆进屋说晚饭已经做好了,眼看着老两口开始张罗端菜摆碗筷,何离跟欧阳玄找了个洗手的借口暂时离开了屋子。
来到院子里,何离跟欧阳玄一边舀水,一边小声交换意见。
“我总觉得这两个人有点奇怪,就算年纪大了没法上山,难道不会找个其他地方躲起来吗?就在这里等着流寇上门来屠杀,这实在不合常理。”欧阳玄沉声道。
“你的意思是……”
“见招拆招吧,现在我还不能确定这对老夫妻的真正身份。”
何离点头表示明白,两个人洗完手后回到了屋子里。
老夫妻还在热情的招呼两个人吃饭,每一道菜何离都看着老夫妻先入口后才跟着夹了一筷子,欧阳玄也是同样的谨慎,只是两人的动作不甚扎眼,老夫妻从头至尾都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