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你够了》是一本纯爱小说,作者是浮欲胭香,敖樨容阙是小说中的主角,帝君你够了主要讲述了:敖樨对容阙一点都不好,这是容阙想要离开的原因,也是他害怕和他在一起的原因。
网友热评:现在才知道。
《帝君你够了》精选:
神在殿上坐,柱从天上断。南天门外的华表扛过了大大小小数百次战乱屹立千年 ,万没想到这样一个承载着万年光辉的擎天柱居然在肩负敖樨才堪堪十日便倒下了。
一时间容阙都不知道被盘断的华表和从千丈高空摔下来的敖樨哪个更衰。
“陛下,太子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并没有什么大碍。”听说他接手的病患竟然徒身压断 擎天柱不知是何方英雄,药神紧赶慢赶只为一睹尊容。从头到脚摸了个遍,也没摸出个什么奇筋异脉。一个时辰过去,容阙看着被裹得像粽子似的敖樨面色逐渐阴沉。
“皮外伤?别人裹尸才裹三层,你裹了起码有五层!”
药神不紧不慢的解释:“陛下有所不知,太子他以一己之身压断千丈华表 若是忽而暴起没个约束恐会伤人啊!”
容阙听得额头青筋直跳 。编接着编,一个失去内丹的龙战斗力还不如御马监的天马,他怎么不说天马还会尥蹶子呢?
“裹好了吗?好了就退下。”容阙把所有人都打发走了,殿内只留下他们两人独处。
淡色的唇瓣粉如春樱,白布下的轮廓柔美清俊。手指不由得按在他柔软的唇瓣上。就这么看……其实敖樨模样还挺俊俏 。
嘶……脑壳好痛。敖樨捂住头身体微微动了动。醒了?那正好把药喝了。容阙端起桌上的药碗,敖樨摸索着撑起身努力把头移向前。
还挺主动的。还没来得及为他的配合高兴,容阙发现敖樨的头偏离了药碗,被纱布包成团子的手颤颤巍巍的挨到他的手上。两只手艰难的夹起他的手 艰难的把鼻尖凑到他的手上一脸陶醉的吸气。
香!气如幽兰,清冷淡雅。体香绝妙,沁人心脾而不腻 。蹭到了那一小块肌肤,细腻光润指节修长。必定是个美人!
这是在做什么?容阙满脸不解 。直到看到 他两腿间那一小块微微凸起 ,瞬间羞愤难平。这登徒子!对着一根手指都能亵玩发情。一气之下一巴掌拍到他肩上,敖樨 吃痛从半昏迷中惊醒。
睁开眼,眼前一片白茫茫。被裹了五层,看什么都只能看到一点模糊的轮廓。敖樨挣扎着坐起身,极力去寻找那位香艳的美人儿。
“张嘴,喝药。”美人高冷的吐出四个字,声若玉笛低沉冷洌。还是位高岭之花,敖樨窃喜就喜欢这种冰清玉洁的美人。
一连说了两遍喝药,对面那龙一个劲的坐在床上傻笑。容阙心头暴躁,掐住他的下颌把整碗药灌入他口中。
“咳咳……“从小生活在深海的敖樨头一次感受到呛水的滋味。美人的手劲好大,而且似乎……还有点魁梧?
终于喝完了,容阙把碗放下。前脚刚要走身后便传来了沙哑又炙热的声音。:“姑娘,敢问尊姓大名?年芳几许?长夜漫漫,不若在下与姑娘……”
“ 滚!”高岭之花冰冷的吐出一字,冰冷的转过身 又冰冷的关上门。好似一阵晚风吹遍天涯海角,不带半分花叶。
美人走了,敖樨怅然若失。为何这仙界的美人都这般高冷。想想往日在龙宫美人环身 ,歌舞香艳如今却孤枕独卧。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拒绝呢。唉,一定是因为脸被布裹住了。不过也是,连脸都看不清怎么有交谈的欲望。换做他自己面对一个蒙着脸还极有可能长的很丑的人也会拔腿而跑吧。
敖樨释然了。但还是睡不着,孤枕难眠,也有可能是换了地方水土不服。想母后,想美人,蕊儿,媚儿,滟滟……门口守门的夜叉,养了数百年的小水蛇……哦,顺便还有父王。
想了大半夜,困意慢慢袭来。敖樨沉入睡梦。心里挂念着那位清冷傲岸的美人,求而不得转而在梦中与她颠鸾倒凤。敖樨做了个无比香艳的梦,以至于第二天容阙带着一堆人看到他双手抱枕,撅着屁股半趴着骑在枕头上。
龌蹉!肮脏!低俗!容阙上前想去揪他耳朵无奈包的太厚只能抓住耳朵上厚厚的布。
在剧烈的摇晃下,敖樨被惊醒了。
隔着白纱,他看不见光。“现在是什么时辰?”
“要到辰时了。”
辰时?而且还没有到。敖樨不乐意了他委屈地瘪瘪嘴:“这还没午时,怎么就叫我起来了。我要过了午时才醒。”
“怎么?叫你起床还要看时辰?你这是起床还是入土?误了吉时要倒血霉是怎么的?”也不知为何面对旁人容阙无论喜厌总能保持身为天帝的风度, 偏一见了敖樨便绷不住火,一看他作妖就忍不住上去梆梆给他两拳。
“唉……”算了,好龙不和天仙斗。毕竟住在天宫龙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吃他的 ,喝他的,睡他的,可不得挨几句骂。
敖樨低着头,身体蜷缩。浑身被白布包裹,外形本就足够凄惨 又摆出一副逆来顺受的委屈模样,倒显得他像泼妇骂街似的。容阙轻咳一声掩饰尴尬。“你们,给他换药。“
解开一层又一层的白布 ,像剥粽子似的终于把他剥了出来。果然,皮外伤就是皮外伤,昨天刚包的今天就结痂了。
“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 真的一点事都没有?”
“我拿神格担保,陛下真的一点事都没有。”
“外伤看不出来,内伤总有吧! ”
“没有 真的没有。您可以怀疑我的神格但请不要质疑我的医术。小仙好歹也是药神,若是连内外伤都分辨不得岂不是连那下界凡人都不如了。”药神很耿直地坚持己见。“龙族的鳞甲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比铁甲还坚实怎么可能摔出内伤?”
容阙咬牙。这老匹夫怎么如此迂腐?他又不会医术,敖樨有没有病重要吗?重要的是他没病也得有病。有内伤就必须在此修养。说了两遍他有病,说给狗听狗都懂了。这老匹夫怎么就不会顺着他的意思来。
药神没懂起,敖樨却懂了。君要臣病,臣不得不病。恰巧这时,腹中传来一阵空响敖樨趁机捂着肚子高声惨叫。“哎呀!痛啊。任督二脉破裂 瘀血坠腹。我要死了啊!救命……”
任督二脉还能有血?任督二脉还能被摔破?这已经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这是关公台下撒狗尿。可以撒谎,但不要太离谱。药神气的恨不得把手中的药箱砸到他头上 ,再给他打一套五禽戏。然而,他还没来得及上前就被天兵拖走。
“陛下,我装的像不像?“转头的功夫,敖樨瞬间重疾痊愈 笑嘻嘻的对着容阙求表扬。
“嗯。” 他只发出了一个不置可否嗯字。很显然天帝陛下并不想和这种欺骗行为同流合污。
“哦!看在我这么配合你的份上。你能满足我一个小小的请求吗?”
“不能。”容阙果断拒绝。敖樨能有什么正当请求。“你可以说但朕不会答应。”
“唉……”好吧,退而求其次先向容阙问到那位姑娘的姓名而后在做打算也好。“我想问一下,昨晚来给我喂药的那位姑娘姓甚名谁?”
“给你喂药的……姑娘?”容阙眼神复杂欲言又止。
“对对对!”敖樨一下子激动了。“那位姑娘啊身上特别香!手如柔荑,肤如凝脂。巧笑倩兮美目……”
“等一下。你看到她脸了?她笑了?”眼睛看不清把他认成女的勉强想的通,脸都看不清还能知道他的表情?何况他昨晚根本就没笑。
“没有,姑娘她性子冷和你一样。不过我能想到那位姑娘笑起来的样子定然极美。”
“你像朕打听她做什么?”
敖樨故作羞涩的低下头扭捏几下道:“所谓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当时我从柱子上摔下来 她能来给我喂药,心地不是一般的善良。 这么漂亮又善良的姑娘,打着灯笼也难找。所以……”
容阙挑眉 “所以?”
“所以我想把她纳入龙宫,做我的第十八房良妾。”敖樨被美色冲昏头脑,全然不顾容阙脸已经青得发黑继续追问。“陛下可否告诉我那位姑娘姓甚名谁?现在何方?”
“她是朕宫中倒夜香的宫女。名字……朕没留意过。”
“倒……倒夜香?”昨天那个沁人心脾的雅香莫非就是?想到昨夜贴到人家手上闻,敖樨胃部不由得抽搐几下。“你拉的……味道好独特。”
看他的表情容阙生起几分得意:“怎么你还想知道她的下落吗?”
敖樨眉头紧皱 像是吃果子吃出半只虫子,为了面子又要强行把它咽下去。挣扎许久,终究是色心压过了恶心:“要,陛下您也太屈才了。这么一个美人你让她去倒夜香,这太不合适了。给我吧,我好好疼她。”
容阙脸色瞬变:“你知不知道觊觎宫娥该当何罪?”
这……他还真没想到天条那层去。“论罪当诛?”敖樨小心翼翼的猜测。
“论罪当上剐龙台。”容阙又补了一刀。
上剐龙台被切成长两寸宽一寸,厚薄均匀的银白如雪晶莹剔透的肉片?敖樨把嘴闭的严丝和缝再不提夜香美人的事。再艳的福,也得要有命享。上剐龙被切成生肉片子充其量也就做牡丹花下的肥料。
“咕噜噜……”异声再次作响,容阙瞥向他的腹部揶揄道:“你的任督二脉又断了。 ”
“陛下你辟谷吗?”
“辟啊。怎么了?”莫名其妙,问这个干什么?
“真好。”敖樨眼神郁郁。“羡慕你们这些当神仙的,饭都不用吃 也会不饿。不像我……”
容阙白了他一眼“你自己不就是神仙?”
“嗯……以前是。不过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了。”敖樨戳戳脐中。“内丹都碎了修为也废了。您说没了灵力还能叫神仙吗?”他的声音很轻听不出有任何责怪之意,轻飘飘的一句话好像枷锁套在容阙心上猛然缩紧压的他喘不过气。
容阙原本是侧着身,他缓慢的将身体背过避免看到身后敖樨的表情,而后快步起身离去“你等着,朕去让人送饭。”
跑的可真快,从他匆匆的步伐敖樨看出他待客的热情。这顿饭会很丰盛吧,敖樨翘首企盼。
“陛下,陛下?” 一连叫了他好几声,容阙才回过神。“陛下,您这是要去哪?”蓼尘问。
“去灶房吩咐他们做饭。”容阙以为蓼尘不解他让人做饭干什么。“敖樨不会辟谷,朕去给他拿些吃的。”
“这种小事臣去传旨就好,陛下何必亲自动身。”
也是,哪有天帝亲自下灶房的。容阙 停下脚步“那你快去。”
“不知陛下要些什么?”
“随便。最好要清淡。”
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 ,一碟盐水煮豆,还有一碗碧绿的青菜羹,伸在半空的手又缩了回去,放下筷子敖樨不满:“就吃这啊?你看你看。”他拿着镶金象牙箸敲击白玉碗。“这又是金又是玉,碗里连粒油荤都见不着。好歹也是在天宫,这么大的大户人家怎么吃的还不如我们龙宫。”
如果不是看在他才撞了头,容阙真的很想把碗扣到他脸上。“这不吃那不吃,那你说你想吃什么?”
“嗯……辣子鸡,水煮鱼,佛跳墙,胭脂鹅脯,水晶肘子多加蒜多红油……”敖樨咽了口口水,继续说。“再来壶金桂稠酒,不要陈酿。我头摔伤了,不敢喝烈酒。”
哦,还晓得头摔伤了不能喝烈酒。容阙简直要气笑了。“你要脸不?”
敖樨僵硬片刻小声嗫嚅:“不给吃也不用爆粗口吧,怎么还骂上了?”
“朕的意思是,你的脸还要不要了。”
“陛下。”敖樨瞪大眼睛。“骂一遍就够了,用不着还添字骂。” 侮辱龙格也就罢了,还瞧不起他的智力,羞辱还带二次叠加,为了口饭,真没必要。
怎么还讲不明白了。容阙吸了口气,一个字一个字地强调:“你的脸摔伤了,必须饮食清淡。吃了油腻荤腥重口的饭菜要留疤,脸重要还是嘴重要就看你的”
明白了。敖樨恍然。早这么说不就得了 。好好的医嘱都让他说成了脏话,那嘴又不是赁来的口水比金子还贵。
菜是加不成了。敖樨忿忿地把盐水豆倒进粥里用筷子搅得稀烂。不能吃画什么大饼嘛,还一本正经问他想吃什么,菜名都报了又不让吃,本来就饿说完了更馋。敖樨心里抱怨着,身体却很诚实。不多时饭菜就被吃得一干二净。 看他表现不错容阙又给他加了盘桃花酥。
容阙出门透口气,回来就看见盘子里剩了五团豆沙馅子。敖樨把外面的那层酥皮吃了只剩馅。容阙指着盘子里的豆沙问。“怎么?豆沙你也不吃?”
“不是你说色重的吃了要留疤吗?”
“那是调料,豆沙吃了又不留疤。”褐色的豆沙被扣成手指细颗的粒像兔子屎一般,容阙嫌弃地把它倒掉。
那……敖樨期期艾艾的望着容阙。容阙无情拒绝:“不行,油腻的不能多吃。”
“不能多吃是指?”
“一天就这么多,今天的份你已经吃完了。”不容敖樨多说容阙吩咐下人把盘子撤了。
玩我呢?敖樨气鼓鼓的嗦了口手指上残余的豆沙。真恶劣。
他赌气跑回床把被子一蒙,包成一团严严实实。容阙拍了他两下,看他没反应也就不理他直接离走了。
敖樨趴得腿发麻,侧耳一听外面什么声音都没有。走了?被子悄悄掀开一角,透过缝没瞧见人影。
果然走了。敖樨踹开被子。容阙不但自己走了,还把殿中伺候的几个貌美丫鬟一起带走。门关的严严实实,推也推不开。敖樨不得已又赤着脚跑回床上。
居然就把他一个伤患独自丢在床上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跑了。容阙这个人简直太要不得了。敖樨伤感的蹭蹭缎面,貌似和容阙在一起他就很不顺遂。回想这些年他就像个宝批龙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冬风凛冽,海浪滔天。被 海水腐蚀的礁石苍白嶙峋扭曲怪异的像乱葬白骨。十六个身穿黑袍从头到脚裹的严严实实的青年抬着一顶繁复的鎏金铜轿向海上的山崖艰难爬行。
崖上站着六位身着华服的老人,待金轿落地 幼童从轿中走出。猩红色绸衣拖地迤逦,覆在苍白的礁石上像血迹蜿蜒。绸衣上用金丝绣了一条长长的五爪金龙,衣摆各处点缀着晶莹剔透的美玉。幼童头戴紫金白玉冠,身穿金缕寒玉衣。这一身华丽又沉重的装扮让他寸步难行,族长上前抓住他苍白细瘦的手腕带着他一步步向崖峰走去。
幼童面色苍白,双目无神。白的发青的肌肤如生长在崖缝缺少了阳光雨露的幼苗。长年挨饿受冻的贫寒面相和这身华服极不相衬。显然,幼童不是什么富家子弟。他只是一个可怜的祭品。
这是当地的习俗在元旦节当日,居住在岛上的渔民向海神献祭以求得风平浪静。除了牲口金银外,最重要的祭品便是年满十周岁,肤色白皙容貌姣好的童男。
牛羊猪狗被活抛入海中,它们皮毛抖动四肢在空中不断抽搐,惨嚎后海面散开层层波纹。
好可怕。背脊一阵恶寒,容阙知道下一个就到他了。族长鸡爪子似的瘦手捏住他的肩膀,祭乐吹奏敲锣打鼓,巫师巫女身披彩衣头戴面具癫狂乱舞状若邪魔附体。祭台下的男女老少脸上带着迷离的笑容,仿佛来年的丰收正在向他们招手。
“哦哟!”一个猪头和他迎面相撞晶莹的大鼻涕差点蹭到他脸上,敖樨吓了一大跳。
“太子当心。”夜叉一脚把那头猪踹开,手上挥舞钢叉把四面八方袭来的牛羊鸡全部推开。
“呕……好脏好臭。”敖樨捂着鼻子,十分嫌恶的退到一边。
“凡间愚民无知,总想着投机取巧……哎哟!”飘过来的老母鸡被叉子一顶,受惊之余一屁股拉了个蛋,蛋壳正好撞到叉子头蛋液甩了夜叉一脸。“殿下此地不宜久留啊!”
“我就要留。”敖樨举头望上 ,双目直勾勾的盯着祭台上的幼童。“是不是……台上的所有东西都要扔下来献给我们。”
“对。”夜叉面目狰狞的与身边挣扎的牲口作斗争,还不忘给自家主子答疑。
祭台上,幼童单薄的身体被推到悬崖口摇摇欲坠,漆黑的眼瞳外面环着一圈金色像将要熄灭的太阳。敖樨抬头观望见他肤白胜雪,唇若樱桃不由得心生爱怜。
是个美人, 快丢下来。
敖樨绕着幼童下放的海域游动,像闻着血腥味的大白鲨。
要死了么……稚嫩的小脸浮现与他这个年龄不相符的绝望。容阙眺望海平线上冉冉升起的红日 ,泪雾凝珠颗颗滚落。两条瘦弱的胳膊被死死钳住,身体腾空对着白浪滔滔的大海头朝下迅速坠落。
还没来得及恐惧,整个身体没入冰冷的海水。浪很大 衣服很重,即便会水也无法游动求生。之前被丢下来的牲口已被淹死,它们眼珠翻白狰狞的面目保持着垂死挣扎的痛苦。很快,他也要同它们一样被活活淹死了。
咸腥冰冷的海水从口鼻处灌入,他无法呼吸胸口火辣辣的疼。
救命……
小孩呢?明明看见从这丢下来的。敖樨四处搜寻。
仿佛听见有人在说话,水里面……怎么可能?是出现幻觉了吗?出于求生的本能容阙吐出一连串水泡。
在那里!敖樨以最快的速度游了过去。
小美人的眼珠翻白,嘴唇憋的发紫口鼻处的气泡都要没了。好险好险 ,还有一口气。敖樨撅起嘴,对着他的唇渡气。
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目光对上一双碧色的眼瞳。眼前出现了一张雪白清俊的脸,少年肤色极白,白得像从蚌壳挖出的珍珠。那种不见天日的白皙光润一点风沙也不曾沾染。额头上长有一对青玉色形似珊瑚的角,形态神似龙王庙里龙首人身的神明。
这是……龙?
容阙想起流传在岛上的古老神话。传说海中有神龙,而他们所住的珊瑚岛正是在北海龙王的领域。神龙保佑岛上风调雨顺,打鱼不遇风浪而他正是献给龙王的祭品。
一股寒意席卷全身。才免于淹死又要葬死龙口。大概是龙王不愿吃死人肉才给他渡了气。被淹死也好过被生吞活剥,起码前者有个全尸。
“小孩。”神龙开口 齿如雪贝,不是他预想的满口獠牙。“可愿随吾回龙宫?”
容阙愣了不知该作何回答。
这小孩怎么不说话?这让敖樨有点下不来台。其实无论这他愿不愿意敖樨都要把他带走,问他也只是出于礼貌。他愿意就把他带回去不愿意就把他抢回去。但他不说话这就……管他的就当他默认了。
敖樨一把将他抱在怀里往龙宫方向游去,容阙不敢挣扎鸡崽子似的乖乖缩在他怀里。
“殿下——”身后夜叉追了过来。
哎呀,把他给忘了。敖樨抱着容阙转过身,容阙身体猛然一颤。那夜叉肤色青蓝,身高三丈头大如斗獠牙外露面目狰狞,丑的能止小儿夜啼。容阙虽然不至于哭出来 但也被吓得够呛。
察觉到他的恐惧敖樨蒙住他的眼对夜叉说道 “把脸转过去。”
夜叉委屈屈 “为啥子嘛?”
“你丑到他了,把脸转过去。”自己长啥样心里没点数,非得让人把话挑明了。长的丑不是你的错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对了。
夜叉转过头遮住脸委屈的像个500多斤的孩子。
临到龙宫门口,敖樨忽然停住对容阙说:“宫里面伺候的下人长的有点丑 挺惊悚的,就像……”敖樨指着夜叉。“个个都长得像他一样,你怕不怕?你要实在怕的慌 我帮你把眼睛蒙起来。”
容阙死死咬住下唇白着一张小脸摇摇头。一旁的夜叉绷不住了嗷呜一声哭出声,活了六百年六百年加起来的羞辱都没今天受到的侮辱多。
“闭嘴!”敖樨呵斥。人家小朋友都没哭他倒还哭上了。挺大一只妖 光长身子不长脑子,长身子还忘了长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