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男上位记》是一本纯爱小说,作者是酉先月安,池晏江肆是小说中的主角,绿茶男上位记主要讲述了:池晏很多的时候都被别人看不起,其实他自己你也是知道这件事,但他却完全不在乎。
网友热评:不在乎别人怎么想。
《绿茶男上位记》精选:
“小池公公。”
池晏陷在自己的思绪里,身后突然一道沉稳的男声唤了他一句,他怔忪着转过头,见到了方才院中在谈论的人——楚桓。
楚桓其人,池晏偶然听师傅评过一嘴。
待人接物寻不着丝毫差错,同他说话若临秋水如沐春风,上至九五至尊下至草芥微尘,均是一副谦谦君子模样。
若这些都是装出来的话,那他的心计定是比他出神入化的琴技还要高。
此刻的他手捧一把上好的桐木琴,琴身点缀着梅花状的断纹,与池晏一同站在宫门外。
同样是风姿特秀,楚桓在池晏这却逊了江肆一筹。
池晏颔首道,“见过楚公子,公子方才不还在养心殿吗?”
他退下时,还恍惚听见了几个清脆的琴音。
“怪我,不小心弄断了琴弦,扫了皇上的兴致。”楚桓说着怪他,面上仍旧不卑不亢,好像让皇上败了兴致只是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池晏看了眼楚桓抱着的琴,原本好好的七弦琴果真断了一根。
先前在院中交谈的两人好像听到了楚桓的声音,名唤就杉的那人兴冲冲地开了门。
“楚桓哥哥,你怎么这么快就......”,人未到声先至,在见到池晏的瞬间又收起了话语间的娇矜,疑惑地问:“楚桓哥哥,这是谁?”
一如池晏所想,是个同他差不多大的少年,穿得花花绿绿的,好不招摇。
“他是皇上身边的池公公。”
池晏这时才想起来,他与楚桓在此之前从无交集,他又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太监,楚桓却能单凭一个背影认出他,还准确的叫出了他的名字,友人一样与他交谈。
“池公公?”就杉歪了歪头狐疑道。
原本立在院中的季远走到就杉身后,安抚的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同池晏和楚桓一一颔首,随即问道:“池公公来此可是有事?”
池晏被问得一愣,他总不能说“好几日前我在皇上寝宫见了江肆一面,从此魂牵梦萦,今日知晓他住在这,便想着能远远看一眼也好”吧。
池晏想不出什么好借口,信口胡邹道:“师傅遣我来太医院看看皇上的药,正好路过。”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池晏总觉得,他一提药字,楚桓扶着琴的指节微微抽动了一下,就连院中那个自始至终都没露面的人也投来了打量的目光。
季远客气地扬手,“那就不打扰公公了,公公请便。”
池晏硬着头皮应了,在三人的目送下抬步往太医院走去。
他走得慢,隐约还能听见身后浅浅的交谈声。
先是就杉:“楚桓哥哥,皇上身边不就那一个池公公吗?这个又是谁?”
楚桓:“这位是他的义子,小池公公。”
是了,他确实不起眼,但他的师傅,是池章。
没人做声了,只余宫门阖上时合页处沉闷的吱呀声。
一句惊诧的“楚桓哥哥,你的琴!”从最后一点门缝里钻出来,池晏呼出一口气,看都没看前面的太医院一眼,径直回了宫。
自那天起,池晏就对皇上的病,或者可以说是药,格外上心。
须得要往太医院跑的差事,他一个不落全揽了下来。
这一来二去的,杨太医见了他都要打趣一句“你对你师傅都没这么孝顺。”
池晏尴尬地笑笑,手指局促地搓着衣服玩。
他当然志不在此,每次最耗时的从来不是看着药童煎药,而是紫玉轩门前那条路。
他有时能见那人一面,运气好还能打个招呼,运气不好就望朱门而却步。
他撞见过几次上次那样的事,江肆从不搭理那些人,一副“敌军围困万千重,我自岿然不动”的清高作态。
池晏也曾私底下向师傅打探过,他诧异江肆怎么一夜之间就尽失皇帝的恩宠,可是犯了什么错?
池章只告诉他,皇上一惯如此,没有谁能荣宠不衰。
他再问,师傅便板着脸,语气不善:“你打探这个做什么?”
他笑说只是好奇,就再也不敢在师傅面前提起了。
皇上近日气色好了许多,杨太医的打趣又换成“你这难不成真的孝心感动上苍了?”
池晏面上不显,心里白眼早翻到了脑后:我若真是能感动上苍,那就把江肆许给我。
杨太医正在给皇上写新方子,多是些补气宁神的。写完一副再誊写一副一模一样的,挪开镇纸,轻轻吹干墨迹,交给了池晏,“喏,拿去,给你师傅。”
“喔。”池晏也不问为什么皇上的药方要交与师傅,抓起两张纸就离了这个糟老头子的地儿。
走了一段路墨才完全干,池晏把药方叠巴叠巴,就要往袖口塞,不知是上天是不是真的听到了他的祷告,他直冲冲往前走,正好就撞上了抬步从紫玉轩出来的江肆。
池晏被撞得踉跄几步,两张纸连着袖口里好好躺着的玉佩一道掉了下去,江肆有心去接,池晏慌了神手忙脚乱想握住点什么,就一把抓住了江肆的手。
他发誓他绝对不是借机揩油,这真是他的本能反应。
江肆保持着伸手的动作,诧异地看着他。
那两张纸落下时散了,半开着躺在江肆脚边。而那枚玉佩,好巧不巧,落在了江肆的鞋面上。
池晏只觉得有一把火,一瞬间从心口烧到了脸上,他僵硬地松开手,磕磕绊绊道:“江,江公子...,我,我......”
江肆收回那只手,垂在身侧,不易察觉地在衣服上擦了擦,躬身正要拾起玉佩,在看清时又愣在了原地。
这本是枚普通的青白玉,上面雕刻着兰花。江肆拿在手中细看,认出这是兰科的一种药材——石斛。他握在手上这会,好像都能闻到似有还无的药香。
“这玉佩是...”
“这是...”
两人一同开口,都显出些急切来。
江肆扯动嘴角,牵出个笑来,问道:“这玉佩好生别致,不知小池公公是从何得来的?”
这还是江肆第一次这么叫他,以往就算说话也只是一句不咸不淡的“公公”,更遑论笑了。
池晏从江肆手中拿回玉佩,认认真真检查确认没什么损坏,又用衣服细细擦了一遍,回道:
“这是我祖父留给我的。”
池晏吹了吹玉佩上不存在的灰尘,妥帖收进衣袖,往里塞时不小心扯动衣服,露出一截细白的腕子来。
池晏不怎么做粗活,所以他的手又嫩又好看,江肆以为手腕也是如此。
他视线追随着玉佩,却看到了池晏腕骨上一处不起眼疤痕。疤痕像是过了许多年,已经只剩一道比皮肤深一点的肉粉色痕迹。但能留下疤,肯定不是小伤。
池晏放好玉佩,拉好衣服,抬眼正巧看见江肆的表情,太复杂,他根本看不懂。不过眨眼,江肆就又转为他一惯的淡然,眼底风云涌动的暗色通通藏在了深处,不为人所知。
“上面的花纹看着很是别致。”江肆道。
池晏拢着袖口俯下身子捡起那两张纸,大咧咧地展开来摆在光下边检查边回,“上面雕的是种药材,我祖父喜欢,比不上那些名贵的,让江公子见笑了。”
江肆客气了两句,然后像是被池晏手上的纸张吸引了目光,好奇地问:“这是药方?你可是身子不适?”语气里不自觉地带了点担忧。
池晏颇有些受宠若惊。
乖乖,换平日里,江肆哪会同他说这么多话。自己撞上他,江肆即便面上不显,也是要不快的吧。
池晏知道,江肆虽然看上去温润如玉,可靠得近了,才会发现这玉骨子里是凉的,像是被埋在雪山最顶上那抔雪里,清冷又高洁。
就如之前一次,江肆和楚桓在院中看到了他,楚桓善意地朝他颔首,而江肆则是选择挪开了视线。
可如今……
难不成老天爷真的听到了他的祷告?
他快速扫了眼药方,确认完好无损,抖落抖落纸,大方地直接递给了江肆。
“这是杨太医给皇上新开的方子,让我拿去给师傅呢!”他像是献宝一样,脸上露出些藏不住的自得。
江肆伸手接过,指尖有意无意地碰到了池晏的手,这回倒是不往衣服上擦了。
“皇上,身体好些了吗?”
江肆看着药方,自以为不动声色地打探着,殊不知池晏最在意的就是他和皇上的关系,一听这话,他身后不存在的尾巴从一开始的摇得欢快慢慢耷拉了下去。
“太医说好多了,这两天气色都红润了不少,就换了个药方。”池晏有些吃味,临了不了一句酸酸的“公子无需担忧。”
原来,对我的担心抵不上皇上的万分之一,也是,谁让那是万岁呢,这么比确实比不过。
江肆没注意到池晏的心思,他凝视着两张一模一样的纸,眉心微皱,又立刻松开。
这两张纸,内容、字迹全都相同,不难看出是出自一人之手,上面的药材也都是些或寻常或珍贵的补药。
只是,药材与药材名的间隔很大,而且,没有写用量。
池晏告诉他,这是太医院近几年的办事方式,也是皇上要求的。
药方要先交由他过目,他点头了,再安排人煎药。
池章对此并无异意,他们也就这么做了。
江肆暗自思忖着,将药方叠好还给了池晏。
池晏问:“对了,江公子,你这是要去哪?”
江肆顿了一下,说:“啊,没事,院里太闷,我出来,溜达溜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