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受师弟的追夫宝典》是年年的猫罐头所著的古代架空纯爱小说,讲述了主角澹台嚣:在入门派第一天就成了大师兄沈则绎的跟屁虫,跟在师兄后头热情追求,在他厚颜无耻的追求下,大师兄终于动容了。
热评:只要脸皮够厚,老婆回家不是梦
《渣受师弟的追夫宝典》精选:
沈则绎住的地方叫雁过处。作为紫云教教主最得意的首席大弟子,他拥有弟子中最好的居所。
这里霜树重重、秋阴细细、吟虫啾啾,天上的云像是在地上池塘里浸湿过的,喜鹊绕过南枝又飞到檐上。青苔滑腻,涧水东流复又向西。
他身着紫云教规制的白衣,袖口、衣领绣有金玉符箓的花纹,皎如玉树,姿态闲雅。
在书桌前写完了一封书信,他把信纸折成纸鹤模样,放在手心,手指轻轻一点,纸鹤周身祥光笼罩,一下子飞了起来,从窗口出去很快消失不见。
刚站起身,外面进来一个人,是他的四师弟陆子容。
“师兄,小师弟在那儿捧着《渡罪回元经》跪了一个时辰了,人都快晕过去了。你若是消气了,就去跟师父求求情,让他起来吧。”
沈则绎眼皮都没抬,“他不是嚣张吗?且让他跪着。”
陆子容在众师兄弟中脾气最是温柔仁厚,一听这话就皱了眉,“师兄,多大点事啊,师弟才十六岁,不至于吧。”
“他九岁上仙山,如今也七年了,该学的规矩还没学会吗?半夜三更闯到我房里来,若换做哪个师妹,早把他逐出山门了。”
陆子容嘿嘿一乐,“可你不是师兄吗,又不是姑娘家,夜里见不得。师兄弟之间串个门何必这么认真。”
昨天夜里,沈则绎沐浴方毕,只穿着中衣,一头长发湿水。一推开自己的屋门,却隐约看见黑灯瞎火里一人坐在他的床榻之上。
那个人身上的气味很熟悉。
沈则绎平静道:“出去。”
指尖一挑,灯芯点燃。
他的小师弟发髻松乱,衣带半褪,肩头素白的衣衫已经滑落了半边,露出了半截子羊脂玉似的肩膀。
紫云教道袍被他穿得这么不像样子,沈则绎也不生气,站在门边笑了出来,“你是真的没挨过毒打。”
澹(tán)台嚣一双瑞凤眼半睁不睁,湿漉漉地望着沈则绎,“师兄,疼疼我。”
陆子容碰了碰沈则绎的胳膊肘,“想什么呢?”
沈则绎道:“我去看看。”
澹台嚣这会儿正在雷罚司跪着呢,双手捧一本首经,高举过头顶,口中断断续续背着,“丹朱,口神……吐秽除氛……舌神正伦,通命,养神……罗千齿神,却邪卫真……”
他还穿着昨晚的衣服,不过这会儿穿得规规矩矩,就是领口那儿撕了个小口子,是沈则绎的杰作。
雷罚司掌事就站在跟前儿,“大声诵读。”语气不带一点儿感情,好像没看见面前这个十六岁的孩子脸白如纸。
也怪不得他,掌管刑罚的掌事就得铁面无私,不然今天看着个瘦弱的动了恻隐之心,明天看着个漂亮的又动了私心,那这雷罚司有不如无。
沈则绎看了澹台嚣一眼,上前对掌事示礼,问道:“不知他的刑罚可满了吗?”
掌事道:“教主的吩咐是跪足一个时辰,已经满了,可是他却不肯起来。”
沈则绎微微侧身,垂下眼帘看着他,“起来。”
澹台嚣充耳不闻,依旧捧着首经跪在那儿背诵。
那样子像是谁让他受了天大委屈,他还脾气起来,倔强上了。
沈则绎有些恼,刚要发作,陆子容上前挡在他和澹台嚣之间,一把把地上的人扯了起来,“行了,别闹了啊,本来就是你理亏,你怎么还不服气了。”
澹台嚣红着眼睛,一扭脸跑没影了。
“这就是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你就惯着他吧,早迟把他惯成个混世魔王。”沈则绎把火往陆子容身上一撒,也甩手走了。
这会儿本该是小弟子们刚刚下学,一块儿去吃饭的时候,澹台嚣错过了早课,跪了一个多时辰正饿得慌,便直接跟着人流走。
身后有人加紧脚步往前一冲,撞在澹台嚣肩膀上,把他撞了个趔趄。
澹台嚣抬头一看,是华望津。
这是他一个师兄,别的长处没有,就是个儿极高,干瘦,像个拉长了的擀面杖,往那儿一杵比澹台嚣高了一个半头,在众多师兄弟之中也是非常显眼。
他笑呵呵的,“哎呀,小师弟走路怎么不看路。听说你在雷罚司跪了好久,是不是腿软了啊?我还以为今天一整天都看不到你了呢。”
澹台嚣不理会他,径自往前。
华望津没了脸面,当即嚷道:“你装什么清高不理人啊?你不就是个兔相公吗?谁不知道你专爱勾引大师兄,人家不理你你就往上贴,你真不……”
他“要脸”两个字还没说完,就见澹台嚣猛地刹住了脚步,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伸手照华望津喉咙一扣,足下一使力右手高高举起,竟生生把个比他高一头半的师兄举了起来,比拎个小鸡仔难不到哪儿去。
师兄弟中一片哗然,有暗自称快的,有忿忿不平的,也有为澹台嚣担心,让他赶快放手的。
澹台嚣尽数充耳不闻,腰间一用力,整个人腾空而起,在半空翻腾一圈,狠狠把华望津掷了下来。
华望津重重跌落,落地时还弹了一下,翻身趴在地上捂着脖子咳嗽。
“你被个兔相公摔在地上,你是兔娘子么?”澹台嚣薄唇轻启。
他打完人走了,剩下有和华望津关系好的去把他扶了起来,也不知是安慰还是奚落,“哎哟我说华师兄,你又何必去招惹那癫痴,他最是嚣张了。”
要说澹台嚣和华望津也没什么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其实也就是当初澹台嚣刚进山门的时候,一个九岁的半大娃娃,让教主牵着小手领进来,却是一副天王老子他二舅的劲头,臭脸一摆,学着大人的样子抿着唇自我介绍,“在下复姓澹台,单名一个嚣。嚣张的嚣。”
那狂劲儿就别提了。
好一阵子师兄弟们只记得他叫嚣张。
那时候华望津也才十二三岁,这么大的男孩子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活像个公孔雀,恨不得对着全世界显摆他那点儿毛。再加上进山门后他还挺聪明,进步比较快,很是受了些夸奖马屁,不免飘飘然。
这会儿冷不丁来了个看起来比他还傲的,华望津觉得自己的虚荣心受到了极大的威胁——都说像他这样有本事的才傲呢,万一嚣张真的比过了他,那年底评选进步之星不就没他的份儿了吗?
而且嚣张长得还很好看,师姐师妹们会不会都把早饭的牛乳拿给他喝?
其实澹台嚣自我介绍的时候真没想那么多,他就是随口组了个词,那不然嚣还能组什么词?喧嚣?他那会儿还没这个知识储备呢。
不过不管嚣不嚣张吧,反正他那张臭脸就没变过,也不管是师父夸了他,还是哪个师姐买了糖给他,他都像事不关己似的,多余的回应一点也不会施舍。
但有的时候,华望津作为澹台嚣的“敌人”,会对他不自觉地多关注那么点儿。华望津渐渐发现,澹台嚣常常在听课的时候走神,望着窗外,也不像是在看鸟,就是在发呆,偶尔还会显得焦躁,像是等待什么似的。
师父的戒尺一次又一次啪啪打到手心上,他也从不悔改,照样是经常发呆。可偏偏这样他还是在新晋弟子中名列前茅。
他在等什么呢?
华望津想不明白,当然也不会去问。
一直到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