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为萨弥尔兰瑟的小说《废太子为何那样》,作者:玻璃时针,小说废太子为何那样主要讲述了:兰瑟完全不在乎自己身边的人是谁,他只在乎自己可以和谁在一起,又可以和谁相爱,这对他来说最关键。
最新评论: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
《废太子为何那样兰瑟》精选:
萨米的体型逐渐稳定了下来,那些崩裂溃烂的伤口也在清创后长出幼嫩的新肉。
它的皮肤渐渐蜕变,头顶也冒出一些发茬。
真的很丑,就像被严重烧伤的病人一样。
所幸恢复速度是惊人的快,它一天变一个样子,到最后,除去关节那些新鲜丑陋的瘀痕,已经很接近殿下的体貌了。
再之后的治疗内容,就不太适合被他观看了。
*
他彻底闲下来,也没有去藏书室的世俗欲望,干脆登上许久没有打理的星网账号。
邮箱一如既往地爆满,他打开看了两条。
有安慰的有催更的,还有眼泪汪汪问他是不是以后不更了的。
他没有回复,而是退出来,下载了最近一期的录像。
太子殿下的录像。
录像这东西是常有的,在没有真正打起大仗之前,官方很乐意把这些经过删减的视频分享出来,旨在培养尚武的精神。
兰瑟熟练地打开某个惯用的视频软件,正打算导入录像,就发现工具栏多了一个圆圆胖胖的按钮。
全息。
六周年限时免费。
帝国全息技术虽然已经相当成熟,但是要运行技术所需不仅要超高的智脑配置,还有高昂的软件付费部分,毕竟是按次收费的。
其他渠道下载的话或多或少有缺失,对于追求尽善尽美的兰瑟来说不太靠谱。
现在倒是难得的机会,他把乱七八糟的心绪抛之脑后,开始认真挑选配乐。
优雅协调的弹奏下尽情厮杀,让一重一重的的音乐波浪把气氛推向高潮,又克制的隐晦的回落,很好。
狂乱放肆的曲子中浴血搏斗,让歇斯底里的怒吼把情绪抛上云端,顶礼膜拜流下热泪,也不错。
要他说,当然是动听协调的弹奏更符合口味,但想一想运用全息技术的时候,狂热的嘶吼似乎更能调动网络上日益冷感的感官。
他光在音乐上就纠结了很久。
毕竟在他私心里,这是庆祝太子殿下回归的献礼。
*
病房的色调总是令人不那么愉悦的白色,但托采光的福,淡黄色的光照带来了几许温馨。
病床上的人把手肘搭在床桌上支着脸颊看智脑,他肩膀宽阔,曾经长及肩膀的灿烂金发如今只剩下一半的长度,柔顺地垂在颊边,白皙的皮肤上还残留着一些粉色的痕迹,眼皮微垂遮住一半海水般深邃而蓝的眼睛。
管家旋开把手,开门所见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青年听见开门的声音,他心中有来人的数,不待抬起脸就说道:“早上好,奥利,你真不知道,孤在那个偏僻的小破星球有多想念你...”
全名为奥利亚西姆的管家迟疑了一阵,还是不敬地打断了他:“早上好,殿下,您...看过星网了吗?”
萨弥尔没有计较这些,只是有点僵硬地歪了下头,他自从醒来就觉得不太适应身体:“看过了,孤躺了很久?久到那些老头编排得像孤已经回归宇宙了,但说实话,孤感觉才刚刚回来。”
老天,他忘光了。
“那您也看了多萝西小姐和安吉莉娜小姐的内容?”
萨弥尔微微皱起眉头,有点疑惑地问道:“谁?”
“您曾经的未婚妻候选人。”
前储君似乎被惊了一下,但很快他眸中蓄起一丝愠色:“连一个躺着的废物也不肯放过?孤真是大大低估了...”
奥利亚西姆不得不再次不敬地打断他:“事实上,您不仅仅只能躺在床上。”
“孤知道,孤还有生命体征,那么,孤那副丑陋的兽化面孔把那两个姑娘吓得不轻吧。”
“你们,孤真不知道该怎样答谢你们,不管是救回孤还是帮孤挡下未婚妻或是别的什么...”
第三次,忠诚的奥利亚西姆打断了他难得的感性:“事实上,我们做的远比这少,起码未婚妻,在府邸内还住着一位。”
萨弥尔扶额,无奈地为这位老助手的诚实严谨笑起来:“你知道,这不重要,只是一个女孩而已,孤想感谢的是你们为孤做的一切,一个挡不出去的小姑娘不会折损你们的忠诚。”
奥利亚西姆这次克制住了不敬的欲望,听完前储君的感谢与承诺之后才开口,把事情全盘托出。
随后他就见着,他敬爱的殿下一变再变的表情。
他似乎有很多话要表达,但最后只汇成了一个问句:“他知道那是孤的精神体?”
奥利亚西姆简短无奈地回答:“是。”
萨弥尔简直无法想象自己的精神体依偎在一个男人身边,甚至主动留宿,但他还是能给自己一个解释。
没有理智的统御,精神体也不过是野兽,对方恰好是吸引野兽的体质而已。
而根据奥利亚西姆的说明,那个名叫兰瑟的青年出身一般,个性软弱,唯一的优点是似乎很崇拜他。
萨弥尔沉吟了一会,说道:“明天孤会抽空见他。”
“那么今天,为孤联系瓦伦内臣。”
“是。”
奥利亚西姆退下,当他轻轻阖上门扉,心中不知为何产生了一丝微妙的同情。
之所以说它微妙,是因为不知这丝同情的去处。
同情被遗忘的兰瑟先生,或是别的什么?
*
但得知这个消息的兰瑟先生并不显得多么伤心难过。
说句不好听的,管家甚至觉得,他表现出来的那一点失落,也仅仅是因为失去了萨米。
谁不喜欢萨米呢?
至于被遗忘这种事,反而还让他松了一口气,不会真有人想被偶像记住自己撸猫时的嘴脸吧。
真糟糕,兰瑟想,被粘人精惯成了粘猫精。
这两天寂寞得他都开始猛撸斐蕊了,搞得小家伙从刚开始的软绵绵到现在一见他就溜。
所以,你永远不知道小猫咪为了维系这个家付出了多少辛苦。
短短几日之间痛失爱猫的兰瑟随着管家先生进入那间单独的病房。
萨弥尔早在他们敲门的时候就关闭了智脑,说完请进之后,他稍稍捋了一下耳边的碎发,觉得心跳有一点快。
跟随着他忠心的老仆奥利亚西姆进来的青年跟他想的并不完全一样。
出于礼貌,萨弥尔只是略略瞧了一眼。
黑头发黑眼珠在帝国不算多见,他应当是全盘继承了母亲的容色,那个据说能以美色夺走二等家族嫡子之心的女人。
啊...名不虚传...
奥利亚西姆在为了单独留下兰瑟说些什么,总之是怕他们尴尬,找大堆大堆的理由和话题,试图暗示两位目前仍是准未婚夫妻的青年。
萨弥尔从心底哼出一声,不明白他有什么好担心的。
他怎么可能觉得尴尬,对他来说这只是简单的慰问和威胁而已。
名叫兰瑟的青年,还真是和他红头发的父亲一点都不像,哦,似乎是有一点的,他眼角生得有点圆钝,还微微下垂,但是睫毛直直的样子更像母亲,基因还真是神奇。
奥利亚西姆说了什么?他要走了?
总之嗯一声回应就对了。
他把脸偏过去了,他冲奥利亚西姆笑了一下,还真是...那个叫嘉兰什么的女人就是以这样的姿态蛊惑弗吉亚那位长子的吗?
笑起来会露出一点洁白的牙齿,是因为唇薄吗,形状倒是很美。
随着门阖上的声音,那双湿润清澈的黑眼睛转回来,似乎有点紧张,局促地笑了一下。
啊...牙齿...
“日安,殿下。”
萨弥尔眨了眨眼,听见自己官方地回了个招呼。
“日安,弗吉亚先生。”
兰瑟不知道这一刻他是什么感受,明明来的时候还怀着痛失猫猫的怨念,可走进病房的那一瞬间就消失殆尽了。
皇太子殿下!!!
他比录像上更英俊,灿烂美丽的金色头发,海蓝色昂贵珠宝般的眼睛,他的高挺鼻梁他的蔷薇色嘴唇,唯一一点就是病后显出的皮肤苍白,让他看起来像是能被阳光晒伤。
阿波罗,病中的阿波罗。
兰瑟那一瞬间差点连眼珠都转不动,所幸对方只是随意地瞥了他一眼。
但待兰瑟坐下,他就万分悲痛地发现,自己根本不敢去看好像在发光的阿波罗。
他只能尽量去看管家,直到求救的目光追随着的管家先生离开房间,他才恋恋不舍地、窘迫地把目光转回来,小心地安放在发光体身上。
萨弥尔支着下巴,尽量让自己的目光不那么探究地问道:“兰瑟,你看起来好像很紧张?”
他直呼我名字了!!!
“啊...我...还好,只是有点不适应。”
萨弥尔眨巴一下眼睛,把他的话含了一下:“不太适应?意思是...”
“...你比较喜欢...萨米状态下的孤吗?”
正常交流起来就好多了,只要认识到对方也是和自己一样会说会笑的正常人,偶像光环的效果就会差很多。
而且,最重要的是,谈论的话题是萨米,能坦率提起这个话题,说明殿下对此的态度不算太差。
“我想...是的,因为我不太适应这样的对话。”
面前的前储君弯了弯唇角:“这样的话,要当指挥官可是很难的。”
“我会尽力学习的。”
尬住了。
萨弥尔没想到自己还有这种时候,明明事前就只是打算寻常恩威并施地敲打一下,可当黑发青年走进来的那一刻,他基本把事先的话术抛之脑后了。
奥利之前说的什么来着,婚约?
对,可以聊聊这个。
“婚约的事情,你不用太担心...”
面前的青年好像也等待一个解除尴尬的机会许久,他主动接话道:“非常感谢您的慷慨,不管是帮我上报考察失败还是脱离家族的文件,我真是无以为报。”
萨弥尔的眉头轻轻抽动了一下:“没什么,即便是为了答谢这段时间你对孤的照顾,孤也应该这样做。”
谢谢你奥利,恩被你给出去了,接下来我要拿什么来敲打他?
接下来又聊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
始终绕不到正题。
他大病初愈,常常犯头痛,有时候对这种无聊的拉扯很不耐烦,这个兰瑟弗吉亚,虽然外貌气质很对他胃口,但有些地方真是显得愚钝。
所以,他沉默片刻,最后找回了自己的话术:“但是,兰瑟先生,这些文件还没有实现。”
他用那双泛着一片海般冰冷美丽的蓝眼睛注视自己面露无措的猎物:“你必须按时离开并对这所有的一切保密才行。”
“保密文件明天会送到你的房间,在它生效的同时,另外两份文件也会生效。”
他垂下眼睛,忍着头脑中细密的疼痛,怀着一种复杂的心情避开对方的目光,作势要进行工作。
“那么,请回去休息吧。”
他人真好。
直到走出病房,兰瑟还忍不住想。
端庄不失亲和,事先似乎对他进行了调查,很和煦地聊了一阵子,即便是身体不适,也尽量安排好了事情。
明明已经痛得皱起了眉头,声音都有点打颤了,还要勉力替他着想。
兰瑟那时连手都抬起来了。
下意识地想给他揉揉太阳穴,就像对萨米那样。
他知道萨米的事情必须揭过去,帝国更需要一位优秀的储君。
但当他回到房间,还是拿出那些项圈皮球之类的东西,很惆怅地看了又看。
于是签署保密协议的时候,他明知不合理,还是问了那位素无交集的莫索娜小姐:“请问,我是否可以把这些东西带走呢?”
莫索娜有一张眉目狭长、表情冷淡的面孔,整齐而厚重的刘海盖住额头,她垂下眼睛看了一眼,沉默了一会,才说道:“我会替您向殿下问询此事。”
一堆杂物而已,一个项圈、一个布满牙印的球、几件肥大的平民衣物。
但出于管家的告诫,她还是把这件事情放在了心上。
晚上汇报的时候,在把两个月内所有雪花般向太子府飞来的信件文书汇报完之后,她迟疑了一会,随后还是向尊贵的前储君禀明了此事。
萨弥尔休息了一阵,醒来稍稍回味了一下先前的对话。
真够没风度的,对方稍微难点拨一点儿,自己就马上冷下态度,喜怒无常莫名其妙。
说起来对方还是照顾了他两个月的好人呢。
他有点叹息,明明一开始还想着要逗对方多笑笑。
气质忧郁的人,笑起来却意外吸引人。
于是如今听见有这回事,萨弥尔便饶有兴致地问道:“他留恋的是什么东西呢?”
太子府最不缺的就是奇珍异宝,看在对方照顾过他的份上,即便是索要一颗小星球他也不会吝惜的。
他没有注意到仆从们古怪忍耐的神情,一直注视着莫索娜的举动。
她把一个垂着脑袋握着托盘的小女仆叫进来。
走近一看,那个托盘上堆着一些比起珍宝,更像是垃圾的东西。
项圈、皮球、肥大的衣物。
他的笑容微微滞住,眼眸微睐:“这是什么意思?”
对他的不满吗?
莫索娜马上垂下脑袋,表现出她对这一块并不了解。
管家从心里叹出一声,他明明记得自己已经告知了殿下与兰瑟先生共度过的美好时光,但还是主动站出来为有些不虞的殿下解释,小心翼翼地讲究措辞:“呃...事实上,殿下,这是...”
“一些对小弗吉亚先生非常重要的、承载着美好回忆的东西。”
萨弥尔感觉自己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了:“奥利,你大可以说清楚一点。”
这是您要求的,奥利亚西姆马上像拿到免死金牌一般流利地说道:“项圈是白虎戴过的,由绮洛丽丝小姐制作,一开始它不愿意,但在小弗吉亚先生的衣柜中放了几日后,由他亲手带上。”
“皮球是白虎最喜欢的玩具,由小弗吉亚先生的手帕与合成纤维组成。”
“衣服是小弗吉亚先生为第一治疗阶段的白虎购置的,它之前很抗拒穿衣,品牌是米达与杰克。”
场面顿时安静得针落可闻,除去握着托盘瑟瑟发抖的小女仆,在场的各位还有谁不知道白虎的身份呢。
萨弥尔感受到了另一重意义上的头痛,他甚至觉得这比生理上的还要严酷得多。
他一时半会都没想明白哪件事更丢脸,是不肯戴项圈还是为了兰瑟戴上项圈,是爱玩皮球还是爱玩手帕做的皮球,是不肯穿衣服还是穿兰瑟买的奇怪牌子衣服。
他招手让那个小女仆走近一点,在看到那个布满牙印的皮球的时候顿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但这远远不及那件印着宇宙甜心的衣服给他的冲击大。
“这...它也穿过?”
奥利亚西姆抿了一下,尽量忍耐一些面部抽搐,诚实地回答:“这是它最喜欢的一件,殿下。”
这一次,殿下沉默的时间比任何一次都长。
最后,他把脸转向低着头的莫索娜,一字一顿地说:“让他想都不要想,孤宁愿送他一个星球。”
*
兰瑟把这个珍贵的承诺当作一个玩笑,被拒绝之后,他想一想也能理解殿下想销毁黑历史的心情,只能怀着遗憾接着整理行李。
他压根没做什么大事,虽然算是歪打正着帮忙治疗了殿下,真正劳心劳力的也并不只是他,真正辛苦的是那些研究和医护人员。
他才应该感谢殿下和府邸内所有的仆从,这两个月跟度假没什么分别,顶奢套房、绝美风景、国宴餐食,还有免费高质量大猫咪可以撸,他一分钱没掏就白嫖了两个月,心里甚至还有一点不安呢。
按星网网友的说法就是,不然我给你磕两个头再走吧。
兰瑟想一想,忍不住笑了一声。
他后天开学,这是最后两个住在太子府的夜晚了。
虽然并不尽相同,但他还是忍不住想到。
他好像总是被请离某个地方。
叔母勒令他成年后就搬离,太子礼貌地请他离开。
他知道这次是不一样的,一方面他要去上学,另一方面他并不属于这里。
他只是一个挡箭牌,被友善慷慨对待了的挡箭牌。
但这并不妨碍他失眠,在床上翻来覆去。
而没有萨米在,看星星只会更孤独。
最后他走到露台上去,靠着依然硌人的玫瑰花柱发呆。
萨米在一个清晨第一次从这里攀进来,靠在他身边小憩了一会。
萨米在一个夜晚最后一次从这里攀上来,在他身边睡了一晚。
*
萨弥尔终于能告别那张惨白的病床,回到自己的卧室了。
他的肢体大体康复完全,那些粉色的纹痕也慢慢消退了,出于某些急切的目的,他还是决定尽快回到自己的领地。
他在那间病房里实在发生太多不愉快了,如今回到自己的房间,感觉就像重获新生一般。
在与某些人联系之后,他打开了房间的酒柜,从里面取出一只盛着琥珀色酒液的高颈瓶,把室灯调暗,拎着它向露台走去。
那儿有简单的一张桌子一把椅子,是他独酌的自留地。
在以往,沐浴过后坐在椅子上吹着晚风就着珍藏葡萄酒处理次等重要文件,是他难得的消遣。
安静、单独。
可今晚当他站在露台上随意环顾一周,却一眼看见了除星空夜景之外的东西。
另一个隔得有点远的、在他印象中从未亮起过的露台。
应该是那个兰瑟弗吉亚。
奥利亚西姆告诉他,对方就住在隔壁。
纤瘦的青年穿着一件薄薄的睡袍,小臂搭在栏杆上,似乎在欣赏远处的风景,又似乎只是惬意地吹吹风。
萨弥尔视力极佳,但碍于视角只能看见他的侧脸,那些看起来很蓬松柔软的头发被风拨弄着,使穿着睡袍的青年神情模糊又暧昧。
如果天使也穿睡袍的话。
他不冷吗?
萨弥尔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披着的外袍。
薇弥应该给他准备一件这样的衣服。
但第一军校后天就要开学了,想必他也用不上了。
想到这里,前储君殿下啜了一口葡萄酒。
他还是早点离开比较好。
萨弥尔并不想再和别人谈论以自己昵称被命名的精神体的事。
特别是昨天晚上之后。
傻乎乎的大猫甚至会为了取悦一个男人穿上那种灾难一样的衣服。
那些向来礼貌疏离的仆从对他的评价也不错。
相当恐怖的亲和力,也许以后他会考虑给这位似乎拥有特殊才能的小弗吉亚先生一个合适的位置。
但是现在,他只想让第一军校马上把人带走。
他这样想着,又随意地向那个方向一瞥,随后瞳孔猛地一缩,噌的一声站起来,几步疾走到露台边。
青年似乎不满足于站在露台上,于是一条大腿跨过栏杆,攀上去,随即抱着玫瑰花柱跨坐在栏杆上,左右观望了一下,又探头往下看了看。
睡袍被卷得很上面,使有力修长的两条腿悬在两边,以萨弥尔的视力,甚至还能看清被栏杆边的玫瑰浮雕硌出一点光洁柔软的大腿肉。
他不知怎么回事心乱如麻。
这个人在干什么?这个高度摔不死人也能摔断腿,他想一瘸一拐地去上学吗?还是说他不想走了?下面有什么东西值得他一直往下看?不就是一些草地和花吗?难道是开学综合征?
兰瑟没有什么坏心眼,兰瑟只是想爬下去而已。
萨米那天晚上是怎么爬上来的呢,它那时候用双腿也并不熟练啊。
他这样想着,鬼使神差地就爬了上去。
然后被浮雕玫瑰硌得腿疼,抱着的玫瑰花柱又过于纤细,让他有一种随时都会摔下去的感觉。
下面也没什么好风景,反而在黑夜中显出一丝丝恐怖。
他失落地又爬下来,心里再次被思念填满。
真希望...真希望这个露台再一次攀上一只毛掌,和一只为他逃出训练场的大猫。
萨弥尔重新坐回椅子上,怔了一会,把杯子里剩余的酒液全部喝干。
他心有余悸地想,果然,这家伙还是早点离开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