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记》是一本纯爱小说,作者是不羁7,时月萧风是小说中的主角,风月记主要讲述了:萧风和时月从小的时候就一起长大,也一起闯荡江湖,对于他们彼此来说,一直都是最重要的人。
网友热评:单纯小可怜侍卫攻×风骚美人侍卫受
《风月记》精选:
行至宫门前的时候,天上飘起了小雪,高高耸立的宫墙显得更加地冷硬了,辰王已经在这宫门前站了有一会了,他不进去,时月只能跟在他身后站着。
直到一位太监冲着宫门小跑过来,跪地道:“辰王殿下,陛下已经等候多时了,还请快快入殿吧。”
辰王没有说话,径直朝那高殿走去。
时月本不欲跟着进去的,一来他没有官职在身,恐怕没有资格,二来面见皇上肯定要卸剑的,他已经习惯随身佩着这扶临剑了。
辰王当然知他心思,微微点了点头就只身走进了宫殿。
时月在外边候了没多久辰王就出来了,他偷偷瞄了辰王一眼,嗯,面色还算平静,应该没说什么大事,想来就是些无关紧要的寒暄吧。
“走吧,回府再说。”辰王说着,抬眸间注意到了时月有些苍白的脸色,皱眉道:“就在外边站了这一会儿,你的面色怎么这么差?以前也没见你这么畏冷啊。”
“劳殿下挂心,属下无碍。”
辰王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缓步走下一层层高阶。
其实时月并不畏冷,只是他从小便患有胃病,恰巧今日还未进食,就急急忙忙的来了皇宫,本就空虚的胃又灌了点冷风,如今已是阵阵绞痛。
尽管身体稍有不适,时月也没有表露出来,身为一个侍卫,最忌讳的就是示弱。他本就没有面相上的优势,可不能再失了气势,况且这点痛,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行至一个长廊的时候,在拐角处他看见迎面走来了两个人,前面的那个身着华服,而且看着有些熟悉。
还未及他思考,辰王彬彬有礼地道了句:“肃王殿下。”语气却是带着几分生冷。
时月忙跟着低头抱剑行礼,心道:原来此人就是肃王,那他身后那位,身着玄色劲装,面色俊冷,却一身贵气的侍卫,想必就是萧风了。
正想抬眼仔细看看,时月惊讶地发现那人居然也在看自己,于是,两人就这样对视了好几秒,却彼此都看不透对方的眼神,只是心里莫名起了波澜,真是奇怪啊!
最终还是时月禁不住,率先移开了目光。
时月看到对面肃王僵硬的脸上生生挤出了几分笑意,眼中情绪莫测,“三弟,别来无恙啊,数年未见,怎么如此生疏,像从前一样,叫我二哥便好。”
只见辰王莞尔一笑,立刻道:“二哥。”
“这才对嘛,八年没见,三弟你风采依旧啊。哎?你身后这位,倒是眼生,是你的……?”肃王在脑海里措辞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
随从?但这气质看着不一般啊。
谋士?也没听说他收过什么谋士啊。
看这相貌,莫非是……男宠?开玩笑,人家手里可是拿着把剑呢。哪能找到这么高品质的男宠啊。
肃王正兀自琢磨着,只听辰王从容对他道:“二哥莫要多想,他仅是我的贴身侍卫,名叫时月。”
此言一出,肃王脸上掠过一丝惊讶之色,但稍纵即逝。
时月上前一步拱手道:“参见肃王殿下。”
“免礼吧。”说罢肃王上下仔细打量了他一番,愈发觉得此人容颜过于出挑,不知辰王为何会挑这样一个人做贴身侍卫。
但终究是对手那边的人,他也不好过多注视。
时月也没有在意他的目光,只是举止间又偷偷瞄了几眼对面的黑衣侍卫萧风。
那人居然还在看他!
这是不是有点太明目张胆,不知收敛了点?肃王殿下都不管管吗!不对,肃王也瞅了他好多眼呢!这对主仆确定是他和辰王殿下未来的死对手吗?
时月正在心里发着牢骚,忽又听肃王道:“三弟,你我还从来没有一起下过棋,我看今日天色尚早,小雪怡情,你我不如去汀兰阁下两盘棋,不知三弟是否赏脸啊?”
辰王微微颔首道:“二哥相约,小弟却之不恭。”
时月倒是对他约自己主子下棋没什么太大感觉,只是怕他在连战连输之后会下不来面子,因为这些年在渝州,除了他,还没谁能赢过辰王。
时月盯着走在前面的萧风,最终目光落到了他手里握着的那把黑玄铁剑上,光看外表,时月就能判断此剑必非凡品,至少绝不会比他手里的这把扶临剑差,找个机会定要拿到手里好好观摩一番,时月在心里默默盘算着。
萧风并不知道刚才自己一直看着的美人侍卫现在在后边盘算着些什么,他只觉得奇怪,自己这些年虽然自己对美人并不感兴趣,也没有过多接触,但是在肃王府里见过的服侍肃王的花容月貌,千娇百媚的小妾多了去了,没一个能吸引他多看两眼的。
刚才却是怎么了?自己如何能对一个男人移不开眼来?萧风绝不相信自己有什么特殊癖好!
辰王和肃王在汀兰阁棋过三局后,外边的小雪也停了,在被碳火包围了一会儿之后,时月觉得自己的胃总算不再抽着痛了,他的脸色也慢慢有了点红晕。
可惜萧风没看到他这更具风情的模样,因为自棋局开始,萧风便一直在盯着棋盘,但眼神有些茫然。
果然不出时月所料,肃王已经连输三局了,时月猜他下完这局肯定会找借口结束,果然,辰王又落一子,一切又一次尘埃落定的时候,肃王的眉眼间已经有了几分不耐。
“三弟,今日便到这里吧,我府里还有事,就不奉陪了。”说罢就站起了身。
辰王也跟着他起身,浅笑道:“今日小弟献丑了,若是惹得二哥不悦了,小弟在这里赔罪了。”说着就要行礼,肃王忙按住了他的手,努力收回自己脸上不悦的神情,道:“三弟多礼了,哪里的话,三弟这些年棋艺见长,如今已是堪称卓绝,本王今日输得心服口服。”
肃王这一番话,既维持了场面,又暗指不是自己下棋不行,是你辰王在渝州太闲了,日日下棋,致使棋艺进步,所以才能赢了我。
辰王心里一清二楚这话中之意,却是装作不知道:“二哥才是棋中高手,这京城谁人不知,想必只是近年来事务繁忙,久不沾棋,有些生疏罢了,小弟今日实在是险胜啊。”
肃王懒得品他语气里的阴阳怪气,微微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了。
时月看着跟在肃王身后的萧风逐渐隐于拐角挺拔的身影影,若有所思。
“呵~时月你看,一别多年,本王的这位二哥还是那么心高气傲啊。”辰王拂袖离开的时候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殿下不必理会,他今日下棋都比不过你,日后下棋便是更不可能比的过你。”时月一语双关道。
“嗯,”辰王满意地点了点头,忽然又道:“不过他今日居然注意到了你,那眼神,呵~若不是本王知道他不好男色,险些以为他是看上你了呢。”
时月清咳了两声,不知该如何作答。
他觉得倒不如说肃王的那个侍卫看上了他更可信些。
萧风刚跨进肃王府的门,就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还是连打了两个,他本来想忍着的,比较主子心情不好,此时自己最好能不发出声音就不发出声音,但是这种事也实在是不受控制。
他抬头看了看走在前边的肃王,只见他自顾自的单手背后,气势汹汹地朝主殿的方向走去。
辰王半路杀回来他本就心情不悦,如今更是正在气头上,萧风想着还是先让他自己静一静吧,自己就不过去碍眼了,左右也无事,不如出府去找一些暗卫线人叮嘱些事情。
出府门的时候,只见一位面容艳丽无比,一双杏眼尤其出众,梳着高高的飞云发髻,身着华丽桃红长裙,长衣曳地的女子迈着从容不迫的步伐踏进府门,萧风认出了这是久居深宫,长在太后身边的长乐公主,刘钰霜。
刘钰霜生母早逝,在生下她后便自缢而亡,至于原因,至今都是未解之谜,世人只知道长乐公主的生母在世时,可是极富盛宠,连带着长乐公主到如今都是一贯薄情的天盛帝摆在明面上的唯一宠溺非常的子嗣。
坊间有人猜测,天盛帝是因为长乐公主长得有八分相似她的生母,所以是出于旧情难忘,才对她有所偏爱。
但是传言终究只是传言,偶尔作茶后闲话倒还可以。
“参见公主殿下!”萧风单膝跪地道。
长乐公主淡淡地瞄了他一眼,随口道:“免礼。”
擦身而过的时候,萧风感觉自己好像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草药味。奇怪,没听说公主今日身体不适啊,不过萧风也没有多想,毕竟这种事不是自己该在意的。再者,公主可能就是偶感风寒而已。
长乐公主走到临华殿前,推门而入,人未到而声先入,“肃王哥哥,我听说辰王哥哥回来了。”
肃王正坐于书案后,手执笔墨,闻言抬头瞥了她一眼“哦?鲜见你如此失态,看来是真的想你的辰王哥哥了。”见长乐公主一脸的兴奋和期待,他顿了顿又道:“不过,他得父皇召见后,这会儿已回了府,你倒是错过了见他的大好时机。”
长乐公主神色有些失望,不过很快便消失了,继而浅笑道:“原是如此,我竟不知他入了宫,眼见天色已晚,看来今日是见不了了,明日吧,明日我去他府上。”长乐公主说罢细细打量了一番肃王。
“肃王哥哥,你看起来,心情不佳?”
“公主多想了,本王只是今日事务繁多,有些劳累罢了,你若无其他要事,我便去歇息了。”
长乐公主闻言面上掠过一丝尴尬之色,知道这是她的肃王哥哥在下逐客令了。
其实一直以来,她与肃王一直都不亲热,也不甚往来。今日来找他,也只是为了打听辰王的事,如今心中已有了答案,也没有久留的必要了。
比起一直摆着冷脸的肃王,她更愿意与稍微温和一点的辰王接近,当然了,太后也是希望她与辰王接近的,太后他老人家虽然久居后宫,却也在悄悄拉拢着自己的势力。
太后曾对她说辰王有真龙之气,而且态度笃定。其实刘钰霜是最不信这些占卜之术的,但太后的意思谁敢违背,她只能顺着太后老人家的意,在以后的日子里尽力去拉拢辰王。
这边时月回府之后,辰王说他面色不好,让他先回住处了。回到自己的寝殿后,时月吃了点东西,稍作歇息。
也不知在书案前发了多久的呆,当胃部的痛感渐渐隐退之后,他才缓过神来,起身拿过自己的月白披风穿戴整齐之后再一次出府。
一别八年了,他对长安城已经有些陌生,必须尽快熟悉这里的一切,以方便日后行事。长安比他走的时候又繁华了许多,毕竟天子脚下,是全国最富庶热闹的地方。
有钱的地方就有绝佳的娱乐场所,长安的烟花之地最有名的就要数醉红楼了,这里边男女不忌,想要哪种风情的妙人儿都有,能满足大多数达官贵人们要求。
当然了,像顾君兰,沈轩那样的除外。
有一次沈君兰进了这醉红楼,喝醉了酒之后开始耍酒疯,竟扬言要找一个文采能和他一决高下的小馆,还要比什么沈御史长得好看,可把当时的老妈妈给难住了,她连什么沈御史是谁都不知道。
最后顾君兰拎了个酒壶,嘴里嘟嘟囔囔的走了。
这事老妈妈没有声张,她知道这些达官贵人们可不是她惹得起的,有些事听到了也要装没听到,这样才能活的长久。
沈轩就更离谱了,他第一次路过醉红楼的时候,因为瞅着名字和醉仙楼就差了一个字,以为也是家不错的酒楼,进去之后才发现不对劲,一群姑娘涌过来要拉他,他也顾不得仪态了,赶紧跑了出来,完了红着脸和脖子狠狠丢下了句“不知廉耻。”
不过这事顾君兰不知道,他要是知道了,估计会拿这个笑沈轩一辈子。
可惜时月既不是顾君兰,也不是沈轩,他来这里,一般都是办正事的,在这些一掷千金,醉卧温柔乡的贵公子里,有他需要结交讨好的人,有他想要打探的消息。
“哎呀公子长得可真俊哪,竟是比我们的花魁姐姐还要美上三分呢。”
刚踏进门,一个红衣女子便迎着时月走来,对着他娇嗔地说道,只见她周围的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皆是掩唇轻笑。
时月眉眼弯弯,从容不迫地淡笑道:“这位姑娘说笑了。在下哪敢与花魁相媲美?”
“哎呀,公子谦虚什么呀,像公子这样的,别说给我钱,就是让我倒贴我都愿意,姐妹们,你们说是不是啊?”
“是啊是啊~”一群风尘女子吵吵嚷嚷附和道。更有一位女子大胆道:“不过红芍姐姐,你这么美,若要排个顺序,公子定然是先选你的啊~”
这位叫红芍的似是被取悦到了,像是要证明自己似的,上来就要拉时月的手,时月忙悄无声息地避开了,他拱手道:“姑娘稍待,我今日约了其他可人儿,待我与她欢好之后,再来寻姑娘如何?”语气里竟是无限风流,还带着些宠溺的意味。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什么风月老手。
只见这群女人的确是被他给唬住了,尤其是红芍,居然掩袖作害羞状,声音娇嫩无比:“那说好了,公子可一定要来啊,奴家就先回去恭候公子了。”
待叽叽喳喳的姑娘们散去后,时月才迈着翩翩的步子从容地上了二楼,行至拐角处的时候,未及防备,一袭黑衣忽然挡住了他的视线,若不是他反应敏捷,差点就要撞了个满怀。
待他抬头看清来人之后,本欲赔罪的手刚行了一半礼就顿在了半空,他瞳孔微缩——
此刻只想感慨一句,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命运真是神奇,居然是冷面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