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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长辞

恨长辞

发表时间:2022-01-14 14:33

《恨长辞》by滴滴滴,原创小说恨长辞正火热连载中,围绕主角沈淮孟舒开展故事的小说主要内容:一心喜欢你,一心想要和你在一起,即使知道这件事不容易也想要选择喜欢你,从来都没有变。

最新评论:原来是爱情。

恨长辞小说
恨长辞
更新时间:2022-0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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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长辞》精选

那日之后,沈淮经常到我房间独坐,甚至会在我的床上歇下。我病重之时,夜夜梦魇难以入眠,房中会点很重的安神香,他照旧点上,也不嫌熏得头昏。

他有时还会小声唤我名字,我偶尔应上两声,甚至搭两句话,虽然他听不见。若是有能看见我的旁观者,定然会觉得我和他都有病。

其他时候,众人面前,沈淮渐渐恢复如常,不枉我死前多次旁敲侧击,示意他好好活着。

只是那张俊朗的脸上难见笑意,又或许向来如此。旁观几日,本便宜王妃不禁猜想,他在我面前才会经常笑。

这样的想法不是无凭无据。

他小时候很乖,总是安安静静地绷着一张小脸,看了就叫人心生怜惜。

那时我父亲还是御前红人,姑母在后宫也算得宠,那年冬天我在宫中,沈淮躲在一丛红梅后面看我,眼睛晶亮亮的,随即冲我一笑,露出了尖尖的虎牙,门牙那里有个小黑洞,掉了还没长。

兄长们不亲近他,我家中只有我一个独子,我与他年岁相仿,不是手足,胜似手足。

到了念书的年纪,因为在皇子中年纪最小,没人逼他上进,他心无旁骛地当一个富贵闲人,但他不喜欢那些纨绔做派,恰好我也喜静,两人还是总在一块玩。

相熟之后就知道,我和他都没有表面那般文静守礼,相视一笑时总藏着一些彼此心知肚明的心眼,那时候长辈还惯着我们,偶尔惹出事来,他装怂我狡辩,糊弄过去,下次还敢。

再后来,历经多事之秋,他周身的气质裹入塞外的冷冽寒风,但对着我总是和颜悦色的,展颜一笑,便恍若少年时。

照这样下去,我虽然短命,但或许是见过他此生最多笑容的人。

我不希望这样,但好像也没什么办法。

-

沈淮在府中赋闲一段时间,今日天色未亮就换上朝服出门了。

当初听说皇上给他的是一个闲职,在礼部,大抵就是因为如此,安排丧礼那般出格也没人拦着。

金銮宝殿气势恢弘,顶上金珠隐现在朝雾之中,据说能驱散一切恶灵邪祟,而我好端端地飘在朝臣之中,要么是我不够邪,要么就是这类说法都是骗人的。

沈淮面无表情地站在殿中,位置似乎有些靠前了,或许是身为亲王的优待。

往他身后左右望去,满朝文武里只有几个熟悉面孔,几乎都是新人。倘若没有当初变故,我也会手持笏板位列其中。

只是唏嘘一下,没有羡慕的意思。我是个务实的人,连活久一些都不敢向往,早就不去想这些凡俗之事了。

朝会结束以后,皇上点了几名臣子留下,沈淮也在其中,这让我有些意外。

我跟着沈淮进到后殿,看他们商讨政务,更是越发觉得不对劲。

在场的都是肱骨之臣,沈淮几乎不说话,垂着眼手里摸着什么,完全置身事外,其他几人却频频用余光掠去,似乎不肯忽视他。

沈淮也许是被看得烦了,谈及西北军事和京城官员结党营私时讲了两句,皇上在案后赞同地点头。

我看得呆了,礼部要管这些?

议政完毕,沈淮转身走了,我僵在原地不动,发现两位老臣也留了下来,神情肃然。

其中一位缓缓开口说道:“陛下,如今那人已去,王爷他没有牵挂,难保不会生出旁的心思……”

皇上有些不悦:“朕的弟弟有什么心思,朕自然清楚。”

见眼前两人还想辩驳,皇上直接皱起了眉,慢条斯理地说道:“当初他将传位诏书亲自放到朕手上,二位也在场,这么快就忘了?徐阁老,你若有闲心去揣度旁人心思,不如先管管自己的家门事。”

被点名的那位顿时面如菜色,我的脸色想必也没好到哪里去。

如果不是今天来这一遭,我到死都被蒙在鼓里,以为沈淮人微言轻,大隐隐于朝。

我藏身王府,没有外人沟通,沈淮说什么就是什么。左右他不会害我,我知道他有事隐瞒也不会追究,未曾想过他瞒了我这么多。

的确,我早已不复当年模样,他自然也不会永远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年。

可我总一厢情愿地以为,他应当远离这些风云诡谲,度过安稳自在的一生。

少年时候,沈淮面相显嫩,又总是一派天真意气,在他那几个兄长之间,像混入狼群中的羊。

我时常把他当作需要关照的小辈看待,哪怕后来囿于王府养病,每次见他神色有异,也要找些话来哄他开心。

真没想到,我才是始终被哄着的那个。

我没再夜以继日地给沈淮当背后灵,而是飘到那几名老臣身边,企图多听一些隐秘。

旁听几次私下密谈之后,我逐渐拼凑出一个与印象完全不符的沈淮。

在那些人眼里,沈淮极其恐怖,可止老人夜啼。

当年太子与三皇子斗得正厉害,他悄无声息地塞外回来,将一池浑水搅得更浑,后来扶持二皇子上位,快刀斩乱麻地剿除异党,手段极其狠辣,一时间朝中风声鹤唳,至今余威尚在,老臣们两股战战,生怕站错了队丢了脑袋。

平心而论,沈淮有见地有能力,能不能成事全看他自己用不用心,他在我面前随心所欲,摆出一副悠游自在的模样,我便以为他这辈子就这样了,没想到背着我玩了个这么大的,真是了不起。

我到处听墙角,起初觉得震惊疑惑,后来就渐渐麻木了,甚至想多听一些。

徐阁老似乎知道许多秘密,也的确家门不幸,我再次造访徐府时,又听见他在训人,这次训的好像是他的学生,也在朝中为官。

我飘进书房的时候,正赶上他吹胡子瞪眼,一点文人雅士的风范也没有:“当年皇储相争的时候你还没进京,现在怕什么呢?你真当他沈淮是条逮着人就咬的疯狗?你害过孟家吗?得罪过孟家吗?没有?那不就结了!”

那学生还在畏畏缩缩:“孟家?哪个孟家?”

而我僵立原地,被这平地惊雷劈得难以动弹,心中一片惘然。

还能有哪个,京城里姓孟的只有一家,满门上下死得只剩下我一个,不对,现在全死了。

徐阁老发完脾气之后似乎自知失言,闭上嘴,拂袖而去。

我也没多停留,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个地方,不知穿过几道墙,冲到日光普照的大路上。

满街的贩夫走卒来往不绝,从来处来,穿过我往去处去,日光明朗,更显得我格格不入地透明。

方才的话语似乎滞留在耳中,什么意思呢?我才接受沈淮是个心狠手辣权倾朝野的人物,现在好像又知觉了一些他这样做的原因。

我无端地生出抵触,不愿多想,可那几句话硬是往我心里钻,刀尖一般,要剜出那块我始终不愿直视的地方,鲜血淋漓。

我深深叹出一口气,沈淮,你怎么什么都不告诉我。

他当然不会告诉我,算算时间,他在朝中兴风作浪的时候,我正在府中病得死去活来,也难为他调换两副面孔两头跑。

大夫说病中忌忧思,我要是知道了那些事,只会多吐几口血,白给他添麻烦。

那个时候,我老老实实地遵医嘱,努力活得久一些,就是能给他帮上的最大的忙了。

我这个病人当得实在懂事,大夫让扎针就扎针,让喝药就喝药。那药太苦了,苦得我头晕目眩两眼发黑,至今心里发怵,蜜饯再多也压不下去。

沈淮在一旁拧着眉头很担忧地问:“苦吗?”

我面色平静地将空碗搁下:“还行。”

论骗人,我也不遑多让。

我终于回到王府,夜已深了,沈淮又在我的房间睡觉。

安神香压不住他,他睡得不好。

我默默看着他,将手虚笼在他的手背上,发现他攥着个东西。

沈淮神思不定的时候,手里总要摸着些什么,是老习惯了,只是这个东西让我有些眼熟。

我定睛一看,不禁哑然,当然熟悉了,这是我多年前随身戴的,是我母亲的遗物,当年家里遭难时我拿去当掉换钱了,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找回来的。

沈小五,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许是我念他念得太紧,他皱了皱眉,睁开眼醒了。

他双眼空茫,望着床顶,轻声念道:“小舒。”

我在一旁回应:“你看错方向了,我在这儿呢。”

他将玉佩攥得更紧,又缓缓叹道:“小舒,我怎么梦不到你。”

他刚醒,眼中迷蒙,神色黯淡,模糊的话音里还带着几分委屈,这副模样要是旁人看了,定会惊得眼珠都掉下来。

我还在接话:“我这几天太忙了,改日想个法子。”

现在有大把虚无光阴的是我,他反而等不及了。

他睁着眼躺了一阵子,又睡着了。

我没再去别的地方,守在床边,在深夜中长久地凝望他,目光游移过他的眉目、鼻梁与紧闭的薄唇,企图看出一些我未曾见过的风刀霜剑、血雨腥风,然而最后只感到无能为力。

我在他身边待得越久,这种无力感就越发深重。

我欠了他太多,也不再有回报的机会,哪天被无常捉去,怕是会投胎给他当牛做马,到那时候,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认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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