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您推荐好看的小说《断骨再生》,一本正火热连载的小说由作者不执灯所著的小说断骨再生围绕姜庭渲景照两位主角开展故事:景照是真的和意外的人在一起了,但对他来说和对方的感情一直都不是意外,是因为喜欢所以想要在一起。
网友热评:因为喜欢你。
《断骨再生》精选:
景照提了一家不错的酒楼,据说鸭汤做的好吃,姜庭渲立刻答应下来。
升平巷人声鼎沸,两侧叫卖声不绝于耳,景照走了没几步,实在忍不住说道:“有人跟着我们,很别扭。”
姜庭渲侧过头看了几眼,身后人群熙熙攘攘,乍一眼看不出端倪,他知道太子的人一直尾随左右,不过始终没有看到人影,这一方面上景照确实略胜一筹。
太子的人居然比当初陈临星派来跟踪他的人本事大,能叫他找不到痕迹。姜庭渲靠后站了站把人挡住:“不用管他们。”
他早就已经习惯有人如影随形,几乎可以忽略他们的存在,不过景照自己就是一个杀手,后面若是跟了人,估计会浑身难受得不行。
酒楼装潢不如尽倾楼那般华丽,却也十分体面,墙上挂满写了菜名的木板,一眼扫过去全是鸭,蒸炖煮炒样样都有,景照点了几个据说做的不错的家常菜,径直上楼进了雅间。
门一关上,他才松懈下来,揉了揉绷得有些僵硬的后颈。
姜庭渲坐在对面,看他实在紧张,便问道:“那我们一会儿把他们甩掉?”
“不用。”景照叹了口气,忍忍就是了,不必多此一举。
他莫名地不安许久,总觉得会发生些什么事,却没有半点头绪,见姜庭渲一直悠闲自得便也不好说出来,只当是自己在杞人忧天。
果不其然,这顿饭注定吃不安宁。
菜还没上完,忽然“嘭”一声响,一人破门而入,手里攥着明晃晃的匕首,蒙了黑纱面罩直奔姜庭渲而去。
这变故来得太突然,景照始料未及,来不及去细想,残存的多年面对危机的下意识让他当即反应过来,单手撑着桌面翻到另一侧,一抬脚踹在那歹徒腰侧,竟生生将人踢出去几丈远,背部猛地砸在墙面上。
姜庭渲心下一惊,不过短短几刻已经想通原委,倏地直起身将景照拉到身边,百忙中低声对他说:“装一下。”
景照幅度极轻地点点头,顺着惯性倒在地上,姜庭渲迅速站到他方才的位置上,对着瘫倒墙角拼命要站起身的歹徒一记手刀将人打昏,与此同时,大敞的门涌入三四个身着褐色短打的人。
眼见姜庭渲夺了歹徒的刀要刺来,那几人立刻跪倒抱拳:“殿下受惊了。”
景照还斜躺在一旁,看这几人嘴上说着受惊了,倒是一点也不慌张,进门先跪,没一个上去看看那歹徒的。
“把人弄出去。”姜庭渲两指勾着转那把匕首,神情淡漠地说,“跟了本王那么久,最后连个歹徒都拦不住,太子养你们吃干饭?”
那几人没有被识破的尴尬,只是头压得更低,应了一声后就架着昏厥的人走出去,临行还顺手把门关好。
屋子里一片安静,姜庭渲站在门口与景照无声对视着,从彼此眼中看到了难以言喻的笑意。
景照张了张嘴也不知说些什么好,最后问道:“这......演的是哪一出?”
“我猜是太子想试试你是不是真的内力尽失。”姜庭渲笑得不行,“只是这么蠢的法子,估计是他们自己想的。”
他们一个站一个坐,实在不知如何点评这闹剧,直到小二敲门端了只盐水鸭上桌,进来时看着桌上狼藉愣了愣,还帮着把洒出来的汤汁擦干净才走。雅间内恢复了平静,好像那“歹徒”压根没有来过一般。
“他......”景照伸出手指胡乱指了两下,还是语塞住了。
姜庭渲在笑声间隙喘了两口气,努力平复下来:“你说若是皇兄知道了,会不会气昏过去?”
景照认真地说:“会。”
盐水鸭很快被两人瓜分掉,这酒楼果真名不虚传,鸭肉酥嫩入味。景照把骨头挑出来,突然说道:“我感觉......我的内力似乎还有一些。”
姜庭渲一口粥呛住,一边咳一边回忆方才那混乱的场面。
景照一脚把那歹徒蹬出去老远。
他平日里不敢让景照动来动去,老觉得他身上的伤还没恢复好,这筋脉全损是太医在行宫诊出来的,不得再习武也是太医所言,后来问静沉时说是内息断了,需得好好调理,他便先入为主,以为是确定身子骨废掉的意思。
他竟然从没想过有调理好的可能。
“你......”姜庭渲久不能言,半晌,他从怀里掏了块玉佩递过去。
景照默默捏住,手一发力,“咔嚓”一声裂痕爬满,玉佩自内部碎开。
他攥着将碎不碎的玉佩,迷茫地皱起眉头:“内力就剩一成了。”
姜庭渲连鸭子也不吃了,震惊地盯着他的手:“一成还不够?有一成,就说明能慢慢养好。”
景照沉下气感受一番,这一成内力来之不易,方才也是急火攻心才催生出来,此时想运在手心里,要耗费许多心神。他的筋脉断成什么样子他自己心里清楚,这半年来好生休养也只长回来不到一半,这一成内力只怕不是养好的,应该是当时伤重没有消耗殆尽的。
但姜庭渲心下高兴,他便没有说出来。
这一趟回来后,煦王府便日不暇给,接踵而来的大事小事让姜庭渲忙得早出晚归。
腊月里最要紧的事情是操办除夕宴。皇后赐死后这后位一直空着,彼时弘宣帝已经病入膏肓,也就没人提立后之事,后宫大小事都由薛贵妃主管。薛贵妃风头正盛,太子自然也不闲着,眼下弘宣帝日日病重,已有不少人打起了遗诏的主意。
近日长公主与钟月明都安静得不像话,不知在谋划些什么,只待一个好时机。放眼看接下去的这段时间,最合适的日子便是这场除夕宴,弘宣帝无论如何也要撑过除夕。
除夕那日姜庭渲是要进宫的,等回府已经是深夜,本不必做太丰盛的晚膳,有弘宣帝赐的菜便足够了,但青竹依旧提前几日就乐呵呵地跟着厨子去采购,经常看小毛孩玩炮仗看一上午。
这个年过得有些没滋没味,弘宣帝整日卧床,万寿灯也立得草率,几乎是一眨眼间就到了除夕夜。
宫内一早便热闹起来,御膳房调试了近半年的菜肴终于着手做起,林昌里带着禁军戒严皇宫,大朝会休朝,人人都在准备晚宴。
这热闹之下有多少暗潮不得而知,景照从一睁眼开始就惴惴不安,过了今晚便是新年,像在昭示着什么一样。
除夕宴实为家宴,景照无法跟着姜庭渲混进去,只能等在府里,这让他更为焦虑,惟恐不能在第一时间帮上忙。
姜庭渲也不再是无所谓的样子,面上凝重起来。今日要换的服饰内务府早便送来,青竹帮着他一件件套上,繁杂冗复的宫服略有些束缚手脚,他系好头冠,便有小厮通报车轿已经候在府外。
“我走了。”姜庭渲看向桌上铜镜,与镜中的景照对视一眼。
迟早要走这一遭,担心也是无用。他望着姜庭渲的背影,慢慢说:“万事小心。”
“信我。一定能平安,不要担心,无论出了什么消息都不要轻信。”姜庭渲转身走过去,揉了两下他的耳朵。
从前在徐州分别时他说过一次这话,如今又要说一次。
景照压下心底忐忑,低声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