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悲情男配后成了BOSS的白月光》是一本纯爱小说,作者是棠舟,宋惜方祁渊是小说中的主角,主穿成悲情男配后成了BOSS的白月光要讲述了:宋惜其实只是个配角,他一点都不重要,这样想之后才打算离开方祁渊。
网友热评:不会记得他。
《穿成悲情男配后成了BOSS的白月光》精选:
宋惜知道他在方祁渊眼里是只胆小懦弱,逆来顺受的狗。
方祁渊从来都瞧不起他。
更谈不上产生什么与怜悯类似的感情。
所以宋惜觉得方祁渊被表白的话恶心一遭后,会一脚踹开他。
“啪,啪。”方祁渊重新坐回椅子上,俯下身,匀长的手指轻拍了拍宋惜的脸颊。
宋惜承受着方祁渊冰冷又透彻的目光。
那人身上的温度太暖了,指节上沾染的熏香气味也好闻。
可那样高高在上的人怎么会有极端无情的一面?方祁渊动一动手指头,就能让宋惜万劫不复。
宋惜被揪住衣领提了起来,膝盖离地强迫着绷紧上半身。
他注意到方祁渊的眼瞳是纯粹的黑色,明亮,光华流转。
方祁渊的拇指重重按在宋惜的嘴唇上,道:“漂亮的嘴巴里总会说出谎话,你怎么证明你刚才说的是真的?”
男人手上的力气一松,宋惜摔倒在冰凉的地板上。
方祁渊施施然走到天台矮矮的护栏边,说:“这样,你从这里跳下去,我就相信你的真心。”
宋惜的第一反应竟然是:他们在第四楼,跳下去,有部分概率是摔不死的。
宋惜做小偷时学过假死。
若一跃而下,痛上几秒,然后换得逃出生天。虽然是下下策,但能永远摆脱这个恶魔了。
可宋惜忽略了他穿书过来后拥有的这具身体极度恐高。
原主从几十层的大厦顶端坠落的场面犹在眼前,宋惜只是往天台边迈了几步,呼吸声就乱得不成样子。
方祁渊帮了他一把。
有力的手卡着宋惜的后颈,把人按在护栏上。
宋惜的上身前倾出去,近乎悬空。
他这才发现下面不是硬地,而是一片透明的池水。
“想要直接摔死?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宋惜的一点小心思被方祁渊识破。
他不得不意识到方祁渊是不会这么容易让他死的。只要方家和裴家还有利益关系,宋惜的存在就有价值,既使活得毫无尊严、痛苦不堪。
但宋惜实在害怕,对高处的恐惧让他头昏脑涨。死前鲜红的血,蚂蚁样的车辆,一闪一闪的警灯,无数事物塞满了他的感官。
宋惜的身子不受控地往下倒去。
让人头皮发麻的失重感裹挟了他,宋惜恍惚觉得自己还是书中卑如尘土、毫无自我的纸片人。
作者用纸笔把他碾碎。
临掉落前,他尝试抓了抓方祁渊的手。
可他什么有温度的东西都没有握住,冰冷的风刀刃一样在耳边极速划过,带走了宋惜最后一丝体温。
几秒后,宋惜的耳朵、鼻腔都淹没在水里。
坠落,但这次没有猛然退散开的人群,没有尖叫和哭喊。
咕噜噜的气泡声和水花迸溅声成了他世界里的一切。
宋惜挣开眼睛往上看,透过淡蓝色水层,他望见方祁渊挺拔的身型凝成一个小小黑点。
这个……没有人性的王八蛋。
人死后,灵魂真的会脱离躯壳吗?
宋惜感觉到他出了壳,轻飘得像随时都会飞走。
他悬在宋惜的身体上方,看到苍白可怜的人被抬入卧室里。
后来陆陆续续有佣人到了,一位提着药箱的医生紧随其后。
一堆药丸喂下去,他这个飘荡的灵魂终于回到了宋惜体内。
好危险,宋惜想,他才穿来两天就几乎死了一回。果然方祁渊这样的疯子是碰也碰不得的,宋惜原本希望他的表白能让方祁渊暴怒,直接把他扔出去打死。
死在外面就好了,宋惜还能用假死的本事瞒天过海。
但方祁渊就用慢刀凌迟的办法折磨他,让他半死不活的,永远像颈子上栓了绳,离不开方祁渊身边。
宋惜身上的所有东西都被佣人拿下来,送到了方祁渊面前。
几件衣服,一个手机,除此之外便什么也没有了。
方祁渊的目光在上面逡巡一番,随手拿过那只在水里泡了很久的手机。
按了几下电源键后毫无反应,大概率是报废了。
正在这时,林秘书敲响书房的门。
林秘书一手提着他常年带在身边的公文包,另一只手则罕见地拎了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
方祁渊接过林秘书递来的需要签名的文件,问:“盒子里面是什么?”
“蛋糕,”林秘书态度毕恭毕敬,又透出心虚,“昨天联系宋惜的时候,提到了要给他过生日。”
方祁渊语带嘲讽:“以我的名义说给他庆生?连我都不知道他今天生日,而你记得。”
林秘书总挂着同一副表情的脸上冷汗涔涔,说道:“对不起……”
“林穹,你的工作是我的秘书,不是宋惜的生活助理。”方祁渊审视林秘书的眼神颇为玩味,像抓到了狐狸的尾巴又轻轻放掉,“蛋糕出门的时候扔掉,记住,你只是传话,别再对宋惜表现出任何态度。”
“是。”
方祁渊抽出一份公司文件开始浏览,边看边问:“今天还有什么别的事吗?”
林秘书从公文包里拿出整理好的资料道,递过去:“裴少爷一直在暗示您和他的关系非同寻常,今天也突然冒出许多攻击宋惜的消息,像有组织有预谋的。”
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方祁渊把资料丢在书桌最边缘,并不去看。
“让你给裴淮送礼物的事干得不错,那款手表的代言之后也会给他,当做裴家在我收回股权时出力的报酬。至于别的,别插手。”
深夜两点,方祁渊披着外套准备上楼睡觉。
路过宋惜卧室,正看到几位医生围在门口一筹莫展。
管家的陈姨也在,看到方祁渊赶忙迎上去,急得要哭出来了:“小惜的烧还没退,医生说如果今晚退不了,以后即使再醒过来也要留下病根,会生生磨去他半条命。”
说罢,这个把方祁渊抚养大的女人掩面呜咽。边哭边说宋惜苦命,刚来方家的时候瘦瘦小小一个,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就逃不过这样一劫吗。
“……那我去看看他。”
眼见上楼的路被牢牢挡住,看在陈姨的面子上,方祁渊不得不勉强进门看宋惜一眼。
屋内只有一盏壁灯亮着,一张普通的双人床因为躺在上面的人太瘦弱了而显得格外大。
方祁渊事不关己地站在床边。
眼皮微垂,冷淡的目光像打量商品一样打量宋惜。
宋惜生病的样子和平时差别并不大,高烧并没有让他的脸色泛出红晕,依旧是霜一样的白,仿若贫血病人。
“贫血病!小瘦狗!没妈要的可怜虫!”
梦境筑起一座高墙将宋惜围困其中,宋惜只能作为一个透明的影子,围观小时候自己的经历。
“没有妈妈的臭小狗!”小宋惜的同学拿彩笔在他的书包上乱涂乱画,掏出里面的书本来,用力砸向他。
刚上小学模样的宋惜缩在胡同尽头的角落,身上穿着的衣服很贵,却脏兮兮。一看就是很久没有家长管过了。
不知过了多久,小宋惜用他被书角砸肿的眼睛看到了匆匆而来的母亲。
母亲抱住他,周围的同学登时哄然四散。
小宋惜望着多日不见的妈妈,漂亮的女人憔悴不堪,他问:“妈妈你去哪了,你走之前不告诉我,你不要我了。”
母亲灰败的眼里燃起格格不入的希望神采,像孤注一掷的赌徒,像狂热的信教者:“我去找你爸爸了,我终于找到他了,我再求一求他,我们小惜就能有一个家了。”
母亲的眼泪滴落在宋惜脸颊上,宋惜不知道父亲的名字,不知道他长什么模样。
只知道从他懂事起,母亲就常常不告而别。
她失踪的时间短则数天长则几月,那意味着,宋惜又要自己收拾衣服去借住到各种邻居家里。
各种各样难听的流言因此涌入宋惜的耳朵。
宋惜为母亲擦去眼泪,哽咽着说:“我不要爸爸了,小惜不要爸爸了,我们两个人永远住在一起,妈妈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曾经宋惜最害怕的就是失去母亲,但他最终还是没有留住。
梦魇像深不见底的沼泽,任宋惜怎样挣扎都无济于事。
宋惜挥舞双手向上求救,企图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然后,他真的握住了一只温暖可靠的手。
源源不断的热从手心传给宋惜,仿佛证明还有光的存在,紧紧拉住他的手就是光本身。
神明庇佑人间,所以也没有放弃信念即将溃烂的他,是吗?
宋惜不断贴向光源,可每近一点都是那样的困难。
意识朦胧间宋惜听见一道和善的女声:“小惜多喜欢少爷,他想让您陪着他呢。”
一人哼笑道:“他需要的不是我,是吃药。”
宋惜掌心一空。手臂颓然坠落在床单上。
那只能救他出黑暗的手还是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