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您推荐好看的小说《我堕入魔道的面瘫师弟》,我堕入魔道的面瘫师弟是一本正火热连载的小说,由作者匿名小狗所著的小说围绕闫燐左黎两位主角开展故事:左黎一直都想要和闫燐当朋友,但他当不了朋友。
热门评价:冰山美人迟钝面瘫攻x痞气明骚阳光直男受
《我堕入魔道的面瘫师弟》精选:
被正道人士清理门户后,左黎借助三生教的秘法成功轮回。虽然左黎自认为并未干什么坏事,但是背叛正道,与魔修合污,必然会遭至同门唾弃。幸好他还是有一点龙傲天男主体质,在轮回秘法的作用下,左黎死后十年,他未灭的神识孕育出了一具合适的躯体,投胎于一位乡野农夫之家。
在上一世的修炼中,左黎因为修炼禁术,三千青丝落雪,重生后继承神识,仍承载禁术,天生白发。虽然殒命一次,但是他没有放弃自己的初心————成为天下最强的男人。
是的,左黎是一个穿越者。当初他穿越到这个修仙世界,意识留在了一个脏兮兮的街头小乞丐身上。(他到来时,小乞丐已经被人打了一通,鼻青脸肿,大概是偷了什么东西。阿黎走出巷子,在街上了解情况,,,,)
这个小镇坐落于夕月山东麓,大家都道夕月山里面住着仙人,而左黎恰巧赶上了十年一度的开山收徒大会。于是,他走上了修仙之路,并将自己的目标定为成为天下最强的男人。
左黎的入山考试非常顺利,他发现自己竟然真的根骨绝佳,悟性非常,在快乐装逼中打脸一众看不起他的人。这就是龙傲天男主的快乐吗?虽然这具身体在穿越前不知为何被揍的浑身淤紫,但是左黎非常开心。
之后他成功踏入仙门,并预料之中地被苍露峰峰主选中,收为内门弟子。他们的夕月派与东旭派为当世最厉害的两大门派,被收为内门弟子可谓是前程无量。我果然是主角啊,左黎想着。
在拜入仙门后,他也勤奋练功,学习古代人应该学习的知识,也幸亏他是街头乞丐,不然也不好解释他不识繁体字这种事。
这帮修仙人士讲话都是文绉绉的,毕竟仙道之意不可言传。左黎也不敢开口就是大白话,面对基础课的同窗,左黎经常言简意赅,“嗯”“好”,或者就点点头。于是他只能在同学们课余嬉笑打闹时闷头看书,边看这些古文,边心里想着,成为天下第一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推广白话文。
在文化课程之外,就是练武与练气,练武非常枯燥,扎马步,拿着剑喊口号练习劈刺。在这里,大家几乎天一黑就停止活动,准备准备睡觉,早上天蒙蒙亮就起床,左黎也不知道到底几点了,悟道广场上有个日晷,不过不是给他看时间的,他唯一要做的就是扎马步。
练气需要记住左黎记住人体穴位,从丹田运气,控制气从指定的各个穴位流过,再运回丹田,就算是运转了一个大周天,简直玄之又玄,不明所以。人体穴位左黎用了一两个星期记牢了,但他还不曾在体内发现一股名为“气”的能量。在练气课上,他经常发呆甚至打盹,思考着练不出气,是不是就成不了天下第一了。
修仙者的饭菜也极为朴素,清口腹之欲,明大道之志,虽然每日午餐都会有一次肉食,但是左黎喜辣,仙门的堂食在他看来似乎没有一点味道。
于是,每日夜里睡不着的时候,左黎都在思念他的手机、游戏本,思念鸳鸯锅、肯德基,他忧伤地想,要是把“回到现代”和“天下第一”摆在他面前让他选,他一定二话不说选择回去。
几个月后,师门开始传授剑招,扎了几个月马步后,左黎顿感自己的过招运步竟能如此身轻如燕,他突然感觉主角光环似乎又回到他身上。显然这一期的内外门弟子都远远在他之下,阿黎穿越前顶多摸过菜刀,没有拿过剑。而剑这样的长柄武器却在他手中如同身体的一部分,虽然对他来说有几分沉,但是这不影响他将剑舞得挥洒自如。对他来说,这和打羽毛球其实也差不多,左黎将剑刺出又向上挑起,使出一招月下探花,整个动作行云流水。
而更是奇怪的是,在修习了夕月派基础剑法月涌江流十二式后,左黎在舞剑时就能感觉到呼吸间一道能量在全身上下流动,抓住了“气”,之前左黎一直未能开窍的练气之法也大有突破。夜晚降临时,他开始在睡前按流程运转自己体内的气,做完一个大周天之后再睡觉。第一次做完一个运转时,左黎从小寝屋走出看天上的月亮,估算着可能已经到了半夜。但是左黎却感觉自己精力充沛,大脑清醒,完全不困。
而到后来,气的运转越来越自如,越来越流畅,左黎在夜晚找到了能做的事情,往往一晚上能运转个四五次大周天。而四五个运转完后,往往已经是半夜以后。怪不得大家把熬夜叫修仙,左黎原来就是个夜猫子,这种行为与他穿越前的节奏非常相符。一天只睡四五个小时,而且还能不累,竟有这样的好事,他想。
现在,左黎就已经熟悉了此处的语言环境,但是,一是因为他穿越前就不是话多的性格,二是因为他一向沉默寡言,同窗道友们也认为他不好接近,所以他也极少与人交谈。
虽说没有什么朋友,但是碾压其他同门弟子的感觉非常美好,和其他人切磋时,左黎感觉自己是国家队运动员来参加高中生运动会。
寒来暑往,大约一年后,基础课程就要结束了,这意味着像左黎这样的被深山仙人挑中的弟子,可以直接去师尊所在的峰洞学习。左黎简单收拾了自己的行李,带上了够吃三四天的干粮,就从外门弟子所在的夕月山前蜂的另一条山道下山,朝着西北方向,前往苍露峰。
如今重生的左黎,有了一个新的名字,李力力,他在家中男丁里排行第六,故也被称为李六,由于从小头发花白,村里人也戏称他为“小老头”。不过这位年仅今年十三岁的“小老头”出落的眉目清秀,似乎是天生的晒不黑,即使在一大群灰扑扑的农村孩子里也是绝对地引人注目。因为这孩子好看,在家中年岁又最小,家里人也宠他,就放他在外边疯玩,很少指责他不干活。
左黎天天摸鱼打鸟,吓鸡撵狗,白天在外边疯够了就回家吃饭。虽然是粗茶淡饭,但是油盐酱醋一样不少,十三岁的左黎一顿能吃两大碗。在晚上,他们一家会搬到外边乘凉聊天,左黎会听隔壁的阿婆将些妖魔鬼神的故事,也会讲到深山里的仙人。对此,左黎暗暗嗤之以鼻,但是,表面上仍然是一幅平淡神色。一旁的其他孩子会突然发起惊叫,每每这个时候,他身边大他两岁的五哥总会搂紧他,说“不怕不怕”,左黎都能感觉到他身上的颤抖,但是他也没有推开他,毕竟,男人也是要一点面子的。
正当左黎产生了修仙有什么好的,不如在家种田建设新农村的想法时,变故徒生。那日凌晨,他的父亲和三哥赶了一个大早,去早市赶集,想把家里的几十斤稻米扛去卖了,换点钱和布,给家里孩子过年做棉袄。结果本来当天晚上就能回的,可他俩第二天都还没能回来。
在第一日夜晚左黎兄父未归,他就隐约预感到概为妖魔乱世,这个平静的小山村终是不平静。左黎寻思着要不要出去看看情况,奈何自己现今法力低微,单身前去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虽然平时以玩乐遮掩,但左黎实际上自从六七岁神识清明之后,就复习前世功法,并顺便锻炼身体。本来依这轮回秘法,左黎在结丹后可让神识中的禁术催化内丹,不费数年便可节节突破,重回曾经的出窍期修为。但是结丹后,人体便会基本停止生长。修仙之人年岁颇长,不可避免地会成为“老头”,但是左黎并不想成为一个“小老头”。现今,他将自己的气压制在筑基中期,以防万一哪天真的突破,就一辈子这样矮了。
第二天,左黎被母亲派去问问其他家赶早市去的人,却也是一个也没有回来。左黎在完成母亲的任务后,照样偷偷溜到自己的“秘密基地”处,开始扎马步并顺便在体内运气修炼。
而第二天下午,一同赶早市的何家大儿子回来了,他看起来已经被吓傻了,看见村里人就哭,根本说不清话。而连同他一块回来的,还有一个仙人。
这个消息是李成成告诉左黎的,李成成就是他的五哥,在此之前,他兴冲冲地跑向左黎,说了一大串话。
“六弟!我们村有神仙来啦!全村人都去看了!西村的钱大姐说那个仙人长得可俊啦!我说我如果拜他为师,是不是就可以腾云驾雾,长生不老了。我本来想自己跑去看的,就这么突然想到了六弟你,如果我们能一同当那神仙的徒弟就好了,于是就马上跑来找你。快点啊,快走吧,要是那仙人“倏”的一下便回去该如何是好!”
左黎稍稍沉思,李成成急得很,去拽他弟的胳膊。
“还有何大哥也回来了,那仙人现在就在何大哥家,你可别磨叽了!李力力!”
左黎的父兄与何大哥是一同去的,仙家之人的到来往往是由于妖魔作乱,恐怕其他人已遭遇不测,李成成显然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而李成成也不知道,他也即将失去他的六弟。
左黎心中盘算着,自己离经叛道的事迹虽说流传甚广,整个修仙界的前辈同辈基本没有不知道的,但是见过他脸的只有夕月派的同门弟子,以及当年围剿他的各大门派长老。能不见自然是别见的好,这头白发过于引人注目,不然他只要在池塘的淤泥里打个滚,任他师兄来了也不一定能认出他。
左黎由他五哥拉着他走了,在路上,五哥不停地催促他跑快点,平时的劲哪去了。在路上,他们路过了一个铺满淤泥的池塘,左黎当机立断挣开五哥的手,说,
“青蛙。”
然后他跑到了池塘边,探下身,假装脚下一滑,跌进了池塘里。
他假装在淤泥里挣扎着,还打了几个滚,尤其注意保证没有落下脸。
五哥愣神地看着他,然后气急地跑下来,抓着左黎的左手把他从池塘里拉出来,拉到岸上,把人捋直了,边拍着左黎的屁股边骂,
“你傻啊!秋后了还有什么青蛙!”
“蠢蛋”
“你这样身上更沾了一身屎似的怎么去见仙人”
“你不去我也不去了,回去给你打桶井水冲冲干净。”
李成成悻悻地看着自己一向爱愣神但是还勉强算机灵的六弟,不知今个到底是咋了,这么一跌把自己摔成这样,真是令人看着来气。
这下去看仙人也看不成了,还是先把这傻弟弟带去洗洗,不然他这做哥哥的也丢人。
“五哥,我自己洗,你去何大哥家。”
“不去了,娘要是看到你搞成这样,肯定得骂我。”
“我会自己洗干净的”左黎抱住水桶。
“你放开”
“···”
“听不听哥哥的话!”
“···”
“李力力!”
李成成很气恼,虽然他确实很想看神仙去,但是照顾好弟弟是自己的责任。现在这个弟弟跟他作对惹得他很是气恼,更气恼的是,他想要将打水的水桶从李力力手中扯出来,却发现居然扯不出来,他去掰弟弟的手,竟然也掰不开。
他的六弟一向很难说话,跟他说什么都没用,于是他们就这么僵持着,互相瞪着眼睛。
僵持了一会,李成成感到毫无意义,就送了手,赌气似的说,
“你个脏泥巴怪就脏着吧,我可走了。”
左黎听到这话,也松了桶,拍拍屁股,挪到了家里院子的土墙根前,然后蹲下,似乎对自家的土墙根发生了浓厚的兴趣。
李成成趁机就拿起水桶去井边打水,左黎见状就跳了起来往村子远离村子的方向跑,似乎又要跑回他那“秘密基地”去。
李成成把桶扔在一边,气呼呼地追出来,
“你又跑哪去!”
左黎真想不通李成成既然想去为什么不去,他飞快地往前跑着,思考着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摆脱这个十五岁的哥哥。
左黎听到背后的叫喊声,幸好他们家住在村子的最东边,没什么其他人,要是有人听到五哥的叫喊声过来一起追我,那就很麻烦了,他很可能会被两三个大人抓去洗澡。
然后左黎发现身后的人停下了叫喊,也停下了脚步。不太对劲,左黎转过头去看,看到了他五哥停止追赶的原因。
麻烦了,左黎心想。
闫燐给此地的乡民交代完了事情,准备离开。也怪不得一般乡民没见过修仙之人,方才闫燐站在屋里,屋外的人都快要把土墙挤破了。这些乡民硬说要让他留宿,闫燐委婉拒绝,以他现在的修为,不睡觉也不会有事。
他还得向东边赶路,少则两个月,多则一年,炎罗秘境就会开启。这些年来,他丹田的伤势已越发严重,顺路为凡人解决妖魔,只当是布善行仁,积功累德,再留宿实在是没有必要。
闫燐一脚跨出门槛,对众人说,
“降妖除魔一事既成,在下尚有急事,先行离去,告辞。”
闫燐走向前去,众人被他的仪容所惊艳,沉默着注视着他,为他让开一条路。
身后的村民没有紧紧地跟来,而是远远地跟来。闫燐打算御剑赶到最近的城镇去,不过他怕在这里御剑会吓着这些村民,决心还是出村后,到没有人的地方再飞。
这似乎是村东边的最后一间房子,闫燐走的很快,他看到有两个小孩子在前面你追我赶。前面那个孩子跑得飞快,一身的黑污,后面那个大一些的孩子看起来很是着急。
这种小孩的闲事你也想管吗?闫燐想克制住自己。但是他却是着了魔一样突然加快了脚步甚至冲了上去————那个脏兮兮的孩子有着一头白发。
他已经几乎一伸手就能碰到那头白发,却像是失去了所有抵抗般,闫燐又死死停下来,看着那个跑远了的身影。他待在原地,感到自己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坚冰刺痛着丹田,但是,他感到非常温暖。
若这世上真的有善恶报应,功德圆满。那今日的相遇,又是他闫子萤那一世修来的功德?
真的是他,真的是他!跟他们刚见面时差不多大,也是那么瘦。但却是白色的头发,同他殒命时一样的颜色。
闫燐已经抑制不住脸上的笑容,他感觉自己好像已经很少这样笑了,而下一瞬,他又无法抑制地眼眶一湿。
李成成看到那身着劲装、高大英俊的身影,立即确定了他定是那位仙人。看仙人快如闪电地突然跑出去,又突然停下了。李成成感到非常疑惑,便走近了瞧,便看见那仙人立在原地,又哭又笑的。
这真是仙人吗?莫不是个疯子。李成成看呆了。
左黎一路飞速思考,跑到了他的“秘密基地”处,看到身后的人没有追来。稍微冷静了一会,便做好了决定,等那人过来。
首先要思考的第一件事,就是神识的问题。
按修仙界不成文的规矩来说,纵然是罪有应得的极恶之人,自然轮回后也不必承担前世的罪责,只是需要多积功德,不然在渡劫时,天道自会报应不爽。而左黎使用秘术,不过十年就转世投胎,还直接继承前世神识,大多数修仙者定然会将他这种行为视作违法犯罪。
所以,隐瞒自己有前世的记忆,这是第一件事。
第二件事,是与闫燐间的恩怨问题。
闫燐性情顽劣,比左黎先拜入葭叶真人门下。在他俩同门修行时,闫燐便经常仗着自己年长欺压他,他不愿忍受这样的欺辱,便在一次外出游历后,再没有回夕月山。此外,在左黎被正派人士围攻那天,闫燐也在场。那天,每个人上来过招前都会向他质问几句,细数他的罪证,像是分好了台词似的,闫燐倒是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质问他,但是左黎仍然记得那一天闫燐血红的眼睛,涌出滔天的恨意。
不知他俩的昔日同门情谊还剩多少。但是闫燐也不会如此没品,去杀一个十三岁的乡下小孩吧?对了,也要表现的像普通人一点,稍微对于仙人惊讶一点敬仰一点。
就是怕自己根骨奇佳,被人争着要收为徒弟,这就不太妙了。左黎的修行,如今已经不再需要一个师父,他打算,只要长到一米八以上,就马上结丹。
如果闫燐硬逼自己,那就说自己不愿离开五哥,要和哥哥一起拜入仙门好了。
左黎等着等着,眼看天渐渐黑下了。
没有跟过来吗?那真是最好了。
左黎挤过一个跟他差不多高的树丛,那里已经被他挤出一道稍宽的缝隙。他的“秘密基地”在东边小山包上的树林里,周围有齐身高的灌木,而当中被他清理出一片空地。
秋后的风有些凉,结了块的泥在身上有些冰冷僵硬,远远地,他看到了自家的院子、房子,透过窗还有零星的灯光。
左黎呆在原地,他家有几亩田,男丁也多,吃穿不愁,但是这也不意味着家里会在大晚上奢侈地点灯。那灯光似乎是察觉到了,屋里头走出人来,领头的那人身材高大,后面跟着他的母亲和几个哥哥,还有大嫂二嫂,以及他们的孩子。
闫燐与左黎的家人都商量好了。左黎的母亲抱着他痛哭,告诉他,他爹爹与三哥被妖怪吃了,死得好惨哪。仙人想要收他为徒,要好好学习仙术,斩妖除魔,为爹爹和哥哥报酬。左黎沉默地听着。
她才到中年,却远比实际的年岁年迈,她生我养我,而我鸠占鹊巢地成为了她的孩子。
幼时的记忆一幕幕浮现在眼前,也许这只是一次作弊的轮回,但是这份亲情血浓于水。
左黎抱着母亲,流下了上一世几乎不曾流过的泪,
“娘”
我的家人问要不要给我洗个澡,闫燐拒绝了,闫燐说他可以带孩子去客栈洗澡。在黑夜里,闫燐牵着我的手向前走。
走出村外一段路后,我感觉到他捏了捏我的手掌,然后他轻快地对我说,
“你知道御剑飞行吗?”
我会不知道吗?
但是我当然不可能把这话说出来,于是我并未理他。
他停下来,跟我面对面站着,拿黑漆漆的眼睛盯着我,嘴角一勾,
“看好了”
我心想看个屁。但是还是假装很耐心地看闫燐把他的佩剑掏出来,施法,然后抓小鸡似的把我从地上拎起来,抱在怀里。
我越过闫燐的肩头看远处飞速退去缩小的景物,才一会我的视野就变得乌黑,什么也看不见了,只有头上晴朗的夜空,过两天就是十五了,月亮把天空染出一片蓝色。
我不喜欢给人抱着,但是我现在穿的有点少,有人帮我挡住一面风还是挺好的。
我很快想到,我也给闫燐挡了一面风,虽然我体型很小,但毕竟我被放在前面。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希望站在闫燐后面,当然,那样危险的动作会暴露我并非一个新手的事实。
我想了一会,更是感觉这风吹得我哆嗦,于是我将脖子缩起来,把头埋到闫燐的脖子边上的。他在一瞬间,可能是感觉到冰,抱着我的手突然一紧。
到了城墙外,闫燐减速并徘徊了一会,这种时间城门守卫是不会再放人的,他之间越过城墙偷偷降落。收起佩剑后,他把我抱在身上。
街上基本没有多少人,闫燐找到了一间客栈。客栈老板跟他问我是什么人,他说我是半路捡到的小乞丐,并吩咐老板送上来热水和浴桶,然后抱着我走上了楼。
我缩在角落里,警惕地盯着前面的人。
闫燐要给我洗个澡,他已经把水混合好了,要抓我给我塞进桶里。
他伸手插到我腋下要把我拉起来,我挣扎着避开他,说,
“我没有能换的衣服”
他笑了,流露出我穿越前世界里大伯大姨常见的“哎我可是给你换尿布长大”的表情。
我有点受不了,恨不得冲冲上去给他两巴掌。
我实在不想要被人扒衣服,于是三两下自己脱了衣服跳进浴桶里。
闫燐在我跳进去之前把我拎了回来。我身上的泥太多了,需要先用毛巾擦了遍,不然太费水。
他边擦边老神在在地给我说,“都是男人,害羞个什么。”
于是我彻底平静了,随便他摆弄。
他给我搓头发,把发间里的泥挑出来,我感觉很舒服,他抓我头皮时,我感觉一阵酥麻,心想如果在另一个世界,闫燐一定会是个不错的洗头工。
把我洗干净后,闫燐把我放到床上,把我卷到被子里,他说他明天下去给我买新衣服,然后说他会带我去一个地方,还不能让我直接回仙山拜师。
我闭上了眼睛,这曾经的师兄还是对我有几分感情,也不算太傻,放心了点,我不知不觉就睡去了。
醒来时,我发现闫燐就躺在我卷着的被子边,他完全没脱衣服,大概是睁眼平躺着,看我醒了后就侧过身来,看着我。
我看天还挺早,他也没要说什么事,就闭眼继续睡了。
再次醒来时,天已经大亮,闫燐人不见了,我估计他是去买衣服去了。
光着身子的我也不好下来走动,羞耻心还是其次,主要是太冷。
闫燐回来了,看我醒了,把衣服递给我,我就看着他,其实我是希望他出去,但是我不太好开口。
闫燐也看回去,很认真地盯着我看,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就打了个滚从被子里挪出来,麻利地把衣服穿上。
穿好衣服后,我坐在床边。闫燐还是立在那盯着我看。前世的我们也经常这样大眼瞪小眼,我猜他可能是想让我开口说话,于是我看着他说,
“饭呢。”
听到我的话后,他走到我面前,跪下来,抱住我的腰,把头放到我的肚子上,提起了一口气,又重重地放出来,
“左黎”
“······”
“······”
他忽然掐了一把我腰上的肉。
“你该死的是不是全都记得”
“你为什么不叫我师兄”
“你当初为什么就走了”
“你为什么···”
我感受到腹部一阵震动,之后闫燐又把脸蹭到我胸口上。我怀疑他哭了,于是拍了拍他的肩,他将我抱得更紧了,我又摸了摸他的头。
我忽然想到,他可能在诈我,但是哪个十三岁的小孩子会如此自然,像抚摸自己的儿子一般地摸一个陌生大哥哥的头呢?
我并不擅长伪装与撒谎,不过我很擅长沉默。
做出一些夸张的表情与摆出一些令人信服的说辞对我而言都太难了。
我不懂他哭什么,但总归是不会将我赶尽杀绝,纵使他已经察觉我仍然留有前世的记忆。
幸好闫燐并非那种执着于“正道”“正义”的人,不然他定会将我抹杀,我这二十多年的时光就会白费。
闫燐把头放在我胸前还不够,继续往上,把头搁在我肩膀上,我看到他眼睛边上有点红,是哭了。他曾经性情恶劣,喜欢欺负我,但是他在我面前这样一哭,我顿时就有了一种赢了的感觉,心情舒爽畅快,决定原谅这不懂事的儿子。
他说,“阿黎,你叫我一声师兄。”
我心想说,不行,除非你叫我爸爸。但是这种话不能说出来,我现在在他手下,惹恼他他必然不让我好过。
我继续摸摸他的头,想到大早上的还没有吃饭呢,于是我说“饭”。
闫燐从我怀里起来,按着我的肩膀,将我摁平在床上,凑近我的脸,他的鼻子即将撞上我的鼻子。他恢复了以前常见的恶霸样子,我看都不用看就知道他此时肯定露着一口大白牙。
“叫声师兄就给你饭吃。”
但是我不愿意屈服,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我抬起手臂反抓住他的手,似乎没什么用,我伸手去够他脖子,把他的头往下拉,离开我的脸部上方,放在胸前。
闫燐自然不会把我饿死,现在饿一会也没什么,但是我不想面对他那张凶巴巴的脸。
我已经放开了闫燐脖子上的手,但是他的头还是沉在我的胸前。我试图推开他的头,他却拼命往下压。我心道,别压了,要压去找菜市口胸口碎大石的大兄弟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