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饲蛊[快穿]》是一本纯爱小说,作者是月亮沉海,莫笙月是小说中的主角,以身饲蛊快穿主要讲述了:莫笙月认为一个人的生活是有趣的,其实他一直都喜欢一个人的生活,而现在终于实现了。
最新评论:他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以身饲蛊[快穿]》精选:
这里是如同梦境一般的黑色的海。
阴云盖住了所有会过分明亮的光线,浅灰色的光团仿佛一直停留在原地,闪烁着黯淡的光。
「世界之隙」已经颠倒过来了,天空中满是灰白色的骸骨,与柔软的云相依偎着,像是花与叶一般共存。
莫笙月身上的衣服湿透了,黑色的海水在他身上却是透明的,他依然穿着洁白的衬衫,像是海中捞不起的月色。
他伸手去触碰光团,温暖一时间缓和了他手里的冰冷,莫笙月笑意浅浅,绛紫色的眼里满是温柔,“我的任务好像还没有完成。”
光团的声音像稚嫩的小孩子,尚还分不清男女,它连续闪烁了两下,如同黑夜里的萤火虫,“您的能量耗尽的太快了,我不知道您在第一个世界里面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如果您没有在规定时间前完成任务,您会因为力量衰竭而死在里面。”
“这只是第一个任务,还不足以付出生命。”
“那我离开后那个世界会怎样。”
“按照时间线继续进行下去,您想要看到后续吗?”
“不用了。”
莫笙月垂下眼帘,将光团往自己的方向拢了拢,想要将这一点点温暖延至全身,但很显然这一点光团并不足够让他温暖。
他渐渐敛起了脸上的笑容,神色变得冷漠傲慢,像是得不到想要事物的贪心贵族。
光团在他的手心里抖了两下,声音飘忽着开了口,“接下来将送您至第二个加载缓冲世界,并没有任务,请您做好心理准备。”
“祝先生游戏愉快。”
——
这里像是一个简单的家中的客厅。
莫笙月睁开眼睛,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桌上的空调遥控器开了30°的暖风。
室内放着两个沙发,中间的玻璃茶几上放着几本书,窗户边放着绿植,窗帘是拉着的看不清外面,旁边的白色木门连接着另一个房间,里面是一张床和书桌办公椅,墙上挂着十分小清新的画作。
整个环境都可以说是舒适温暖,像是一个内心温柔的人才会布置出来的场景。
莫笙月随手翻开了桌上的书,都是一些讲心理学的书籍,另一个房间的书桌上则是摆放了一些病人资料,下面还写着病人的心里情况。
这个世界他的身份似乎是一个心理医生。
拉开窗帘,外面大雾弥漫,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能见度几乎为零,上个世界他耗费了太多能量,导致这个世界里他格外受限。
连视力都比以前差了一点。
莫笙月随手拉紧了窗帘,室内并不黑暗,暖灯带来几乎温暖的错觉,他凑近想要去触碰灯泡,下一秒灯泡闪烁了两下就暗了下来。
里面的线似乎已经被熔断了。
莫笙月搬来一张椅子踩在上面,抬起头卸下了灯泡,灯泡与灯罩之间夹了一张纸。
[他在注视着我。]
是打印出来的宋体,白底黑字,却带着诡异的窥视感,仿佛在他看到这些字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被不知名的东西盯上了。
莫笙月的脸上挂着浮于表面的笑容,走下椅子放回原位,就在这时,门被轻轻敲响了。
是那扇通向外面的门。
他走向木门,门上有猫眼,莫笙月打开猫眼朝外面看。
一片漆黑。
也可能并不是漆黑,莫笙月愣了两秒面色如常的关上了猫眼。
或许也有人以同样的方式在往里面看,又或者是有人已经堵住了猫眼。
窥视感又出现了。
敲门声再次响起,因为距离变近了,因此声音也就变得近在咫尺。
现在连外面的东西是人是鬼都不知道。
莫笙月握住了门把手,语气温和的开口,“今天这里不营业,下次再来吧。”
没有人回应他。
过了几秒,敲门声又出现了,紧接着还有门把手的转动,但被莫笙月在门的里面握住了。
“要不然你说一下你的姓名,我再给你安排时间吧,今天不接受预约了。”
门外安静了下来,连着转动门把手的动作都听了,一会后,门外幽幽的传来一道如同枯木般腐朽的声音。
“章槐。”
莫笙月的脸上扬起对方看不见的笑容,“章槐先生是吧,给您预约明天下午的治疗可以吗?”
门外的人没有回答,一分钟后莫笙月听到了脚步离开的声音。
虽然外面的东西走了,但是那一种窥视感却没有消失,反而愈演愈烈,莫笙月并不在乎这道目光,笑容依旧的坐在沙发上。
这个身份是有手机的,就放在沙发上,联系人都无一例外是“x先生”“x小姐”这样公事公办的备注,交流软件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就连一个能交流的朋友也没有。
那这个窥视自己的人又是从哪来的呢?
他可能就在这个房间的角落,可能在房间里装上了监视器,甚至可能连手中的手机都可以是他的监视道具。
莫笙月翻开书桌上的病人资料,旁边还付带着病人的一寸照片,这些人有老有少,基本上都是已经治疗成功的了,只有两三个写的是还在治疗中。
其中就有刚刚还想积极治疗来敲门的章槐。
章槐,45岁,本来是一名公交车司机,因为疲劳驾驶与一辆货车发生车祸,车上乘客全部死亡,他自己的双腿也因为严重烧伤骨折截肢了,而他现在每天都会出现幻觉。
婷琳,31岁,家庭主妇,因为出门买菜时忘记关闭煤气灶导致在家休息的丈夫与两个儿子在睡梦中死于煤气中毒。
窗外是深灰色的浓雾,这个世界的颜色似乎格外单调,就像老旧的黑白电视机,莫笙月打开窗,摸索着伸手探出窗外。
像是圣洁的圣子触碰苍生,高贵又惘然。
雾中突然伸出了几只纤细的手,没有指甲,深红的颜色仿佛来自地狱,他们用力握住了莫笙月的手臂,将他拉进了雾里。
那些手消失了,莫笙月看不清雾里有什么,只能凭着感觉往前走,大约走了有几分钟,越往前走前面的雾就越淡了些。
一个公交站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莫笙月的身上还穿着从心理诊所带出来的米色外套,他翻了一下口袋,找到了两块钱硬币。
他站在了公交站台下,旁边的行程表是一片空白,这趟公交车好像并没有起点站,也没有终点站。
从远处驶来了两束朦胧的光,是公交车的车灯,莫笙月眯起眼睛,公交车慢慢在他面前停下,他走上公交车,投了两枚硬币。
司机的脸被隔离的防护栏挡住了,身份信息也被模糊了,让莫笙月不能确定这个司机是谁。
车上乘客的面容也像是被打了一层马赛克,什么都看不清。
他坐到了公交车最后一排,意识跟着公交车的颠簸摇摇晃晃。
车上没有几个人,一眼看过去加上他只有五个人,其他四个乘客都背对着他,看不见脸,就算是看得见,陌生的面孔在莫笙月心中留不下任何痕迹。
公交车依然在摇摇晃晃的向前行驶着,没有停站,也没有站点的播报声,一切都如这个夜晚一样寂静。
月亮升起来了。
外面是单调破败的荒野,唯有月色是这里唯一的不同,莫笙月抬起头看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车窗上蒙上了一层浅浅的水雾。
他漫不经心的伸手在车窗上用食指写下字母,视线向更远处看,莫笙月目光微愣。
翻涌的红海在逃离月亮。
红色的海从月亮上倾倒下来,像是被踩烂的白玫瑰诡异的流出了红色的花汁,这一切仿佛是梦里才能看到的荒诞场景,公交车的路线不会改变,红海朝他们奔涌而来。
“啊啊啊啊啊——”
车里的尖叫声如同杂乱的音符,莫笙月迷蒙间伸手想要去触碰月亮,下一秒却被破窗而入的红海整个淹没。
今天的月亮不知道会不会升起。
莫笙月有些出神的想着,车窗上只能映出他的面容,漆黑的连外面的景色都看不见。
他抬起头,却在车窗的高处隐隐看见了刚刚没有看见的字母。
Moon.
这是他的字迹,他习惯性的会在“m”的尾巴后再小小的翘个尾巴,这个习惯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
下一秒,月亮从高山后慢慢升了起来。
莫笙月看见了红色的海,那是一片与黑海完全不一样的景色,红海带来的绝望与美丽压住了所有人的呼吸。
他走下座位走到司机的旁边,里面的人如同听不见感受不到任何事物的木偶,只顾着开车,连外面那如此荒诞的场景都不在意。
车里的乘客坐在座位上,车体还在摇摇晃晃,给人一种随时要散架的错觉。
前面的景色一片漆黑,连月光都照不进。
那么出口在哪里。
莫笙月走到最后一排的窗边,荒野上涌动着红海,像是末日中的海啸,他的本能在告诉自己要逃离。
他伸手在窗子上写下新的字母,时间已经要来不及了。
停下最后一笔,下一秒,红海涌入莫笙月绛紫色的眼睛。
Goback.
Run.
Death.
……
今天的月亮会不会升起来。
莫笙月精神有些困乏疲惫的看着月亮慢慢出现,他意识模糊的看见了玻璃窗上杂乱无章的字迹,像是无数个自己曾在这面玻璃前记录死亡。
而不远处,红色的海已经如同浓稠的血液一般缓缓从月亮上流下。
月亮被染成了猩红色,红月给人带来不安,莫笙月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果断拿起挂在窗旁边的安全锤,一锤子砸碎了玻璃。
车上的乘客齐齐的转过头看他,像是统一了程序的机器人,莫笙月一脚踩在车窗边上,回头看他们。
那些看不清脸的乘客在这一刻恢复了原来的样貌,就像是临死前的走马灯,此刻他们的脸上是一种诡异的祥和。
夜风吹起莫笙月的头发,他不顾扎破了掌心皮肤的车窗玻璃,纵身跳下了还在行驶的公交车。
他不是真正的心理医生,他不救赎任何人,唯有给自己寻找生路。
不顾一切后果,即使是死了也无所谓,反正他只是无人仰望的月亮。
莫笙月没有如意料一般摔在坚硬的柏油路上,反而像是坠入了柔软的云朵一样整个人陷了下去,他睁开眼,还没稳住身体就摔进了洁白的床铺里。
茫然了一瞬间,他迅速翻过身站了起来,这里是很普通,像是一间卧室,床上是米白色的被子和枕头,书桌上杂乱的放着各种文档资料,这里就是一个常规的房间。
他的身上依然穿着自己原来的衣服,身体上也并没有变化,莫笙月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外面是一片浓雾。
跟心理诊所的外面一模一样。
“小北,吃饭了。”
温和的女声从门外传来,声音只隔了一扇门,莫笙月听的很清晰,他不知道女人口中的小北是谁,但这样看只能先确定这个小北是这个房间的主人。
他还不想直接盲目的跳窗离开,从书桌上拿起一支钢笔放进口袋,莫笙月推门出去。
映入眼帘的就是满眼的花花绿绿。
墙壁上几乎长满了藤蔓,藤蔓上开着细小的白色花朵,沙发上爬满了月季,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的疑似是个男人的家伙脖子上却不是头颅,而是从衣领中盛放的紫色蝴蝶兰。
这里充斥着植物,坐在餐桌旁的男孩脖子上是白色的水仙花,看身材应该也还只是个少年,他坐在椅子上什么都没干。
背对着莫笙月在厨房忙活的女人顶着巨大的向日葵,哼着歌用勺子搅拌锅里的汤,心情颇好的样子。
这一切也未免太过诡异了。
“小北醒了?”女人转过身,莫笙月分不清是什么让女人可以开口说话,也分不清什么是女人眼睛和耳朵。
“这几天工作辛苦了,今天睡得那么沉,要不是要吃饭了妈妈还会让你再多睡一会的。”女人声音温和,仿佛真的是一个体贴孩子的母亲,但莫笙月看着这么大一朵花心里实在是生不出什么亲情。
“不能太溺爱孩子了,就跟对待小南一样对待他就好了。”蝴蝶兰男人“啪”的一声合上了报纸,语气严厉,站起来后径直走到餐桌旁的椅子上坐下,不出所料的话,小南应该就是那个水仙花少年。
“小北快去坐着吧,妈妈今天特地给你煮了你最爱的猪舌汤,等会就能上桌了哦。”
莫笙月从善如流坐在了蝴蝶兰男人的对面,小南的旁边,而小南对面还留了一个空位,很显然是留给向日葵的。
他活了那么久还是没见过能做饭的花,一时间也有些理不清头绪,按现在的情况来看,他很明显被当做这个诡异家庭中的第四个成员“小北”,没有人对他的这个身份感到怀疑,按照他们的说法,自己甚至还是一个上班族,今天放了假。
莫笙月想起了心理诊所的病历,家庭主妇,煤气中毒,一个丈夫和两个孩子。
向日葵妈妈,是婷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