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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有故人同淋雪

忽有故人同淋雪

发表时间:2022-01-26 15:47

《忽有故人同淋雪》是一本纯爱小说,作者是江涵,秦笑卿闻是小说中的主角,忽有故人同淋雪主要讲述了:秦笑是个十分单纯的人,就算是世界十分危险,但他的单纯永远都不会发生任何改变。

网友热评:勇敢追爱深情攻X单纯善良傲娇受

忽有故人同淋雪小说
忽有故人同淋雪
更新时间:2022-0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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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有故人同淋雪》精选

秦笑问完,忽然觉得这人有点面熟,应该是之前在人间见过。

前尘往事他倒也不是全然忘了,他大概想起一些自己的来由,但记忆里的人面容无一例外都模糊了,而且回想起来从前总总,心底不由自主地就想要释怀,这大概就是“神道”的心境吧。

他这样想着,便又问了一句:“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卿闻似乎头有点痛,他没听见第一句问的是什么,只是在一阵心悸的同时又看了过去,然后几乎是盯着他说了两个音节:“秦笑。”

话落,两人均是一愣。

“我好像……叫卿闻。”

秦笑也有些疑惑:“你应该是以前认识我的。为什么你记得我,而我却不记得你了呢?”

卿闻看着他微微歪头的样子,不知为什么忽然就想摸他的头,但几乎是他刚不由自主地抬起手,秦笑就已经站了起来。

“船停了。”秦笑道。

卿闻跟着起了身,发现一片淡金色的雾气里,似乎有些红色不时显露在里面。正在两人一时迷茫不知所云时,一声长长的鹤唳,冲破云霄,迷雾登时散开。

这时他们才发现,船已经靠岸了。而船刚刚所行的地方是个莲花湖,天光与湖面相互分映,像一面巨大的镜子。

“二位久等。”一个孩童打扮的小仙人在湖岸的廊亭上冲他们拱了拱手,“请随我来。”

两人对视一眼,跟着上了岸。

一路上的景色各异,处处是些古朴雅致的楼阁台饯,样式均是煌煌富丽,非人间所有。这便是仙境了。

秦笑刚开始多看了几眼,后来发现路上有别的驾云的仙人停下来好奇地打量他们,便抿了抿唇收回了目光。

而卿闻只是看了一眼,便一直紧紧盯着前面秦笑的背影。而也是这时他才发现,两人身上皆是一身白色素衣,只是秦笑的后背贴近胸口处有一抹淡淡的红晕。

他发现这点时,心低蔓延上来一阵难言的心慌和恐惧,让他的呼吸猛然一滞,下意识地就想要紧紧地把面前这个人抱在怀里,同时脑中只有一个想法:别走。

卿闻忍住了。

他被自己吓了一跳。但越是不解就越想弄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愈发紧盯着秦笑不放。

当事人秦笑对此浑然不觉。

一路相安无事,快到一个金碧辉煌的宫殿时小仙童便停了下来,同时帮他们推开了门,道:“请进。”说完便立在了一旁。

秦笑回头看了看比他高出半个头的卿闻,然后干咳一声站在旁边:“你先进。”

小童笑,不语。

卿闻侧头看了秦笑一眼,牵住他的手进了殿门。而只是牵住手,卿闻便觉得心中难以言说的不安好了许多。

真奇怪。

两人甫一进门,便听见了殿上人哗然而起的议论——

“哎,这便是今年朝评暮判选出来的仙君了。”

“真不容易,竟还是一下并蒂的,模样还挺俊俏呢。”

“哪里是俊俏,分明是一个俊,一个俏……这下两位雪君就可以放心功成身退,转座殿前雪尊啦。”

“当真是不错。朝评暮判选出来的人都是才能极佳的,哎哟,殿里的仙娥下一甲子遴选的榜首该要换人了。”

“……”

满耳凌乱中,秦笑细看那些仙人却无一个是张着嘴的,他待要仔细分辨那些人在说什么时,忽然一道惊天的雷霆轰响,仙人门纷纷肃立,止住了话头。

“二位如今升作仙君了。”一道苍老却洪亮的男声从前面传来,大殿前头有一把七彩莲椅岿然不动,声音就是从那上头传出来的,但不见人影。

“人间疾苦,亏得二位砺红尘而坚守本心,于乐善中得成佳才,如今算是功德圆满,升入神道。”

“神道有神道的律规。”那声音顿了顿,接着道,“雪君。”

众仙家让了两位姊妹出来,两位皆是身着一身雪色仙衣,行动间周身有细碎的雪花纷扬,细腰娥眉,绰约动人。

“跟他二人交代罢。司命星君添笔。”这一句后,又是一道雷霆闪过,诸仙家揖礼退下。

卿闻看着踩着雪云飘来的两个冰肌白发仙子,轻轻紧了紧秦笑的手。

秦笑咽了口唾沫,看着她们。雪君其一先是冲他们颔了颔首,然后道:“两位仙君在人界受苦了,如今入了菩提道,便先由我们两姊妹教学仙法,待日后学有所成,便可正式位列仙班了。”

“姐姐。”另一位伸手,轻轻点了点两人散落的乌发和白衣,“不似模样,如何是好?”

“司命应是还没落笔。”年长一些的雪君温和地笑了笑,接着和他们道,“百年前就整理好了,雪殿离这儿不远,随我们来罢。”

话毕,两人便先走在了前头。秦笑茫然地被卿闻牵了一路,听着大殿上三言两句的“人间、神道”,又被两个雪君几句带离了这里,最后在卿闻一句“别怕”声中幡然顿悟——自己这是已经成司雪的仙人了,还是和卿闻一起。

而直到雪君姊妹带他们进了雪殿,秦笑还在默默算着自己成仙以后的寿命,是不是会比凡人更长些。

“……”

“房内置了仙法书籍录。两位今日可先自行领会一番,待明日我二人会正式讲授仙法。”雪君说完,便施施然离开了。

两人应声歇下。

*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转眼间便是沧海桑田,一百年过得飞快,彼时怯然生涩的卿闻和秦笑二仙,如今已经能熟练地掌握在人间降雪的仙法了。

袅袅云雾中,一道清婉欢快的声音飘在天界通往雪殿的路上:“卿闻,今日你的雪下得真是好极了。”

卿闻回头,附身吹去了秦笑衣衫上沾落的雪,低声问道:“怎么好了?”

秦笑浑不在意地拨了拨雪色白发,笑道:“府州百姓今年冬天引进了西域的小麦,你这一去,真乃是‘今冬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

“我要是他们,一定天天供你。”秦笑伸出指尖,倏忽变出一朵雪花来。

卿闻捉住了他的指尖,不动声色地碾碎了那片雪花,然后不顾这人的嗔怒,收回目光道:“小心别被雪尊看见。”

说话间,他们已经进了雪殿的大门。殿内扫地的仙娥看见两人,一时两颊飞红,问了一声“雪君回来了”,便躲闪着去了偏院。

“……”两人看见这般光景,便知道雪尊已经在里面等他们了。

一百年来,当年的雪君姊妹在他们头五十年的仙法教习结束后就正式升做了殿前雪尊,每日听元始天尊讲授经法,偶尔来看看如今的雪君司法降雪如何,再根据两人的情况酌情评判,达到标准的便可得太上老君的滋养仙丹一枚,用以赠进功法。

秦笑对此很是稀罕,于是这后五十年每日都常常背着卿闻独自在殿中练习施法,但这人每每会不小心将殿中的摆件损毁,就在有一次差点将偏殿里雪尊二人最喜欢的雪莲给冻死后,雪尊便再也不许这人在雪殿施法了。

发现一次克扣一粒仙丹。

秦笑:……

于是秦笑别无他法,只得在人间降雪时默默勤加练习一番,但不知为何,他似乎总是火候差了一些,降雪量不是多了就是少了,而观之卿闻每次都刚刚好。

但他也是有仙丹的,有几次卿闻让着他。

秦笑不服,他去向卿闻拐弯抹角地请教,结果那人看了他的降雪过程一眼,只说了四个字:“少量多次。”

秦笑:哦?!

他听完便觉得自己会了,但没想到的是实施起来仍是乱七八糟。

而雪尊这次,就是听闻了凡界对此的叫苦不迭,专程赶来看情况缘何的。

两人在雪尊面前坐下,自觉添了茶。

“姐姐。”雪尊其一道,“我前几日算了他的命数,发现此人当年在凡界所受的疾苦似乎差了些。”

“朝评暮判出来的还有差错?”雪尊其二敛眉,看向秦笑道,“手伸出来。”

秦笑紧张地看了卿闻一眼,伸出了掌心。

雪尊其二用指尖虚虚地划了一下那掌中的寿运一脉,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一对秀眉紧蹙。

“倒不是夭折,只是……”

她看着秦笑,犹豫了一下,道:“红鸾星未曾动过。”

这话里的意思表达的太明显。秦笑愣了愣,然后耳垂缓缓染上了绯色。

“七情六欲,少历一劫都会对心法有影响。”雪尊低声道。

心法在仙法练习中很重要,主要取决于自身的仙骨,而本源则是在凡界作人时塑造的神道心境。

当初暮判秦笑说的是“先为神,后为人”,而判卿闻则说的是“先为人,后为神”。意思就是秦笑原本七情六欲的命数该是完整的,但在身死之后发现空了爱情这一脉,降成了人脉。

而观之卿闻,则是七情六欲在死后补了爱情这一脉,从而升了神脉。

两人听完,一时脸上精彩纷呈。

雪尊临走前给秦笑的建议是,找司命星君解开命数,修复凡人时的记忆,或可解开封闭的情脉。

于是秦笑依言去敲了司命星君的殿门。

司命星君见只他一人,登时一愣,道:“卿闻雪君……没有一同前来?”

秦笑疑惑道:“我来看自己的命数,与他何干?”

司命嗫嚅了很久,最后还是让开来:“进来吧。”

……

两个时辰后,秦笑怔愣在了原地。

他什么都想起来了,包括最后卿闻刺他一刀后,那张悲痛错愕的脸。

他一时有点不能回神,于是在记起来后又转而抓着司命道:“卿闻的上头,都写了什么。”

司命神色复杂地给他看了卿闻的命数,上面一片空白。他解释道:“升了神道后,前尘种种便一笔勾销了,卿闻雪君的命数纠葛在他自己心底都是完整的,他若是愿意主动想起,只消数年便可忆起。”

也就是说……

卿闻其实,早就已经知道了他是杀人凶手的事,却一直瞒而不发,仍旧日日笑脸相迎。

秦笑想到这儿,又是难以置信地心寒,又是说不清的难受。他只是刚想到这儿,便听司命星君接着道——

“但你的命数纠葛,直到身死自己都未曾理清。而没理清的那部分,恰好和卿闻雪君有关。”

仙界落下了星河缭绕,遥遥望去,星汉灿烂,恍若梦境。只是这满目的好景风光,或许是日复一日见得多了,此时此刻,竟无一人闲来观赏。

一阵匆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是日日在雪殿里打扫的那个小仙娥。她提着长裙,一头栽在栏桥下,俯身急急问道:“阿金阿金,你看到卿闻仙君了吗?”

“嗯?雪君吗……他好像去降雪了。”莲池里的金鳞在荷叶下打了个滚,吹出了个泡泡。

“哎呀,他怎么这个时候去降雪了!”小仙娥急得直跺脚,“雪尊又去讲经了,得好几天才能回来。”

“怎么啦,雪殿不是有两位雪君吗?”金鳞疑惑地甩甩尾巴,“另一个呢?”

小仙娥愁眉苦脸地耷拉下两条胳膊,碰了碰金鳞上浮的脑袋:“别提了……”

“就是秦笑雪君。他今天去找司命星君了,然后回来就……唉,反正现在雪殿我可不敢自己一个人进去。”

小金鳞没听明白怎么一回事,但它还是轻轻摇了摇身上的鳍,安慰了一下小仙娥。

……

秦笑反应过来自己都干了什么的时候,只看见了他和卿闻的寝房里,满地凌乱的疮痍。

雪殿的廊柱上铺满了大片大片的裂纹,书架上的典籍散落得到处都是,窗边写字台上挂着的毛笔已经被他扔出了寝房外……这个还是上次他和卿闻一起下凡时,卿闻买来送他的。

他当时回来欢欢喜喜,还用这支笔作了一幅自己的画像送给了卿闻。

秦笑怔怔地看着那支笔,过了一会儿在它旁边缓缓蹲了下来,眼前不由自主地又浮现出了当时卿闻那把刀捅过来后,脸上错愕的表情。

他拿起了那支笔,手心轻颤,有些自欺欺人地想着,卿闻当时,是不是……杀错人了呀,所以才是那个表情。

虽然,自己当时穿了皇子的朝服,正要召集家臣前来陪他一起去父皇面前进谏的……虽然,自己头上还戴着那根玉白的发簪,是卿闻送给他的。

虽然……虽然。他替卿闻编不下去了,缓缓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可是,卿闻当时就是站在了自己后面,没有别人,那刀就是他捅进来的,他在王府时,就已经联合别的皇子背叛了他。

自己这么多年,原来都是和他朝夕和睦,天真烂漫地信任这样一个居心叵测的,杀人凶手吗。想到这儿,秦笑丢开了那支笔,再也忍不住地红了眼眶。

卿闻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他站在门口愣了一会儿,放下手里的酒壶,然后走过去,在秦笑面前蹲了下来。

秦笑紧紧闭着一双眼,脸颊旁边还有未干的泪痕,一双手无力地扣在膝盖上,身旁……是他在凡间买给他的毛笔,上面的毛毫散乱无章,已经不能再用了。

卿闻在心底叹了口气,果然还是怪他了。

但他又更多的是快要溢出来的心疼。秦笑哭累了,坐在地上似乎已经睡着了。

卿闻站起来,在地上收拾了一条能通人的路来,然后回到门口,把秦笑抱了起来,动作很是温柔。

一直到床榻上,秦笑都是闭着眼的。

卿闻的床在旁侧的屏风后面,他一时没走,在床边多看了秦笑一会儿,然后犹豫着伸手,帮他捻开了黏在颊边的一缕发丝。

他这样动作时,秦笑的眼睫轻颤了一下,然后又复归了平静。

卿闻垂眸看着他略微红肿的眼皮,伸出指尖轻抚了半晌,然后便起身走出了门外。

天界的月亮很大,相比于人间的白玉盘,头顶上的那个直接占据了大半的天幕。但好在银河如雾飘起,虚虚遮住了刺目的光华,显得四下不那么亮眼。

屋外有酒。

雪白桌上立了个瓷玉的酒壶,上面印着一个小小的“靖”字。满头银白发丝的仙君坐在凌乱的院落中,对月独饮。

他的心上人,今夜带着因他而起的伤心事,在屋里睡着了。所以,酒要给他留一半。

这个想法让他的唇角微微勾起,又无奈地叹了口气。

……

卿闻又一次站在了秦笑床前,这一次衣袍上带着院落中的月华未散。而秦笑呼吸均匀,看上去已经睡熟了。

一头银发因为睡梦中不安的动作,散开了满床。身上衣衫微敞,外露的肌肤上出了一层薄汗,被子被踢在了床下,眉心紧皱。

是梦到什么了呢?睡着了还攥着手心……卿闻看着他,轻柔地想着。

他喝酒了,但因为做了仙君,所以毫无醉意。可是如此一来,壶里留下的那一半酒,或许就不能帮这人浇愁了。

卿闻一边在心里这样念着,一边伸手想要揉一揉秦笑紧皱的眉心。但似乎是眼有些花,手也有点滑,他的掌心就那么盖在了那人的眼睛上。

又或者,心也滑了。

让他俯身落下时,减轻了力道。

天幕上那朵硕大的月亮微微转动了角度,窗外有风吹过,一树枝头雪簌簌飘落,掩住了一室暧昧。

明明是很轻柔的一个吻。就像这几十年来,每个晚上他做过的那样。

可今夜那双罩在温热掌心下的、沾了泪痕的眼,还是缓缓睁开了。

……

秦笑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咬了趴在自己身上“行凶作恶”的那人一口。这一口下去力道不小,径直让那人嘴唇破了皮,荡出了血腥味。

可这招好像没什么用,那人被他咬了也不气不恼,反而舔了舔他的唇齿,然后趁他呆愣的空档,一点点钻了进来。

!!卿闻这厮竟是个不要脸的?!

他登时脑门气血上涌,手脚剧烈地挣扎了起来。可就在他抬脚要往下踢时,双手一下被人拉起,扣住手腕按在了头顶。要踢人的腿也被另一条修长的给压住了。

那人微微分离开来,喘了口气,然后看着秦笑眼里带着湿意的怒气,笑了。而且笑得很好看。

秦笑气得一时凝噎,他自小接受的都是谦谦君子之道,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骂他这般禽兽的行径。于是他找了半天的说辞,最后总算勉强想起来一句算是侮辱的话,刚一开口就又被堵住了。

“不识好歹……唔!”

堵得严严实实,这下是真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他想咬,可下颔被卿闻捏住了,根本使不上劲儿。

对方来势汹汹,眼见秦笑眼里的水光越来越迷离,卿闻松了力道,然后抵着他的额心,把一段回忆送了进来。

——

卿闻第一次见到秦笑时,恰逢弱冠。这场初见很是尴尬,是在脏污的牢狱里。

彼时他卿家犯了重罪,卿父做决定时他正赴往京城参加科举,根本来不及回去阻止这场开端。

再后来,便是他中了状元,于朝堂之上敢谏御敌之策,一时称赞无数,风头无两……结果第二天就被按在堂下,送进了大牢。

秦笑找到他时,卿父已经在大牢上吊自尽了,死相凄惨,卿闻在一旁晕了过去,囚衣上尽是被鞭打过的血迹,想来是受了很苦的牢狱之灾。

他把这人带回安王府,一开始他把卿闻藏了起来,这倒不是他私心什么,是父皇给他的建议——朝堂上众人声讨卿家,势头正盛,避过了风头再慢慢让大家接受才是上策。于是他把人放在了一个偏院里,并且没安排什么丫鬟,日日是自己亲力亲为地照顾着。

就这样,近几个月来两人每天都独处一室,秦笑为了照顾他,更是夜夜衣不解带,又常说些宽慰之语,而卿闻对他的情意,想来就在那时就懵懵懂懂地有了苗头。

秦笑自己倒是正直得很,卿闻的伤一好,就对他说明了用意。

而卿闻呆愣了几天,接受了这个安排。还给他买了一根玉白发簪作为谢礼。虽然是在路边小店买的,做工并不精致,和宫里头的那些相比明显是粗糙的那一款,可是秦笑很喜欢,每日戴在头上,对外宣称是家臣赠予自己的知遇之礼。

一权一臣,两人的情谊就这么结下了。而也是在这段回忆里秦笑才看到,那根发簪不是买的,是卿闻用秦笑送自己的玉砚一点一点打磨做的。

再后来,是相伴了整整七年的岁月。秦笑遇见他时正是年少十八,薨逝时仅仅二十五岁。那七年里,有人疲于应对朝堂而心力憔悴,有人望着一纸灯火长夜相忆。

文王埋伏在安王府外的兵冲进来时,卿闻正踏进正殿的大门,想要跟秦笑说一说自己的当下之策,但他刚进门,一个常年跟在秦笑身边的丫鬟就急匆匆地冲了过来,满手的鲜血。

他下意识地拽了一把,结果那丫头力气竟出奇的大,一下把他给甩开了。他没站稳,扶着门框再抬头时……就看见了躺在地上濒死抽搐着的秦笑。

一身耀眼的金色朝服上,血迹渐渐结成了红黑色的硬块,凝在了上面。

秦笑死的时候,眼睛望着他的方向,满眼的不可置信……还有对死亡的恐惧和绝望。

这幅模样让他梦魇了好几个晚上,嗓子都干哑地不成样子。

或许是心念太强烈,上苍听到了他的意愿,终于在第七天的早上,他跌跌撞撞地跟着众人跑到了皇陵。可是皇陵里面光线很暗,人又乌泱泱地跪倒了一地,他过不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棺木一点一点地合上,直到再也看不见日思夜想的那张面庞。

最后下了葬,在皇帝降旨宣揭秦笑的谥号以后,他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再然后,他就失去了意识,被什么东西带走了。

……

秦笑的似乎还没有回过神,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卿闻的方向,又似乎并不在看他。这个样子,和百年前他身死前不瞑目的样子很像。

卿闻松开了禁锢着他的手,把人轻柔地拉起,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秦笑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渐渐回神,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然后一边捶打着卿闻的肩头,一边嘴里呜咽着什么。他捶得不疼,刚才被卿闻那样弄了半天,早就没有什么力气了。

秦笑用力咽下嘴里的一点酒香,然后听见这人说了一句“对不起。”

卿闻捉住了他垂下来的指尖,吻去了怀里人脸上不断滑落下来的泪水,把人按进胸膛里,十指合拢,紧紧相扣。

他嗓音微哑,却又十足努力地温柔说道:“怪我最后……没有保护好你。”

忽有故人同淋雪小说
忽有故人同淋雪
《忽有故人同淋雪》是一本纯爱小说,作者是江涵,秦笑卿闻是小说中的主角,忽有故人同淋雪主要讲述了:秦笑是个十分单纯的人,就算是世界十分危险,但他的单纯永远都不会发生任何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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