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师父,我真没别的意思》by骨生,原创小说穿书师父我真没别的意思正火热连载中,围绕主角玉玑子元澜开展故事的小说主要内容:仅仅是因为对方十分重要,所以才想要在他的身边,完全的喜欢,只是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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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师父,我真没别的意思》精选:
寒食一过,便是清明。
今晨急雨滚珠,拍得草木狂作。云顶峰大衍宗众弟子正聚在冼心殿晨诵,忽而就听到外头传来一阵喧闹。
“好小子,又是你!上次你偷溜下山,仗着有你师父玉玑子给你撑腰才逃过一劫,现在可是又给我抓个正着了!走!随我去诫律堂,我今天非要向你师父讨个说法!”
众弟子循声望去,只见大衍宗掌教黑岩手中揪着一个青衫弟子,冒着大雨就往冼心殿后的诫律堂走。
黑岩内力深厚,又有真气护体,寻常雨水不能伤他分毫,一身灰衣走在雨中都是干。可那被他拿住的大衍宗弟子却截然相反地――
惨。
元澜昨夜摸黑儿下山喝酒,等到酒醒才猛然想起来今早还有晨诵!匆匆忙忙御剑飞回,刚到山门前就被黑岩抓了个现行。
他吓得连人带剑从天上滚了下来,直接摔了个狗啃泥,一头乱发在土里滚过,脸上沾满不少松针和碎石子。衣服在雨中浇得透湿,上面的黑泥看起来软塌塌的。
黑岩紧紧攥着元澜的衣领,一路过来,元澜一直挣扎着想要逃脱,已不慎在擎天门的台阶上损失了一只鞋。
路过冼心殿,黑岩高声叫骂,杀鸡儆猴,但元澜脸皮厚,不仅不以为耻,反倒耍起无赖,又哭又闹地向殿中人求救:
“师兄!二师兄救我!黑岩师叔又要打我了!”
元澜的二师兄石天惊混在冼心殿一众看戏的弟子中,突然被自家不成器的小师弟当众点名,躲无可躲,还怪尴尬的……
他暗暗扶额,顿时就被投去了各种异样的眼光。
“……”
真是师门不幸!
石天惊就不明白了!昨晚可是他亲自去小师弟那里查的房,就怕他趁师父不在,偷偷溜出去犯事。
结果,悲剧还是发生了。
要他说,就该借这个机会让黑岩师叔好好教训教训小师弟,也叫他长长记性!省得三天两头地往山下跑,简直无法无天!还有,要怪,必须得怪师父他老人家也实在是太疼他这个小师弟了,要什么便给什么,惯得他真是为所欲为了!
可话又说回来了,小师弟虽然淘气,但长得那真叫一个可爱,他们也是打心底喜欢的。更何况,小师弟嘴甜,会哄人,“哥哥”“姐姐”地叫得人心花怒放的,师门众人对他只能说是又爱又恨了。
石天惊摇头叹息,任劳任怨地飞身离开冼心殿,去寻师父玉玑子来救元澜。
但,就是昨日缥缈峰的巽艳师伯约师父同游宴饮,师父他老人家素来就是个酒鬼,不知道现在回来了没有,看来只能去凰竹林碰碰运气了。
曲径通幽,花木叠翠。凰竹林位在云顶峰最高,终日仙雾缭绕,灵气充沛。林中近水有一间篱笆围起的竹屋,清雅静谧,安详闲适。而这里,便是大衍宗归一真人玉玑子的居所。
石天惊才走到竹林入口,雨水便骤然一收,只听得到里面叶飒鸟鸣地明媚。穿过结界快步走到竹屋前。隔着一道虚掩的柴门,石天惊就望见玉玑子正伏在门前的石桌上酣睡。
竹叶摇荡,随风落得玉玑子满身。他一袭雾蓝袍,瘦腰勒得堪堪几寸薄,枕在臂上屈出的身姿,弯如皎月,形似深弓。背上乌发一泻,好像一片水幕倾流。
说来说去,玉玑子到底也是人间真绝色,一等一的大美人,就是平常举止放浪,不拘小节了一些。
石天惊推开柴门走进去,目光下移,不知不觉皱起了眉:
额,师父的鞋去哪儿了?
只见玉玑子赤着一对娇足,下袍半遮,看得到泛着红粉的一片底轻轻踏在玉石砌出的阶墩上,为着那片刻的凉意正在慢慢研磨……
石天惊嘴角抽搐,头一下疼得厉害,悔矣当初听信玉玑子在外的风光盛名就唐突拜他为师。不然,现在何苦要来这儿管这种破事,甚而还看到师父如此放浪形骸的一面。
石天惊无语归无语,但也顾不上许多了,大步走过去推起玉玑子的胳膊,“师父?师父!师父,元澜又惹事了!黑岩师叔要拿他去诫律堂啊师父!你快醒醒吧,师父!”
一下、两下、三下,没动静。
“……”
他到底喝了多少酒啊!
石天惊郁闷,当场气得一掌就拍在了石桌上。这下闹出的动静大了,也的的确确吵醒了玉玑子。
玉玑子的身子荡了两下,收回手臂,头渐渐抬了起来,发髻上的玉簪跟着摆,半梦半醒地环视一周,最后落到石天惊这里才幽幽睁开了眼,喃喃道:
“几点了?我睡了多久?和经源物产签的合同呢?下午的会议在三点钟再临时加一个。对了,不用通知资方。哎?我手表呢?落在家里了吗?好吧,出去让小韩打个电话问问,顺便通知四叔把人接回去。”
“?”
石天惊虽然听不懂玉玑子在说什么,但一见玉玑子醒了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迅速凑上去,把刚才的话又给他声泪俱下地重复了一遍:
“师父!元澜又出事了!元澜昨晚偷溜出去喝酒被黑岩师叔抓到了,现在师叔非要带他去诫律堂上刑啊师父!师父平日不是最疼元澜了吗?您快去救救他吧!师父!”
“圆……兰?”玉玑子目不转睛地迎着石天惊期待的眼神,狐疑一声,转而古井无波地问:“圆兰是谁?今年新招的助理?”
“竹篱?啥东西?不是啊师父,元澜是……是……”
!!
不好!!
“师父!师父你怎么了!师父你不要吓我啊师父。师父,你不是号称千杯不醉吗?你清醒一点啊!小师弟他还等着你救他呢!”
石天惊欲哭无泪,对着睡得一脸迷糊的玉玑子连声叫唤。
而玉玑子,哦不,应该说是蒙地卡罗新上任的总裁晏凛却无动于衷。
圆兰?小师弟?好熟悉的感觉……
他记得——
昨晚四叔家那个顶烦人的小丫头和家里人闹翻了来投奔他,他一回家就看到那丫头大大咧咧地横在沙发上睡着了,刚想把那丫头抱回卧室睡,就看到一本书从她的臂弯里滑了出来――
夸张的书封上画的是两个乌发锦绣的男人正在激情交缠的火热模样,再看书名——《师尊在下,我在上》,更令人无语的是它的腰封:
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他中了他的毒,他病入骨髓。
黑化病娇徒弟×清冷美人师尊
“嘘,师父乖,记得在澜儿身下叫小声一点儿,我听了可是会心疼的。”
“元澜!你这辈子都别想得到我!”
黑色的锁链束在男人的手……
……
“嗯?青少年有害垃圾?”
晏凛似懂非懂,一脸冷漠地反手就把书直接扔进了客厅的垃圾桶。
那么,现在?
是梦?
但很可惜,这并不是梦。
玉玑子眩晕,眼前忽然黑了一片,耳边飘来一道愤怒的机械音:
“敢骂我是有害垃圾?那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我这个‘有害垃圾’的厉害!”
紧接着,伴随这样的挑衅,更多本不属于他的记忆迅速涌入了大脑――
玉玑子,修仙界东十二峰云顶峰大衍宗归一真人是也。一个逆天的存在。筑基期三败万佛山羽光寺众僧。金丹期引上古玄雷战鬼王无焃。其后五十年,九色元婴结珠,境界远在化神之上。
可正是这位老天爷都在逼着他成仙的人,却因为一次善念,给自己带来了数不清的祸事。
旧地重游,玉玑子从巫族手中救下一个孩子,取名元澜。元澜恶胚鬼胎,打小就顽劣非常,闯祸无数,但因为玉玑子疼他、宠他,不论发生什么,都替他挡了下来。
可元澜却不是个懂得知恩图报的主儿。猞猗岛一行,他蓄意杀害玉玑子的挚友巽艳,被大衍宗掌门通明废去修为。但元澜不仅不悔,反而污蔑说是大衍宗嫉妒他出类拔萃的根骨,暗中修起邪术。
沽城山羊坡,元澜舍身投鬼,嗜杀成性,一时生灵涂炭。玉玑子不忍同元澜动手,苦口婆心地劝他向善,却落入陷阱,被元澜生生挖去肩骨,囚于黑水潭中,沦为了废人。
真是闻者伤心,闻者落泪……
“哈哈哈,现在这里就是书的世界了,而你,正是这个玉玑子!让你不积口德!敢骂我是有害垃圾!哼哼,那就让你最最心爱的小徒弟替我好好教训教训你吧!”
“……”
玉玑子听不明白,眉头皱个不停。
站在一旁的石天惊见玉玑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以为他在考虑去诫律堂救元澜的事,连忙继续向他解释道:
“师父,虽然我觉得小师弟该打,但是万一打了板子横在床上还要我们端茶倒水送饭的,那多没意思啊。故而,天惊求你了,求师父快去救救他吧!”
石天惊的这些话,玉玑子同样听不明白,只能在望向石天惊时配合着点点头。
石天惊一看玉玑子点头,以为师父这是同意了,拽起玉玑子就往诫律堂跑。
黑岩面色不善地杵在诫律堂外,一眼望见玉玑子与石天惊冒雨前来,不由得愤愤地冷哼了一声,拢在衣下的拳头捏得死死的。
他自为大衍宗掌教,几百年来从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唯独只有那玉玑子!玉玑子,其人跋扈乖张、行事放浪,门下弟子上行下效,也跟着他一起不把宗门律法放在眼里。其中最恶劣的,当属玉玑子极尽宠爱的小徒弟元澜莫属了。
元澜三番五次,屡屡触犯门规,时常打破山门结界,偷偷溜下山去,招猫逗狗、吃酒赌钱。黑岩逮到过他好几次,但是回回都被玉玑子以一句“澜儿年纪尚幼,不懂这些规矩,且让我这个做师父的领回去再教便是了。”给搪塞过去了。
更让人生气的是,就连掌门也偏心他们!
此次恰逢清明,掌门往赴万佛山参加法会。趁他不在,黑岩找准时机,一定要让玉玑子与元澜这对师徒尝尝他的厉害!不然,再这样下去,他这掌教的脸可往哪里搁啊!
玉玑子疾步上前,玉足踏在净白的大理石砖面上,露出前端圆粉的大趾,看上去自然第一风流。
方才一路过来,玉玑子有意无意地问起石天惊诸事,猜想自己是穿书了……或许还穿到了那本被他随手丢弃的“有害垃圾”里?
更晴天霹雳的是,他就是那个师尊!那个将来要被自己的徒弟恩将仇报的师尊……在下?
“……”
想清楚这些,玉玑子波澜不惊的脸上陡然出现了一丝裂痕,连带看向石天惊的眼神也变得怪异起来。
“师……师父?”
石天惊被玉玑子哀怨的眼神看得发毛,无声呐喊道:不要这样看我啊!不就是打扰了您老人家睡觉嘛!事出从急,还是先救你的爱徒要紧啊!
玉玑子不应石天惊,转头去瞧诫律堂外的黑岩,却丝毫没有理会的意思,径自就要入里。
黑岩站在门外,直接被无视,心内不快,一个闪身就横在了玉玑子面前,发狠道:“玉玑子!这一次我是不会那么轻易就让你把人带走的!你的徒弟屡犯宗规,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玉玑子突然被黑岩这样一挡,姣眉轻蹙,面上微微现出心烦,但对黑岩还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
黑岩被玉玑子这样轻视,心中的怒火可想而知,当即就指着玉玑子,骂得唾沫飞溅,“玉玑子!当年若不是你尝到了混元天尊的一点儿心头血,如何能幻化人形,立于我前!你不过就是一介小小狐妖!说到底也是个畜生!岂敢在我面前猖狂!岂敢如此目中无人!”
听到黑岩这样口不择言地骂,玉玑子只是沉下脸“嗯?”了一声,但走在他后面的石天惊却心下一惊,脸色大变。
玉玑子在外久负盛名,一方面因为他的道行确实深厚,另一方面更因为他的本体乃是一只九尾狐。
万兽奔腾,灵智得开,实属不易。像玉玑子这样,能够修成人形,固本培元,潜心造化,勘破大道的又是万中难挑其一。
但妖就是妖,玉玑子再厉害也脱不开这层为人忌惮的阴影。因此,除妖卫道的修仙界中有人敬他,便也有人憎他。而黑岩自是后者。
石天惊咬牙,正替黑岩公然侮辱玉玑子生气,转而就听到诫律堂内传来一声大喝――
“黑岩师叔!”
被押在诫律堂内听审的元澜听到黑岩这样大放厥词,欺负自家师父,一下就挣开束缚,连滚带爬地横在了玉玑子面前:
“黑岩师叔!我尊你一声师叔,希望你也能对得起这个称呼。是我偷偷下山犯的事,你要骂,骂我,为什么要信口雌黄地骂我师父?我不准你这么对我师父!你别仗着我师父是个软柿子,你就敢这样拿捏。我告诉你,总有一天,我铁定打得你满地找牙!”
元澜毫不掩饰心里的火气,对着黑岩张牙舞爪,和刚才被拖进诫律堂时哭爹喊娘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别问,问就是师父来了,有人撑腰了。
但他这童言无忌的,不仅把黑岩呛得不轻,还在玉玑子心里添了堵……
“?”
软柿子?谁是软柿子!
玉玑子眉头一挑,刚想把挡在他面前的人拉开,就见这个一身是泥的脏小孩儿转身就不羞不臊地抱住了他。
元澜的整张脸都埋在了玉玑子怀里,张嘴咬起玉玑子的衣衫,饱饱地吸了一大口后就在玉玑子的胸前乱蹭,撒娇的时候活像一条摇着尾巴的小狗。
“师父,师父你怎么来得这样迟啊!澜儿真的好想师父呀。师父走时,不是说清明时节青团最好吃了嘛。可我昨日功课忙,下山的时候铺子都关了,没买到师父爱吃的。师父,我的好师父,你会怪我吗?”
“……”
元澜!
你小子就是元澜?
嗜杀成性?
挖我肩骨?
玉玑子被元澜扑了个满怀,对方的一系列动作更是让他毛骨悚然,脸上的表情可谓丰富:
只见那疑惑中带着一点儿对小泥娃的嫌弃,但嫌弃中呢,还有着些许突然被抱住的愠怒,而这愠怒间隐隐还有对未来的担忧与害怕。
“!”
玉玑子立刻回神,警铃大作。他捉起元澜的双肩,样子形同丢开一个烫手山芋,霎时就把昔日“爱徒”给推开了。不仅如此,他还当场后退了几大步,将自己和元澜之间的距离拉得更大。
元澜疑惑,见玉玑子一副惊弓之鸟的模样,诧异地叫了一声“师父?”
“我不是你师父!”玉玑子飞快回应,退得更远,而后清咳两声,补充道:“我不是你师父,我没有像你这样差劲的徒弟!”
“差、差劲?差劲……师父,我……”
元澜错愕,呆呆地望着故意同他拉开距离的师父,不解之余恍惚被玉玑子眼中明显的嫌恶之情深深刺痛。
他瘪瘪嘴,立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这般骤然失宠的打击令他十分不悦,心中多有猜忌,眼泪便糊里糊涂地落下来,脚步趔趄,赶着上前,还要去缠玉玑子。
师父……师父这是怎么了?师父怎么突然讨厌起我来了?难不成师父真的在因我没买到青团而生气?还是说他怪我偷偷溜下山去喝酒?
可是!他不也出去喝酒了嘛!是只管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那也太小气了!师父怎么会变成这样!
元澜想着想着,心中竟生出愤愤不平来,小小地撅起嘴,鼓着一侧的腮帮子闷闷不乐。
而他这副样子落在玉玑子眼里妥妥地被解释成了另外的含义,就像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哭鼻子小孩儿,表面上在流着泪装可怜,背地里还不知道在打什么坏主意呢。
“!!”
逆徒!果真是心术不正,包藏祸心!也难怪会做出那等欺师灭祖的事来!
玉玑子眉头一拧,当机立断,风风火火地就走到诫律堂的堂案边,翻起上面的案册,转头沉声问黑岩道:“按照定规,像元澜这般,当如何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