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君知》主角是赫连熵景玉甯,作者是伴君知,讲述了:因为权力巩固而不得不娶景玉甯的赫连熵其实很厌恶他,成亲当天就让景玉甯在门外听自己与妃子翻云覆雨。景玉甯的希望被掐死,从此不再怀有期待。
热评:太太写得好有好有画面感!!
《伴君知》精选:
龚原一百六十二年
大尚国新皇赫连熵极冠即位。
先帝驾崩后的八年间大尚国一直由太后与宰相景怀桑监国执掌。
龙椅之上的帝王容貌俊美如上神亲手精细雕琢,眼眸却透着无匹凛冽与君临天下的威严,丝毫未有适才行完成年礼尚如普通芳华青年般那眼里还带的稚气。
冷俊的新君王正身着帝王龙袍立冠,接受群臣参拜。
成为全天下瞩目。
大尚国位高权重者除赫连皇族以外便数当今宰相景怀桑得天独厚,大权在握。
太后与宰相景怀桑分庭监国这些许年间,宰相势力越做越大,终成了赫连皇族的隐患。
待朝典礼毕,赫连熵与太后特意留下几位心腹为此商议。
“如今宰相景怀桑手握重兵,权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陛下应削弱其势力,把权力夺回手中才是。”国相道。
殿内巍格宏伟金碧辉煌,龙椅与新皇身后的掌扇在照耀下璀璨夺目。一缕木香烟雾萦绕于台下臣子间,赫连熵微眯眸听着众爱卿谏言。
通政使丛骓拱手:“宰相这些年间身家可谓财富可敌国,大臣们遇事只知拜访宰相府而不知禀告皇上与太后,他们结党营私肆无忌惮,陛下不可不防。”
“陛下初登基,朝堂局势未稳。臣认为陛下应娶宰相之子为皇后,以防他日后拥兵自重。”国舅说道。
众臣与太后已得商议,宰相景怀桑共有两儿一女,女儿早已出嫁邻国三皇子为王妃,两个儿子中一个已是定安将军,剩下一个是宰相从未带出门见过面的小儿子,他与赫连熵同岁,前两月刚行完册冠礼。
赫连熵蹙起英眉,“景怀桑哪来的孩子让朕娶,他那女儿早已嫁人,国舅可是糊涂了。”
国舅连忙再拱手行礼,解释道:“陛下,臣说的正是景怀桑那小儿子,景玉甯。景家无一不把他视若珍宝,陛下若能把他娶到手,何愁宰相不为陛下所用?”
太后点头应道:“听闻那景玉甯国色天香,品行温良精通六艺,虽为男儿身可姿容胜雪,堪称天下绝美。”
赫连熵闻言冷笑,世人都知道景怀桑那小儿子被景家全家金屋藏娇般养着,除了景家人几乎都没什么人见过他的模样,哪来的国色天香,天下绝美?
就算模样不错,又怎能比过他之红颜?
他垂眼淡道:“大尚国虽不禁男风,两情相悦亦可通婚,但迎娶男皇后可是闻所未闻,朕不想做这第一人。”
此言一出,殿内无声。
太后摸着手中的玉如意,将儿子的所有神情收入眼内。
半响,她道:“那便之后再议,宰相终究是个隐患,不过也不急于一时。尔等尽快想好对策呈上,皇帝今日也累了,回去歇息吧。”
今日为赫连熵即位初日,一切尚需以太后为准。他点了点头,随后起身恪守礼节地搀扶起太后,与她一同离席。
“臣等恭送陛下,太后。”
大臣们随即拱手行礼。
把太后送回福禄宫后母子二人没有过多交谈,赫连熵伺候完太后午歇便去到了霜月宫。
他遣走殿内外的一众侍从,方才踏入屋内。
此时一位娇艳美人正坐于床榻上,显然已等候多时。
见男人入屋,她含笑起身,缓步走来。
婀娜曼妙的身段在走姿中尽显媚态。
“熵,你总算回来了。一天没见你,我想得很。”
美人一下扑进赫连熵怀中,低语如微风拂过般悦耳。
她亲昵地用脸颊蹭了蹭男人的胸膛,嗅着他龙袍上的木香味。
“让容儿久等是朕的不是。”赫连熵微笑地回抱着怀中的美人,揽着她迈步于卧榻旁的梳妆台坐下,露出与在前朝全然不同的温柔神情,语气放缓极具性感。
“喏,看朕给你带了什么?”
赫连熵笑着拿出一对儿正红色玛瑙耳环,颜色纯正到天下罕见,耳环做工极也为精致,一眼便知是价值连城的奇珍异宝。
美人看着这宝物眼前一亮,正欲身手拿过耳环仔细欣赏,却被赫连熵躲了过去。
“坐好。”他道。
他让美人坐正看着妆台上的铜镜,刚即位的俊美新皇亲自为他的美人换上了这副耳环。
“好看么?”他问。
美人来回看着铜镜中被正红色耳环衬托得更为白嫩可人的自己,笑着点头,语气是说不出的甜蜜:“好看,甚美。”
她转过头,在赫连熵脸侧吻了一口,“熵无论送我什么,在我眼中都是最好的。”
赫连熵轻轻摸着她的耳垂,道:“这是朕从襄国定制的,世间独一无二,是朕给你的大婚礼物。”
提到大婚,美人自然地接道:“熵真要与我大婚吗?”她眼中闪着如星辰般的亮光,可随即又肉眼可见地消散了,模样显得楚楚可怜,失落地低下了头:
“可湘容出身卑微,不配做您的皇后。”
这句话说完后室内陷入了片刻的安静,湘容等待着赫连熵给她句准话,可这片刻中赫连熵也没有如预想中给予她想要的答复。
就在湘容开口打算说点什么圆场之时,赫连熵从身后拥住了她,男人在她耳边承诺了一句:
“容儿,朕会力争你为皇后,可如若未得所愿,无论朕的皇后是谁,朕保证,此生只爱你一人。”
半响,湘容闭上眼,伸手握住了男人抱着她的胳膊。
“好。”她道。
男人给她的答复虽不尽如她所期盼,但总归还有希望。
……
宰相府,景家。
身着白衣面带篼帽遮面的青年带着一身灰土脏兮兮地从后院偷偷地回了来。
他脚步轻盈,些许轻功傍身,一路疾走如道白影过眼间就不见了。
尽管如此,宰相府家的侍卫们向来不是吃素的,各个身怀功夫,他这点从舞蹈学来的雕虫小技还是蹑手蹑脚一路小心为妙。
只是今日与往日不同,白衣青年回来的时间和必经路线一早被人踩好了点,正坐等着他的到来。
在白衣青年察觉到不对劲时便已经踏入了“敌人”的势力范围,他赶紧一个翻身躲进了一旁的竹林中,侥幸地希望没人发现他。
只是很不幸地:
“景玉甯出来,我看见你了!”如雷贯耳的女声响彻在府内。
如此磁性的大嗓门除了宰相府的女主人还能有谁。
被喊到名字的白衣青年纠结了一瞬,最后还是选择乖乖地从林间走了出来。
看到眼前拿着戒尺凶悍的母夜叉,他咬了咬牙制住哆嗦的双腿,对面前的女人毕恭毕敬地鞠躬行礼,
“娘亲。”
他唤道。
宰相夫人双目瞪圆,中年女人微胖的体态衬在华贵的衣装下富态雍容,很是好看,只是此刻表情煞气瘆人,她怒气冲冲地瞪着白衣青年,尖锐嗓门震耳欲聋:
“你还知道我是你母亲!说了多少次不要去贫民窟,不要去贫民窟,你就是把我的话当作耳旁风!!那地方又脏又乱,万一你染上什么怪病怎么办?被人识破了你的身份你还回得来吗?!”
景玉甯眼瞅着宰相夫人挥舞着的戒尺离自己越来越近,那些被这万恶戒尺抽打的记忆让他当即全身打了个冷战,赶紧认错道:
“娘亲,儿知道错了,您别生气。”
“你……你简直要气死我了!”宰相夫人手指着他,看着他一身白布把自己裹得连脸都看不见,活生生如同一副办白事的样子就来气,“把这身衣服给我脱了!”宰相夫人喝道。
“遵命,娘亲。”景玉甯即刻乖乖地脱下了这身大白衣,连同篼帽一并摘了下来。
没有了外物的遮掩,青年的容貌展露无余。
比女人还精致白嫩的皮肤配上精致绝艳的五官如同天上的神仙,罕见的淡色眼眸此时正带着怯意看着眼前凶悍的母亲。
这不是只用美男子这一词语就足以来形容的绝色,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用来形容他的美貌也丝毫不为过。若是新皇看到了他本人,想必绝不会质疑今早大臣们赞美他的容貌时有一丝夸大。
小儿子有如此相貌,也不难理解宰相一家为何要一直藏着他了,实在是太过招人。
只是对于养育了景玉甯十几年的娘亲来说,早就看惯了他的美艳容貌,此时就算这绝世美人有多楚楚可怜也撼动不了她要重罚他的心。
多少年了,自从这孩子有主意开始就经常往贫民堆里扎,不是今天给他们偷家里粮食就是明天给贫民的孩子们教书,甚至还会和他们一起干粗活,带着一身马粪味回家。
不是反对他发善心,只是天下穷人何其多,富人间尚且待彼此恶意至深,更何况温饱与性命相连的穷人,这哪是能接济得完的。
以小儿子的身份和容貌一旦在贫民窟这种穷山恶水的地方被发现了,只有被生吞活剥的份。
“来人,三少爷目无尊长不听教诲,上家法!”她厉声道。
今天打也得给他打怕了,以后再也别想去那种地方,乖乖在家享受他的平安富贵不是很好么。
一听家法二字,景玉甯的脸色立马苍白了,只见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拽住娘亲的衣角连声求饶:
“娘亲饶命,甯儿再也不敢了,请娘亲息怒……”
不顾小儿子可怜兮兮的求饶,宰相夫人狠下心,一脚踢开了他的手,让人架着他放在长凳上。
“给我杖责二十,闭门思过一月!”
景玉甯这小身板哪受得了实打实的二十大板,可这回宰相夫人是铁了心的要狠狠惩治他,
眼看求饶没了戏,景玉甯就干脆闭上了嘴。
这真是一杖杖实打实地打在身上,宰相夫人听着板子一下下砸在小儿子后腰的声音也跟着心揪起来一样疼,眼睛都红了一圈。可是必须得打,这孩子脾气太倔,不在家训诫住他,往后定会吃大亏。
这漫长的二十板打下去,景玉甯已痛至昏厥。
看着趴在长凳上失去意识的孩子,宰相夫人心痛得不比孩子身上的痛要少。
“快来人,把三少爷送回房,医师动作快些。”宰相夫人着急道。
医师与备用药早就在一旁备好了,医师拱手:“夫人请放心,小少爷虽然体弱但很年轻,很快会好起来。”
宰相夫人闻言点头:“那就有劳医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