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不识》是由作者莲卿倾情打造的小说,叶时雨高长风是小说的主角,小说应不识讲述了:在叶时雨的心里高长风是最重要的人,但在高长风的心里他是自己最害怕,也是最不敢在一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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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不识》精选:
自打有了高廷宗,德妃便甚少理会他,此刻叫他前去八成是为了叶时雨,毕竟是自己隐瞒了喜公公的事,怕是少不得一顿责问了。
高长风心中既有了数,出了寝宫大门便一副不情不愿的表情,不住地和小蝉抱怨着,一直到了德妃寝殿,门口立着两个脸生的太监,高长风奇怪地看了一眼,不甚在意地跨进了门,翘着嘴嘟囔道,
“儿臣见过母妃。”说着便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德妃见他这样子似是嫌弃般的向后微微靠去,蹙眉斥道,
“白日里其他皇子莫不是在读书练武,你这副样子成何体统!”
高长风暗想这不正是你想看到的样子,但他却垮跪在地上抱怨,“儿臣又不若七弟聪颖,两岁便会背诗,乃是天纵奇才,儿臣就是喜欢玩乐,看见书便头痛得紧。”
德妃脸色阴晴不定,这孩子在她收养之前就是出了名的难以管教,自己当时以为不过是他那个出身罪臣之家的娘不会教养,还满怀期待地能教出个堪当大任的,可谁知高长风长的一脸聪明相,却是个块扶不上墙的烂泥,怪只怪他打根儿里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主儿。
但此刻的德妃心中只剩庆幸,自己得了儿子自然不希望有人与他相争,但又不能对其不管不顾,时不时训斥几句做些表面功夫,总不好让人说自己得了孩子便弃了他。
“那个小太监是怎么回事。”
高长风闻言便跪得正了些,一个头磕下去,
“瞒了母妃是儿臣的错,但儿臣也也不是全然说了谎,儿臣之前就在御花园中遇到他时就觉得他会玩儿,当时便有心召他来伺候。”
“后来听说了这事本不想管,可儿臣怕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玩儿的小太监了,便借了母妃的名号。”高长风乐得直打颤,“母妃您不知那些太监们一听说是您同意的,各个儿吓得是屁滚尿流,腿肚子都直打哆嗦,那喜公公再如何不还是把人乖乖送回来了。”
高长风几乎不给人说话的机会,一阵噼里啪啦地往外倒,让德妃又有些头痛,
“今后凡事要记得先于本宫商量,不过你如今也大了,身边是得有几个得力的人伺候着。”说着,德妃微微抬了下头,小蝉便将一直候在门口的二人叫了进来,
“这两个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今后便跟着你。”德妃的语气由柔转厉,“还不见过四殿下。”
二人连忙冲着高长风磕头,
“奴才陈大、奴才陈二见过四殿下!”
高长风万万没想到德妃叫他来竟是为这样的事,当初找了各种借口将养他长大的嬷嬷送出了宫,后又称七皇子出生缺人伺候调走了他身边的两名宫女,若不是司夜他们不敢轻易招惹,身边怕是一个人都不会给他留下。
本来这倒是自在,可如今又突然指人来,怕不是又要防着他,可高长风的脸上丝毫没有出现不快的情绪,反倒是拍手称快,
“司夜是个闷葫芦,儿臣早就嫌他无聊了,还是母妃思虑周到!”
“你喜欢就好,你二人今后要好生伺候着,事事都要以殿下为重,绝不可生二心。”
陈大陈二磕着头连表忠心,出了正殿,高长风走在前面,二人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一想到今后身边多了两个监视自己的人,他的脸色再难以维持。
高长风快步踏进殿内,软榻上的叶时雨眼睛一亮正打算起身跪拜,却看见他脸色阴郁,身后还跟着两个不认识的太监,一时间慌了神。
无人在是一回事,有了外人来,他一个奴才还躺在主子的软榻上那成何体统,叶时雨挣扎着起来,身子一歪从榻上滚了下来,疼得是龇牙咧嘴,却赶在高长风出声前伏地喊道,
“奴才一时糊涂,看着这软被甚是舒服便偷偷爬了上去,求殿下责罚!”
高长风一怔,他对叶时雨的反应甚是意外,但也仅仅一瞬的愣神,高长风随即怒道,
“我召你来是伺候我的,你倒享起福来了,若不是看你还有伤,我早就一脚把你踹出去了,快滚!”
叶时雨忍着痛退了出去,暂且去了殿旁耳房,高长风气呼呼地坐在榻上,一把将软被掀到了地上。
阶下二人面面相觑,陈大壮着胆子上前了半步,
“那小奴才年纪尚幼,又是打下头来的不懂规矩,殿下可别气坏了身子。”
高长风脸色稍霁,问道,
“你二人多大了,从哪儿过来的。”
“奴才二十一,这是奴才的弟弟今年一十九。”陈大继续道,“奴才们原是在齐太妃宫里的,自打年初太妃仙逝便一直在库房里当差。”
“原来是伺候过太妃的,那必定稳妥,还是母妃想得周到。”高长风心中虽不愿,但也知他二人一时得罪不得,“我房里一直缺个管事太监,我看你甚好。”
叶时雨缩在耳房门边,竖着耳朵听外头的动静,虽不太真切但也听出了一些端倪,刚打算返回屋内,一转头却见司夜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站在了他背后,叶时雨吓得差点儿惊叫出声,
“大人。”
“若有二心,那我会直接杀了你。”
叶时雨虽不敢看司夜,但回答却极为坚定,
“若有一日奴才会碍到殿下,那奴才必会先行自绝。”
司夜深深看了他一眼,拿出一盒药膏,“每日涂了,身上的伤很快能好。”
叶时雨也用力地点头,他明白了高长风的处境并不如他以为的那般尊贵荣耀,这偌大的殿中除了司夜,高长风没有一个可以放心的人,他希望自己能快些好起来,即便自己的身躯如此弱小,但也愿为他挡尽世间一切不公。
接下来的几日十分平静,陈大陈二将殿内打理得井井有条,小蝉也不再随意离开,时刻伺候在身边,唯有叶时雨因伤势一直休养。
司夜给的药十分神奇,当初一身骇人的伤口也好得差不多了,除了几道特别深的,其他都已平复,若是继续抹下去怕是连疤都不会留。
伤口已不再疼痛,他也强迫自己去忘记那个恐怖的夜晚,毕竟他已不是叶小米,而是四殿下的叶时雨。
高长风则每日不是睡到日上三竿便是溜溜达达的闲玩,今日见叶时雨已大好十分兴奋,
“你可算好了,他们几个都太无趣了。”
“殿下想玩什么,奴才陪您。”叶时雨到底也是个孩子,在屋内养伤这些时日也闷得不行,“投壶还是击鞠?”
“无趣无趣,天天就这么几个,你就没点儿新鲜玩意儿吗?”
叶时雨略一思索,“奴才在家时会做毽子,还会打陀螺,若是有溜圆儿的木珠子或者石珠子,还能玩弹珠。”
高长风神秘一笑,“那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说着他从小柜中拿出一个沉甸甸的小布袋,摊开一看叶时雨不由得惊呼,
“琉璃珠子!”
“难得你会,咱俩出去玩。”
陈大站在殿门口,看着院儿里两个孩子跪在地上撅着屁股,灰头土脸的打弹珠,一回头就看见安芝在墙边儿冲他招手。
“安芝姑姑。”陈大忙过去。
安芝探头看了眼外面,又隐进墙边,“怎么样?”
“天天就是瞎玩,前几日让我们兄弟俩陪着,嫌无聊还训斥了我们一顿。”陈大冲外头努努嘴,“今天这小子好的差不多了,俩人玩得热火朝天的。”
安芝点点头,“看着点儿,有什么事及时向娘娘禀报。”
陈大点点头,心里却不以为然,觉得德妃还是太过于谨慎了,四殿下不过就是个爱玩的小孩儿而已。
天已擦黑,两人玩累了各自去洗净换了衣裳,高长风显得意犹未尽,吩咐道,
“今儿晚上就让时雨上夜,你二人去休息吧。”
“他伤刚好,不如……”陈二话说一半,被高长风狠厉的眼神瞪得不敢说话,陈大连忙拉过弟弟,
“奴才得令。”
二人一出殿门,高长风便将门落了锁,陈大回头看了看紧闭的殿门,一脸若有所思。
没有那两个烦人的木桩子守在身边,二人都十分兴奋,高长风爬上了宽大的床榻,叶时雨抱来枕头被褥,准备在床边铺好上夜,高长风却冲他招招手,
“上来。”
看了眼这奢华的雕花大床,上面锦被簇拥,绣着华丽的纹路,虽不懂什么意思,但叶时雨知道这不是他这种人能随意上去的,他连忙跪下,
“奴才形秽,不能上去。”
“怕什么,又没别人。”高长风不容叶时雨反抗,拽着他的胳膊就拉了上去,叶时雨吓的跪在床上,紧闭着双眼甚至不敢多看一眼,此刻若是有旁人,那必定是直接将他拉出去砍了。
高长风看出他的害怕,便轻声道,
“一张睡觉的床而已,不必惊慌,我不过是想看看你伤好了没?”
说着便伸手要去解他衣衫,叶时雨浑身一震,迅速向后退去,
“别脏了殿下的手。”
高长风叹了口气,“那夜月下倾谈,你不是与我贴得紧紧的,现下又怕什么?”
当时在那山石之上,地方窄小,若不贴着他早就滚落下去,更何况,
“那是奴才冒犯,不知是殿下……”
“那本殿下想看,你可敢违抗?”
“奴才不敢。”叶时雨皱起眉头,缓缓除去了上衣,原先那青紫的掐痕已好了大半,但纵横交错的鞭痕仍尤为清晰,尤其那几个令人心生不适的牙痕更是让高长风恨得牙根痒痒,
“这老不死的,若是犯我手上定让他生不如死!”
说着高长风竟要伸手去结他腰带,叶时雨吓得也顾不得尊卑礼仪,跳起来就跑到了床榻深处,
“殿下万万不可,会……会污了殿下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