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是岐夬所著的《犬儒与恋物》是一本纯爱小说,温秉良阿Ken是小说中的主角,犬儒与恋物主要讲述了:温秉良以前对所有人都很温柔,但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因为他的温柔导致这么多大佬都很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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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儒与恋物》精选:
温秉良想把人叫来使唤,还摆臭架子也是太欠揍了。
虽然助理看起来肌肉紧实,人高马大,但也不像会无故对别人,拳脚相加的暴徒。
反而宽肩窄腰的身材,和波涛汹涌的大肌,让他在穿西装时有种说不出来的色气感。
就这行走的男菩萨,谁见了,不默默地吞一口口水呢。
更何况他英气的剑眉下面,还长着一双要开出桃花似的下垂狗狗眼,加上有意无意间,从他看温秉良的小眼神中,透露出来的“低眉顺眼”感,简直无法不让人想入非非。
最好用一条细腻柔滑的黑色丝绒布带,来来回回地缠绕在他的脖子,然后轻轻地拨弄系在布料上的黑色铃铛。
也难怪温秉良说他是挂在嘴边的肉了。大概是因为只能看看也解不了馋,所以才会向养在云端的“电子宠物”老A阐述,自己有多么想养条大狗狗的想法。
试问谁不想把一尊男菩萨给拴在身边,当一条凶猛的看门狗呢!
温秉良到不是刻意地克制自己的想法,而是对自己说,没必要。换下一个吧,放他走,总有更好的。
尽管不想说话,温秉良还是继续啰里嗦地说,“你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忙,而我却让你上门做饭,本来就是不应该。如果懒得做,随便买些速食或者半成品回来也行。”
听温秉良这么说,助理又重新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温先生说的什么话,本来是我打算请你吃饭来着。不过我们买点吃现成的,的确节省时间。有家驴肉火烧,我上次和朋友去吃感觉不错,我们定两份那家的驴肉火烧你看怎么看?”
温秉良也没多想,随口答道,“我看很好。”
听到温秉良爽快地接受了提议,助理一下子感觉车里的气氛轻松了很多。
“温先生我已经下好单了,买完菜就去店里自提。”
他说话的语气中并没有谄媚,无形中的恭敬却让车内的气氛变得“等级森严”,但转念一想,自己毕竟大他十岁。
回想起自己这个年纪时,也是对着学院里的老师点头哈腰,对着组里学长学姐的教诲根本不管对不对,都是连忙先说“啊!对对对。”先感谢对方,其他的再论。
温秉良当时可以说是“谢”字不离口,为求一行大佬的代码,恨不能极尽“磕头”讨好之能的人才中的人才。所以说助理对他的这种不吹嘘拍马的耿直相处方式,反而显得难得。
岁月的尖刀不知是饶恕了他,还是未曾向他身上劈砍去,才使得他得以保存着清冷悲悯的眼神,和略微厌世的面容,还有少年般难能可贵的体态。
温秉良的身形明明还算高挑,却仍有一股弱不禁风感,但这种羸弱感也不真实,仿佛阴鸷之下尽是花招,不开口说话时的气质,更是疏离得不似人间之物。
所以光看他斯文内敛的外表,是看不出来他曾是风光无限,舌战群儒的谋士。
更看不出来他不过同别人一样跪倒在犬儒主义之下,大多数时候都在为庸俗的利欲而活,而非什么超脱世外的人间隐士。
温秉良继续补充说,“做菜要用到什么调料,各种油啊之类的,我也不是很懂,你尽量多买几种。还有餐具之类的也多搞两套。”
有点迟钝的助理,大概还没有想到为什么,什么东西都要买新的?
那是因为家里什么都没有才需要买嘛!
当然他也没想过上门做饭有什么大问题,只是温秉良说什么他就做什么罢了。
助理边开车边和温秉良闲聊,“比起西餐,温先生更喜欢吃中餐吗?”
温秉良说,“我脑子里就没有‘西餐’这种概念,谈不上喜欢与否。”
助理虽然心里觉得,中餐西餐很好区分的吧,怎么会没概念?
但并没有说出口,而是带着点小骄傲的语气说,“西餐其实我也不懂,但迷迭香黑胡椒小牛排什么的,我应该还是能做的,如果温先生想尝尝的话。”
温秉良说,“按你会的来就行。”
助理语气里有点调侃地笑着说,“我还以为像温先生您这样的海龟,平时都只喜欢吃西餐来着。”(背景设定是2017年)
“我不算海龟吧,只在国外呆过三年。三年里吃食堂居多,远也不足以养出挑剔的味觉。”
“温先生会那么多种国家的语言,我还以为您到过很多国家留学。”
由于温秉良之前签的协议的缘故,公司从来没有对外公开过他的身份职位等信息,公司里真正了解他的人也没几个,只知道老板给了他一些特权,勉强算个高管。
但助理没调过来之前,听过不少温秉良的事迹,不免对温秉良有些好奇,以前是顶头上司,怕说话冲撞了他,但现在解除了这层人事关系,所以就什么都想问。
八卦之魂燃烧的助理,突然画风一转,继续追问道,“而且我听说,您还有两个博士学位,一定是有钱有闲人家的少爷,才有这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去读书吧?”
实际上温秉良并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天真的提问,他也从不用编故事去美化自己的经历。
而是实打实地说,“我只是普通家庭出身,之前是拿的奖学金在学院老师的推荐下出国读的博,运气好些罢了,和我同期入学的,现在都还没毕业的大有人在。”
温秉良想表达的是他不过是会混人际关系,混到了学院老师国外校友的门下罢了。
“温先生念书这么好,智商一定很高罢!”
这句废话,让他已经听不出来是吹捧还是嘲讽了,没有必要,温秉良这样想。
他还是像之前一样松弛地靠在车上,语气慵懒地说,“都说了是运气。总是遇到贵人的运气,和这个能把猪吹到风口上的时代给的运气。”
助理大概是听不出来温秉良的敷衍,还觉得他见解深刻,所以依然很天真热情地自言自语,“那会好几种语言总不能说是运气!要么就是天赋,那么就是刻苦努力!!”
温秉良虽然语气敷衍,但说的内容却都是事实,“年轻时候和一群朋友搞过游戏汉化,接触了些语言,大家一起自学,我也就那时候跟着学了点皮毛。”
助理有点激动地说,“原来温先生您还爱玩游戏?一点都看不出来!”
温秉良说,“我自己一直不怎么玩游戏,那时候也纯粹就是喜欢拆包和汉化。你让我写个是十小时的代码可以,但让我花个几小时去打游戏,我就头昏脑胀。”
助理说,“其实我也不喜欢玩虚拟的游戏,因为我一般都玩真的,嘿嘿。”
温秉良并不想去计较助理说的这句话,是否话中有话。虽然不想计较,但他还是听得出来,助理说话的语气,好像越来越兴奋了。不仅兴奋,还带点颤音?
“说句心里话,温先生是我在现实中接触过的最优秀的人。”
习惯了流言蜚语的温秉良,总觉得这话听着怪怪的。
平时也没见他主动讨好巴结过我,今天怎么屁话这么多,温秉良只当他是老实过头了,完全不会惺惺作态,又忍不住想吐露心声,所以显得直白肉麻。
温秉良摆摆手说,“公司里深藏不露的能人大佬太多,我不过是个边缘人物。”
助理接着说,“如果不是要回老家,我真的很想在温先生身边再多待几年。”
再多待几年?温秉良可演不了那么久的戏。
如果你今晚还不能安然无恙地离开,那很可能这辈子就要栽在我温秉良的手里了。婆婆妈妈的, 还不吃完饭,赶紧滚!
温秉良听不得这些又让他浮想联翩的说辞,只好用几声咳嗽,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听见温秉良在咳嗽,助理以为是风太大,温秉良又穿得太清凉可能感冒了,所以问他,“温先生不舒服吗?要不要我把车窗关了。”
“不用。”
温秉良想起,他们今天最重要的是事情是吃饭,而今晚的菜谱还没定,便又问助理,“对了,你会做白灼芥兰吗?”
助理声音很轻快干脆地回答,“会!”
“那梅菜扣肉和醉虾呢?”
助理很自信地说,“也会!!”
温秉良问,“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吗?”
“温先生说的都是家常菜,这些小菜在饭馆和学校食堂里也很常见。我从高三的假期起,就开始去亲戚家开的餐馆里勤工俭学,不仅能攒点零花钱,还能学厨艺,回想起来,可开心啦!”
“原来是这样,能学一门手艺感觉也是万幸。”
助理笑嘻嘻地说,“我主要还是感兴趣,又喜欢吃,才这么乐在其中的!”
真是心态阳光的青年人啊,温秉良不禁感慨道。
“其实刚开说的这三样,都是我比较喜欢吃的菜。”
“原来温先生的口味这么接地气的吗?”
“要不然呢?”
“我之前还以为您保养得这么好,平时都是喝神仙露水来着。”
温秉良还一本正经地说,“摄入太多的碳水和糖,的确会使皮肤过早氧化。不过,我还是照样喜欢吃甜的,酸酸甜甜的还更开胃。”
“既然温先生爱吃甜的,那我们再来一道糖醋黄鱼,你看怎么样?”
“我看很好。对了,你喜欢吃什么呢?也点几个你喜欢的菜吧!”
“温先生刚才说的,我都喜欢吃!我们口味上这么像,也很巧哦!不过,我觉得还要再来一盘酸爽清凉的柠檬鸡片,和一道解馋解腻的薄荷排骨汤!最后再配点腌制的脆豆角黄瓜,这才是完美中的完美!nice中的nice!!”
已经开到超市了,温秉良让助理去购物,他在车里等。
温秉良拿出手机,给他的电子宠物老A发消息,“你今天身体好些了吗?”
对方秒回,“好很多了。”
“在干嘛?”
“趴着玩手机。”
“玩什么?”
“刷短视频。”
“在哪个平台刷?”
“vietalk。”
vietalk是温秉良公司目前的主线产品。也就是温秉良之前在公司的会议上,主张把海外的市场和业务,全部切割出去,单独管理的那个产品。
“怎么,不当主播了,要去拍短视频吗?”
“我签约这边的时间还有半年就到期了,是时候找好下一个东家了。”
这么说来,老A很可能会和公司签约,如果号做大以后,和公司有什么线下的合作,或者出席公司的活动,那岂不是很有可能见到他的真人?
其实温秉良并不想见到他的真人,只希望他永远活在屏幕里。
以前和他说什么要见面什么的,全都是逗他玩的,甚至还说要去找他,那也完全就是吓唬他的。
实际上他很胆小怕事,并不敢忤逆温秉良,有时候温秉良会让他在直播的时候说特定的话,做特定的事,他也乖乖照做。
不过至今为止,温秉良也没有让他做过非常出格的事,之前那些“小游戏”不过是花钱在他身上之后,讨要的一点小小的回报。
私下的联系,当然也只限于纯文字聊天,温秉良之前给他立过当好“电子宠物”的三条规矩:
第一,不准主动发消息过来,回消息超五分钟,公开惩罚。
第二,双方不得发送图片、语音、视频等消息,只能打字。
第三,主人喜欢恶犬,所以不准讨好主人。聊天内容不准出现“主人”两个字,但要在心里铭记,谁才是你的主人。
游戏规则:
1.发送内容中包含敏感字眼,主人的好感度会下降。
2.维持好和其他玩伴之间关系,每个月例行检查一次。
3.触发关键词时当宠物,其他时间当人,但要时刻保持恶犬的气质。
4.多看书学习,在直播中按时完成主人交代的学习任务。
5.爱惜羽毛,谨言慎行,号在人在,号亡人亡。
老A的这个账号,可以说是在温秉良的一手悉心策划,监督和扶持下做起来的,有时候感觉老A和二次元那些套皮主播,也没多大区别。
他们的关系就现在而言,不是温秉良动不就去骚扰男主播,更多的是老A离不开温秉良,如果温秉良不给他安排任务,他就不知道自己要播个啥。
老A彻底地变成了,如果不被主人提着线,就不会自己走的木偶。
温秉良问,“为什么选vietalk?这边有人去挖你吗?”
老A说,“具体要签哪个平台还没定呢。从一年前起,就陆陆续续有好几家网站找过我,但他们的报价都差不多,反而还是老东家的续约更高一点。”
温秉良说,“你的老东家只倾向于扶持游戏主播,续签的话对你以后的发展不利。之前看你为了引流,白天已经直播了一天学习,晚上还要直播打游戏到深夜,何苦这么勉强自己。我说你就应该白天直播吃饭,晚上直播睡觉,这才是一个该有的正常生活。”
老A说,“你还记得原来我是一个人啊?”
“怎么,你不是一个人,难不成是个鬼?”
“是你的宠物哟!”
“你卖号了?还是助手在回消息?”
“没有,一直就是我。都说了没有助手。”
“哦。”
对方正在输入····跳了好一会,才出现几行字。
“要不我们结束这种无聊的主人和宠物的文字游戏吧,我给你分红,请你当我的经纪人或者策划人什么的,以后我们好好合作,一起经营这个账号。”
温秉良说,“你触发了敏感词。我现在有一点不高兴。”
“都什么时候了,还扯那些有的没。和你说认真的!我要请你当经纪人!!”
温秉良没有回复,对方继续发消息过来。
“你不是一直说想见我吗?我随时等你来找我,路费给你报销。”
温秉良还是没回复。对方几条消息过来。
“请你吃饭!!”
“你想要的都可以满足你。”
“为表诚意,我今晚就给你发30万的红包。”
“一星期后见怎么样?”
温秉良说,“不了,我怕你把我抛尸荒野了。”
“别啊。之前那都是开玩笑。我们在市区见,没森林。在丽香广场见怎么样?那里很宽阔,周围又都是摄像头,很安全的。还是你说个地方?”
温秉良说,“没必要见。”
“但是我想和你谈谈跳槽的是,我想签vietalk,但是我不知道换个方式要怎么运营,而且你说不能把账号做死吧?但是我真的没能力,你又不帮我,你都两个月没给我安排学习任务,我在直播间被人骂死了,都说我水平下降了很多。”
“为此我不得不以动手术为由和公司请假停播,但是停播太久是要赔违约金的····呜呜呜呜我好社恐,感觉没有你我这个号根本做不下去,我不想做了。每天面对镜头,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就好难受。”
温秉良说,“这么多年,你还不是过来了。”
“我现在正在抱着手机哭。”
“把你哭的视频还有声音录下来,发我邮箱,我看看哭得动不动听。”
“在录了在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