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爱小说《仙门不问凡尘事》的主角是淳于彦祝灵囿,是作者张良良倾心创作的一本小说,该小说主要讲述了:淳于彦的身边出现了祝灵囿,他们一起闯荡天下经历了很多很多的事情之后才有在一起的机会,对他们来说很难得。
最新评论:根本没有想到。
《仙门不问凡尘事》精选:
仇彦见状脚步一顿,额头上开始冒出冷汗。
方才与杜岳华缠斗那么久本就消耗了他不少体力,刚才又背着祝灵囿在林间跑了这许久,早就汗流浃背,体力所剩不多了。
眼前面对着这群活死人,若是自己还在全盛时期,拼尽全力兴许还可以侥幸逃出去,但如今体力不支,又背负着重伤的祝灵囿,实在行动艰难。
只不过犹豫了这片刻的功夫,仇彦听到身后一阵响动,回头就发现之前的活死人也追了上来,带着一身明晃晃的黑气,赫然与前方的黑影形成前后夹击之势。他站在其中看着活死人快速逼近,大脑飞速运转,一时竟找不到能让两人脱身的办法。
祝灵囿知道他心里为难,不想拖累他,挣扎着就要下来。仇彦哪里不清楚他的心思,连忙往上抬了抬手把人背稳了。
祝灵囿无力挣扎,只好伏在他耳边说道:“这些东西是冲着我来的,你把我放下自己逃出去吧。我虽然没力气动弹了,但体内的灵力还能为你抵挡一二,足够你逃出去了。”
“不行,你灵脉已有损伤,绝对不能再出手了。你就好好在我背上歇着,压制住灵力别再被反噬了,我会带你出去的。”仇彦侧头语气坚定地说道,但眼看着包围圈越来越小,眉头已经皱得可以夹死蚊子了,他也不知道这话究竟是在安慰祝灵囿,还是在骗他自己。
祝灵囿心想他倒是想压制住灵力,但灵脉受损,灵力已经完全不受他的控制了。随即他就感觉喉头一腥,强行把血咽回去了,咬牙道:“别任性了,你一个人... ...还能勉强逃出去,带着我,必死无疑。”
“是你在澧山上把我救起,我就算把这条命还给你又如何。”
“傻不傻,你是自己命大活了下来,我到那里... ...不过是刚好捡到你而已,哪有什么救命一说。”
“若不是你在澧山上夜夜护着我,只怕我早被猛兽吃了都不知道。我无家可归,也是你带我回玄清山,我怎么可能丢下你。大不了就死在这里,黄泉路上也不叫你一个人孤单。”
祝灵囿听罢伏在他肩上轻轻笑了起来。
这师弟,真没白疼他。
“这次都是我不好,自负地把你带上来,你... ...”
祝灵囿还待继续说些什么,突然闷哼一声。仇彦知道是那些活尸带着怨气越来越近,已经开始影响到他的身体了,不由得担心地说道:“你别说话了。我说过,一定会带你出去的。”
话音刚落,一个活尸就迎面扑上来。他背着祝灵囿没法用剑,只能提起一脚将它踹远。紧跟着又是一人,他堪堪侧身躲过。
这些活死人一个接一个冲着他扑来,虽然并不像先前在深林中碰到的那样迅捷灵敏,只会无意识地攻击人,并不难对付,但是仇彦背着祝灵囿难免有些畏手畏脚的,一个不小心被抓出一道伤来,那些怨气就会立刻趁虚而入。
他有意在躲避中往林子外围靠近,但他无法用剑,没法将那活死人一击击倒,就只能任着他们不知疲倦似的上演车轮战,频繁消耗他的体力。只要一有闪躲不及的时候,他就宁愿把自己送上去,也不叫那些活死人碰祝灵囿一下。
那些怨气不断地由伤口钻入他的五脏六腑,没过多久他就渐渐地感觉到自己的反应大不如前了,身手也越来越慢。
这时,他刚委身躲过一人,力竭得忍不住以膝盖撑地歇了一会,没成想身侧立刻就有一个活尸觑机扑来。他被怨气侵入体内,五感早就丧失了大半,这会一时反应不及,眼看着那人冒着浓郁黑气的手伸向背上已经神志不清的祝灵囿,顿时心急如焚,绷紧了浑身肌肉却怎么也站不起来。
一瞬间他感觉好像又回到了当初从澧山下来回到都城的时候。那时的他明明只想一辈子做个悠闲的王爷,若是君主有事便安心辅佐身后,若是君主无事便做一逍遥散人,却偏偏被命运戏耍卷入储君之争中,曾经的兄友弟恭一夜崩塌,可他无能为力,除了被迫接受什么也做不了。
如今他好不容易才放下了都城的一切,来到玄清山以仇彦的身份结识了这些良师益友,遇到了祝灵囿这个对他比对亲兄弟还好的师兄。可这样的日子至今不过持续了三年,难道就要在今天再次因为他的无能而结束吗?
他在下山的这短短数日里再一次感受到了深深的无力。他感觉自己之前在山上那自以为是的淡薄就像是个笑话,没有力量他什么也做不了,和三年前抛下恩师被迫出逃的自己没有半分区别。
那时的他是因为不想争,但如今不一样了,他有了想守护的人,他必须拥有力量!
突然间,他好像听到有人在呼唤自己的名字,而且声音越来越清晰,最后仿佛直接从脑中炸开一样。
“仇彦... ...仇彦... ...站起来,你要保护好他... ...仇彦... ...起来... ...给我站起来!”
仇彦浑身一个激灵,顿觉有什么东西从胸腔渗透出去蔓延至全身,随即他就感觉到周身的疲惫感一扫而光,紧接着身上就突然爆起一阵强烈的灵力波动。灵力湛蓝汹涌,像火焰一样熊熊燃烧,那些扑上来的活尸瞬间就被这股火焰击退,一下飞出几米远。
他来不及细想是怎么一回事,见此情形赶紧背着人下山了。
仇彦找到曹家大院求助的时候,祝灵囿已经昏迷不醒了。曹家老二见人早上还好好地上后山去了,没想到下午就满身是伤地回来,想来后山之中的确出了不小的事,居然让两位仙人狼狈至此,于是赶紧将人迎进来,送进房中好生照看着,又去请了郎中来为两人治伤。
仇彦自打突然爆发出灵力之后,身体内的怨气就已经被自行清除干净了,因此身上只有些被活尸抓出来的皮外伤,等郎中为他把伤口清理过后再包扎好就没事了。而祝灵囿身上的伤多是被灵脉反噬而导致的内伤,兼之被怨气侵染影响,郎中帮不上忙。于是仇彦就将众人避退,自己照着祝灵囿当日为曹家老大驱邪时做的那样,帮他把身体里的怨气祛除了。至于灵脉反噬造成的伤,就只能等他自己慢慢修复。
祝灵囿这一昏迷,就足足睡了两日多才醒。醒来就见仇彦正在床边的桌子上曲肘撑着脑袋看闲书,他一有动静对方立即就察觉到了,放了书本就过来把人扶起坐好,又去一旁倒了杯清水给他。等他喝完,接过杯子放回桌上,又来床边坐下,问道:“师兄现在感觉如何?”
祝灵囿略微活动活动筋骨,发现除了灵力有些滞涩以外,别的什么病痛都没有。他回想起昏睡前的经历,哪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才能全须全尾回来的,忙抓着他的手腕道:“我什么事都没有,你呢,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仇彦道:“我没事,只是些皮外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祝灵囿不放心,扶着他的胳膊上上下下审视了一番,还探了探他的脉,确认人的确没事才道:“那就好,那我们后来是怎么逃出来的?”
仇彦将那之后发生的事情详细说与他听。
祝灵囿听罢皱紧了眉头:“你也太乱来了,要是没入道呢,和我一块死那吗?”
仇彦没回答他的问题,定定地看着他道:“反正我不会丢下师兄。”
祝灵囿被这双眼睛看得没辙,只好泄了气,习惯性地伸手就要摸他的脑袋,半躺着差点够不着,仇彦就自己凑近了低头给他摸。
祝灵囿看着他这副模样无奈地笑了笑。
“对了师兄,为什么后来我用灵力把那些活死人击退,却没有遭到反噬?”仇彦问道。
祝灵囿思索了片刻道:“那些活死人后来应该是承受不住太重的怨气直接堕魔了,所以算不得凡人。看来杜岳华这次的实验成果不太如人意。以凡人之躯承载怨气这种事本来就很逆天了,他居然还妄想以怨气来控制活人,实在有损阴德。话说回来,那些活死人后来怎么样了?不会跑出来了吧?”
仇彦摇摇头道:“我之后不放心特意回去看过,发现那些活死人都不见了,城中也没有传出什么怪事来。”
祝灵囿沉默了片刻道:“看来是杜岳华不死心,自己又折回来把活死人领走了。不过这一遭我都以为差点要交代在那了,没想到你居然危急关头入了道,倒也算是因祸得福。那你现在是已经有灵力了?”
“嗯,你瞧。”仇彦说罢伸出右手摊开掌心,未见如何动作手心就燃烧起一团蓝色的灵焰来,只是火焰时大时小,忽明忽暗,可见他还未能完全掌握这种力量。
祝灵囿见状脸上阴霾顿时一扫:“你莫非真是天才不成,刚入道就能有这么强大的灵力的,你还是头一个。”
仇彦受到这般夸赞却没觉得高兴,反而想起了入道时那个在脑海中不断呼唤自己的人,他又莫名联想到当时在澧山上做的那个梦,总觉得两者之间或许有什么关联,于是犹豫了片刻才问道:“师兄,祁祤... ...是个什么样的人?”
祝灵囿一愣:“你问这个做什么?是因为没能杀掉杜岳华,心里有愧吗?阿彦,这件事本来就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是我不对擅自把你牵扯进来,你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负担。”
仇彦心中始终有疑惑,但沉默了一会,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嗯”了一声接着祝灵囿先前的话问道:“那魔又是何物?”
“控制怨气的人是邪修,被怨气所控制的就是魔。虽然凡是被怨气深入心脉又无自主意识的都称之为魔,但这实际上只是个笼统的说法,真正的魔是指仙修成魔。”
“仙修成魔?”
“嗯,怨气入体会放大人心中的恶意,攻击人心最脆弱的部分,从而就有可能产生心魔。心魔一旦出现,修士就会时刻处在内心的煎熬之中,若是有朝一日无法克制自己的心魔,就会一念成魔。要知道,修士的身体素质要比凡人强太多了,一旦真正堕魔后果不堪设想,断不会像先前那些活尸一样好对付。”
“那先前可有发生过仙修成魔的事?”
“据我所知是没有。一般的怨气想迈过自身灵力这道坎侵入修士的心脉不是那么容易的,而且就算侵入心脉,能入道的修士通常心性坚定,并不会那么容易就产生心魔。”
仇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之后两人又在曹家歇息了几日,等到祝灵囿灵脉的损伤恢复得差不多了,就一同去城东城南的几处水井做了净化水源的阵法,观察几日确认城中百姓的确已经没事了,这才向曹家众人辞行。
曹家众人千恩万谢地一路将人送到门口,有不少城中百姓听说了两位仙人的事,也跑来向两人道谢,一下子将曹家大门前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番真是多谢了两位仙人了,若不是你们,我们这些老百姓还不知道要怎么办呢!”有个老妇人说道,他的儿子就是当日在医馆中喝了祝灵囿的血好过来的。
曹大娘子立马接着说道:“是啊。那日那人跟我说玄清山上有仙人可以医好我丈夫的时候我还不太信,只是死马当作活马医送了封信上去,没想到还真给我们蕖杨城迎来了两位活神仙。”
两人听闻俱是一愣。
玄清山派确实一直在为民间百姓避邪除祟,但是作为修仙门派,门中弟子行事一直很低调,除了玄清山脚下的几个城镇,其余的地方很少有人知道玄清山上的确有这么一个门派。而且玄清山派通常也是在山中的星盘上感应到某处怨气涌动,主动派人下山除祟的,这种真正是收到求救信件下山的次数屈指可数。
所以他们在从收到那封求救信起就一直很疑惑,怎么会有人从那么远的地方写信来向玄清山求救,写信的人又是从哪里得知玄清山上有人可以救命的。如今听到曹大娘子这么一说,自然怀疑起来。
祝灵囿当即便问曹大娘子道:“你说是何人告诉你玄清山派能救人的?”
曹大娘子见他突然这么严肃地问自己话,一时结巴了起来:“诶?啊,我,我不认识。那日我丈夫突然就犯了急病,我正急着去找郎中,刚跑出来就碰到个算命的道士,拦着我说知道谁能救我丈夫。”
仇彦接着问道:“那人长什么样?”
曹大娘子回想了片刻,说道:“那人穿着一身黑衣服,自称道士但是一点也不像个道士的样子,我不太相信他又一时心急就没在意他长什么样,不过那人身量很高,足有八尺有余。”
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点点头。辞别了众人向后山乱葬岗走去。
至此,这次事件的前因后果就已经很清楚了。
杜岳华自打被逐出玄清山派之后就一直怀恨在心,想要伺机报复玄清山派众人,所以一直潜心钻研符咒,想要设法控制怨气让怨气短暂地附着在人身上,利用修仙中人被灵脉限制的弱点来对付他们。杜岳华想要控制怨气,自然就会寻找怨气横生的地方。最开始在澧山的那一次,很有可能就是他想借渭州水患的怨气来实验,不想被路过的祁祤发现,这才有了他的第一次尝试。
但是怨气毕竟攻击性太强,附着在人身上久了难免会对人体产生影响。长此以往,若是有朝一日控制不住,就会怨气入体成为彻底的邪修。祝灵囿在第一次和杜岳华交手的时候就发现他体内还留有一丝怨气未除,很有可能就是他已经开始控制不住,正在慢慢成为邪修了。而他一旦成为邪修,再对上仙门中人不仅毫无优势,甚至还有可能会被各大仙门世家追杀。所以后来他一直潜伏在暗处,开始考虑如何用怨气来控制活人,让这些浑身承载着怨气的活死人成为他的武器。
直到三年后,他才终于有了进展。于是特意放出曹家老大这个诱饵,又告诉他们玄清山派的存在,让曹家的人写信求救,引他们下山来此。只是他没想到这次来的会是祝灵囿和还没有入道的仇彦,而且他的这次“成果”也并不尽如人意,活死人没撑多久就被怨气逼得彻底成了死人。也得亏这次是这两人来了,若是换了其他的弟子,很有可能就栽在他手上了。
但是杜岳华目的明确就是要报复玄清山派弟子,抓走城中的老百姓也是为了做他的实验,他完全没有必要对城中其他的人下手。
所以在城南和城西的百姓被怨气浸染并不是杜岳华刻意为之的,而是杜岳华此举将后山乱葬岗的符阵破坏了,让乱葬岗的怨气又开始肆虐暴涨。先前济民医馆的郎中就说过,是雨后才出现的病人,所以实际上是那场雨自嵋山而下,经过乱葬岗被怨气污染,又渗透进地下河,经由井水进入了人的口中,才会突然出现那么多被怨气侵染的人。
两人一边交流着对这件事的揣摩推理,一边到了后山乱葬岗。
“没想到这看着破破烂烂的符咒居然还真有点用处,看来民间道士也不乏有真本事的人。”祝灵囿说道。
两人又合力重新设下了阵法。
“只是这么想来,师兄当时很有可能是替我死的。”祝灵囿感慨道,“若是我先一步到达渭州,遇上杜岳华再被他一掌拍下山崖的人就是我了。”
祝灵囿站在晨曦之中,透过林间枝叶望着夏日烈阳缓缓升起,眼睛被晨光刺得有点发涩。
仇彦站在他身旁,一同感受着清晨日初时林间的幽静,回想起那日脑海里出现的声音,良久才道:“若是祁祤师兄早知结局如此,想必也一样会选择保护好你吧。”
祝灵囿心中震动,时隔三年,强撑了三年,他终于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嗯。”
是啊,他一直都是那样的人。
两人回到玄清山,向张乐于长老汇报此次蕖杨城之行的任务结果,并将杜岳华之事详细禀明。
张乐于听罢震惊道:“当真如此?没想到短短几年时间,他竟已研究出这种邪术,难怪连祁祤也死在他手上。这个孽徒,被废了一身灵脉还如此兴风作浪。”
他不禁回想起掌门师兄的那个二弟子,实在是个有能力有担当,又谦虚有礼的好孩子,明明上次任务回来就可以接替掌门之位了,偏偏在这种关头出事,实在是可惜。
祝灵囿义愤填膺道:“是,只可惜这次让他跑了。还请师叔做主,为师兄报仇!”
张乐于道:“他如此对我派的弟子下狠手,就算你不提,我也自然容不得他。况且他已堕入邪道,若将来长成为祸一方的大邪修,岂不败坏我玄清山派的名声,断不能放任他继续为所欲为。不过眼下他的活尸虽然还未炼制完成,但到底对我门派中人来说是一种威胁,门中弟子不能毫无防备地就下山捉人。”
他沉思片刻,又接着对两人吩咐道:“这样,我手书一封信,请扶阳派协助此事,让他们想办法制出能克制活尸的符咒。你二人亲眼见过活尸,对活尸的情况最为了解,就由你们去丹丘山向扶阳派掌门云醉月说明情况。等得了符咒回来,我便立刻派弟子下山追捕。”
祝灵囿和仇彦得了命令当即便准备立即下山,刚转过身又被叫住。
祝灵囿问道:“师叔还有何吩咐?”
张乐于道:“你五师弟是在危急时刻顿悟入道的,灵脉尚不稳固,此去丹丘山地势凶险也多有不便,待我为他行过固灵之法后你俩再去也不迟。”
罢了又看向仇彦说道:“你今夜戌时来正德殿,我会为你行固灵之法,加固你的灵脉。”
“是。”
两人于是行礼退出。
凡人修仙是凭借一门上乘心法入门,再于勤学苦练之中潜心钻研,最终借由对心法的领悟参破入道。而领悟心法的过程通常是一个非常枯燥的修身练性的过程,往往需要经过漫长的等待,循序渐进才会于心法之中窥破一丝天机,成功入道。这样入道的人,他们的灵脉是在领悟之中一点一点拓宽的,会非常稳固,只是直到真正入道之前本人都感受不到灵脉的存在。
但其中也有不少特殊的例子,有些人在长时间的修行之中对内功心法的掌握会越来越高,于领悟之上却一直不得寸进,但他们中的部分人会在某一天得到启示突然顿悟入道。这样的弟子灵脉是在一瞬之间拓开的,极不稳定,需要有灵力高强的人做法为他们稳固灵脉。但是灵脉拓开的具体情况到底如何,在可以凭借灵脉修行使用灵力之前谁也看不出来。所以门中弟子只要有人入道,就会由掌门长老一辈的修士来为他们稳固灵脉。
固灵之法说来也简单,就是由一位灵力高强的修士将强大的灵力灌注进人的身体,替他打通浑身灵脉之后再打入一枚符咒加以巩固。有的人刚领悟入道时或许灵脉还不通畅,经此一术后也不必再自己费力去疏通灵脉了。
仇彦于夜里酉时七刻到达正德殿外等候,戌时正点,张乐于开始运功为他行固灵之法。
两人一前一后盘腿而坐,张乐于将一股灵力汇聚在右掌之中,由后背一掌将灵力打入仇彦体内。
灵力在仇彦体内的灵脉之中游走。
张乐于白日里听说仇彦是在危急时刻才突然爆发的,下意识地就以为他是顿悟入道,没想到探查之下,不仅发现他的灵脉非常宽畅稳固,完全没有像顿悟入道突然拓开的灵脉那样震荡不稳,还发现他的体内已经有了不少灵力,几乎可以比得上旁人修行近十年的程度了。
也就是说祝灵囿在叙述的时候所说的灵力不稳定,并不是因为灵脉不稳固导致的,而是这股力量对于仇彦来说太强大,才会让他一时控制不住。更神奇的是,常人若是在刚入道时就接受这么强大的灵力,往往会因为灵脉不够宽阔而承受不住,但他的灵脉却较之旁人还要更加强韧有力,因此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看来此子早有奇遇。
张乐于不禁想起掌门师兄闭关前曾经问他觉得这孩子资质如何,他当时只道“堪称武术奇才”,实际上是觉得他在剑术一道上的确很有天赋,若是潜心修炼钻研,将来或许能够得上当年自创停酒歌四式的那位奇才也说不定。但是他在修仙一事上的根骨和剑道天赋比起来不过尔尔,永远也不可能到达那种程度。所以掌门师兄闭关前虽然让他多加照顾,他也只当是掌门座下的普通弟子对待,并未太过上心。加之仇彦这几年来迟迟未能入道,他更是不抱希望,觉得还不如好好培养近年来在修仙一事上展现出越来越高天赋的祝灵囿。
谁知如今仇彦不仅顿悟入道了,还已经拥有了这么强大的灵力。就算他根骨凡凡,凭白多了这十年功力也足够追上其他的天赋英才了。
看来掌门师兄早就察觉到了这孩子的与众不同之处,所以才会一入门就收为亲传弟子亲自教导,还嘱托自己好生照看。如此想来自己倒是辜负了掌门师兄的嘱托。张乐于想。
因为探查到仇彦的灵脉很通畅,所以他并未再费功夫为他打通灵脉,直接将符咒打入体内就让他回去了。
仇彦从正德殿出来,见有一人早在殿外等候。那人见仇彦出来便也迎上来,走近了才发现原来是张乐于长老不久前刚从外门弟子中选拔上来的弟子胡越桃。
胡越桃虽然年纪不大尚未入道,但是于剑法之上有独到的见解领悟,气势磅礴的停酒歌剑法在她手上使出来有如涓涓细流一般轻盈灵动,且出剑速度非常快,对决之中反应异常灵敏,根骨奇佳,因此入门仅仅两年的时间就被张乐于长老看中,收入门中作为亲传弟子。
胡越桃平日里总是一个人闷头苦练,不太与门内其他弟子交谈,无事时脸上总是带着点冷若冰霜的疏离感,但一双眼睛最是澄澈,毫无心机。
不熟的人难免会觉得她孤高自傲难以亲近,但是熟悉她的人便会被她的认真真挚所吸引,所以内门的这些长辈师兄都很喜欢她,欣赏她的天赋能力之余也很认可她的为人。
胡越桃几步走到近前打招呼:“师兄。”
仇彦道:“越桃,这么晚了还不歇息?”
胡越桃道:“刚才练剑的时候突然有点领悟,但又好像不大对,就想来向师尊请教请教。听说师兄已经成功入道了,恭喜师兄。”
仇彦点点头:“嗯。”
胡越桃道:“师兄在入道的那一瞬间是什么感受?不知道师兄什么时候有空,我想向你好好讨教讨教。”
仇彦笑道:“你入门才刚到两年,急什么。明日我得和祝师兄一同下山办事,等回来再跟你好好聊聊。长老师叔正在殿内呢,你先去吧,我也要回去准备准备了。”
“嗯,那我等师兄回来,师兄慢走。”胡越桃说道,自己进殿去了。
第二天两人领了令牌和张乐于长老的手书,一早就下山前往丹丘山。
丹丘山与玄清山虽然同为仙山,但两者情况截然不同。玄清山只是因其风景秀丽且山间云雾缭绕而得了个仙山的美名,实际上人人都能去得,因此门派还须得特意设下禁制将门派所在之处与外界分隔开。而丹丘山却是因其多为悬崖峭壁,一般人根本登不上去,门派甚至不需要做任何措施就能安心在山上修行。
也因着其地势险峻常人所不能及,绝巘之上又多生怪柏,且山峰高耸直冲云霄,于是便被当地人认为是神仙所居住的仙山。有道是“何用别寻方外去,人间亦自有丹丘”,丹丘山也由此而得名。
凡人入道修炼灵脉中充满灵力之后,会觉得身体轻巧很多,平时只需要略微一提气就能窜出去很远的距离。因此丹丘山虽然对于凡人来说是个不可攀登的高峰,但对于修士来说不过是个几步就能飞跃上去的寻常之处。
两人来到山脚下望着面前通天的峭壁,对视一眼,同时提气飞身上去,一路踩着崖边凸起的怪石着力向上登。
祝灵囿担心仇彦刚刚拥有灵力掌握不够熟练,怕他一个不小心摔下来,因此一直默默缀在他身后一步。但他的担心明显是多余的,仇彦到底于苦练剑术中获得了不错的功夫底子,脚下沉稳有力。就算没有灵力作为助力,单凭他的身手,多花些功夫也可以攀上去。
两人没花多长时间就到了丹丘山峰顶。只见山峰之上殿宇楼阁错落有致,石砌牌楼之上浮雕精美绝伦,其间雄伟大气与玄清山派的简淡古朴完全不同。仇彦乍一看去,差点以为自己又回到了皇宫后院。
守在牌楼下的弟子见两人从山脚上来竟然连大气也不喘一下,知道是哪家仙门世家的得意弟子带着任务来了,因此不敢怠慢,上前恭恭敬敬地问了两人的来意,随后自行通报去了。
不一会儿就见一个一身红衣,发髻半束的女子信步从阶梯而下,向两人走来。
还未等人走近,就听那女子开口道:“灵囿哥?”
说罢从阶梯上一跃而下,红色的衣角在身后翩翩翻飞。
女子一跃来到两人面前,随后单手叉腰站定,嘴角噙笑看着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