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时止损》是一本纯爱小说,作者是热带欲零,叶见微谢屿是小说中的主角,及时止损主要讲述了:谢屿没有一对好的父母,他们对他没有任何关怀,在他长大之后也只是想要利用他,而不是对他好。
网友热评:一点点好就好。
《及时止损》精选:
叶见微的飞机是在下午一点落地海南,等他被各种事磨蹭终于到了酒店房间,也不过下午两点半。
把行李随便整理了下,叶见微换了套衣服,在床上睁眼躺到四点半,几乎是卡着点把早就编辑好的信息发了出去:【可以走了吗?】
谢屿:【可以】
叶见微在镜子前停了会,确定自己的每一根头发都在应该的位置,才出了房间。
酒店的长廊上铺了深色地毯,走过时没什么声,叶见微站了一会,听到某道锁开起又关上,脚步声离他越来越近,他的眼睛也挪不开拐角处。
却是个女人。
叶见微的目光太炙热,与他对视还一脸奇怪,叶见微只得尴尬地垂下眼。
“叶见微。”
叶见微视角中出现一双运动鞋,他抬起头,对上谢屿的眼睛。
“发什么呆?”
“嗯…”
叶见微一时间找不出什么理由,但谢屿明显随口一问,答案对于他不重要,他走进电梯,“走了。”
“嗯…?哦哦!”
目的地是一家网红椰子鸡店,叶见微经店员推荐点了锅底,把菜单推给谢屿,“你有什么忌口吗?”
谢屿穿着简单,下午见面的时候身上好歹有件白衬衫,脱离工作状态,现在一眼到尾都是黑的,和大学的时候一样,没什么颜色。
没再见他的三年多,他没什么变化。
谢屿接过笔,随意地在菜品后面打了几个后,速度之快,叶见微都觉得他不知道自己点了什么。
锅底先上,放下菜后,服务员拿着计时器,几分钟内,透过雾气,叶见微眼睛时不时往对面那瞟,只见谢屿滑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帅哥,我们家的菜品过了时间就不好吃了,要尽快食用。”
服务员的出声提醒,谢屿总算放下手机,往碗里夹了块鸡肉。
这顿饭吃到将近尾声,叶见微都没和谢屿说上几句话。
到了车上,叶见微坐进副驾驶,安全带上的金属铁片闪着银光,卡进左侧的塑料扣里。
车内暗淡的灯光下,看不出安全带上某一块已经被汗水粘湿。
平时偶然见面,他都能厚着脸皮上去搭上腔,怎么好不容易能相处长一点了,反而害羞起来了?
他要是再不主动点,这几天就都要这么尴尬着过了。
叶见微:“谢屿,椰子鸡好像有点柴。”
谢屿刚调好导航:“一般。”
叶见微俨然一副美食家模样,“他们家时间掌控得挺好,就是鸡肉不够新鲜…我以前有朋友是海南人,他教我做过椰子鸡…你要是想吃,我可以做给你吃。”
“我不喜欢椰子。”
车辆上道路上平稳行驶,谢屿手搭在方向盘上,浑身透露着冷气。
……
吧台桌面冰凉,叶见微手掌放松,按在上头一会,感觉被酒精麻痹的神经清醒了点。
谢屿一句‘我不喜欢椰子’直接把他好不容易搭建出来的勇气城墙全部摧毁了,他没再主动和谢屿说一句话,闷声不吭地上楼,在房间坐了会,烦躁之下,跑到酒店中的酒吧里来。
“一个人?”
叶见微侧过头,说话人头发微卷,长至腰间,脸上妆花得很淡,眼睛弯弯的,让人不自觉产生亲近感。
“嗯。”将杯内的液体一饮而尽,叶见微食指中指并拢,轻扣桌面,“再来。”
女人明显是夜店酒吧的常客,看了眼调酒师的用料动作,就知道叶见微之前点了什么,“长岛冰茶…你不知道你要醉了吗?”女人撩过耳后一缕发,“有心事?”
叶见微单手撑头,迷迷糊糊道,“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
“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你?你问过他了吗?”
“没有…但是…”
谢屿从来没有主动表示想和他亲近过…肯定不是不喜欢。
“那就是没问过喽。”女人莞尔一笑,拿过他的手机,“你现在问他。”
叶见微怔忡,那女人又道:“你现在醉了,要是他拒绝你,你就说自己认错了人,以后见面也当做无事发生;要是他没拒绝,你们就顺理成章在一起。”
酒精的麻痹,女人的哄骗,再加上…实在太想了。
叶见微朦胧着眼,拨通谢屿的电话,他很快就接了。
“谢屿。”
谢屿的声音永远官方,没有温度,叶见微怯懦了,但他小臂被轻轻掐了一下。
叶见微看向女人,她朝他点头,而他得到了勇气。
“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手机那头是长久的沉默,叶见微的心一点点凉下来,你看,他就知道…
突然,手中的手机被抢走,女人眸子中饱含狡黠,“你朋友XX酒店酒吧,人在海南就过来接他。”
等叶见微再抢过手机的使用权,电话已经被挂了,眼睛挪不开屏幕,抛下一句算了。
叶见微酒量不好,连续三杯长岛冰茶的效果逐渐显现,他已经要看不清路了,踩在地面上,感觉天地都在打转,又坐回高脚凳上。
“酒才刚上,你就要走了?”长岛冰茶被端上吧台,女人的视线与调酒师短暂交汇,得到肯定的讯号,她接过酒杯,“不等等?”
叶见微摇头,“算了。”
“好吧。”女人遗憾地叹了口气,把自己的酒杯与叶见微的相碰,递过去,“祝萍水相逢。”
叶见微本来不想再喝,但女人的笑太蛊惑,他接过杯子,抿了一口,“祝萍水相逢。”
但他喝完就后悔了,那口酒像是引子,把他之前喝的酒的效力全发挥出来,头晕得厉害,还…莫名燥热。
谢屿刚到酒吧,先是看到在吧台上趴着的叶见微,随后是在他旁边坐着的那个女人。
“姜小姐。”
姜枝额首。
叶见微很白,是能在人群里一眼抓到他的那种才,但现在,单从后颈看,红得让人移不开眼。
对上谢屿的目光,姜枝笑笑:“酒里加了点料,小弟弟没碰过这种东西,反应有点大。”
谢屿闷声不吭,一手卡在叶见微的背后,一手卡在他的后膝处,使了一点力,把他抱了起来。
“谢屿,纪先生托我给你带了一句话。”
谢屿离开的脚步停滞。
“我得偿所愿,你才能,得偿所愿。”
……
叶见微的房间和谢屿想象的一样,干净整齐,没有摆在地上的行李箱,就算只是临时住四五天的酒店,他也不会把东西乱扔。
床上凹陷下一块,叶见微躺在中央,他越来越不舒服,从最开始的扯领口拉袖子,到现在的暴力拉拽,套在外面的毛衣已经被他扯到变形,但总算被他自己‘脱’了下来。
谢屿在外套里找到了火机,撕开塑料包装,咬了根烟,点燃。
房内充斥叶见微难耐的呻吟,每一寸空气暧昧交织,但谢屿却是冷静。
叶见微贴身穿的衬衫扣子不好解,质量还出奇的好,他暴力下也只报废了脖颈处的一个。
谢屿左手夹着烟,单用右手接近叶见微的衣物,一颗,两颗,三颗…
扣子一一颗颗松开,他所暴露在空气中的也不止脖颈,还有锁骨,大片泛着胭脂红的皮肤。
“帮我…帮帮我…”
裤子落地,谢屿才知道,叶见微不止上半身染了色,下半身也是。
但没那么红,是淡淡的粉。
催情药都止不住的疼,叶见微忍不住地痉挛,穴口一阵阵收缩,眼角落下眼泪,不停地叫疼。
烧过的烟丝飘在空气中,偶有几粒落在叶见微小腹上,他哭闹得更厉害,谢屿挑眉,手指拂开烟灰,过了会,皮肤上有了一星两点的红肿。
谢屿取下烟,按灭在床头上。
阳光正烈,透过玻璃斜斜地打屋内,叶见微揉了揉眼,微微红肿的眼皮子更红,酸涩不已。
难挨地想翻个身,腰部以下难以言的疼痛一阵阵袭来,叶见微闷哼两声,睁开眼。
棕褐色床头与阳光相映衬,床的另一端,松松垮垮的浴袍披在谢屿身上,富有力量的肌肉线条暴露于人眼前,完美得像艺术家的作品。
听到这边动静,扇似的睫毛颤动,看了过来,“醒了?”
叶见微如遭雷击,半响说不出话。
被子一角往床中推去,谢屿摸过垂在腰侧的浴袍带子,随意绑在一起,绕床周一圈,拿过床头柜上的一本菜单,在叶见微身边坐下,“自己点。”
在叶见微的记忆里,他从来没离谢屿这么近过,人的下意识反应让他迅速地向床中央挪了半个身位。
但下意识地反应让他受到了不好回馈。
“啊…嘶…”
“很疼?”
叶见微疼得脸容扭曲,余光中看到厚重的菜单被放下,谢屿靠了过来,竟然是要掀他的被子。
一口气卡在胸前,叶见微按住被子不撒手,挣扎之下,仓惶看到谢屿脖子上的几条血杠,刚结疤的样子,翻出破皮卷成几圈,脸红得要滴血,“别…不疼…”
谢屿也不强求,捞过扔在地上的衣物,叶见微咬了咬唇,“你去哪啊…?”
但他问的太慢了,给与他回应的,只剩门锁相撞的脆响。
叶见微神思游荡了一会,每次他做出在做梦的结论时,身上各种地方传来的疼又在无情的反驳他。
磕磕绊绊走到浴室,解下浴袍,有青印子像纹身一般附在右边胯骨上,对着镜子侧过身,与之相距一寸距离,还有一个青印子。
印入记忆的画面,他看到谢屿按着他的腰,把他抵在床头上…还有他抱着谢屿的脖子,贴着谢屿,一下又一下亲咬着谢屿的肩胛骨…
这都是什么啊…
叶见微躺回床上,把自己裹得像个蚕蛹,决定暂时当一会鸵鸟。
可生活总让人如意就不是生活了。
手机打破宁静,叶见微烦躁地用枕头盖住脑袋,铃声还不中断…
叶见微摸到手机,来电备注让他一惊——谢屿。
“喂…喂!”
“我在门口。”
“哦…哦!马上来!”
咔哒——
门内,叶见微顶了一头鸡窝似的头发,衣服穿得歪歪斜斜;门后,谢屿平常装束,让人挑不出错处,如果不是手上拎了一塑料袋的药,还以为他并没有荒唐昨天那夜。
叶见微咬了咬唇,把门开大了点,“要…进来吗?”
谢屿挑了挑眉,没拒绝,跨进了房门。
把塑料袋放在了桌上,“药膏早晚各一次。”谢屿挑了挑,又拿出另一盒药,“这是消炎的,一天三次,饭后吃。”
药盒上清楚地写着用药的时间与次数,药店里的人还挺细致的,叶见微嗯了一声,“谢谢。”
简单把屋内扫了一遍,谢屿:“还没点餐?”
叶见微声音轻轻的,语调偏向于解释,“刚刚在睡觉…有点吃不下。”
空调打得很足,干燥的空气让人不畅,叶见微抬眼看了看他,期待着他再说些什么。
谢屿:“那你继续睡,我走了。”
没有关心他疼不疼;没有叮嘱他吃饭才能吃药;更不会像舅舅他们那样,半是强制地给他点餐,威胁他吃饭吃药,把他按到床上休息…
甚至连多陪他一会都没有…
没有…什么都没有…
他要的就那么一点,但谢屿什么都不肯给他…
柠檬浓缩的汁液透进他的身体,那种酸涩,硬是要强迫自己适应不适合东西的感觉,他第一次感觉得这么强烈。
他捡起落在地毯上的菜单,叫了一碗小米粥,放了很多糖,然后吃了药,在床上好好地睡了一觉。
也没什么时间意识了,饿了就点餐,困了就睡,糊里糊涂地过了几天乱七八糟地生活,纪昀发消息给他,说明天下午回亭市,叶见微在床上发了会呆,开启自我地良心谴责——他竟然在酒店房间里荒废了四天!
来趟海南不是多稀奇的事,但来都来了,却都在房间里待着,叶见微深觉自己浪费了太多宝贵时间,然后,他决定,去酒店的餐厅用餐。
随便打理了一下,叶见微下了楼。
餐厅的装修偏法式,每张桌子上的玫瑰散发专属于它的气味,餐厅中央还摆了一架钢琴,四周的复古架上,亦是浪漫至上的玫瑰。
点了他们家的招牌,还有一份沙拉,叶见微没事可做,就看起了钢琴表演。
钢琴弹奏者是个年纪较大的外国人,燕尾服让他变得更加优雅,与在钢琴键上走出的音符相得益彰。
一曲罢,‘燕尾服’却走下台,台阶上走上一位暗红短裙的小姐,利落的短发,右侧夹了一缕头发在耳朵,在具有攻击性的造型加持下,在场的人却几乎没有能移开眼的,包括叶见微。
她太漂亮了,漂亮得又这么特别。
谁不喜欢漂亮而又特别的事物呢,叶见微当然也是。
“萨蒂的《Je te veux》,送给36桌,穿着黑色外套的先生。”
‘Je te veux’,法文,翻译过来是‘我需要你’,这位小姐比玫瑰还要浪漫。
但是36号…叶见微看了眼自己的桌牌,35号。
叶见微的前一桌是整整齐齐的三口之家,也没有穿黑外套的先生…那就是后一桌喽。
好奇转过身去,果然是黑外套,但这个背影叶见微再熟悉不过了。
《Je te veux》不再浪漫,玫瑰花的刺扎到叶见微心上,他被刺血肉模糊。
谢屿总是很耀眼的,他一直都知道,大学里光他听到的看到的,就有两只手数不清的男男女女给他示爱…
盘子里的肉被刀叉戳出几十个口子,钢叉接触瓷盘发出的刺耳声,才让他清醒了点。
随着《Je te veux》的结束,那位小姐在好事者的口哨声下走到谢屿身边,“这位先生,请问能给我你的联系方式吗?”
谢屿:“看到我后面的男生了吗?”
小姐:“嗯…?”
叶见微:“?”
谢屿:“他是我男朋友,你去问他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