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作者不婚万万岁倾心创作的一本小说《皇帝陛下他人见人爱》,主人公是宋之雪司徒昭,该小说主要讲述了:宋之雪因为吐槽了几句之后他开始发现他自己竟然穿越了,穿越就算了,竟然还是那个被自己的宠妃和臣子联手绿了的绿帽皇帝???
《皇帝陛下他人见人爱》精选:
宣政殿中,司徒昭正一页一页的翻着奏章,中书省送来的奏章,来来回回就那几样事,其中被反复提及的,也就只有安国公的案子。尚书省的左右仆射提醒他这个皇帝要为国锄奸,早做决断。御史台的侍御史们一个个也咬着安国公不放,大理寺的还来参上一脚,要求严查。
至于该严查的刑部,现在一点儿有用的东西都没呈上来,不说安国公案证据确凿,也不说此案疑点为何。每日只给他呈上一些后宅妇人放贷揽讼,或是府中豪奴逼卖良田等鸡毛蒜皮的小事。
日,长安令还给他送上一份血书状词,告的就是安国公夫人身边豪奴强逼长安城外乡绅卖掉祖产,又强娶乡绅之女为妾,逼得良民入奴籍的事。
司徒昭的确很愤怒,愤怒有五分对着安国公,有五分却是对着中书省。
“赵成,去宣两位右相来见朕。”司徒昭淡淡的吩咐,甚至让宫人奉上一盏清茶。
赵成弓着背低头道:“是。”
出了宣政殿,让腿快的小太监赶紧去中书省传令,自己则到御茶房去亲自看着下面的宫女烹茶。
赵成伺候他的主子十几年,知道他主子吃茶并不喜欢现在的烹茶法子。茶叶不能打成沫,得完完整整的泡在滚烫的泉水里。茶中更不能放入姜、蒜、椒,这些时兴的香料,得是干干净净,什么都不能放的茶水。上次有个小宫女擅自放了一勺蜜,陛下当场就将茶碗扔了,那小宫女也被退回了敬事房。
后面的事他也没过问,估计是被打发到哪个冷宫里去伺候了吧?
皇帝的茶自然不能等他真的渴了才让人烹煮,御茶房随时备着温度适宜,符合皇帝口味的茶等着。赵成之所以来御茶房,不过是怕下面这些小崽子在今天惹了陛下的不高兴。别人看不出来,他这个陛下身边的老人儿却看出了,殿上的那位,不高兴极了。
今天两位右相,可有得受咯!
前朝官员太过冗长,所以大启基本上延的是唐制,三省六部、一台五暑九寺。中书省中侍令二人,称为右相,一正一副,一个正二品官职,一个从二品官职。
这个官职相当的有实权,担任这个职位的两位大人,也是年过半百的老成持重者。二人是先帝留下的重臣,在当今还是太子之时,暗中就有投诚,才能坐稳如今的位置。
所以,听来传口谕的小太监说陛下有请时,也没多想,或许是陛下年少,有什么大事下不了决断,这才请他们二人前去商议。
然当二人跪在宣政殿的金砖上,迟迟不见陛下叫起的时候,心里才咯噔一声。这二人平时一正一副,彼此多有矛盾,现在却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想着陛下到底为哪一桩事在发作?
“二位大人看看,对此有何说法?”龙椅上的皇帝突然开口,扔下一份奏折,还有一份以血书就的状词。
右副相捡起奏章,是长安令呈上来的。正是安国公府豪奴欺良压善,逼死人命的惨状。右副相捻着胡须老成道:“这……世家大族手底下的豪奴借着主人的名声欺压良民也是有的,不一定就和安国公有关,还请陛下明察。”
右相捡起那封血书,哆哆嗦嗦一阵,涕泗横流的下拜:“陛下,臣有罪!”
司徒昭清清淡淡的问:“何罪?”
右相痛哭流涕道:“失察之罪!”
司徒昭心里暗骂了一声老狐狸,才问道:“何事失察?”
右相痛心疾首道:“长安令乃正五品官职,有上书奏事的责令,却没有直达天听的隆恩。阁中竟然让这等带血的腌臜之物呈上陛下的御案,是臣失职。长安令所呈之事,乃民事之案,比起军国大事,既非大案,亦非要案,以此等民事上达天听,是臣失职!臣年老糊涂,竟失察自此,还请陛下降罪!”
副相心里咯噔一声,老狐狸,他上当了!
果然,龙椅上那位天下至尊,以一种嘲讽的语气道:“朕还以为,右相也与副相一样,要暗示朕,此案与安国公有关呢。”
“臣不敢!”两位正副右相皆俯伏下拜,大气都不敢出。
这个少年天子,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好糊弄。稍微一不注意,即便是历经朝堂多年沉浮的老臣,都要栽跟头。
“既然右相是失察之罪,那副相你呢?又是什么罪名?”天子今日穿了一件石青色的常服,头戴玉冠,若不看衣服上绣着的龙纹,便与寻常富家公子无异。说出的话,却让副相这个老狐狸惊出一身冷汗。
失察之罪已经被右相顶了,他若跟着学,就是东施效颦,在陛下面前丑得拙劣了。于是道:“右相此言差矣!京城乃首善之地,天下政令,皆出长安,天下学子,仰而望之。然煌煌天子在朝,就在长安城外,却出了此等逼良为奴,***的大案,不是让天下读书人坐而惊之?”
“区区一个奴仆,怎么就有这般本事?让一个乡绅都投告无门,忧愤而死?不过是因为他的主子是安国公,属衙官员,趋炎附势,惧安国公,不惧国法,才有今日之祸。右相认为是小事,臣不敢也如此认为。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此风绝不可长,还请陛下防微杜渐!”
副相慷慨激昂,也不说安国公有罪,就是揪着安国公的奴才顶着他的名头才敢如此明目张胆,唾沫横飞,将一个忧国忧民的文臣风骨演绎得淋漓尽致。
龙座上的天子点头:“副相说得有些道理,此风不可长。拟旨,令长安令彻查此事,发出告示,凡有豪奴逼良旗人,或官员、皇室、勋贵等欺压良民、强占田地、欺行霸市不法等,皆可来报。长安令身份不够,就由副相来主理此事,御史台、大理寺协同。务必让京中风气,为之一新。那些为皇权权贵迫害的无辜平民,之后能老有所养,幼有所依,青壮能找到一条活路。”
殿中居左的起居郎跪拜陛听之后,便退到廊下去草拟圣旨了。一会儿政令就会下达中书省,副相连拦都拦不住。
副相深吸一口气,哆嗦道:“陛下,臣……”
说出那番话时,他就知道陛下要顺杆儿爬,给他一顿小鞋穿。不过谁叫他不如右相体察圣心呢?也只有认了。
但是在没想到,陛下这是顺杆儿爬到了顶,还要踩他两脚才解气啊!
就像他说的,各世家大族中豪奴横行是常有之事,有的甚至是主家放任指使。有些主人家要面子,横行敛财等事情只交给下面的人去做。陛下不仅让他清查长安城中豪奴横行之事,还包括官员、皇室、勋贵!
京中为官,哪家的屁股真干净?
这事儿要是办完了,朝野上下都要得罪一遍,他在长安还有立足之地?
天子淡淡的打断他的话:“副相乃先帝爷成龙二年的传胪,官拜正二品中书省侍中,主持过三次科考,修缮过历代先贤书籍,门生故旧可是遍天下,难道连此等小事都办不好?”
副相面色铁青的接旨。
今日他被陛下拿住话头,本就低了一等。又被陛下指点“门生故旧遍天下”,更是要命。他今日若不接旨,难免要落得个挟势自专的名头。
文人重名,这个名头要是落在头顶上,就有前朝蔡贾之嫌。
看了一眼跪在下面眼观鼻、鼻观心的右相,司徒昭淡淡说道:“右相的失察之罪,也不可不究。”
右相磕头道:“臣领罪、请罚。”
司徒昭道:“罚奉银三月,以儆效尤。梁师啊,既然知错,便把中书省整理得干净些,这些东西,朕不希望看到第二次。”
右相梁靖,曾经担任过东宫少师一职,不过后来得罪了当时懿贵妃一党,被先帝一路贬到了岭南,少师一职,自然也就没了。他因罪被贬,司徒昭唤他一声梁师,乃是抬举。
“臣万死不敢,陛下之命,臣以死效之!”梁靖想到陛下那些老师的下场,不禁打了一场哆嗦,陛下这样的弟子,他哪儿敢教啊。
两个老狐狸是领命下去了,但他交代下去的事情,能做到几分,司徒昭心里大概有个数的。这两个老狐狸,能做到五层,他就烧高香了。于是又吩咐下去:“赵成,去集贤殿,让张止端来见朕……”
赵成心中一惊。这张止端是何许人也,外朝可能没多少人知道,但陛下身边的人儿是知道的。陛下并不常见这人,每次见了,都有大动作。
赵成预料得不错,陛下召见张止端,将起居舍人和起居郎都赶了出来,连伺候的宫人都不能近身。两人在宣政殿中密谈一个时辰,张止端才退下。
中途,赵成处理了几个借故离开,又偷偷跑去见了不该见之人的宫女太监,见集贤殿的那位从宣政殿出来,恭恭敬敬的朝那位芝兰玉树一样的张大人的背影一拜。
这位大人看着只有五品,却比左右丞相更让他犯怵。
“赵成,去宣燕从善来见朕。”已经是午膳时间,司徒昭却一点儿没有用膳的意思,赵成不敢劝,只好马不停蹄的让人招来燕统领。
燕从善是整个皇城禁军的头子,有大启一朝来,拱卫皇城分为龙骧、神武、飞骑、虎豹四军,燕从善便是他们的总指挥使。
“陛下!”燕从善一身重甲,一路行来威赫飒飒。宫人奴婢都为他身上的煞气所吓,竟然都瑟瑟发抖。
司徒昭轻描淡写,举重若轻的抬了抬手:“起来。”
两个字,便把燕从善所带来的威赫化解干净。
燕从善从善如流:“是!不知陛下召见微臣,有何吩咐?”
“安国公,荣绍平。朕要你将他带来见朕。除了刑部,不准有任何人知道。”司徒昭淡淡道:“卿可办得到?”
燕从善踟蹰一会儿,问道:“可是陛下口谕?”
口谕这种东西,出了陛下的口,入了他的耳,便再没有证据留下了。燕从善带着人将刑部大牢里的重犯提走,朝中那些文臣参他的折子恐怕要比他还高。
“卿乃重臣,朕会保你。”皇帝淡淡的吩咐:“赵成,你与燕统领同去。”
赵成出列俯首:“奴才遵旨。”
燕从善心中总算松一口气,赵成的身份不仅是一个内监,他在一定程度上还代表着陛下的意思。有他跟着,燕从善要抗的攻讦会小一些,也从侧面说明了陛下的确有要保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