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痨鬼嫁人

痨鬼嫁人

发表时间:2022-03-09 09:47

作者阿珍所著的小说《痨鬼嫁人》正倾情推荐中,小说痨鬼嫁人围绕主人公何鸣钟黄祺业开展故事,内容是:何鸣钟现在必须要和黄祺业在一起才可以活下来,他和黄祺业都是男子,但男子在这个世界其实也可以恋爱。

网友热评:病弱攻x黄秀才

痨鬼嫁人小说
痨鬼嫁人
更新时间:2022-0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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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痨鬼嫁人》精选

次日清晨,黄秀才在墙下找到了掉落的红线,自己弄了半天才重新系上。他把早饭端进屋,何公子看见了他手上的红线,也没说话,吃完饭坐到一旁翻看黄秀才的书。

过了一会儿黄秀才也过来,与他对坐,温起书来。

何公子突然开口,“你要去考试,只看这些书是不够的。”

“别的书也买不到了。”

何公子闭着眼算了半晌,要黄秀才为他铺纸磨墨,片刻便列好一张书单。

“寄去我家里,让他们把这些书送来。”

黄秀才一看书单,上面好几本书是他借也借不到的,还有些未曾听过的,想必是珍藏的孤品手抄本。

“你……”

“行了。你助我苟活,我帮你科考,我的命还是值这几本书的。”

何公子如今说话很直白,黄秀才满脸尴尬,随口应答后就出门去寄信。

走到街上,远远望见碧桃也恰好出门来买菜。他正要上前说话,却见丫鬟和那卖布的眉来眼去。心里想起昨晚的事,这才觉得不对。

碧桃何时对他有的那种意思?怎么一点先兆也无?

黄秀才越想越怪,一头撞上街边的树,两眼冒金星,直挺挺倒下去。

眼前画面天旋地转,小孩全围着他,不停叫喊:“黄秀才!黄秀才!”

好久才缓过来,发现小孩倒是没有,是碧桃在叫他。这一撞撞糊涂了,望着碧桃半天说不出话。

碧桃吓傻了,拉又拉不动,只得连连求人,最后掏出钱来才有两个围观的汉子愿出手把黄秀才抬到医师家里。

等包好了头,黄秀才方有了说话的力气。他把碧桃叫到身边嘱咐:“此事不要告知我母亲。”

碧桃点头如捣蒜,“我不讲,不叫夫人担心。”

医师盯着黄秀才看了半天,问他:“你真是撞树上了?”

“走路发呆,撞树上了。”黄秀才如实回答。

医师仍有怀疑,话到嘴边还是没说,只嘱咐道:“那你从今往后要小心走路。可不能再这么撞了。”

黄秀才缓缓起身,除了头疼并无大碍。他把何公子的信交给碧桃,让她帮忙寄,然后独自慢慢悠悠回庙里去。

进了屋,何公子看书入神,瞧也没瞧他。黄秀才往板凳上一坐,“今日我做不了饭……”刚说完就趴下去,没了动静。

何公子看向他,这才发现他头上包着白布。

“黄祺业!黄祺业!”仍他怎样叫,黄秀才巍然不动,死了一般。

他咳嗽起来,费力将黄秀才拖上床,可这阵咳像是过不去似的,直把袖子上都染上了血。何鸣钟不得不拿出药丸吃下一粒,终于好些。

黄秀才躺在床上,睡相看着比平日里更老实、更呆。何鸣钟审视良久,又拿出一粒药,掰开黄秀才的嘴喂进去。

刚才他一人在屋里时,老和尚进来与他说话,劝他多做善事,方能赎罪。

免得死后落个万劫不复。

不巧,黄秀才昏迷后倒真在万劫不复的崖边走了一遭。他跟着黑白无常过了奈何桥,又登了忘乡台。可是黑白无常问孟婆要汤时,孟婆捞干了锅也打不出一滴。

“你时候没到,过些日子再来吧!”白无常手一挥,他从地底又到了人间。

这人间太陌生,他找不到家在何方,飘飘荡荡成了孤魂野鬼。

他急得团团转,后悔娶了那倒霉的何公子。

想起何公子,他抬起手腕一看,那红线还在,而且线头长长落下去,耷拉在地上,流向远方……

黄秀才盯着红线往前走。不知走了多久,那座小庙又出现在眼前。他走进小庙,走进院子,红线那头指向屋里。

他推开门,刺眼的阳光叫他一阵恍惚。

活过来了……

黄秀才抬起手腕,红线还是那条红线,格外普通。他睡在床上,身旁是何公子。何公子半截手臂搭在床沿,腕上也系着一条红线。

这光景,黄秀才顿时如坐针毡,涨红了脸。他别过眼,小心翼翼将何公子的手放回被子里。

何公子睡得轻,当即惊醒过来。

黄秀才急忙收回手,结结巴巴喊了一声:“夫……夫人……”

何公子坐起身来穿衣,黄秀才慌乱上手帮忙。

“做个样子而已,咳咳……不必放在心上。”何公子的身体好像更弱了 ,话音虚得好像在梁上飘,一口气说不了句整话。

黄秀才扶着他起身,里三层外三层裹得严严实实,坐到窗口去。

何公子又向他讨笔墨。黄秀才立刻拿来。

“你都这样了,由我代笔吧。”

何公子摇头,没力气讲话,摊开手要他把笔递过来。黄秀才拗不过,只好润笔递上。

“你去烧壶水来。”

“渴了?这水刚好是温的。”说着就为他倒上一杯。

何公子皱眉,“要烫水,才烧开的。好泡茶。”

黄秀才只得离开去烧水。

等他回来时,何公子信已写好,封上四个字格外扎眼——柳郎亲启。

黄秀才接过信,默默出门去帮他寄。

原以为这个“柳郎”与何鸣钟早没了联系,或已经与世长辞……原来二人还有书信往来。

黄秀才走出庙门,从怀里掏出那封信,斟酌了半天,还是重新放回怀里。

“黄祺业!黄祺业!”何公子在身后叫他。

“还有何事?”黄秀才不耐烦转过身,只见庙门紧闭,哪里有人?

心中正叹怪异,河对岸吹打的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不知是哪家的白事,纸钱顺着河水漂来,岸边有个小孩正拿树枝挑河里的纸钱玩。黄秀才急声喝止:“去去去!回家玩!”

小孩可怜巴巴瞪他一眼,撒腿就向下游跑走了。

办白事的越来越近,黄秀才最近本来就倒霉,不想与他们照面,决定走下游绕路。等他绕过山坡,那家人在后面已经停下。棺材小小的,只两个人抬,落进土里也是小小的一个坑。丈夫还在抹泪,媳妇的魂都没了,由她婆婆搀着才到了坟头。黄秀才不忍,摇头叹气,可怜这家人,可怜棺里早夭的孩子。

突然,黄秀才袖子一紧,低头发现是刚才那小孩。走了个神,也没看清他从哪儿蹿出来的。

“快回家去!你家在哪?别叫你爹娘担心。”

小孩摇摇头,又指了指地下,原来是信落出来了。黄秀才纳闷,明明揣得好好的。他蹲下身去捡,起身来那小孩的影又跑没了。

坟头突然闹起来,那丢了魂的女人要开棺再看孩子一眼。黄秀才见方才那小孩正站在墓碑边,傻傻看着疯女人。黄秀才刚想叫他,一声巨响,女人抱着棺材双双滚到坡下,棺材砸开,滚出一具青紫瘦小的尸身,面貌打扮和墓碑边的小孩一模一样。

黄秀才背心骤然冒出冷汗,愣了片刻后拔腿就跑。他沿着河跑出去半里地,直到顶头的太阳照得他浑身滚烫,他一屁股坐到河边的石头上,这才发现手里的信不见了。

顶头太阳热辣辣,黄秀才一咬牙,又折返回去寻那封信。

此时那家人已离开,小小的坟包垒好,坡下石头上的血迹尚且鲜红。黄秀才不敢多看,眼睛转回河滩。找到他刚才站过的地方,河边的大石头后,那封信正可怜巴巴卡在缝里,饱经河水涤荡。

黄秀才赶忙捞起来。信纸已经湿透,也不知道里面的字花没花。想了想,趁着太阳大,拆开信封,小心翼翼展开信纸晾在鹅卵石上。

于礼,他刻意回避不去看,但信上的字像长了脚一般往他眼里来,不知是于什么……

总之这些零零散散的信息逐渐拼接起来,他只觉得腿越来越软,十指哆嗦,险些撑破纸张。

他怔怔地望着信,一个彻头彻尾的阴谋流淌在字里行间。

何公子装女子嫁人,哪是躲鬼差骗阎王,他是要借夫家的运,用夫家的运来换他的命。怪不得自他嫁过来后诸事不顺……

但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问题:何公子的病是因“柳郎”之死而起。

“柳郎”已死,他要自己把这信寄到哪里去呢?

眼见信已经干了,黄秀才把它收起来。他一时半刻不敢见何公子,逃回家后,将信丢进火炉里,连想也不敢再想这事。

碧桃把煮好的药递到黄秀才手上。

“您与夫人说说话吧,我去洗衣服了。”

黄秀才魂不守舍,端着药进了母亲的房间。

“儿啊,你的头怎么了?”

黄秀才这才想起脑袋上的伤,编个借口:“不小心摔的,不碍事。”

“怎么摔得这样重……还疼吗?”

“只擦破了皮,不疼了。”黄秀才试了试药温,“娘,喝药吧。”

他娘摇摇头,“没几天了……别让我再喝这个。儿啊,糖罐子,拿给我。”

“娘,喝了药就吃糖。”黄秀才连哄带骗劝下半碗,还是不得不去拿糖罐子。

糖罐子很轻,老太太偷吃不少,翻过来只倒出三块黄冰糖。老太太自己吃一块,分一块给他,再有一块给碧桃。

“儿,你把手伸进罐里掏一掏。”

“没糖了,娘,我再去买。”

老太太摇头,执意要他掏。黄秀才拗不过,沿着罐子内壁一点点摸,还真摸到个东西。方圆型,冰冰凉凉,好像是用蜡粘在里面的,轻轻一扣就掉了。

“这是你爹的遗物,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走了,先交给你。”老太太说着,黄秀才已把东西倒出来,清理干净了。那是块成色不大好的东陵玉,看着又旧又脏。“娘这两天给你捻了一股绳子,你把它戴起来。”老太太从枕头下拿出条捻好的细牛皮绳,绑在玉上。

何秀才接过戴好,给他娘展示,“好看,娘你手艺真好,越来越好了,我小时候你捻的都没这么好。”

“儿啊,你担个空名头,不必与那个人走得太近吧?离远些,娘听你爹说……离远些好……你爹说,给我买了糖。”

“儿这就去买,娘你等我!”黄秀才撂下话就往外跑。

他到隔壁婶子家借到了二两麦芽糖,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喊:“黄秀才!出事了!你那个男夫人逃了!”

是老和尚第一个发现何鸣钟不见的,他随即叫小和尚赶紧跑去找黄秀才。小和尚到处找了也找不见,村里村外问了个遍,闹得人尽皆知,黄秀才攀高枝新娶的男老婆跑了。

村里人的闲言碎语黄秀才用脚丫子都能猜到。这些人看热闹的看热闹,还虚情假意高声问他“人找到了吗”、“要不要帮忙啊”……

他们哪知道,何鸣钟是绝不会逃的,也犯不着逃,更别说他想走也走不远。那封信才被烧掉,黄秀才尚且后怕,但一想到何公子失踪得太蹊跷,他只有恼自己不争气的份,双脚是无论如何也停不下来。

何鸣钟能去什么地方?那座小庙他都走不完。

村里村外找遍,再往外就是深山老林,何鸣钟独自走进去只有死路一条。

黄秀才捏住腕上的红线,心跳在胸腔内砸得很猛。何家不仁,他悔恨自己轻易上当,但即使如此,他也并不希望何公子出事。福星灾星,好命贱命,总归是条人命。

“黄秀才!找到了!”叫他的还是刚刚看热闹的人,不过此时表情格外严肃。

河边,一群人围着岸边的老柳树指指点点。黄秀才拨开人群钻进去,只见何公子坐在柳树下,一动也不动。

“他刚刚对着树说话,说了好久,有来有回的。”

众人盯着黄秀才,大气都不敢出。黄秀才小心翼翼靠近何公子,转到他正面,差点吓得跌倒在地。这才多久功夫,何公子眼窝陷得更深,红血丝爬满双眼,嘴唇微张,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

“走,夫人,回了。大家都看呢。”黄秀才拉住何公子的一条手臂,小心翼翼晃了晃。

何公子失了魂,呆呆的。

“都散了,快散了!”黄秀才面子挂不住,一个劲赶人走,“你们惊着他了!别围着他看!”

“他中邪了,谁吓他!见都没见过他!”乡亲里有人不忿。

黄秀才把何公子赶紧背起来,“我带他回去了,别挡路,让开,都让开。”乡亲们低声议论他的窝囊样,不过还是为他让出一条路来,等黄秀才稍走远,他们也都散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何公子还是半句话也没说。黄秀才背他一路,腰杆酸疼,河边的路难走,今天的太阳还偏偏毒辣。看到路边有块大石头,黄秀才顺手就把他放上去。

“发什么癫,跑这么远。你怎么走过去的,现在有本事也自己走回去。”

“……水。”何公子歪着头,脖子没力气,眼中还是呆呆的,往日的威风都丢到姥姥家去了。

黄秀才伸手在他眼前晃晃,气不打一处来,抹掉额上的汗,讲:“回去就有水了。”

何公子指着旁边的河,又嘶哑地喊:“水。”

“这不能喝。回去给你烧。”黄秀才说着就要背他起来。

何公子抓住他的手,力气很大,手心都贴在一起。

“疼!狗咬吕洞宾,我真不该娶你!”黄秀才感觉自己掌骨都快被捏断了,手臂扭得像麻花,怕这只手保不住,“放手!你这样我已经可以休了你了!”

何公子猛吸一口气,偏过身子扶在石头上,吐出血来。黄秀才瞪直了眼,“你怎么了?没事吧?”慌乱不知如何,只能帮他一把一把顺胸口。

“你……”何公子眼神清明了一瞬,能看见他怒火中烧。

“莫气莫气,我这就给你找水来。”他那眼神还是有威慑力,黄秀才说怂就怂,直到跑远了才想起还有恨他的事。

再往前走不远处有一处小潭,是取饮用水的地方。黄秀才在原地绕了好几圈,还是不忍心,过去采了水。他捧着大叶子,里面盛的水滴滴答答洒一路。

“水来了……”

大石头上空空荡荡,何公子又不见了。

黄秀才只觉得天旋地转,突然反应过来他说的水是什么水。叶子小碗打翻在地,黄秀才下到河边,沿着水岸交接的地方朝原来的地方找。

“何公子!何鸣钟!我向你谢罪了!夫人,娘子,你在哪?跟我回家了!”黄秀才焦头烂额。

何公子远远出现在河道上,很突兀地立在水流中央,半个身子都浸在里面。黄秀才看着他一步一步往深处迈,前方河床塌陷,深度不明,非常危险。黄秀才也管不得了,蹚水冲上去一把抱住他,死命往岸上游。胸口的玉夹在两人之间,硌得生疼黄秀才也不敢放手挪一挪。

终于把人救上岸,“我不休你了、不休了……你还是我夫人。”黄秀才说完这句话,心情跌入谷底。

何公子看向他,直勾勾的,很快,身子一软,倒在他怀里。黄秀才精疲力尽,绝望地仰天长啸一声,奋力抱起何公子,不知哪多出来的力气,一路奔回庙中。

老和尚见这状况,告知他何公子曾交代过,枕头下有吊命的药。黄秀才翻开他的枕头,一只药瓶,还有个荷包。来不及管其他的事,黄秀才先给他嘴里塞下一粒药,这才感觉老天终于把呼吸还给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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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阿珍所著的小说《痨鬼嫁人》正倾情推荐中,小说痨鬼嫁人围绕主人公何鸣钟黄祺业开展故事,内容是:何鸣钟现在必须要和黄祺业在一起才可以活下来,他和黄祺业都是男子,但男子在这个世界其实也可以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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