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书说我徒弟是相公》的主角是程语令无情,是作者再见上一所著的一本纯爱小说,小说天书说我徒弟是相公主要讲述了:令无情是想要好好工作,但他的世界里只有他这么想似乎远远不够,因为还需要他的徒弟程语改变想法。
网友热评:女装大佬病娇偏执攻x无情道不懂偏心高冷美人师尊受
《天书说我徒弟是相公》精选:
其实程御知道该怎么得到水中月。
镜花水月一直都是双生的存在,正确的做法是先得到镜中花,以镜中花为媒介,将水中月捞入怀中,但水中月的要求更高,他没拿到。
就算他不说,令无情也未必想不到。
果然,盏茶功夫过后,令无情便从琉璃盒中取出镜中花,而程御等的,也正是这一刻。
他重生之后,只有灵识依旧强大,体内经脉空空荡荡,想要瞒过令无情,只能从精神方面下手。
镜中花本来是荷花模样,却在月光下缓缓变得透明,最终折射出一片迷离。
程御的灵识借机一道侵入令无情的识海,将他拖入自己的领域中。
在令无情看来,便是镜中花的幻境,再度影响到了他。
可这一次似乎有些不一样,比起白天那狂乱的黑影,夜晚的镜中花似乎很安静,仍旧是这片湖,湖边坐着一个少年。
令无情凝神看时,却看不清他面容,只能看到那少年唇红齿白,偏偏有颗小虎牙,笑的朝气蓬勃,朝着他的方向跑来:“师尊你看——”
他话音未落,令无情的剑便已经贯穿了他的喉咙,少年像是觉得惊讶,眼睛瞪得极大,死不瞑目的看着令无情,最后几个音节模糊成了浊气。
“好疼啊,师尊,真的好疼啊。”少年的身影又突然再度出现,这次,他全身都是伤,一看便是令无情亲手所为。
少年对令无情敞开双臂,嘴唇一张一合:“师尊,你——”
这次,他死于一剑穿心。
令无情眉目不动,缓缓将无情剑从他心口撤出,淡淡道:“天生魔骨,祸乱世间,当死。”
程御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歪头看着令无情,似乎很是不解:“可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从上辈子起,程御就一直想问他这句话。
他做错了什么吗?
天生魔骨并非他愿,在身份意外暴露之前,他一直都想追上令无情的脚步。
令无情去镇守魔界间隙,他也想;令无情心怀天下,他也可以。
只要令无情提起他时,能对别人说一句,这是我的弟子,他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可当他得知自己体内有天生魔骨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赐给他全身七十二道剑伤,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他打入深渊。
若非他在深渊之下另有奇遇,以魔族身份重返世间,他真的会死的。
不,他已经死了,活下来的是魔主,不是程御。
令无情还当真思忖了片刻,随后基于道心,给出了一个标准答案:“魔骨加身,非你之错,但魔气入体,难以自控,若要防患于未然,必将斩草除根。”
斩草除根。
他是他的弟子,在他膝下修炼数十年。
程御知道令无情修炼的是无情道,手中剑是无情剑,可程御看着他为天下奔走,看着他为凡人幼童驻足,怎么能不生出痴心妄想呢?
万万人之中,能不能稍微的,稍微多看重我一点呢?
可到头来,程御得到的还是只有四个字:斩草除根。
程御恨得心头滴血,几乎想一口一口将令无情吞下去,可程御也说不清,为什么自己会男扮女装,再度成为他的弟子。
或许是,他想看看,若是令无情的弟子不是“他”,若是令无情的弟子没有天生魔骨,一切是不是都不一样,所以他捏造出了程语这个和他彻头彻尾相反的存在。
像是在赌气,就像此刻,程御以精神投影承受了令无情数十次杀戮。
令无情每杀死他一次,程御身上就会显现出一道剑伤,却不是新伤,汨汨流血。
疼的,可越疼,程御脸上的笑容就越甜蜜,几乎能满溢出来:“师尊,你欠我的,早晚要还。”
令无情却在此时停手了。
他也已经察觉,此处应该是镜花水月,想要拿到镜中花,便不能在此跟幻影死磕,这只是徒劳的耗费灵力。
可他正待收手,先前一直蛰伏的黑影便铺天盖地似得压了上来。
令无情方才耗费了不少灵力,眼下一时不察,竟被裹挟了起来。
阴沉暗影中,令无情只觉得有人在他身边,还有淡淡的血腥气,一直萦绕不散。
令无情挑眉,手中无剑,心中有剑,黑影被心剑横斩除一条豁口,一点微光落进来,却只照亮了一袭黑袍。
黑袍人古怪的笑了一下:“无情剑主,别来无恙。”
“或许,你更习惯我这么喊你——师尊。”
不对!
令无情的脑海被翻搅成了一团乱麻,按着天书所说,眼下天生魔骨还只是个……是个和程语差不多大的孩子,便是它说的有误差,可镜花水月的秘境做不得假,怎会变动如此之大,怎么会变成这样?
黑袍人又桀桀笑道:“师尊,你不收我做弟子,反而挑中个病秧子,我很不喜欢。”
令无情抬眼,小痣活色生香,偏生言辞伤人:“否则,容你欺师灭祖?”
“我喜欢这个词,”黑袍人暧昧的摩挲令无情的脸颊,灼热呼吸在彼此身侧流转,“师尊,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曾经做过的事。”
曾在天书看到的字眼立时浮现在他脑海中:以身饲魔,被翻红浪。
令无情的脸腾得红了——气的。
“放肆!”
“弟子放肆了,您奈我何?”
程御挑了挑眉,嘴上越用敬语,态度就越发轻慢。
偏偏令无情此刻灵力被压制在筑基,一时间挣扎不得。
片刻之后,令无情突然开口:“原来如此。”
“什么?”
“水中月,是这个吧。”
令无情方才气到音调都变了,此刻倒是平静不少,他闭上眼,灵识散开时,周围的一切都散发着淡淡的莹光,似乎是被明月照亮的。
可若是细细究其根源,便会发现,这光似乎是来自……令无情。
令无情未曾睁眼,周身的光却越来越盛,程御只不过是借助了镜中花的壳子,现如今正主发威,碍于修为低下,他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令无情离开。
“何苦来哉。”令无情低叹一声,掌心贴在自己心口。
片刻后,从里面盛出一小碗琥珀似的月光,像酒,又像烟。
所谓水中月,不过是旁人的求不得。
巧了,令无情就是。
令无情自己就是这水中月的媒介,他与这珍奇之物似有关联。
体内灵力逐渐恢复,此前的压制也冰解云散。
清冷的月光蔓延到令无情低敛着的眼眸,他将水中月封入琉璃盒中,同镜中花一起放入袖口。
拿到药引后,令无情循着来时的路离开秘境,因着程语还在太乙阁等着解药,因此未作片刻停留赶了回去。
而远在太乙阁的程语,早在令无情取到水中月之时便魂魄入体,人魂归一。
从令无情离开云端崖到拿到解药赶回来,前前后后历时不消两日,期间程语在外人看来只是身体孱弱,昏迷了些时日。
令无情赶到药峰的时候,程语也刚醒来不久,拖着孱弱的身子在庭院里闲坐发呆。
苏长老将他引到安置程语的住处,一踏进门里便看到,扎着两个发髻的小姑娘手撑着脑袋盯着一处,神情专注,竟未发觉有人到此。
苏长老将将开口唤她,被令无情出手制止。
两人停在原地,一时间万籁俱寂。令无情在前面负手而立,苏长老也不敢上前一步。
直到面无血色的小姑娘动了动,令无情这才走了过去。
程语听到动静转头看过来,随即眼神亮了亮,似见到了久别重逢的亲人一般,起身跌跌撞撞迎着令无情跑了过来。
不知为何,明明只是才不到一月的小徒弟,面还没见上几次,而此时见小姑娘欣喜的模样,令无情竟也不自觉地心情好了些许。
“师尊您回来了?我……我好想您!”
到底是孩童,心里的话藏不住掖不住,就这么诉诸于口。
话音落下,程语仰着头看着令无情,伸手轻轻地、小心翼翼抓住了令无情的衣摆,见他未作反应,于是胆子便大了些。
他一把抱住令无情的大腿,小脸儿蹭在令无情雪白的衣衫上,如此莽撞的行为让一旁的苏长老心惊胆战,生怕令无情一个不高兴一掌便将挂在他腿上的小病秧子打出八丈远。
令无情果然伸出了手。
苏长老心头一惊,忙上前一步道:“倒也不至于此——”
令无情的手覆上了程语的头,然后……轻轻地揉了揉。
只一刹,他便收了手。
他本不是如此之人,却不知为何,就这样忍不住地摸了去。
令无情微微皱眉,他总觉得,与程语站在一处,冥冥之中有什么事物连接着他们。
“苏长老方才要说什么?”压下心头怪异之感,令无情转头,音色清冷。
“无事无事,看来这小徒弟深得你喜爱啊哈哈哈。”
苏长老讪讪一笑,怎么看怎么觉得方才的画面有些违和。
令无情收了手,拍了拍程语的肩膀:“好了,起风了,你身子弱,快些进屋去。”
程语听话地点点头,转身离开,两个小髻晃晃悠悠。
苏长老看着程语进了门,开口道:“你真的要让她解了星陨?”
“解药已带回,自是要解。”
令无情从袖中取出琉璃盒交给苏长老:“有劳了。”
“可是,她一个半大孩童,如何承受得了重塑根骨之苦?”
程语被送到药峰的这些时日,苏长老对她也有了些慈爱,如今看不得她受如此之苦。
令无情眉眼低垂,一缕鬓发被风裹挟着掠过他沉静如水的双眸,他抬手将鬓发挽到耳后,出口如同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她既想修仙,本该受此苦难,若未能挺过去,那也是她的宿命。”
苏长老一时间有些恍惚,就如同方才那温柔安抚小姑娘的人不是他令无情,他还是那个无情剑主,亲缘寡淡。
解毒之时,程语坐在床上抓着令无情的衣角,怯生生道:“师尊,你能在这里陪我吗?”
令无情“嗯”了一声,起身对苏长老说道:“那便开始吧。”
他走远了些,怕灵气波动影响到程语,片刻,只见他闭目凝神,将自己的心头血从心口引出,引到指尖,无情剑受招而来,飞快地在他指尖划过,留下一道约莫一指宽的剑痕,暗红色的血顺着令无情白皙的手指流下,一滴一滴掉进盛着水中月的透明花瓣中。
修仙者的血液尤为宝贵,以心头血为最上乘。
心口血液丧失三滴以上就会损失本体部分修为,需闭关修养数年方才可能恢复。而解星陨之毒所需心头血却是要足够多。
化神境长老的心头血,一滴即可养灵根,筑修为,而令无情毫不犹豫地将引出的心头血尽数做药引给了程语。
苏长老捧着药盏交予程语,令无情再次问道:“重塑根骨,剧痛无比,需你意志坚定。因果有命,生死仅取决于你自己。你可想好?”
程语抬眼看着他,未发一言,抬手便将琥珀色的解药尽数吞进肚中。
苏长老将床帘放下,对令无情说道:“我就在门外,有何事唤我便是。”说完行礼离开。
答应了小姑娘要陪着她,且就算没有应下,他也不放心程语独自承受解毒之苦不明生死。令无情背对着床榻坐下来,静心等待。
药效开始发作。
程语周身开始弥漫出药血相融的味道,成缕的墨红色烟雾围绕他小小的身躯。
程语的脸开始变得苍白,冷汗从额头渗出,成滴往下流。他闭着双眼全身开始发抖,双手紧紧握着拳按在身体两侧。
他此刻能感觉到自己心脏在痛苦地跳动着。
一股气息郁结在里面,他明白这是为何。
上一世修炼之时他也曾遇此瓶颈,只是那时是他仗着满天灵根,修炼时不肯静心打坐。而如今则是因着“程语”这具身体较旁人柔弱许多,灵气在体内周转不畅。
恍惚间,垂在一旁的手臂教人握了去,他眼睫颤了颤,令无情手上的温度贴着薄薄的衣料传到程语手臂上,他慢慢放松下来。
片刻,那灵气冲破桎梏,顺过丹田及根骨破碎之处。像裂炸一般这股气息突然又分散开来,顺着血液流入每条血管中,令痛感放大数倍。
令无情探到他体内灵气周转正常,放开了手。
他惊奇地发现,程语在他身边时,他便有些静心不下,索性起身探查一番。
隔着淡色的床帘,他看到无声息的小徒弟紧闭的双眼下晶莹的泪珠,颤动的长睫毛似在水中浸泡一般,嘴角也渗出一缕血迹。
程语承受着体内破碎根骨变动的痛楚,似火烧般拉扯着他的理智。倏忽身旁传来一道清冷声音:“现在感觉如何?”
感觉如何?程语睁开了眼,倏地一下抓住令无情的手臂,“师尊,好疼”。
他脸白的已不成样子,说话时泪水顺着脸颊流下,让人没由来的觉得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