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他何必当初》是由作者知更鸟的发发所著的一本古代纯爱小说,主角是乐康与付玄文,主要讲述了:乐康作为一个质子被太子付玄文看上了,付玄文对乐康百般折磨,康悦逃不了也不敢逃,某天乐康去世了,只留下悔恨的付玄文一人。
最新评议:当他死后他才开始后悔,但迟来的深情比野草都轻贱。
《殿下他何必当初》精选:
乐康怕付玄文等太久,想要赶紧打理好自己,可奈何他那早已冻得像胡萝卜似的手指,直僵僵地不听使唤,乐康又急又怕,折腾了好半天才出来。
付玄文在吃穿住行上倒从未亏待于他,什么好东西都一股脑地给他,隐隐都要比太子高出一个规格。
付玄文靠在软榻上,借着烛光漫不经心地看着话本,乐康跪在下首,小猫似的眼神湿漉漉地望着太子,他实在害怕极了,连大气都不敢出。
付玄文惩戒他的手段太多了,每次都叫他不死也脱了层皮。
付玄文就那样慢悠悠地从上到下打量乐康,小小的一团忍不住瑟瑟发抖。
他嗤笑一声:“现在知道害怕了?早逃跑的时候想什么去了?”他把书往案子上一扔,略一使劲,把乐康拽到他的腿上坐好。
付玄文侧头在他雪白的颈子上轻吮了一下,乐康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明明二人单看动作像极了恩爱的情侣在调情,可天底下哪有人坐在爱人的怀抱里却惊的一身冷汗。
付玄文见乐康不答话,手指缠着他的头发狠狠地往下扯,乐康头皮剧烈的一阵疼痛,他颤抖地张开嘴:“长,长记性的。”
“那就是还不够让我们乐康记忆深刻啊。”付玄文一把打横抱起乐康将他扔在床上。
“摆好姿势。”付玄文看都不看乐康一眼,径自把外袍脱了。
乐康很清楚接下来要面对什么,吓得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逃跑。
付玄文哪能不知道康乐在想什么。
“乐康,别让孤更生气。”他加重语气。
只一句话就让乐康息了所有的想法,付玄文用了三年一点点教会乐康什么是听话。
他总有的是办法让他屈服。
乐康的双腿实在痛得不行,他偷偷瞟了一眼付玄文,见他没说什么,就平躺在床上,用软垫把自己垫高。1
付玄文见状又好气又好笑,这小心眼使得还挺利落。
“你还挺能给自己找轻松。”付玄文拍拍他的腰,“跪好。”
乐康没想到付玄文就这么戳破他,咬着牙翻身跪好。
双膝着地,乐康顿时眼眶就疼红了,他回头小心翼翼地看付玄文,两眼起了水雾:“殿下,疼。”
付玄文轻柔地擦去他的冷汗:“疼也得受着,你自找的。”
言罢欺身而上。
付玄文其实在床上也是个温柔的恋人,除非生气,否则不会让乐康太过难受。1
可这次,他显然是压抑了很久的怒火,动作粗暴极了,全然不顾乐康疼得直打颤。
乐康脸贴在床单上,终于承受不住了,哀哀地哭喊了几声:“殿下,换个姿势吧,求您了。”
付玄文看身下那一团实在跪不住,叹了口气,把乐康翻过来,换成面对面的姿势。
乐康努力迎合讨好付玄文,希望付玄文心情能好点,这样他也能好过很多。
许是发泄过了,付玄文眼底的冷色渐渐散去,乐康见状细声细气地恳求说:“殿下,可以放过清和吗?”
哪知一下子不知道触到了付玄文哪根筋,他抚上乐康的鬓发,凑在他耳边轻声说:“质子真是良善,这时候还顾着别人。”
手下用力掐住乐康的手腕:“孤看你还真是野了心,连规矩都忘了。”
乐康吃痛,但是更让他恐惧的是付玄文的话,小脸霎时褪去情欲的潮红,被吓得发颤,气息更加紊乱。
他像一只怯生生的小猫轻轻舔上付玄文的颈线,乐康趴在付玄文的怀里,落在付玄文颈间都是细细软软的喘息,着实让人打心眼里心疼。
可偏偏撞上付玄文这样良心落进浓墨了的男人。
往日付玄文也会心软几分,可今天他私逃在先,回来又处处留心眼,这般模样只让付玄文怒火更盛。
他压抑着那股子火默不作声,乐康被翻来覆去,最后连哭都哭不出来了,身子被撞得一颤一颤的。
结束以后,抽身下床穿上外袍,把衣服扔给床上哀哀缩在角落的乐康。
“穿上。”
乐康浑身酸痛,往日付玄文至少会抱他去沐浴清洗,他不明所以,却也不敢多问。
他挣扎着想起身,大腿像被山压着,沉重地抬不起来,他勉强穿好衣服颤巍巍地站起来。
“嘉德,进来吧。”付玄文招呼自己的近侍。
“若是总管不住自己的嘴,你说怎么办呢?”付玄文似是在疑问。
嘉德瞟了一眼站在一旁摇摇欲坠的乐康,心里暗自叫苦,这两位爷又闹什么了。
面上却是恭敬回答:“管不住嘴,自然要让嘴长记性便好了。”
言下之意是要掌嘴了。
“乐康可是孤的珍宝。”付玄文面露不忍,“你便轻些吧,给质子留个脸面。”
说完就转身坐在软榻上端起茶水,看也不看这边了。
嘉德为难地看着乐康,乐康强挤出一点笑:“公公,动手吧。”2
“领罚就要有领罚的样,站着是不是不大合适。”付玄文有一下没一下挑拨着烛火,支着脑袋慢悠悠地说。
乐康全身都难受得不行,他知道没有自己说话的余地,强忍着痛跪下。
嘉德斟酌了一下力度,打重了肯定是不行,打轻了太子那边不好交代,嘉德不是第一次干这活了,却次次糟心。
几个巴掌打过来,乐康的头嗡嗡作响,眼前像是有许多金色翅膀的小虫乱飞,这一天心理和身体双重的折磨,让他忍不住想哭。
付玄文听见啪啪声中带着若有若无的哭腔,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跪着那人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秀丽的小脸上尽是指印,还努力压抑着哭声,活像是受了多大委屈,可怜极了,清凌的双瞳氤氲成一片。
付玄文示意嘉德退下,嘉德早就暗中注意太子的神情,约莫着太子心疼了,悄悄关上门退了。
乐康已经被打迷糊了,连面前换了个人都不知道。1
付玄文俯身抱起小哭包,白白软软的一小团,仿若初雪般,轻而凉,抱在怀里也没什么重量。
乐康像是找到了什么依靠,直往他怀里缩,把下巴抵在付玄文肩上,满是依赖。
明明一切痛苦都是这个人给他的,他却只能缩在始作俑者的怀里大哭。
付玄文眼里都是心疼:“你要是平时也这么乖,哪还能遭这些罪。”
乐康揪着付玄文的衣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付玄文耐心地给他擦脸,手抚摸着他瘦弱的脊背,一面低声轻哄:“乖,哭成个小花猫了,就会让孤心疼。”
却是没有半点要给乐康上药的意思。
毕竟打疼了才知道怕,不然什么时候又生出小心思,实在让他烦不胜烦。
乐康侧躺在床上,偏头啜泣,杏眼蓄满泪水顺着眼角流下,哭累了蜷在付玄文怀中睡了。
付玄文亲了一口乐康,把他抱得更紧一点,心满意足地睡了。
乐康睡梦中都不安稳,他梦到了三年前付玄文假装醉酒,强迫了他,第一次的疼他甚至不愿意回想,第二日付玄文亲吻着他的耳朵,在他耳边说孤自然是心悦乐康的,他不敢相信又带着难以抑制的喜悦。
付玄文眼里带着醉人的光,让乐康这只小飞蛾扑棱扑楞翅膀就心甘情愿掉进陷阱。
他们也确实有了一段好时光。
他以为他触摸到了皎皎月辉。
直到后来付玄文的一句话打破了他所有的幻想,也亲手送他到了地狱。
付玄文一大早就被怀里乐康的梦呓吵醒,本来皱眉想要发作,却见乐康紧闭双眼,眼角还带着泪痕,摇着头不知道嘟囔什么,睡得不安稳极了。
付玄文揉揉太阳穴,耐着性子摸上乐康的额头,一片滚烫,果然是发烧了。
这小家伙身体真是越来越差了,补品人参也没少吃啊,怎么还越补越亏。
他披上外袍,招呼外面待命的宫人去请太医。
付玄文亲自将毛巾打湿,轻手轻脚地给乐康擦身体,乐康一贯爱洁,出了汗定然是不会舒服的,这么多年他一直亲力亲为照顾乐康,当然熟悉他的小习惯。
嘉德在一旁见太子像对待易碎的陶瓷般小心细致地照顾乐康,主仆十余载,他也搞不明白付玄文到底在想什么。
人是他折腾成这样的,反过来最心疼的也是他。
何苦来哉。
太医来的时候,乐康也晕乎乎地睁开眼,张太医把脉又观察了一番他的气色,摸着胡子说:“殿下可以放心,小公子昨日受寒加上惊吓所以才高烧不下,待会臣开几服药修养几天就没事了。”
“不过,小公子的腿要是不及时医治,以后怕是会留下腿疾。”
谁知付玄文温柔地看着乐康:“你觉得你需要医治腿吗?”
乐康胆怯地低头摆弄被角,不敢抬头看付玄文,嗫嚅着说:“乐康想…”
话还没说完就被付玄文打断:“不过孤觉得,总之这双腿也不听话,为什么还要治呢?”虽轻声细语,却不可违逆。
“废了就废了吧。”
立时有几滴什么东西落在被子上,乐康两只手紧紧互扣在一起,手也在抖。
一只素白的手捏着他的下巴,抬起他湿糊的脸,两只汪着泪水的眼睛看着付玄文。
付玄文用手帕一点点擦干他的眼泪:“怎么又哭了呢,可是不愿意?”
乐康摇头咬唇,拼命把呜咽声咽下去。
“不是就好,你也马上要加冠,不是小孩子了,要明白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付玄文顺了一把乐康的头发,就吩咐下人去熬药,他也准备换衣服上朝了。
付玄文离开后,乐康把头埋在被褥里,良久,房内传来一阵要把哭泣压抑住的咽气的声音,因为压抑不住,以致于咳呛起来,一咳呛,哭泣声也夺出喉咙,变成一种近似尖叫的悲鸣,像一只在冬寒夜里临死的鸟叫,哭声凄凄切切,把人的神经一寸寸地割着。
寝殿外的宫人互相对视,满是同情,又摇摇头。
乐康不明白自己有什么错,要实在说什么错处,就是当初不应该听信付玄文的甜言蜜语,赔了身心,更是把自己陷入求死死不得,求生又生不如死的境地里。
原来爱错一个人要付出这么大代价吗?
终是周庄梦醒,情意错付。
待到宫人把药端上来,乐康最是不喜欢苦味,紧紧盯着汤药,像是在看敌人似的,眉头紧皱。
他本就长得秀气可爱,这副样子更是让人心生怜惜,恨不得替他喝了去。
“公子,您快些趁热喝了吧,凉了更难入口。”宫女劝道。
乐康眼睛一转:“姐姐,我想喝完药吃点甜的,你可以去帮我拿点蜜饯吗?”
宫女被他可爱的心都要化了,哪有不同意的可能。
乐康趁着宫女出去的功夫扶着床,颤颤巍巍走到窗边,想把汤药神不知鬼不觉地倒在花盆里。
他刚倒完,后面传来一道声音,吓得他差点坐在地上。
“孤这几朵花开的正好,都让你给祸害了。”付玄文不知什么时候就站在他身后。
乐康做贼心虚,把碗藏在身后,低头看着脚尖。
付玄文下朝刚回来惦记着乐康的身体,第一时间就回寝殿来看看怎么样了。
没想到就看到小孩鬼鬼祟祟的小动作,他扶额叹气,有时候是真不明白乐康到底是怕他还是不怕。
说他不怕吧,平时都乖乖巧巧的,夹着尾巴,他说东不敢往西。
说他怕吧,你看没事就惹出堆幺蛾子,小心思不断。
“不想喝药?”付玄文牵着乐康的手把他带回床边,他坐在床上,让乐康站在他两腿之间。
“是想和孤示威还是心存死志?”
乐康闻言吓得忙抬头,他不由想起最开始时他心如死灰,趁付玄文处理政务,试图吊死在悬梁上。
不想被付玄文当场发现,后来的事他恨不得当场死了去。
付玄文支使两个人架着他捆到刑床上,手脚身体都不能动,把一张张湿纸贴在他的脸上,糊住口鼻,慢慢地呼吸越来越困难,痛苦与恐惧扑面而来。
被放下来时他忍不住抱着付玄文的大腿嚎啕大哭,一个劲的求饶。
付玄文只是俯身理好他湿漉漉的头发:“以后再寻死前掂量着点,若是不成有什么下场。”
从那以后他再也不敢求死,哪怕听到都会浑身颤抖。
乐康腿软的差点跪下:“臣妾不敢,臣妾不敢寻死的,您知道的。”
付玄文柔声道:“别怕,孤还能吃了你不成?”
“孤知道乐康怕苦,无妨,倒了再熬就是,怎么就把你吓成这样。”
付玄文就是这样的人,一面轻言浅笑一面施压恐吓,末了还要怪你大惊小怪。
饶是乐康与他朝夕相伴这么多年,也看不明白他的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