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种田可以翻身!》是由作者君如意所著的一本古代种田小说,主角是顾良臣与齐璟,主要讲述了:上辈子顾良臣下场没有好结局,这辈子重生后他开始在边界高出一番事业,一不小心吸引另一位敌国的皇帝,两人的种田复仇生活开始了。
最新评议:顾良臣与齐璟的互宠生活。
《听说,种田可以翻身!》精选:
这一声,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汉子挠挠头,愁眉苦脸地开口:“这湖是个盐湖,四周那些芦苇丛下都是沼地,若没有熟悉地形的人领着,稍有不慎就会陷进去,死过不少人哩。”
为了验证自己的话,汉子随手从地上捡了块巴掌大的石头,猛地朝芦苇丛丢去。
咚一声闷响,石头刚落地就陷下去半截。
要是换成人过去,怕不是直接被芦苇丛吞了。这一下,一直嚷嚷救人的宋泽顿时傻眼了。
见人吃瘪,顾良臣瞬间觉得舒坦不少,心情一好他反而想把那人救上来瞧瞧:“籽瑶,去跟后勤营拿些绳索来。”
瞥了眼悄悄后退的士兵,顾良臣缓缓伸出手,道:“下去救人者,赏钱五十贯。”
话音未落,人群一阵攒动,五十贯钱足够不少人家好一阵衣食无忧,这可比宋泽干巴巴的命令强太多。
勾唇一笑,他又加重了筹码:“另赏玉珠十颗。”
宫中玉珠澄色水头顶好,随便一颗就能做传家宝了。这下大家窸窸窣窣的动作愈发大了,几个性子冲动的干脆脱了鞋袜卷起裤腿,打算先从边缘试试深度。
古话说「重金之下必有勇夫」,半柱香不到,人群里走出来两人,长得很像看上去是两兄弟。他们走到顾良臣跟前,双手抱拳道:“王爷,小的郭达(小的郭跃),京都营下营伙夫,愿意一试。”
说完,他们从籽瑶手中接过一根草绳,往腰间一缠,打了个死扣。身材壮的拿了个竹筐往里装了好些石头,掂掂分量足够后背在身上然后原地坐下,瘦小些的紧紧腰上的绳索,拣起根枯枝往芦苇丛方向探去。
矮个汉子似乎很熟悉地形,每一步踩得又快又稳,眨眼间就到“尸体”跟前。
接下来的拖人费了些功夫,泥沼细软根本找不到着力点。
“往芦苇密的地方探探,那儿根茎多,土应该硬点。”高个汉子大喊,天寒地冻他怕弟弟撑不住。
嘶吼一声,汉子以枯枝借力,一手揪人一手拉绳,一咬牙使劲往前一拽。“尸体”开始往前挪移,泥沼上下翻滚,一股刺鼻的味道直冲天灵盖,汉子强忍着不敢撒手。
他知道,这次不成,自己绝对没有勇气下来第二次。
好在两兄弟干贯粗活,劲儿都够大,不一会儿他俩连拉带拽终于把人拖上了岸。
一番利落干脆的动作,顾良臣看在眼里,他满意地点点头:“做得很好,来人看赏!”
籽瑶上前,拿着早准备好的银钱玉珠,递到郭达郭跃跟前。
“多谢王爷恩典!”晶莹剔透的玉珠分外扎眼,郭氏兄弟欣喜若狂,边叩首谢恩边道:“小的愿为王爷做牛做马!”
“王爷,您要有什么事儿就吩咐,小的也愿意做!”
那是眼红之人的附和,这年头谁都想入贵人的眼,况且顾良臣还是个大方的主儿。
“王爷出手阔绰,可真是令下官惊叹。”身后,宋泽酸溜溜地望着亢奋的人群。
心底生出一点难以言说的快意,顾良臣悄然勾了勾嘴角。虽说宋泽是天子心腹,但毕竟是庶子,吃穿用度皆受尊卑限制,手头哪有多余的银钱,他也只能每日混迹士兵堆里,靠虚言拉拢关系了。
“宋刺史说笑了。本王身无长处,也就黄白之物多了些。”
刻意在宋泽面前整了整华贵的狐裘,顾良臣缓步向被救上岸的身影走去。
士兵们围聚一圈,有个胆子大拿着跟木棍,借着力小心翼翼把拖上来的人翻了个面。
是个男人,准确的说是个很好看的男人。这人面部轮廓极深刻,肤色偏深,剑眉斜飞入鬓,双目紧闭,薄唇紧抿,即便粗布短衣满身泥泞,也难掩肩宽窄腰的健美体魄。
这人看上去年岁不大,样貌也不像宁国人士,意外的是,眼前这男人顾良臣没来由的觉得有些面熟,眉心的泉眼也因这股似曾相识的感觉,涌动得欢畅。
“籽瑶,去看看还有气不。”
自己幼年体弱,籽瑶便跟这宫中御医习了一段时日,懂些医理皮毛。眼下没有专业的大夫在场,顾良臣便唤了她。
“还有气息。”籽瑶上前,伸出两指探到男子鼻下,反复确认之后,飞身回到他身旁低声禀告。
微微颔首,顾良臣沉思片刻,在一众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走到男人身边,蹲下身来,干净修长的手指捏住男人下颚。
“主子不妥!此人身上尽是淤泥……”籽瑶先回过神,惊呼出声。
“无妨。”顾良臣未在意,审视的目光在男人脸上来回打转。
“离西宁还有多远?”
“约摸三日路程。”人群里传来一声嚷嚷。
抬头一看,是刚才救人的两兄弟,领完赏钱换完干净的衣物回来,满脸笑意。
“我们兄弟是西宁人,家里原先以打猎为生,后来逃荒去了京都当伙夫。我们两自小长在这里,对西北大部分地方熟悉的很。”
西宁人氏?顾良臣心下一动,面上不露声色:“逃荒?西宁的日子清贫到这般田地了吗?”
两兄弟对视一眼,点点头:“唉,天灾人祸这年头逃荒是寻常事,王爷既然想听,我们两兄弟说说也无妨。”
西宁深居内陆,盐地沼地遍布。西宁的北边有绵延高耸的天山,自古以来居住在这里的百姓都靠着山上融化的雪水过日子。
几年前地动,山上流下的雪水渐渐变少,百姓生活受了影响慢慢开始往其他水源充沛的地方搬,有些百姓念着薛家庇佑之恩没走,但也纷纷搬到了西宁城里。再后来土地越来越荒凉,种出来的粮食连一家三口都养不活,愿意下田耕种的人就更少了,甚至还有一些村子直接成了鬼村。
郭达和郭跃离开西宁的时候就剩下主城住着镇守边疆的薛家,有边疆商贩往来,还有些人气。前段时间,远在京都的郭达收到了封信,是打小许定终身的姑娘写来的,于是他们两兄弟就趁着这次西行,回西宁看看。
“可我们这一路见到的湖泊不少,西宁怎么会无水可用?”宋泽压下心间嫉妒,凑到顾良臣身边插话。
虽然开口的不是顾良臣,郭达也不敢忽视宋泽,谨慎回答道:“也没到无水可用的地步,只不过大伙儿种地啥的都要水,雪水少了,种粮的也就少了,日子久了谁都顶不住。”
顿了顿,郭达又解释说:“这几日遇上的大多是盐湖,这些湖看着与普通的没什么两样,其实水都是咸的,根本没法正常饮用,而且这些湖多数附近有泥沼,一般人下去,都不见得有命回来。”
暗中高抬自己一手,郭达说话间透露着得意。
听完兄弟二人说的,顾良臣心里大致有了数,上辈子薛家在边疆一直撑到了高祖七年,他原以为薛家日子不算难过,但现在看来,这背后定是举步维艰。
但具体的,也只有见着了自家舅舅与外公方能知晓。
“西宁如今何种模样,待三日后要眼见为实,眼下先安排休息。”
关心则乱,他压下心事站起身,转头朝士兵们挥挥手,示意大家原地扎营整顿,自己也打算先回马车里。
西北的寒,让身子骨羸弱的他属实吃不消。
不料起身还没走两步,顾良臣便觉着不太对,好像被什么东西拽住了,一回头,他看到自己狐裘袍子一角正被地上的男人死死地拽在手里。
血污丝丝缕缕从男人的指缝渗出,沾染在洁白无瑕的狐裘上,任谁瞧见都会忍不住叹一声可惜!
“王爷……”籽瑶也看到了这一幕,眉头一皱,提起长剑打算往男人那只逾矩的手砍去。
“莫要动手。”顾良臣出声阻止。
瞥了眼一脸看好戏的宋泽,他缓缓走回男人身边,抬脚在他胸口轻轻推了两下。男人静静躺着,眼眸紧闭面孔安静平和,可手却好像有意识般死死地攥着狐裘。绕到身侧,顾良臣拉着狐裘内襟暗暗使力,想把衣角抽回来,可无论他怎么动作,男人仍没有松开手。
“何必废这个心思,籽瑶姑娘手起刀落,只要挨了痛他自然就会放开了。”宋泽上前,一脸讨好地献计:“瞧模样并非我宁国子民,来路不明之人王爷毋需心疼。”
丢面子的仇,他都记在了男人身上,眼下巴不得让这人多受些罪。
这样的心思,宋泽直白地显露在面上。顾良臣皱着眉,摇摇头道:“此人虽身份为民,但也无反抗之力。着实没必要为了区区一件袍子见血,既然抽不回来,那就当是本王赏赐给他了。”边说着,他边伸手解开胸口繁琐的绳结。
雪白且厚重的狐裘落下,带着手炉的热度和顾良臣的体温,盖在男人身上。
“籽瑶,一会儿找个随行的大夫过来给他瞧瞧,好不容易从沼地拉上来的,别因为没人治死了。”
一句话卡在喉咙,宋泽显然没想到向来眼里不容杀的宁王轻飘飘就把这事揭过了,不过他又不好说什么,只得憋了一肚子火无处发泄。
顾良臣可没闲心琢磨宋泽心情,没了狐裘御寒,他一连打了好几个哆嗦。
“地冻天寒,本王就不久留了,劳烦宋刺史为营中安全费心了。”
说罢,不等回答,他施施然往马车方向走去。徒留宋泽在原地,面色青青红红,变换十分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