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客难逃》是由作者宋昭昭所著的一本古代纯爱小说,主角是嵇宜安与阮少游,主要讲述了:嵇宜安作为一个剑客游离四方,一朝成为了走镖的镖头,为了让他兄弟的儿子更好的学习,两人开始一同走镖。
最新评议:嵇宜安与阮少游的走镖生活。
《剑客难逃》精选:
“快点,动作麻利点。”
沈老二走在前头,后面两人抬着银子,上百号人浩浩荡荡围着走,一边侦察四围。
阮少游斜倚在树上,摸着下巴看去。
这么多人劫镖去,却只扛了一箱银子就跑,他虽无太多经验,却敏锐察觉到这件事有不对之处。
阮少游看了眼四围,脚踩枯枝悄无声息下树去。
青云寨建于险峻地势,只要守住天险便难进犯,因此官府几次剿匪都是雷声大雨点小,瞧不见成效。
此刻某土匪出队来,在树下解决三急,阮少游还算体贴地等他解决完,才从后头一把打晕,拖入林中。
没过多久,一个俊朗的土匪从林子里出来,他往脸上抹了几把,略有些嫌弃了摸了把衣服料子,还闻了闻上面的汗臭味。
“呕——”
另一边,沈老二带人进入寨中,银箱被沉沉丢在空地上,沈老二搓了搓手,看着迎面走来一个魁梧大汉,扛着把环首刀。
“大当家。”
“东西到手了吗?”他走过去,打开盖子一看,“哟,还真是银子。”
“暗哨的消息不会错,这箱子里一定有问题。”
沈老二挥了挥手,几个手下人就上来搬银子,眼见白花花的银子往外倒,土匪们都不自觉地吞咽口水。
然而直至箱底搬空,沈老二也没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不会白忙活一场吧,”大当家在边上看着,露出嘲讽笑意,“说句实话,算上我们青云寨的信誉,还有和同仁镖局这么多年的交情,可远不只这些银子。”
“晚些我会命人再送一箱银子过来,亏不到你。”
沈老二摸着箱底,面上无动于衷,他拔出靴子里的匕首,狠狠往里扎去。
倏然,隔层被割开,窸窸散落了一地的盐。
“老大,他们运送私盐!”
阮少游混在众土匪中,瞳孔微微一缩。
沈老二面上终于流露出一丝笑意,“查探多日,果然不是全然无获。”
上月初,圣人堪堪颁布盐铁令,盐铁官营,若发现贩卖私盐的行为,最轻也要杖脊二十。一时之间民间反对之声越高,官府查得也就越紧。
阮少游默默退去,如果他没有记错,这趟银镖是替兵州刺史押送税银,却没想到同仁镖局会淌到这浑水中。
不行,他得回去。
“喂,那边那个,你要上哪!”
倏然一声大喊,沈老二的目光锐利看去,阮少游见状连忙转身,腾起轻功。
“拦住他!”
众人连忙来追,阮少游飞身抛出飞爪钉在寨墙上,趁势蹬上墙面,他转腕间飞出十数枚银针,猛然一击飞旋腿踢开上头守卫,大当家见状,侧身甩出一记飞镖。
瞬间,镖刃嵌入背中,阮少游闷哼出声,只见城头上那道身影一顿,径直从寨墙外翻了下去。
众人急急冲出寨门,却只看见零星血迹一路斑驳向林间,墙下并无尸体。
“好俊的轻功。”
“此人是谁?”大当家看向沈老二,“不会对你的计划造成影响吧。”
“若我没猜错,应该是同仁镖局那位名不见经传的少掌柜,”沈老二远远望去,轻抬唇角,“传闻他不好武艺,在轻功上却有独到天赋,没继承阮家的拳法反而苦练暗器,当真有趣。”
“他若死了,同仁定然不会放过我们青云寨。”
“慌什么,”沈老二嗓音粗犷,抬眉间面上伤疤一动,“如若同仁镖局也早知道此事,那就是打着运送银两的名号,替盐商偷运私盐,此罪可不轻。”
“他一定还会再回来。”
林中,阮少游下来时摔得不轻,他一路趔趔趄趄往外走去,直至到栓马处解了绳子,翻身上马。
一滴雨滴下,滴在嵇宜安的脸上。
黄昏日暮,黑云沉沉久压闷热,终于在此刻下起细密大雨。
嵇宜安的心中无端烦躁,或许是因为阮少游没有提前到驿馆,明知阮少游经常如此管不住脚,他还是免不了心下担忧。
少爷应该没这么大胆,孤身闯青云寨吧。
他心下烦躁,索性练剑去。雨势滂沱,淋湿了一身短褐。嵇宜安一式懒扎衣,退步亮掌去,一边心中思索着剑法,腰身左拧走弓步,纵劈向虚空。
……不对,此处合该再快些。
他纵身去,力打剑刃,封压回拉,白虹惊镖捧剑来,他边是喃喃自语,挪步耍舞间,捧格剑身抹弑敌,开步刺剑又回撩。
庭院里练剑的身姿矫若游龙,但闻剑破风声呼响,动如行云流水,末了左右挽花,退步一封——
刹那,剑光闪过,雨落繁华处湮灭灯火,一切俱平息去。
骏马嘶鸣着,踏着马蹄来到驿馆前。
嵇宜安听见动静连忙抬起头,匆匆跑至大门前去看是不是阮少游回来了,没曾想对上他煞白的脸。
他原本还有些精神,却看见嵇宜安不去寻自己,反倒在庭院里练剑,一时报复心起,径直从马上摔下去。
嵇宜安赶忙接住,阮少游卸下身上大部分气力倒在人怀里,低声骂道:“平常没事哪都有你,本少爷不见了,难道不知道去找吗!”
“你怎么了……”嵇宜安一愣,看见他后背上的飞镖,门上昏黄灯笼打照着地上泥泞,蜿蜒着血迹。
阮少游忽然感觉到嵇宜安整个身子都僵住了,指尖微颤着摸上他的后背,一时之间面上无比自责的模样。嵇宜安的发尖湿漉滴着水,淌到他脸上。
他抿了抿唇,“算了,其实本少爷也没啥事。”
下一刻,嵇宜安连忙背起他往驿站里走去,大堂中坐板凳上闲聊的镖师们见状都站起身来,纷纷围了上去。
“少掌柜,少掌柜怎么了?”
“堂倌!一盆水,干净的纱布!快拿来!”
“我去拿身干净衣裳……”
“金创药!金创药呢?”
一时之间鸡飞狗跳,嵇宜安直把阮少游背进屋到床前,众人还要围过来看,全都被阮少游赶了出去。
他阮大少爷的身子是谁想看就能看的吗?
嵇宜安查看伤势,镖尖深入肉里,再偏几分打到脊骨上怕是问题不小,他跪坐下接过剪刀剪开衣裳,两指按压在伤口边,快准狠拔了飞镖。
“嵇宜安你是要死啊!”阮少游攥紧枕巾,咬牙切齿。
“我的小少爷你就忍着点吧。”清洗伤口,撒上金创药,嵇宜安眼中满是心疼,“去哪了也不说声,怎么伤成这样。”
“我去那个土匪寨了。”
嵇宜安包纱布的手一停,“你去哪了?”
“土匪寨。”
“你真去那干什么!”
嵇宜安手一紧,疼得阮少游手一紧,他一把拍开嵇宜安的手,支起身子来,接过纱布缠紧打结,“押的镖有问题,我带你们去看看就知道了。”
十七岁的少年皮肤白皙,身形虽不魁梧,却也挺拔有力。那一方劲腰,呼吸间腹肌浅浅起伏,阮少游赤着上身就要下床去,嵇宜安连忙拦住他,盖上长巾擦拭他湿发。
“才进驿站时少爷你站都站不稳,现在就想着下床,先把姜汤喝了换条裳裤,我让严子去把那件披风取来。”
阮少游无奈扶额,摇了摇头。
“是不是头晕了,”嵇宜安见状抬手摸他额头去,又摸了摸自己,“好像是有点烧……我得再去催催他们,你要早点喝姜汤。”
“行了嵇宜安,我真没什么大事。”他站起身来脱下湿裤子,这会儿脸色确实好多了,“我回来时候,你剑练得不还挺起劲,这会儿又担心我?”
“就是因为担心你,所以才练剑。”嵇宜安低头瞧见他腿上几道擦伤划痕,叹了口气,“我想是想了,可又觉得不可能,青云寨几百号人你怎么会独自闯去。”
“……”对不起,他真闯了。
阮少游正要开口,嵇宜安又摇摇头。“这趟镖丢就丢了,有问题也罢了,丢十趟都不值一个你。”
阮少游语一噎,忽然心下有些触动。
腿上药膏涂抹开去,多少有点刺痛,嵇宜安半跪在身前小心翼翼地上药,阮少游拿过一旁长巾,弯下腰来给他擦头发。
嵇宜安的手一顿,仰起头看他。
“等下你自己也换身衣裳,”阮少游被看得不自在,又补一句,“都把本少爷屋里的地弄湿了。”
他一把抢过手中药膏,嵇宜安愣了会儿,笑道,“好。”
呆葫芦。阮少游正暗自嘀咕着,就看见嵇宜安解开衣裳脱了下来,转身把湿了的里衣挂在木架上。
嵇宜安也算不上健硕,但身形却很完美,多一寸则显壮,少一寸则显瘦,猿背蜂腰,勾着浅浅两个腰窝,臀部紧实,湿了的裳裤还皱巴贴着。
阮少游倚在床梁边忽然轻咳了一声,摸摸鼻子。
“风寒了?”嵇宜安有些担忧地偏头看他,心里更自责了。
“淋这点雨,还能得风寒?”阮少游从后搭上他肩,重心压下,手揉了把他健硕胸肌,“也太小看你家少掌柜了。”
嵇宜安叹口气,抓住他作乱的手,只当他还是个孩子。
“怎么了?”阮少游玩心一起,故意问道。
嵇宜安转过身,抬手指节轻轻叩上他额头,“没上没下,成何体统。”
他拿起一旁新里衣披上。阮少游眼中促狭神情一闪而过,“都是男人摸几下咋了,堂堂嵇大镖头还在意这些呢。”
“再怎么样你也是少掌柜,外人面前总得有个正形。”
“你又不是外人。”
他换完衣裳,某少爷正好心情地倚在床头,嵇宜安想着去庖屋催催姜汤,大步流星出屋去。
屋门关上,阮少游低头看了眼手,嘀咕了句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