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太子读书》是由作者鸿蒙初刻所著的一本古代纯爱小说,主角是谢旻蘅与言子霖,主要讲述了:谢旻蘅在某天的一次晚宴上遇到了消失很久的言子霖,于是他便过去找他,想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言子霖和他已经不再是当初的关系了。
最新评议:从太子陪读到太子对象。
《陪太子读书》精选:
灯火通明,珍馐美味,觥筹交错。
谢旻蘅一头墨色长发披在身后,头上简单挽了发髻只别一枚青色玉簪,交领水蓝色长衫,露着白皙的脖颈,华贵中还有一丝慵懒。他单手扶额,眼睛眯成一道弯月,在旁人看来,到宫中见皇上还敢如此打扮,坐在皇帝眼皮子底下还能如此散漫姿态的人,恐怕只有京城男女老少公认的第一俏王爷,司南郡王。他年纪不大,约莫二十五六,一双丹凤眼,英挺的鼻梁,齿白唇红,冲谁一笑,便醉八分。朝中大臣对他都颇有好感,谁有个一二心事,都愿说与他听,反正任谁都知道,司南郡王无事可做,终日闲散。
歌舞升平,乐器撞击出美妙的节奏,掩盖了其它所有声音。
大瑶国郢和城皇宫,徽帝萧槿寰一个时辰之前才派小太监亲自登门请文武百官以及皇亲国戚到宫中聚齐,宣明殿大摆宴席,美酒佳肴,好不奢华。谢旻蘅找到自己的席位,看了看桌上的菜色,不禁皱眉,这绝不是临时设宴。
萧槿寰对于设宴的目的没有多说,只说是午后在御花园赏花时发现今冬的梅花开的极好,因此心情极佳,这才设宴。这显然是临时想到的说辞。
谢旻蘅和众臣一起,无非是歌颂花开必有好兆头,海清河晏,四海生平一类的场面话。
几杯酒下肚,歌舞起,几位相熟的大人开始推杯换盏,谢旻蘅看到兵部李大人,笑呵呵的端着一杯酒来到了自己面前,“王爷,老臣有礼了。”
谢家其实正儿八经是世袭的郡王爷,为表诚意敬意,虽说是郡王,可并不以郡王相称,无形中还给谢家抬了半级,到了萧槿寰这儿,也不好违背先皇旨意,左不过是个称呼。
谢旻蘅赶忙起身相搀,“大人不必多礼,陛下说今日算是家宴,咱们也不必客气。”
兵部掌司李文德,曾经受过老司南王,也就是谢旻蘅父亲的照拂提携,因此对于谢家的感情可以说比对于皇家还要亲,“王爷进来可好?”
“多谢大人关心,我一个闲散郡王,自然是吃得好睡得好,万事不操心,怎能不好?”
李文德喝了他杯中的酒,四下看看,见萧槿寰正与其它大人闲谈品评歌舞,并未注意他这里,于是压低声音对谢旻蘅说道:“今日设宴,王爷不觉得颇为蹊跷吗?”
“大人何出此言?”
“王爷可知陛下在宫外私设神秘组织一事?”
“神秘组织?”
“王爷,咱们陛下是个什么性格,你我都清楚,私设神秘组织恐怕不是用来开心寻乐的吧。”
谢旻蘅的头有点疼,他知道父亲曾经有恩于李文德,因此他对于自己是相当的知无不言,只是这份坦诚也不知道会不会成为陛下猜忌他们结党营私的理由。
“李大人,陛下的心思岂是你我能擅自揣测的?”
李文德不知是不是多饮了几杯酒,丝毫没理会谢旻蘅话中提点之意,继续说道:“今日将众位同僚以及各位王公贵胄都聚在这里,宫外这一出空城计,只怕是有人欢喜有人忧喽。”
谢旻蘅不是想不到这一层,毕竟他一个无差无事的郡王都被叫来了,恐怕是真有大事要发生。不过他实在是不想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和他的臣子一起议论皇家是非。
“李大人,我有些头疼,想到门外透口气,大人自便。”谢旻蘅微施一礼,笑着离开了席位。
宣明殿外的长廊尽头,借着月光可以看见几颗星星,谢旻蘅微微抬头,一动不动,他像每次独处时一样,又想起了那个人,心中微算,他走了七年了。
又是一年冬,也到了另一人的忌日。
殿外不似殿内鼓乐喧嚣,谢旻蘅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回头看去,是一女子向他走来。
“旻蘅哥哥怎么在这?”
“华莺,喝了几杯酒,有些头疼。你怎么也出来了?”
“不想看那些臭男人的醉态。”
“那你可以去陪陪宸妃娘娘。”
“娘娘因为她父亲的事和陛下闹了嫌隙,她嘱咐我,要避嫌。”
谢旻蘅,华莺,还有消失七年的言桦,他们都是这大瑶国尴尬的存在。除去不在郢和城的那一位,剩下一位是郡王爷,一位是郡主,可是尊贵的身份终究是来自皇家的施舍,毕竟不是皇家血亲,难免处处都要小心行事。
“华莺,宸妃父亲的事,你怎么看?”
“不太好,从他府中搜出的那些和高珈国来往的密函,恐怕他是百口莫辩了。”华莺一身华服,看上去只不过是郢和城普通的贵女,可是她心中和谢旻蘅一样,承载着沉重的山河。
“所以陛下留着宸妃,恐怕是还想深挖此事。”
“宸妃也是这么猜测的,她对于她父亲的所做之事所知不多,但是她这些年,恐怕比你我……比你我还要恨萧槿寰。”
谢旻蘅凌厉的目光穿透月色,直直射向华莺,“住口!这些话不要随随便便说,小心惹来杀身之祸。”
华莺脸一红,微微低头,道:“要是他也在的话,兴许还有别的办法。现在,我们恐怕无法继续仰仗宸妃和她父亲了,只能再寻他法。旻蘅哥哥,这些年……这些年你总说小心小心再小心,可是到头来我们还不是一无所获,就这样瞻前顾后要到什么时候?”
“琮儿还小……”
“他又不是……”
“华莺!”
华莺闭嘴不言,面露委屈之色。谢旻蘅叹了口气,温柔说道:“受人之托,必要忠人之事。”
“恐怕,你是为了等他吧,七年不够还有七年,七年又七年,十年又十年,你还要浪费多少时间?”华莺眼睛红红的,说话的声音又不自觉提高。
谢旻蘅还欲开口,宣明殿门口出来一名小太监,脚步匆匆朝着谢旻蘅和华莺走来,到了近前,低头说道:“王爷,郡主,陛下有事宣布,命奴才来叫二位回席。”
殿内,歌舞散去,萧槿寰正襟危坐,见谢旻蘅和华莺进来,说道:“朕今日召众位前来宫中,除了共庆梅花盛开之外,还有一要事说明。”
底下众位皆面面相觑。
萧槿寰抬手,身旁的太监总管朝着屏风后面略看了一眼,屏风后闪出一男子。此人一身玄色交领长衫,腰系同色丝绦,足蹬玄色白底长靴,上下紧衬利落,身型瘦弱,细腰窄背,肩宽胸廓,像个练家子。众人又集中到男子的脸上,最为出挑的,便是他那一双桃花眼了,漆黑的眸子看不出心中所想,深邃的很。俊俏脸庞,五官端正,白白净净的,就是气质显得有些清冷,一副不好相与的样子,不过周身上下贵气十足,像是哪一家的公子。
萧槿寰开口说道:“这是……”
与此同时,谢旻蘅弹起,直勾勾的盯着男子,“……”嘴巴动了动,却没能说出什么话来。
男子看向谢旻蘅,好看的桃花眼弯起来,冲着他笑了笑。
“旻蘅,你干什么?”
“陛下,臣……臣……”
男子开口:“陛下,想必王爷是席间贪杯,此时有些燥热,想跟您告假回府休息呢。”
是他,就是言子霖,是谢旻蘅朝思暮想的言子霖。
萧槿寰瞪了一眼谢旻蘅,继续说:“等会儿放你回府,先坐下。”
“是。”谢旻蘅坐下,眼睛死死的盯着萧槿寰身边的人,只是那人却再不看他。
“众卿都是朕的肱骨之臣,大瑶国能有今天的繁荣,离不开诸位的辛苦,朕心里都明白。”
谢旻蘅机械般随众位大人一起出列跪倒,山呼万岁。
萧槿寰没有赐平身,换了语气继续说:“只是,你们之中,也不乏有些通敌叛国之辈,在我大瑶国一边装人,背地里一边做鬼,真是岂有此理。”
众位大人不敢抬头,有那么三五位也早就知道是在说谁。
“你们口口声声山呼万岁,可是有多少人觊觎朕的江山,别以为朕不知道。”
谢旻蘅心中猜测这是在说宸妃的父亲,当朝一品的韩丞相?韩丞相今日没来宴席,自己在宫门口好像听见有小太监议论说是韩丞相病了,没听说被缉拿啊,但是从韩府搜出证据又不抓人?这又是为何?
“因此,为了你们早日收起不臣之心,朕从今日起特设九鼎阁,专门帮朕严查朝中那些有歪心思的鬼,你们从前有什么想法,打算有什么想法,朕不管,从今日起,都给朕收起来,免得到时候抄家灭门之时又求朕网开一面,朕可是半分面子都没有。九鼎阁,顾名思义,朕的话,一言九鼎,到时候谁求情一律按同罪论处。”
众位大人又口诵决心,保证效忠陛下,誓死忠于大瑶等废话。
“都起来吧。”
九鼎阁,谢旻蘅余光扫了一下李文德,李文德也和他对上了眼神,微微点头,这应该就是他所听说的,陛下私设的神秘组织了。看来萧槿寰的心思也不难猜,要想这江山稳固,底下辅佐之人,一不能文武双全德才兼备;二也不能是酒囊饭袋的贪腐之徒,这些,朝中官员都知道,这几年他们还知道,陛下也不喜欢结党营私。毕竟,这有才德之人要是和会敛财之辈沆瀣一气的话,大瑶国内外皆空,可就不好办了。相互制衡,彼此制约,再由萧槿寰知人善用,一切都掌握在他自己手里,这才是最让他放心的。
众位大人谢恩后起身重新落座,萧槿寰道:“这位是朕还是太子时的好友之子,多年前替朕办事离开了郢和城,如今事已办完,回来向朕复命。吴海……”
“老奴在。”站在萧槿寰身边的胖太监便是这皇宫里众太监也是众下人之首,吴海,吴总管。
“传朕旨意,封言桦为昀朔郡王,按亲王规格礼制,尽快修建府邸。”
众位大人又出列跪倒,恭喜陛下恭喜昀朔郡王。
言桦面无表情,陛下说话之时,他看向谢旻蘅,眼中波澜,似有无限深意。
萧槿寰赐众人平身,又说:“府邸建好之前,子霖啊,你就住到司南王的府上吧,看看的你的小外甥,都六岁了,很是聪明可爱,你和旻蘅也是故友,借此机会可以多叙叙旧。”
“臣遵旨。”
“臣遵旨,昀朔郡王,司南王府年久失修,还请您莫要见怪。”
“哪里的话,还要多谢司南王收留。”
言桦说这话时躬身抱拳向谢旻蘅微微施礼,只因都是平级,因此也未到鞠躬的程度,谢旻蘅敏锐的察觉到言桦左上臂好像受伤了,应该是受伤不久就到了宫里,包扎后只换了外衫,因此不光是左臂抬起有些吃力,就连那处的衣衫都因为夹杂着布条而显得奇怪。
谢旻蘅有太多疑问了。
萧槿寰很快便放大家离开,散席之前又特意叫谢旻蘅到近前,仔细叮嘱了一番要好生照顾言桦,却只字未提他受伤一事。谢旻蘅只想快点拉着言桦回府,看看他的伤势,再仔细盘问一遍。
出了宫门,谢旻蘅的家奴牵来马,片刻后也有侍卫牵来言桦的马。谢旻蘅实在憋的难受,在言桦刚准备上马之时,一把拉住了他,“子霖,真的是你回来了吗?”
言桦“嘶”的一声,表情有些痛苦。
“我就知道你受伤了,你为什么会受伤?为什么刚回来就是带伤回来?”
“王爷,这里不便讲话,回去再说。”言桦翻身上马,率先离去。
司南王府门口,谢旻蘅心中杂乱,连带着他的宝马良驹都感受到了今日主人去时平平静静,回来时心情乱七八糟,跑的也就没那么快了,生怕自己的主人一个走神儿再被自己颠下去。
谢旻蘅到了府门口,看见言桦右手牵马,正抬头看司南王府的匾额。
“子霖……”谢旻蘅有意试探,沉思一下说道:“陛下待我们极好的,是不是?这匾额都不是郡王府,而是像皇亲国戚的亲王匾额一样,只书王府二字。”
言桦不知是在回答谢旻蘅还是在自言自语,“是啊,极好的。”
门口的守卫等二人一起进门之后便快速牵走了两人的马,谢旻蘅等府门关闭又是急切的跑上前去一顿聒噪,和在宫门口说的都一样,只是这话一半还没说完,言桦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