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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逆

臣逆

发表时间:2022-03-29 09:08

《臣逆》by人间有色,原创小说臣逆正火热连载中,围绕主角沈祁文万贺堂开展故事的小说主要内容:沈祁文自己都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运,因为到最后他所能选择的人只能是万贺堂,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最新评论:一定是个意外。

臣逆小说
臣逆
更新时间:2022-0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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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逆》精选

沈祁文回了宫,看着手边的奏折,心情也好了许多。一连压着奏折几日,那群人果然按捺不住,频频差人打探消息。

新上来的奏折内容大同小异,但是言语中更是退让,真像是为自己考量了许多。

把新上来的折子连同之前的放在一起,打算明天上朝时再发回去。

沈祁文再翻开另一本,是个请安折子,一如既往的在下方写了安后才注意到落款写的是万贺堂的名字。

这人笔锋犀利,笔力劲挺,一个名字就占了一大片位置。

他笔尖一顿,在落尾处留下了一点墨痕。

想到前几天万贺堂说的话,握着毛笔的手指不由地攥紧。

万贺堂最后的那句话常常从脑海里浮起,留不下子嗣……

万老将军要是知道他说的话,怕是腿都要给他打断。

他放下笔,走到窗前,透着窗户,他看到刚刚扫干净的院子又落了满地的叶子。宫女拿着扫帚不厌其烦的一遍遍的清理着。

他暗自思量起目前的局势,他现在只需要给王贤的党羽再加些压力,等到王贤沉不住气后,再逐步瓦解他的势力。

可铲除王贤后还有更多的问题等着他。若是没了王贤的制约,朝廷岂不是剩万贺堂一家独大。帝王之道讲究制约,等翻过年就到了殿试,也许能瞧瞧有什么好苗子。

除此之外土地兼并,大烟泛滥,边关不平,个个都是要紧事,只要往深想了想就感到一阵头痛。

……

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内殿依然灯火通明。徐青怕伤着皇上的眼睛,刻意多点了几盏,皇上在一边批复着奏折,他也就在一边仔细的给皇上磨墨。

按理说这活不该他来干,可他始终信不着旁人,这些个机密事要是让心怀不轨的奴才透露出去,那可是要坏大事。

因此他也不出声,屋子安静极了,只有外面的鸟鸣声不断响起。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及近。紧接着一道尖利的声音落下,“奴才王贤参见皇上。”

沈祁文的眉头皱了皱,将手里的笔放下,用眼神瞥了眼徐青,徐青会意,带王贤进来。

沈祁文坐着,看着王贤行完礼后淡淡开口道:“这么晚了,有何事要说?”

王贤一贯会察言观色,他没先说出此番过来的目的,而是谈起别的,“李大人的祖母身体抱恙,想辞官回家照顾祖母,不知皇上可允。”

沈祁文嘴角微扬,像是有些诧异,“朕怎么没见他请辞的折子?”

“如今枫江裕江正值汛期,整个都水司上上下下忙极了,李大人自觉此时请辞颇有些无奈,因此才转而像奴才询问此事。”

沈祁文先喝了口茶,然后将茶杯推到一边,“朕不是记得皇兄去年才拨款重修大坝了吗?”

“是,只是今年雨水极多,雨势又猛,怕出现问题,都水司的才早早地做着准备。”

王贤规规矩矩地禀报着,略显尖瘦的脸看着有些刻薄,相由心生也不是没有些道理。

他听着王贤的话,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来,“孰不知王贤竟然比朕消息还要畅通。”

王贤听闻,心里一惊,他小心地抬头,坐在上面的皇帝背着光,阴影将皇帝的表情遮住。他以为皇上要借此发作,赶紧定下心来为自己辩解道:“皇上息怒,先帝曾委派奴才做过枫江大坝的监工,因此也就格外上了心。”

沈祁文反而轻松地笑了,语气温和又亲切,“王贤何必紧张,皇兄曾嘱咐朕知人善用,你虽一介宦官,可办事利落,朝堂一片称赞,今日又特地来了朕这一趟,朕深感欣慰。”

他顿了顿又道:“作为都水司郎中,现在请辞朕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来,更何况此任关系着两岸百姓,责任重大。但念及其一片孝心,朕派太医去给他祖母看看,让李卿不必担忧。”

“奴才先替李大人谢皇上隆恩。”王贤作势又磕了三个头,他虽拿不准皇帝刚刚说的那番话究竟是真情还是假意,可他还是没忘自己来这的根本目的。

他有些犹豫道:“吏部尚书和奴才昨天喝酒,酒醉时说他已经准备好回故居开设书院,教当地儿童认字读书。”

他咬了咬牙又道:“他说请辞的文书已经上交,就等着皇上批复,奴才一听感觉有些怅然,忽此急忙求见,只想能临走前再送他一程。”

沈祁文心里冷笑,王贤说的还真是情真意切,总算等不住要问此事了吧。

但他面上仍然不显,故意发怒道:“这几天一个个的都给朕请辞,怎么着,想集体罢职不干了不成。”

“皇上息怒。”

“皇上息怒。”

王贤和徐青都跪在地上,只听沈祁文再次开口,语气有些急促,显然怒意未消。

“让他老老实实地当他的吏部尚书,朕说过丁忧一事乃皇兄所允,若再擅自揣测,那就别在朝堂上碍朕的眼。”

“是是是,奴才一定将话传到,奴才告退。”

王贤看皇上的脸都有些发红,想来确实生了气。不过这样他反而放了心,听皇上这话,看着确实不在意,他一会出了宫要赶紧向他们告知此事。

他表情阴郁,心里暗中发恨。要不是李晋修找事,他也不会担心许久。真是块啃不下的骨头,难缠又要命。

送走了王贤,徐青给皇上递了杯热茶,最近京城阴雨连绵,房间也因此有些潮湿,尽管日日都用香料熏着,但还是有种闷闷的感觉。

沈祁文轻轻的吹着,喝下一口,暖意顿时从胸口散开传到四肢去了。今年的寒意来的格外快,也不知到了冬日,是否冷到刺骨。

他不紧不慢的收了手,每日递过来的折子就是再来一个他也批不完。提前让徐青给他分好类,挑着要紧的批改后,剩下的实在是看不完了。

明个还得起个大早上朝,想到这他站起来,抖了抖袍子,“就寝吧。”

内殿往里走正是他平日里休息的地方,用一扇木门将工作和休息的地方隔开。

徐青蹲下伺候着皇上脱了靴子,将足衣脱下后感受到皇上的足有些发凉,抬头提议道;“皇上,奴才觉得还是打盆热水泡泡的好。”

得到皇上的点头应允后,他快步走到门口,对着当差太监吩咐了几句后又快步回来。

没一会,一个小太监将还冒着热气的木盆端了进来,放在徐青身边,又立马退了出去,从始至终他的头都不曾抬过。

沈祁文道:“刚进来的是哪个,朕怎么瞧着有些面生?”

徐青一边答话一边谨慎地将皇上的脚放进热水中,“是内务府才调过来的小徐子,今天刚好是他轮值。”

水的温度略高,脚刚一下水便有些受不住地抬了抬。

沈祁文抬眼,瞥了眼窗外,淡淡道:“查过底细没有?”

“皇上放心,自从上次那事后,奴才把他们的底细挨个查了个遍。奴才看小徐子是个本分的,才放在内殿来伺候。”

徐青也没急着下手,他看着皇上的足被热气熏得有些发红后,又好言劝道;“还是趁热泡着才好。”

他也不怕皇上责怪,将热水淋在皇上脚面。

有了一个缓冲,也不觉得那么烫了。沈祁文估摸着温度差不多后,把脚放了下去,等水蔓延至小腿处后,他发出了一声谓叹。

徐青熟练的给自己按摩,刚开始还有些酸痛,过去了后便又痛又爽,看着徐青突然追忆道:“徐青,你跟了朕多少年了。”

“禀皇上,莫约十七八年?”他也有些记不清,只记得第一次和皇上见面时,皇上还只是个母妃早逝的皇子而已,只是没想到一转,皇上也成了坐拥天下的帝王。

也许是最近杂乱的事渐渐有了眉头,又或许是被悲秋所感,一时居然怀念起过去了。

他看着眼前的一切,沉着声,“皇兄刚即位时也住在这。”

徐青也应和着,“那时候皇上也经常被先帝召见。”

“是啊,可为什么后来这宫殿便没人来了呢。”

徐青一时语塞,皇上可以批判先帝,可他不行,他只能默默听着,然后堵上自己的嘴。

“徐青,朕真的能中兴大盛吗?”

沈祁文的眼中带着罕见的迷茫,他在以前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即位。原以为会顶着安王的名头,远离朝堂,自在地活一生。可突然被架在这个他从未肖想过的位置上,他不是不害怕的。

他害怕自己接不住这个重担来,更害怕大盛的江山最后毁在自己手上。若真是这样,他又有何脸面面对列祖列宗。

“皇上,奴才看不懂局势,也不明白那些。只是一直看着皇上隐忍图谋,心里也常常感到难过。但奴才总是相信,皇上能救回大盛。”

“奴才嘴笨,想不出什么别的词来,只知道皇上是奴才见过的顶好的皇上。”

沈祁文笑骂道:“你统共才见过几个皇上,张口就来。”

“朕看你不是嘴笨,反而精得很。”

徐青嘿嘿直笑,用帕子把皇上脚上的水擦干,“皇上说是,奴才就是。”

沈祁文笑着摇了摇头,还没等自己伤春悲秋,徐青就赶着把这氛围破坏了个干净。

“行了,把灯熄了吧,”沈祁文盖上被子,正准备闭眼,想了想又开口道:“算了,还是留上一盏。”

沈祁文起了个大早,被伺候穿衣时还忍不住垂眼。

徐青怕耽误事,赶忙催促着:“长点眼色,动作都麻利点。”

最后将外衫套上就算了事,沈祁文此刻睁了眼,放下一直平放着的胳膊,眼神瞬时变得清明了起来。

左臂微曲放在腰间,将袖子往上抬了抬,上轿子就额外小心了些。

等到了大殿,其他官员已经排好了队在门口候着。

等大臣齐聚朝堂后,他慢慢的坐上龙椅。看着武将的位置空了一块,他不由得心情大好。

“李平远,朕听闻枫江水位极高,到底怎么一回事。”

他一上来便问及水位之事,可见此事在他心中的权位有多高。他透过眼前的珠帘,审视着李平远。

他略显凌厉的目光被远处的光幕冲淡,在片刻的紧张中逐渐收敛起来,让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李平远应声出列,站在百官靠后的位置。年过三十,但眼角却透着沧桑感,像是经历了很多风霜一样。

“禀皇上,此次枫江水位上升,但仍在可控的范围内,等十月底汛期一过,水位自然会降下来。”

沈祁文点了点头,放下心来。

每年汛期,工部上下便要提心吊胆,生怕出什么差错,但皇兄斥巨资修建大坝后,不仅稳定了两江流域的安稳,更是减轻了平日的忧虑。

他曾看过枫江大坝的图纸,知道其坚固程度后对其极其自信。要不是王贤刻意来提,他也不会主动问及此事。

公事问完后为显皇恩,他又关切了两句,“令祖母身体可还安健?”

李平远不可思议的抬眼,又立马受宠若惊的垂下头。能有太医来为祖母诊治已经让他倍感荣幸,没想到皇上每日日理万机,居然还能记着此事。

他心里满是激动,声音还带着颤意,“谢皇上隆恩,祖母已经无事了。”

“无事就好,”沈祁文的指尖在桌面上点了点,“都水司责任重大,李卿此番应该可以安心就职了。朕不希望听到哪处受灾,明白了没有?”

李平远叩首,“臣定不负皇上嘱托。”

沈祁文颔首示意他退下。

王贤一直关注着这一切,原先他为李平远说事,一方面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另一方面也是存了拉拢之意。

他本不把这小小的五品官放在眼里,但去年先帝让他去枫江监工后才知道一个小小都水司竟然能有如此大的油水。

李平远为人固执呆板,几次对他的示好视而不见。

非御召不得觐见皇上,要不是自己说情,他的祖母不见得能好。这次李平远恐怕是要记着他的情了。

“众爱卿可还有事要禀?无事那便退朝吧。”

沈祁文也就是说下场面话,一般有事大臣也会私下递折子,除非要紧的急事,否则很少会直接在大殿禀告。

他都做好退朝的打算了,谁知道中书省左给事郎中胡如已突然站出来递上一折子。

沈祁文并未立马打开,反而是仔细的打量起胡如已。

胡如已跪的挺直,眼尾下垂,显得忠厚极了。他记得不错的话,胡如已为官也有个十来年了。

他缓缓的将折子打开,越看表情越凝重,握着折子的手指不自觉用力,越发想要冷笑起来。

他真想将折子摔在胡如已的脸上,自己平日里怎么没瞧出他还有这样颠倒是非,倒打一耙的本事。

沈祁文将折子捏的紧紧,片刻后又松开了手,轻轻的将其放在案上。

他早知道王贤会给李晋修下绊子,但没想到居然能在朝堂上捏造诬陷。

王贤一党肯定是知道折子上的内容,他深吸了口气,这不仅是对李晋修的栽赃,更是对自己的一次试探。

而胡如已还怕不够似的,大声道:“李晋修身为左副都御史,肆意弹劾同朝官员,此举拨弄多端,葛藤不断。臣以为李晋修欲因事生风,请皇上下令大理寺及五城兵马司严加探查。”

一时间整个朝堂变得嘈杂了起来,相熟的官员彼此暗递眼色。而被弹劾的李晋修像是早有所料般跪在地上,有些失意般,“臣并未如此,望皇上明查。”

沈祁文看着王贤一党陆续开口向李晋修泼脏水,而李晋修一个人跪在那,没一个人为他说话。

沈祁文忍不住闭眼,遮住眼中的暴戾。

此刻的李晋修多像被困在龙椅的自己……

他被气笑,这就是他的好臣子们,贯会结党营私,明哲保身。

王贤明目张胆的将李晋修弹劾一事归结为党派之争,想借此孤立李晋修。毕竟说了这番话后,谁与李晋修走的近些,都会被打入党争中。

而党争自古以来便被帝王所忌惮,这顶帽子但凡扣上去,任凭李修晋有天大的本事也别想把这顶帽子脱下来。

真是走的一步好棋啊,他心里冷笑。不知是谁出谋划策,可偏生不用到正道上!

底下不是没有保皇派的,只是他们捏不准皇上的想法,也不敢贸然开口。

场上一时静默,所有人都等着皇上发话。

沈祁文将折子放到一边,厉声道:“凡站在这的,无不是先帝精选信任的。朕初登皇位,众大臣理应平康相待,不许捕风捉影,多生枝节。”

沈祁文知道自己的表态极为重要,用之前斥责李晋修的话来斥责胡如已,其他大臣也挑不出错来。

先帝已逝,沈祁文就算是拿先帝说话也没人能辩驳什么。

他看似不偏不倚,实则柔中带刚地批示道:“因事生风可谓无稽之谈,令五城兵马司缉查更是大做文章。”

不过为了不让王贤一党察觉异常,他还是借着登基一事对王贤大行嘉奖。

王贤觉得自己越发摸不透皇上的想法了,难道说皇上说的是真的,真因先帝遗言而优待他不成。

一场博弈就这样被平息了下来,其他未站队的官员无不沉思,考量着皇上说的每一句话。

新帝即位必会清算,处于权力斗争的漩涡中,关乎着每个人的身家性命。经过此事,他们必须要在这场斗争中做下豪赌。

有些官员心中暗暗有了决定,下了朝后带着礼物就急忙拜见王贤去了。

而万贺堂这的人也不少,来的大多是有些渊源的官员。

此时万贺堂正半躺在榻上,用胳膊撑着脑袋,微垂着眸子,听着阿林的汇报。

他整个人显得懒散极了,里衣因为他的动作而领口微张,露出里面精瘦的胸膛。

阿林将打听来的消息老老实实的给万贺堂讲了一遍,说完后便老实的站在一边。

万贺堂勾唇,食指扶了扶玉扳指。将垂下来的头发别至耳后,眼中带着淡淡的兴奋。

皇上这番应对可以说是恰到好处,王贤一党还是心太大了些,他们有什么资本当朝威胁试探皇上。

玩味的笑容化作冷笑,眼中含了些无情的意味。

终归是个阉人,鼠目寸光的盯着利益不肯放手,原先的小心奉承都去了哪?莫不是被权力迷昏了头。

“主子,怀远将军来访。”

门外的小厮朗声禀报道,万贺堂岁诧异,但并不意外。他点了点头,示意请人进来。

怀远将军也是刚下朝,回家换了朝服后便急匆匆的赶来了。

他动作粗鲁的掀开帘子,看到半躺的万贺堂也不觉得如何,反而大大咧咧的拱手后也跟着坐到旁边。

面上焦急,心里也藏不住事。他一向风风火火惯了,今日朝堂之事哪怕是他这种武人,也隐隐察觉到不对劲来。

谁知朝堂又刮着怎样的邪风,但是他始终想不明白,所以才来拜访万贺堂,指望着他给自己提点两句。

万贺堂失笑道:“都已经十月了,怎么额头上还冒出汗来。”

他之前和路呈阳共同作战万水,对这个人也算是了解极深。

此人哪怕是穿着官服,也透露出几分粗狂来,此时黝黑的脸颊发红,额头还冒着汗的样子看着喜感极了。

此人有勇无谋,好义气。在这波谲云诡的朝堂上保不准无意得罪了哪方,跟着一起招灾。

“我这下了朝便连忙赶来,就是连口热茶也来不及喝。”路呈阳用袖口擦汗,说话时口中还带着热气。

万贺堂沉声道:“阿林,先给路将军倒杯茶。”

路呈阳接过,大口灌下。又嫌阿林动作慢,索性把茶壶一并拿来,连着喝了几杯才觉得解渴。

阿林双手一空,还愣了下。这可是上好的名茶,都是慢慢品味的,哪像路将军,牛嚼牡丹,像灌水一样,白瞎了这茶。

路呈阳随手将几乎喝空的壶放在一边,这才直言道:“万将军可知今日朝堂发生的事?”

万贺堂随意的神色一收,挺直了身,“有所听闻。”

“也是,万将军的消息向来灵通。”

路呈阳随口说了一句,可阿林的表情微变,他不由得眼神锐利地看着路呈阳,这人是什么意思。

万贺堂倒不计较,要不是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人,还以为这话是在暗中讽刺自己。

路呈阳皱着眉,满是不解,“胡如已弹劾李晋修是为何,莫不是两人暗地有过节?”

万贺堂闻言,淡淡勾唇,说这人没脑子,居然真就不转一点弯。

他微微摇头,没有回答,反问道:“路将军以为如何?”

“我也看不明白,只知朝堂暗里像是分了派系,现在隐隐互相针对。”

“说的是,不过是为了王贤罢了,今个皇上不还奖赏了王贤吗?”

万贺堂用手拨弄着棋奁中的棋子,他自以为自己说的明白,谁知道路呈阳还是一片懵懂。

看路呈阳挠头思索的样子,他不禁叹了口气。

和这种大老粗说话就不能含蓄一点,但凡拐个弯,这人就听不明白了。

“无论是李晋修也好,胡如已也好,不过是皇上和王贤的博弈罢了,也许要不了多久,朝廷就要变天了。”

“你是说皇上要动手了?!”

路呈阳满是吃惊,他怎么一点都没感觉到皇帝想要动手的意味,朝堂上不仅委以王贤重任,还时常提拔王贤党羽。

“且看吧,最近一段日子,无论朝堂吵成什么样,无论局势往那边倒,都别暗自掺和。”

万贺堂也就只能提点到这了,他还是挺欣赏路呈阳,不希望他傻傻的被连累身家性命。

“万将军觉得皇上能除得了王贤吗?”路呈阳性子再直,听了万贺堂的话也知道其中利害。皇帝刚登基,根系尚浅,能扳倒根系密布的王贤吗。

万贺堂眼神轻蔑,满含深意道:“王贤一党就如同这杯中水,看着满,但只要多加一滴,就会溢出来。”

“王贤如今所有的权力都是先帝给的,他有多威风都依仗着先帝。如今先帝驾崩,新帝即位,他若是聪明就该省些心,多去讨好讨好皇上,而不是自以为是的和皇上对着干。”

万贺堂一边说着,一边往茶杯里倒着水,没一会水就溢了出来,流到桌面上。

那水在桌上散开,倒是一点也聚不起来了。

“哪怕皇上刚即位,可他始终是皇上,始终捏着全天下人的性命,全看皇上愿不愿意做罢了。”

路呈阳像是听呆住了,良久才憋出一句,“所以皇上是十拿九稳了?”

“处理王贤是十拿九稳,可要看皇上这网编的密不密,能捞起多少鱼了。”

杀一个人不难,杀十个人也不难。难的是如何让这错综复杂的关系得到有效的梳理,难得是如何把握住这个度,还能堵住悠悠众口。

“这么说我也算是明白了,谢谢万将军提醒,不然我这种拿不清事的,迟早栽在里面。”

路呈阳无不庆幸自己虽然不太灵光,可能拉的下脸去问灵光的人。

这么一想,他越发佩服起万贺堂来,“万将军不知何时能修养好?”

“且让我再休闲几日吧。”万贺堂将指尖的棋子扔进棋奁里,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声。

他才不会承认那日皇上离开后又将他禁足了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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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逆》by人间有色,原创小说臣逆正火热连载中,围绕主角沈祁文万贺堂开展故事的小说主要内容:沈祁文自己都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运,因为到最后他所能选择的人只能是万贺堂,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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