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天下》是由作者易道所著的一本古代纯爱小说,主角是沈云骥与慕染,主要讲述了:慕染作为一个镇守西北的大将军,战无不胜,在某天他捡到了沈云骥,于是便开始培养他,沈云骥长大以后成为了君王,但是他一直对慕染念念不忘。
最新评议:捡了一只小狼狗回家,没有想到他居然惦记我。
《策天下》精选:
“商羽,此事蹊跷,去查一查河西叛乱来龙去脉。”北堂慕染对河西之事颇有狐疑,百姓本是苦战久矣,如今天下稍安,河西弹丸之地,并不具备与朝廷抗衡的半分实力,缘何突然起义?此中缘由的确不符常理。
商羽很快带回了消息:“回禀王爷,河西之地,农商除基本的徭役赋税,货物买卖流通还需设立的寻道司审核,名为检验货物质量,实则需缴纳更多的银钱,贿赂官员,货品才得以流通。寻道司当时为太子一党所设,这些当然都通过地方官员,入了太子的小金库。当地百姓本就贫苦,加上大旱颗粒无收,赈灾银两也进了官员口袋,缴纳不出,便按律充军,不少家庭为求得货品通关,竟将……竟将……”商羽说到此处,竟有些语塞。
“说下去!”慕染放下茶盏,目光凌厉。
“不少家庭为求得货品通关,官员庇护,竟将自己家中女眷送去官府日夜作陪,以换生计……“
“啪!”慕染桌子一拍道:“战乱初平,当地百姓不是活不下去谁都不愿以命相搏,连贫瘠之地都要极尽搜刮,可见太子一族在我北镇国内不少荼毒。这才登高位,便如此这般,可真是心急。”
“那……要将此事上奏吗?”
慕染思忖片刻:“且慢,本王如今正是韬光养晦之际,将此事透露给秦王。”
六日后,辰王府传来消息,“回王爷,太子竟开始屠戮河西全城。”
“你说什么?”慕染目光从手中的书页上抬起,满眼的震惊。
“此时正在屠城……”
慕染眉头紧锁,大手一挥:“立即随本王赶赴河西。”
当北堂慕染赶到河西时,已是一片焦土,满目疮痍,整个城如死寂一般,只有乌鸦掠过的声音。
还是来晚了……
突然,一道身影闪过!
“谁!”辰王护卫立即拔刀。
“回王爷,是两名少年。”
此时两名少年正相拥一起,蜷缩在角落,其中一名已经昏睡,另一名年纪稍大的,看着高头大马身着戎装的慕染瑟瑟发抖。
慕染叹了口气:“定是逃脱了刀剑的遗孤……”
慕染骑着战马居高临下,顿时心里一动,对着两名少年温声道:“可愿随本王回去……”
那名稍大点少年警惕地看着慕染,眼里的恐惧并未消散,他还未从亲人被血腥屠戮的惊恐中转醒。
随即,慕染伸出手来,温声示意道:“别怕,我是来救你们的……”
很多年后,沈云骥回想起那日的情景都是那么地熟悉,那人逆着光,骑着高大的战马,身着华贵的戎装,高高在上如同救世主般,向他们伸出了手,从那一刻起,沈云骥的心,一想起那人,便有了温度……
河西平乱很快平息,但太子一党并未鼓吹其功绩,想将此事低调处理,因太子平乱之时竟屠了河西全城,引得朝堂内外大为震惊。
天下初安,北镇国提倡以仁德治天下,以安民心。虽是为平乱,但储君竟干出如此暴虐之事,岂不失了民心,让天下人不耻?群臣纷纷弹劾,请奏圣上必追究此事。
辰王府内,慕染正与白亦闲对弈,白亦闲乃慕染发小,平时就爱弄花逗鸟,虽出身世家,却从不参与朝堂之事,当个闲散贵族,也自得其乐。
“王爷可真是好兴致!”白亦闲微微笑道。
“哦?此话怎讲?”
“外面都腥风血雨了,王爷倒是称病不上朝,窝在这辰王府下棋,可不是好兴致?”
“朝堂上自有那些老儿争辩,本王何须给自己惹这许多麻烦。”慕染一子落下,满盘皆成包围之相。
“哈哈,论心思,还是得服辰王……这棋局,亦闲今日是又输了。”
按理说,此时太子正处于舆论的风口浪尖,众人皆知此时不下手更待何时?正是扳倒太子的好时机,但辰王不仅不上朝参奏,更是绝口不提此事。却不知即使太子大错,也是因平乱而起,况且皇后一党未除,此事还扳不倒太子,最多责罚。
以免到时候北堂信问道,辰王怎么看?慕染若说,重罚,以北堂信多疑的性格必当有所猜忌,若说轻罚,又寒了朝上支持者的心。朝中几股势力自己就能斗得天翻地覆,哪用得着他出面?如此,慕染干脆称病不出,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二哥好手段!”此时门口洪亮的声音响起,正是北堂慕染的三弟,秦王北堂敬。
“哦?秦王今日怎的有这闲工夫踏入我辰王府?”慕染继续与亦闲对弈。
“我这不是来向二哥贺喜吗?计谋得逞。”
慕染只是笑笑:“本王闲人一个,秦王这倒是取笑本王了。”亦闲听闻此处,很识趣地自动退了出去,他一个闲散人儿,可从来听不得这些争斗,免得把自己扯将进去。
“太子眼看着就要领着功名班师回朝,却背上个屠城的骂名,你自己倒是一滴血没沾,还赶赴前线,虽救人不成,倒是留了个救民水火的好名声,连我都被你算计在内啊!高!实在是高!”
“太子屠城,就好像你的精卫没有暗中参与一般?”慕染摇着扇子轻笑道。
“你!?”秦王听到此处有些气急。
啪啪,慕染拍了下手,示意将捉拿归来的秦王精卫带上殿内。
慕染气定神闲地对秦王笑着:“你的精卫为保命,还留下了你亲自盖章的手令,白纸黑字,加上人证物证。若本王于大堂揭发,你觉得,朝堂众臣会如何议论你?”
秦王被他算计,顿时是怒不可遏!“好啊!北堂慕染,你可当真是螂捕蝉黄雀在后啊,此次算我兄弟俩栽在你手里,但你可别忘了,是你的袖手旁观导致一城被屠。”
慕染垂眼搬弄着棋局:“我原本只是透露消息给你,本意是让你揭发太子,谁知你却帮他屠城?想让太子罪加一等,与我何干?”一子落下,胜负已分,他抬首摇扇轻笑。
“恐怕那所谓的贪腐账本也是子虚乌有吧!”
“此番太子大错已铸,账本是否存在,还重要吗?”慕染轻酌一口茶,满眼的得意。
“北堂慕染!你够狠!”
“哦,对了,本王身子抱恙,明日上朝,还恳请三弟……对太子一事多费点心了。”此话便是威胁,慕染已握有秦王把柄,揭发太子一事自然更无需他亲自出马了。
“哼!”秦王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秦王走后,慕染静静沉思,其实哪有什么贪腐账本,当日正是辰王府透露消息给太子,让太子以为苏氏已握有寻道司巨额贪腐的证据,本意是让其方寸大乱,自己露出马脚,怎料却让太子仗着母族庇佑,如此胆大包天,借着平乱,动了灭口杀心。
透露给秦王,本是想将秦王拉扯进来坐山观虎斗,怎料这两兄弟一个比一个残暴,一个屠全族,另一个屠城甩锅给太子,让太子罪加一等。苏氏被灭族以及被屠城,终究与他有脱不了的干系,即便这并非他本意。
慕染想起此事,便觉对那两少年亏欠良多,他唤来商羽。
“那日带回的苏氏遗孤可按本王的吩咐安置妥当?”
“已将其中一个安置在王府的云旗阁。”
“随本王去看看。”
云旗阁床榻之上,少年此时还未醒,但睡梦中似乎很不踏实,想是当日目睹亲人惨死,梦魇不断,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
慕染摸了摸少年的额头,皱眉询问:“怎的如此滚烫?”
“回王爷,小公子应是路上感染了风寒,从昨晚就开始发热。大夫已来瞧过了,说并无大碍。”婢女回道。
慕染眼中有了恼意:“哪儿来的大夫!既然并无大碍,缘何到今日发热还丝毫不退?”
“就是咱们王府值夜的大夫。”婢女一听主子发怒,赶紧解释道。
他厉声道:“去把许宴叫来!”
“需要劳驾许太医吗?”
“本王的话,你是没听到?下去领二十大板!”婢女一听,赶紧跪下求饶,本想着这小公子就是主子在外捡来的寻常人,许太医乃王爷私人医师,身份尊贵,从不给外人看诊,这区区小公子,哪敢劳烦许太医,就随意请了值守医师,没曾想王爷竟发如此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