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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流风月

下流风月

发表时间:2022-03-31 10:05

主角为韩卢译天的小说《下流风月》是作者柘木已完结的一本纯爱小说,下流风月的主要内容是:译天才知道原来韩卢这么重视他,这么多的人都不要,偏偏看上了他,还想要和他在一起。

网友热评:神颜美人督主真太监攻X哭包残疾毒舌低俗小说家受

下流风月小说
下流风月
更新时间:2022-0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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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流风月》精选

很快便到了钟家兄长回来的日子,皇帝准许译天出宫一日。天还没亮,译天便起床了,叫花奴给自己梳起发髻。

待韩卢来接他时,韩卢发现译天早已梳洗完毕,立于帘外等他。头戴黑纱唐巾帽子,帽后的两根黑色丝带披在他常穿的月白色半旧狐皮鹤氅上,腰板挺得笔直,整个人看上去朴素而端庄。

上车时,韩卢悄悄问花奴。

“怎么不给公子穿件新衣服?”

“大爷他向来生活节俭,不喜奢华,穿得太好,恐怕要被大爷骂呢。”

“还是你想得周到。”

上了车,韩卢瞧译天手指夹着握着抽烟的竹竿,却不抽那烟杆,只是拿着转来转去。

韩卢掏出火石来,“若是心烦,便抽两口,我给你点火……”

“不用了。”译天摆手道,“兄长要是闻到烟味,恐怕又要多呵斥我一句了。”

“别担心,再怎么说都是亲兄弟,那么久没见,想你还来不及。”

这话并没有宽慰到译天,他的脸色阴沉,更加愁苦地叹了一口气,“你不知道,兄长随父亲,向来严厉认真,凡事都要较真,小时候我读书不专心,常常挨骂。”

“你读书这么厉害,怎么还会被骂?”

“小时候我贪玩,整天就喜欢往外面跑。兄长从锦官城过来抽查功课,见我和晋王跑得跟个泥腿子似的,呵斥我没个正行,就算有天赋,学问沉不下去,迟早便是‘伤仲永’,大时了了。唉……我知道他是为我好,可惜,我并没有做出什么学问来。”

韩卢想了想,笑道:“不喜欢做学问不做便是,什么迂腐的孔夫子朱文公,才不是你呢。我看你,就是李太白那样的谪仙。”

译天被他逗得靠着马车大笑,“太白?你可太抬举我了,所谓‘数仞李杜墙,常恨欠领会’,我实在是凡尘俗子,连元白都远远不如,怎配与诗仙诗圣相提并论?”

“我说你是谪仙,你就是。”

“就你怪会哄人的。”

译天又是笑得倒在韩卢怀里,和他说说闹闹了一会,他的心情也好了些许。译天听着马车“辘辘”响着,在韩卢怀中弄着他的衣带说:“等会儿兄长一定会责备我的,不管他说了什么话,你都别激动,别与他起冲突。”

韩卢不知他是何意,但译天非要他答应,韩卢只得应了。

马车停在褪了色的朱门府邸外,这儿立着三间大门,韩卢扶着他下车,感到他的手心微微颤抖,又开始紧张了起来。韩卢立马握紧了他的手背,译天看了一眼韩卢,推开了他的手。

“让花奴扶我,你跟在后面,我兄长向来讨厌阉党,你别强出头。”

几个小厮在打着轿子等译天,他却不坐轿子,坚持让花奴扶着他走路,韩卢将译天交给花奴扶着,一路步行至内门,上面挂着一面匾,写着“诗书传家”四个朱红大字。韩卢跟着译天穿过内门,走过一段廊间穿堂,这才到了正房厅堂。

一个高瘦的男人站在厅堂门口,头戴和译天一样的黑纱唐巾,穿着一件旧鼠皮袄子,脸色苍白,似是病了很久,身边一削肩细腰的夫人扶着他,旁边还站了两个身材矮小的女孩,一个稍高的少年,似乎是在迎接他们。

韩卢已猜到,那高瘦男人长得和译天有几分相似,是他的兄长,女人是嫂嫂,其余都是妾室所生的弟弟和妹妹。

男人注视着译天,却不言语。译天低头小心翼翼地说:“兄长,译天听说你病了,我日夜挂念万分担心你,如今可好了些?”

“就算好些了,迟早要被你气回去了。”兄长冷眼说,“吾等为诗书之家,父亲刚正不阿,为国为民直谏,虽九死其犹未悔,而你……”

他顿了顿了,重重叹了一口气,又咳嗽了起来,“罢了,那些丑事不提也罢,今日才迎父亲和母亲牌位回来,来日发往锦官城,若是他们知道你的事,可是死不瞑目。”

译天愣住了,脸色霎时变得难看,几丝寒风拂面吹来,他的唇抖着,重重地问他:

“丑事?我做了什么丑事,请兄长明示。”

兄长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叹气,“长兄如父,我本应替父亲管教你,如今我拖着这具身子,已是有心无力,译天,这些事以后便不提了。”

嫂子在一旁打着圆场,“叔叔,今日既然来了,进来吃饭吧,别站着。”

本以为兄长会狠狠呵斥自己一顿,这幅态度更令译天心中悲伤,兄长的态度,分明是对他失望至极,连多余的话都不想说了。

“兄长,我回家可是做好了挨骂的准备,你连提都不想提,是一提起都觉得我脏吗?”译天冷笑道,眼泪从眼眶滚落下,“我非要说,你在外面听到我的事都是真的,我是讨好皇上,当皇上的男宠,投其所好,你们才能回来。”

“够了,再多说一句,你马上离开。”

但译天没有停下来,继续说:“我是做了很多丑事,即使如此,可我是你的亲弟弟,你就这样不认我了吗?”

兄长摇了摇头,转身回到了屋子,嫂子扶着他进去,几个弟弟妹妹都围了上来,搂着译天哭了起来。嫂子安顿好大哥后,从正房出来,安慰译天说:“叔叔,大爷他一向倔,你也知道,我去劝劝他,千万别放在心上。我们都知道,是因为你,大爷才能官复原职,一家人回到京城。”

“多谢嫂嫂关心。”

译天本想走,大嫂拦住了他,“走了那么久累了吧,你的房间收拾出来了,休息一会再走。”

回到房间,译天仍然闷闷不乐地垂泪,韩卢见他伤心,擦去他的眼泪,安慰他:“是我考虑不周,非要你来,又让你伤心了。”

“没事,等会就回去吧。”

谁知脑袋忽然被韩卢弹了一下,译天听到他说:“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怎么就这么走了?出去玩玩,当我补偿你的。”

“出去耍?亏你想得出来!”

一听到出去,译天破涕为笑,从桌前抬起头,拉着韩卢说东说西。

“都给你安排好了,稍等,我们乔装打扮一番,你拿点钱在身上。”

译天听韩卢的话,换上普通读书人穿的粗衣布袄,依旧戴着唐巾黑纱帽子。装扮完后,他走出内屋,只见韩卢换了件破旧的灰色旧棉袄,但译天忽然大笑了起来。

原来除了换了身衣裳,韩卢还在左脸上粘了块形似烧伤的疤痕,右眼戴了个黑色眼罩,独眼龙一般,弓着腰活灵活现似一个唯唯诺诺的下等仆役,毫无平日的风采,显得格外滑稽。

韩卢打扮成那番模样,若不是他站在房中,连译天也认不出他来。

“独眼龙?什么时候瞎的啊?”译天开着玩笑,猛然往他的眼睛一抓。

韩卢不想被他揭了眼罩,便按住了他的手,顿时译天跌倒在他怀里,被韩卢取笑道:“该想想你自己,走得动吗?”

“这不是还有你吗?”

韩卢笑笑不说话,挽着他的胳膊,从后门悄悄离开了,同时吩咐随行的东厂番子守住门,不让别人打扰公子。

出了钟家后,他们穿过两条巷子来到大街上。很久没去街上逛过,译天走走逛逛,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觉得很稀奇。金陵街头人烟阜盛,街上店面小贩们摆出全国运来的新鲜玩意,叫卖着形形色色的商品,吃的、玩的齐聚在闹市上,卖艺人耍着剑,呼呼吐出黄色的火焰来……百姓们沸反盈天,译天被韩卢搀扶着,这才没被人挤倒,在热闹的百姓中穿来穿去。

韩卢给译天买来热乎乎的梅花香枣糕,他吃着糕点到一个小摊前,一个年轻士子头戴方巾,背着书箱,搓手在路边给人写对联。和别的摊主不同的事,他一边写字,一边拿着四书五经用功。

没等译天开口,那贫寒士子见有人来,先行问他:“少爷,买字吗?”

“听阁下口音,不似金陵人士,好像是巴蜀人士,当街作对联,可有什么难处?”

忽然听到乡音,士子又惊又喜,道:“没想到在此还能看到同乡,阁下有所不知,在下进京赶考,住在旅馆里复习,生了一场病盘缠都快用没了,只得出来卖字。阁下也是来赶考吗?”

“这倒不是……阁下书法写得不错,阁下可有文章赐教在下?”

“何谈赐教?献丑了。”

他从小摊下拿出一叠文章拿给译天,译天看了几篇,大肆夸赞着他,说着便把自己身上带的钱都给了他。士子不肯收,跟译天推诿了几次还是收了。士子问译天的姓名,感激地说来日他出人头地一定报答他。译天自然不肯说出名字来,他将自己的名帖交给译天。

“在下宋楷元,眉山人士,来日阁下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一定记得找我,我住那头的旅店。”

“好,我记住了。”

译天将帖子塞子衣袖内,又和韩卢走了一圈,他想着给花奴他们带东西回去,又是买了几串手珠和花簪子,让韩卢拿钱出来。不出一会,韩卢感到腹中饥饿,对译天说:

“去醉香楼吃烤乳鸽,你做梦都念叨的。”

“好啊,快去!”

然而到了醉香楼,译天点了烤乳鸽,店小二说要先交钱,韩卢发现钱袋见底,问译天还有没有钱。

译天摇了摇头,两只手搓着筷子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讪讪说道:“我把钱都给那个士子了。”

“什么?公子你可真大方,我这儿可也是没钱了。”

在两人面面相觑中,店小二收起菜单,冷眼说:“概不赊账。”

两人只得出门,韩卢假装生气,在酒楼门口瞧着他的额头,数落着他:“你啊,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么多钱,就给那个人了,万一他是骗子呢?”

“那人文章做得极好,努力一把说不定能进士及第呢,一定不会骗人的。”

韩卢又气又好笑,“好好好,大才子,你想想我们这顿去哪儿吃吧。”

译天正想着,路边响起鼓瑟吹笙的热闹声,花轿从大街路过,译天马上有了主意,拉着韩卢的衣袖跟了上去。

“瞧,有姑娘出嫁呢,我们去吃流水席,不要钱。”

“没有请帖,又不带礼金,小心人家家丁打你走,我可不救你。”

“看我的,打不走的。”

说着,译天便真的跟着花队走了,一直走到巷子里的院子外。

院门外放着炮仗,新娘穿着喜庆的绿色婚服出轿子跨过火盆进门,被一群小孩子牵着入门拜堂。挤在一群看热闹的宾客中,译天听说新郎与新娘子家是世交,可谓是门当户对的好姻缘。

译天看得津津有味,跟着别人进门吃席,果然被门口家丁拦住。

“请问小公子名讳?”

“在下姓韩。”

韩卢看了他一眼,又见他笑嘻嘻地说:“字子虚,家住乌衣巷。”

子虚乌有,韩卢一听,在旁边憋着笑。

“子虚先生今日可带了聘礼?”

“实在是抱歉,今日出门得急,未带礼金祝贺李少爷喜结良缘。”

那家丁脸色略微沉下来,译天接着说:“不过李老爷和少爷爱好风雅,不如在下作一首踏莎行词祝贺新婚,暂抵礼金,回头让人把礼金送来,可好?”

说罢,译天拿过毛笔,自顾自在桌上的纸上写道:

“祥瑞清风,笙箫音妙。凤鸾青鸟迎亲袅。青梅竹马最多情,夫妻恩爱齐眉笑。

玉树芝兰,男才女貌。风流窈窕红烛耀。李郎正是少年时,姻缘天赐同偕老。”

曹植尚且还是七步成诗,那家丁见译天一下笔便成诗词,当时惊得目瞪口呆。他稍微稍微识得几个字,拿起那首踏莎行一看,更是为此词啧啧称奇,连忙收了给老爷送去,请译天两人进去吃席。

一只烧鸡上来,译天吃得津津有味,韩卢和他坐在一块吃饭,就这么看着他吃,只觉得很有趣。感受到韩卢的视线,译天放下那块烧鸡,嘴角还沾了一片油腻。

韩卢噗嗤一笑,“这么好吃啊,在家没见你这么爱吃东西,瞧你现在的模样。”

接着,韩卢从怀里掏出手帕,擦去他嘴角那块油污。

“当然,这儿比那儿更有人情味,不像那儿到处死气沉沉的,大家都很害怕,生怕犯了什么错,最重要的,是不要钱的。”

译天擦干净手,又给韩卢夹了块肉,倒上喜酒,“快吃,真的好吃。”

两人正吃着席,新郎忽然过来,拿着那词,激动地问哪位是子虚先生。

“哎呀,李郎来了,快跑。”

爆竹响起,译天连忙抓过几个饼,在爆竹的青烟中,马上和韩卢悄悄从席上溜走了。

跑到外面巷子,译天仍然乐得哈哈大笑,扶着墙边喘气边笑,“我今日真的很开心,不仅不用钱吃到了席,还喝到了喜酒,多喜庆。”

“你若是喜欢,以后我们也这样,请村里吃不起饭的人来吃流水席……”

“说什么胡话,我和你成什么亲,不怕人笑话,不如等以后我们能够隐居了,给花奴操办下婚事,还有可能。”

韩卢从他手中拿过饼塞到袋子里,译天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打包了个袋子,里面装了两只烧鸡,是他悄悄从后厨拿来的。

译天不知他要做什么,只是跟着他走,穿过几条小巷到一偏僻角落处,五六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小孩坐在草堆上,看到韩卢,欢喜地跑过来,韩卢将手头的食物分发给他们。

“最近京城可有什么事发生?”

“没什么大事,你要我们看的人也没有异样。”领头的乞丐小孩说,“大哥哥,你最近怎么都不来了呢?”

“有点事儿,你们怎么样,有没有欺负你?”

“既没人欺负,也没饿肚子,对了,有个师父来给我们吃的呢……”

“师父?”

韩卢心中闪过很不好的念头,他感到一阵锐利的目光,顺着目光看去,果然看到一个僧人,头戴大顶斗笠,穿着棕色僧衣袈裟,和其他僧人不同的是,他披下头发,在胸前结了条发辫。

这是最糟糕的时候,万万没想到,居然在此偶遇,特别是带着译天的情况下。韩卢本想推着译天往后躲躲,谁知译天却凑了前去,笑嘻嘻地说:

“师父,你还俗了?”

他抬起头望着韩卢,说:“朔月,你大可不必如此紧张,我不会伤害译天。你是在害怕我?还是太在意他?”

“您是我师父,所谓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傻子,你的剑用了很多年,刃都要卷了。”

握在空明大师手上的禅杖忽然往半空飞去,一把苗刀从禅杖分出,禅杖往上飞去,插在了屋顶上。

韩卢立马拔出剑,刀剑击在一块,速度太快,译天只能看到两道寒光闪来闪去。

忽然,空明大师跃上屋顶,韩卢跟着他往屋顶飞去,发现他已经在瓦片上盘腿坐下,手掌紧握着苗刀,剧烈咳嗽了起来,血从苍白的唇流出。

韩卢愣住了,连忙拿出手帕,蹲下身子往他嘴边擦拭。

雪从手帕边缘渗出,黑色瓦片上,滴上了他咳出几滴血。

空明盯着他的剑,神色淡然说道:“这些年,杀了不少人吧,你要杀我的话,现在便有机会。”

“我不会杀你。”韩卢意识到他的力量比上次交手衰弱了许多,忽然很是担心他,“你生了什么病?”

“我快死了。”

“为何?我替你找太医……”韩卢顿了顿,忽然想到晋王一定也替他找了太医,还是到如此不治之症的地步,不由收了声。

大概是看透了韩卢的想法,空明大师移开他的手帕,说道:“吴家河子一战,水火侵体,自此我生了很重的肺病,朔月,我不希望我是在床上病死的,我希望,有一个人能打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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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为韩卢译天的小说《下流风月》是作者柘木已完结的一本纯爱小说,下流风月的主要内容是:译天才知道原来韩卢这么重视他,这么多的人都不要,偏偏看上了他,还想要和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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