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作者谢客倾心创作的一本小说《后宫求生指南》,主人公是谢谪隰华,该小说主要讲述了:谢谪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也能赶上穿越的潮流,穿就算了,偏偏穿成了皇帝的男宠。谢谪欲哭无泪,只能每天看隰华的脸色过日子。
《后宫求生指南》精选:
谢谪画工笔荷花图的颜料是从棠梨宫的库房找到的——那是宫人预备着随时给掉色的门窗桌椅补色的。
银票在宫里没处使,但手里的五十两现银足够让谢谪和庆遥吃上热腾腾的大鱼大肉了。
五十两在处处都需要赏银打点的宫里用不了几天,谢谪撸起袖子准备再画几幅拿出宫去换钱。上回的荷花是谢谪从早到晚,耗费了整整三天才赶出来的,尚有许多不足之处,这回他不想费那么多功夫,转而画起了传统的写意画,往颜料里兑水,将颜色调得偏淡,用容易晕染的生宣作画。
画完就趁采买日溜出宫去卖画。他没有去邀月斋,转而去了另一家叫“闻墨阁”的书斋。掌柜的是个白胡子老人,姓骆,看上去五六十了,他仔细看过谢谪的画后,面露赞赏:“不错,笔法流畅自然,毫无滞涩,色彩配合相宜,竹树呈环合之势,清幽孤寂,令人生出置身其间、四面无人之感。不错,很不错啊。后生,你师承哪位大家?”
谢谪被一顿猛夸,内心鸡叫,面上毫无波动:“恩师姓王,乃隐世贤者,名不为外人道也。”谢谪说的是刚学美术那会儿让他把苹果画了无数遍的美术老师。
骆掌柜见他不骄不躁,心中更满意了:“后生,老夫很是喜欢你的作画,这样,这幅画我出三百银买下,以后你的画都拿来我这儿,每幅给你两百银,卖出去以后还给分成,你三我七,如何?”
谢谪一惊,喜上眉梢:“当真?”
“老夫开门做生意,向来以信服人。”
谢谪忍下喜悦:“但是骆掌柜,我的画真的能值两百两?”
骆掌柜哈哈大笑:“莫要担忧,老夫还能做亏本生意?实话告诉你,两百银算少的,你这手画技比如今市面上小有名气的画师高明了不知多少,亏就亏在英雄无名,若日后得了名声大噪的契机,一画千金也未必不可。”
谢谪人都快晕乎了,他勉强定了定神:“您高看我了,成不成名倒无所谓,只要您不亏本就行。我每月固定给贵店供一幅工笔外加一幅写意或者水墨,分别在中旬和下旬遣人送来,您看成不?”
骆掌柜爽快道:“可以。”
谢谪的固定收入来源就这么敲定了,回去后和庆遥商议,以后每月十六和二十八让庆遥带着画出宫,出去一次给李总管二十两。谢谪出宫毕竟风险太大,一旦被发现,就是不好收场的大罪。庆遥就不一样了,他如今是宫人,跟着李总管出去采买也算是师出有名。
庆遥自小在京城长大,再加上闻墨阁名声好,很多人都知道,是以谢谪一报店名,庆遥就知道是哪家了,不过谢谪还是将位置细细说与他听了一遍。
骆掌柜让谢谪下个月开始供画,毫无上进心的谢谪并不打算提前把作业做好,而是仗着自己兜里有钱理直气壮地回归刚穿来时的米虫生活,成天窝在榻上舒舒服服看话本。
这几日连着下雨,气温降得厉害,谢谪托李总管的关系,花钱从内务府买来过冬的衣裳和上好的银炭。九月十九,天好不容易放晴,庆遥在院里摆上藤椅和小桌,泡好茶端来零嘴,然后强行把窝在被子里的谢谪挖出来,让他出去晒晒太阳。
“奉君,你不能再闷屋里了!快长蘑菇了!”
谢谪懒洋洋道:“怎么可能。”但还是乖乖地去藤椅上躺着了。
秋末冬初的阳光照在身上温柔又暖和,谢谪昏昏欲睡。
忽地,砰砰敲门声惊跑了睡意。
庆遥在后院晾晒被褥,谢谪掀开身上搭的薄毯,去开门。
门外站着两位不速之客。
谢谪后退一步,果断关门。
对方眼疾手快按住门往里边挤,两人贴太近,浓郁的香味呛得谢谪想打喷嚏,只好松手保持距离,让那人成功钻了进来。
宋云繁今天虽然没穿粉也没涂粉,但身上的香味和大红束腰绸衣依旧招摇得不行。鲜亮的红衣配上少年那张极具异域风情的脸,笑容有点妖,他十分得意:“你是不是不想让我进来?但我还是进来了。”
呃……不是很明显吗?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地问一遍?谢谪看不懂宋云繁的脑回路,回藤椅上坐着了。
宋云繁和冯桃跟在谢谪身后走进来,左顾右盼,嘴里发出“啧啧”声,“这种破破烂烂的地方,你还真住得下去。”
冯桃添油加醋道:“难怪陛下一直没让某些人搬去长春宫,原来是不想让他住好地方,哼哼,我看他一辈子也走不出这穷酸地儿了。”
“冯桃,你怎么能把实话说出来呢?人家可不是一般人,临安第一公子,心气儿高着呢,连连玦哥哥的邀约都不屑去,你这样讲多打击别人的自尊,是不是呀谢奉君?”
谢谪听懂了,原来是他中秋拒绝连玦邀请的事被宋云繁记恨上了。
真幼稚啊。谢谪慢悠悠地端起茶喝了两口。宫里的茶好喝的很贵,便宜的又苦又涩,所以谢谪喝的是加了蜂蜜的花茶,庆遥第一次喝到的时候眼睛都亮了。
见谢谪毫无反应,宋云繁很不满:“喂!你在干什么!为什么不理我!”
谢谪掀起眼皮,露出看傻子的表情:“我在喝茶啊。”
宋云繁一愣,勃然大怒:“你竟敢戏弄我。”
真是莫名其妙。谢谪放下茶盏拿起小桌上的话本。
“谢秋与!不许无视我!”
谢谪翻开话本自顾自看起来。
宋云繁跺了跺脚,气得冲过去夺谢谪的话本,刚摸到书页猝不及防被谢谪捏住手腕用力一拉。宋云繁惊呼一声,眼前天旋地转,仰面倒在藤椅上,谢谪翻身压住少年,单手扣住他的手腕举过头顶,动作一气呵成,让宋云繁毫无挣扎余地。
宋云繁脸都气红了:“谢秋与!你起开!”
冯桃大叫一声“奉君”!要上去帮忙,被晾完被褥正好走出来的庆遥拖住了。庆遥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见有人冲向谢谪,立刻去拦住。
谢谪心情大好,空出来的手毫无顾忌地往宋云繁脸上捏,少年生得白白嫩嫩,脸颊尚未退尽的婴儿肥捏起来十分软弹。
谢谪下手没个轻重,宋云繁被捏得眼眶泛泪,含糊不清地喊:“谢秋与!我要杀了你!”
“哦?”谢谪加重力道,宋云繁直接哭出来,眼泪吧嗒吧嗒地滚落。
谢谪换了一边脸捏:“那在你杀我之前,我先捏个够本,把你这块肉揪下来。”
宋云繁的脸被捏红了,惊恐地摇头:“不、不要......”
“不要?那你还要杀我么?”
脸实在太疼了,宋云繁不小心漏了哭腔:“呜呜,不杀了……”
谢谪漫不经心道:“小奉君,服软就要有个服软的样子,先叫声哥哥,求两句饶听听?”
宋云繁别无他法:“哥哥,秋与哥哥,求求你松手,我再也不敢了,呜……”
谢谪终于放手,宋云繁忙不迭爬起来,胡乱擦干净眼泪,恨恨瞪谢谪一眼,转身跑了。
冯桃急了:“哎!奉君!我还在这儿呢!”
宋云繁头也没回,冯桃推着庆遥:“你走开!别拦着我!我要去追我家奉君!”
谢谪道:“庆遥,让他走。”
庆遥这才让开,冯桃追着宋云繁出去了。庆遥疑惑地望着谢谪:“奉君,刚才怎么了?”
“没什么,收拾了一只张牙舞爪的猫。”谢谪躺回藤椅上,眯着眼惬意地沐浴阳光。
“天气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