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时常所著的小说《天上掉下个蟒仙君》正倾情推荐中,小说天上掉下个蟒仙君围绕主人公方芮三青开展故事,内容是:方芮是个倒霉人,他经历的一切不是说他不好,只是说他实在是倒霉。
网友热评:爱吃鸡蛋的温柔神仙攻X爱骂人的活泼凡人受
《天上掉下个蟒仙君》精选:
三青转过身,刚想问问“查格多勒”成功了没有,就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
他看着对面,床上的方芮脱光了衣服,像一只煮熟了的虾,通体粉红,咬着牙在床上滚来滚去,两条腿极其难耐地蹬着床单。他目光里像是闪烁着银河,也不知怎么出了一身的汗,头发都打湿了,凌乱的刘海贴在前额。
“方芮?方芮?”三青一步就迈过去,撑在床上不敢碰他:“你……谁给你下毒了?”
方芮跟他四目相对,就感觉身体里最后紧绷的一根弦也断掉了。他浑身没有力气,彻底被欲望侵袭,感觉浑身难受,像是赤手空拳行走在莽原,很想抓到些实质的东西。
三青伸手握着他腕子,没有感觉到他身上有灵力,正在纳闷。突然没防备,被方芮一扯,顺着力道俯身趴了过来。三青赶紧用手撑住,刚好把方芮压在身下。
两个人的距离是前所未有的近,方芮抬手搂着他脖子,像个树袋熊一样往他身上蹭。
三青感觉很窘迫,又不知道他这是要干什么,只能伸手摸他光溜溜的后背,顺着穴位去寻找诅咒的根据。
下一秒,他的理智也就停止于此了。
方芮一抬头,吻住了三青的嘴唇。
好像四片云朵在打招呼,三青的心和肺差点没一起跳出来。他低头与方芮对视,有点惊讶,也有点惊喜地问:“你要,干什么呀?”
方芮眯着眼睛抿嘴一笑:“你不知道吗?”
没有得到回答。三青感觉脸红得像是充血,只好任由性子去模仿着贴过嘴唇,很留恋缠绵地停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说:
“你好软,好香啊。”
一只脚直抵在了三青的胯下,方芮搂着他脖子咬了一口肩膀:“你才软呢!”
人总是贪婪的,都是得寸进尺。三清看着他,就觉得他好像瑶池里暖着黄金芽的白玉瓷壶,谁不想碰一碰呢?
他现在摸到了,感觉到了他的柔软热烈,就想更进一步,尝一尝茶水的滋味。
三青又俯身下去,要伸出舌头去啜饮,结果方芮却喘着粗气,偏过头躲开。
三青不死心,故技重施,方芮却只是抱着他,不肯更进一步地接吻。
“怎么了?”三青小声问,“我没吃鸡蛋呀……”
方芮红着脸点点头。
他知道三青没有,其实在不抱母鸡的时候,三青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草木香气,整个人就像一株植物。
三青眼光里流露着关切,用力把他抱紧,贴着他耳朵问:“怎么了呀?”
方芮委委屈屈地一扁嘴,鼻音很重的答道:“我怕你吃我。”
三青用鼻子蹭他的脸,很轻很轻地说:“我不吃你。”
“我害怕呀。”
三青认真地看着他,探过头在他脸上一吻:“我真的不吃你。”
方芮眼睛里水汽氤氲,忽然露出往日里那样的狡黠神情,转头在他脸上“叭”地亲了一口:“你要是敢咬我!我就踢死你!”
三青点点头,很虔诚地吻过去。
他们都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消失了,碎掉了。就在一瞬之间,整个世界豁然开朗,天大地大。有些事是天生的,不用人教,情之所至,一往而深。比如开拓和占有,比如拥抱和交缠。
方芮醒过来的时候,脑袋里跟住电钻了一样嗡嗡作响。虽然他被打药了,但也不至于断片儿失忆,对于昨日的疯狂行径记忆犹新。
我,好像,跟一个蟒仙,睡了一觉?
而且,好像,还好几次?
而且,好像,还挺和谐?
他妈的方芮你在想什么……他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抱着脑袋陷入茫然。更让他纳闷的是,稀里糊涂地春宵一夜,三青这个大活人去哪儿了!?
提裤子就跑了?不吃我了?被人抓走了?死了?
胡思乱想猜了半天,翻来覆去骂了几遍。三青终于手搭着白毛巾美滋滋地进来了。
他昨天初尝了人事的甜美,心中高兴,一看方芮傻坐在床边,便亲亲热热地搂过来。
刚要抱方芮,只见怀中人猛地一晃脑袋,“呸”地一声,唾沫星子向上喷了三青一脸!
“你上哪儿去了啊!”方芮扯着嗓子开吼,“有你那样的吗?哪有一晚上四五回的,你那玩意儿没肿啊!你就不管我能不能受得了吗!”
方芮感觉自己说偏了,只是心头没来由一阵酸涩,也不知道为什么,指着三青就骂:“你他妈过瘾了抬脚就走,你知不知道我多害怕!下次你再丢下我,我就哭给你看!”
他越说越难过,于是言出法随,那眼泪跟开闸一样倾泻出来。三青捧着毛巾手足无措,看着他认认真真地嚎啕大哭。
三青见他如此伤心,还以为他是哪里不舒服,只好贴着他坐下,伸手胡乱地给他擦了擦脸,试探地问:“你……你身上,哪里疼吗?”
“不疼。”方芮摇摇头,斜着泪眼看他,“你给我治的?”
三青见他止住哭声,脸上便十分得意,勾肩搭背地搂住他说:“当然啦!蛇蟒仙以前拜过药王,我们是出马仙里治病最厉害的。昨天晚上你睡着了,我就给你擦干净,疗伤,还出去换床单。哎呀,我都没睡,累死我了。”
方芮撅着嘴:“你想让我表扬你吗?”
三青傻笑:“嘿嘿,倒也不必,这都是我该做的。”
其实方芮很想问三青,昨天一夜荒唐到底算什么。是单纯的走肾,还是掺杂着动心。突然又觉得自己太小家子气,跟个黄花闺女似的。干就干了,问那么多干嘛。
毕竟自己早晚要被他吃掉,还不如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走下去。
“其实,其实我们很般配的。”三青突然说。
方芮一愣:“你说什么?”
“就是……其实我们很有缘分的。”三青一侧身,轻轻握住他的手,“说太多可能你不懂,讲个最直观的。你看你的芮,是草内,我是蟒嘛,我也很喜欢在草里面。”
三青忽然凑过来,贴在他耳边说:“我很喜欢你。”
这一句话把方芮吓了一跳。他还以为俩人是纯洁的炮友关系,这怎么一下子就升级成情侣了?
这进度也太快了,而且他到底看上自己啥了啊,难道是觉得自己细皮嫩肉很好吃吗?
方芮渐渐回过神,很冷静地问:“你,知道什么叫喜欢吗?”
三青思考了一会儿,很认真地说:“不知道。”
收获了一个淋漓尽致的白眼,三青摁着那将要抽回去的手,很用心地辩解:“但是我妹妹告诉过我,她说喜欢一个人,就是一秒都不想跟他分开。一旦离别,就无比思念,就像牛郎和织女,就像董永和七仙女,哪怕犯了天条,也一定要在一起。”
三青眼眸低垂:“我刚才出去半天,心里想的都是你。我想,那我应该是喜欢你。”
方芮心想,你们神仙是不是都喜欢用缘分糊弄人?遇到点莫名其妙的感情就说有缘分,等以后你把我踹了就说缘尽了。反正这玩意儿也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好用得很。
得到爱是非常幸运、难得、稀少而且转瞬即逝的一件事。可是缘分这东西向来泛滥成灾,一切怦然心动都可以被归为玄学,归为不可捉摸的力量。
三青说喜欢自己的时候,他虽然不信,可也希望是真的。
方芮从没有得到过什么切实可靠的好东西,爱这个新鲜事物于他而言太天马行空,太无根无据。尤其是自己还跟三青有着利益关系,这种爱的真实性更要打折扣。
可回忆昨晚,当他一次又一次陷入疯狂和沉醉,才发现心里眼里确实只有三青这一个名字。
方芮想,不管这个傻瓜神仙到底为什么喜欢自己。总还是出现了一个人,陪自己经历一段短暂又美好的时光。然后,可以用余生的每分每秒去怀念。
两人低着头坐在床上,各自想心事。
直到肚子里不约而同地响起咕噜咕噜的声音,方芮才叹口气,转身扯过衣服站起来:“走吧,我们去吃饭。”
“咱们现在还剩不到一百块钱。”方芮从兜里掏出一把毛票,“一会儿你变几个鸡蛋,我去买馒头。”
现在是早上八点,小情侣们尚不至于在此时颠鸾倒凤。虽然没有叫床的动静,但是打呼噜的声音依然嘹亮,跟合唱团一样此起彼伏,方芮一开门还以为过火车了。
“那要不我去买吧,你太累了。”三青摸了一下他的手,“一会儿我给你做鸡蛋汤。”
方芮见他还算有点良心,心里有点快乐,但依然撅着嘴:“拉他妈倒吧。”
两人顺着楼梯,在如雷鼾声中往下走。突然三青停在了一处房门口,皱起眉头听里面的动静。
“你干啥呢!”方芮赶紧扯他,“你听啥啊!”
“嘘。”三青竖起手指摁在嘴上,全神贯注地贴在门上。
这回方芮可不干了。首先是他自己啥都没听着,其次,这种地方能有什么动静?昨天给他叫了一晚上还没听够吗?
哦,觉得我声音不好听,要靠别人的音色来解馋?方芮恼羞成怒,气得往他腰上一掐:“别他妈听了!你个臭不要脸的!”
三青回过头,脸上很焦虑:“这屋里有阴阳的变化。”
“啥?”
看了三青的神情,方芮怀疑他是在虚张声势。故而把脸一板,正要拉着他一开,突然三青转身把手贴在门上,斩钉截铁地说:
“这屋里在杀人。”
此话一出,方芮吓得不敢动作。几秒钟过后,房间里传来了一声惨叫!
三青疯狂敲门,奈何房间里只是一声接一声的哀嚎,这尖锐而凄惨的嚎叫混在鼾声里,并未惊醒任何一对野鸳鸯。方芮一时没了主意,松开手陪三青砸门。
三青敲了几下见无人应答,哐当一脚就破门而入!
一进屋,一股血腥气扑面而来。方芮捂着口鼻,被眼前一幕吓到腿软:
这哪是宾馆房间,这是屠宰场!里面血流成河,一个姑娘躺在血泊里鬼哭狼嚎,胡乱蹬腿,一个男生抱着脑袋缩在角落,泪流满面地发抖。
“你们在干什么?”三青大踏步上前,一手揪起男生的衣领,“怎么回事?”
男生在三青的手下仿佛一个小鸡崽,他瑟缩着挣扎:“我,我俩想堕胎……没想到吃完药就这样了……”
方芮迈进血泊,把那个女生抱起来。女生疼到满头大汗,脸色惨白,她一口咬上方芮肩头。突如其来的剧痛使方芮不由得低吼一声。
三青见状,扬手甩出隔绝屏障,将这惨烈景象屏蔽于人世。他迈步向前,一指点在女生颅顶百会穴。女生松开嘴,缓缓地晕倒在了地上。
“没事儿吧,疼不疼。”
三青伸手在方芮肩头一揉一掐。低头看见他身上有血,吹出一口仙气,将方芮身上血气涤净。
他拍拍方芮:“你去买馒头,这里交给我。”
“算了。我陪你吧。”方芮低头看那个女生,“她死了吗?”
三青摇摇头,蹲下来把手放在她肚子上:“没有。她孩子死了。”
听闻此言,那男生跪在地上爬了过来,竟是欣喜若狂的表情:“那就好那就好!”
他跪着给三青磕头:“谢谢您,太好了……”
突然间,三青扬手抽了他一个耳光,打得他一趔趄俯身趴着。他周身隐隐显出青色的光雾,一时威严无比,方芮大气都不敢出。
“好?好在哪里?她差点也死了你知不知道!”
男生颤抖地伏在地上,三青一声暴喝:“你敢拿生命当儿戏!若入轮回,必下地狱!”
男生涕泪滂沱:“我哪知道……我哪知道能怀上……”
“堕胎去正规医院啊。”方芮小声插嘴,“你用土方子很容易出事儿的。”
“医院,怕被人知道……”男生委屈极了,“我爸会杀了我的。”
三青扭头给女生疗伤,手放在下腹部,输送进一股青色光芒。他喉结滚动,面无表情地说:“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管不住自己就阉掉,一了百了。”
男生看着眼前,还以为是做梦。他瞠目结舌地看着三青施法术,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是……哎你是,跳大神的吗?”
三青嫌他聒噪,索性一张失忆符拍出去正中眉心。那男生便双目无神,木偶一样跪坐在血泊边。
三青站起来,双手置于身侧缓缓合抱。屋内血液轻轻颤动,于地面墙面汇集于三青掌心。在这血色藤蔓中,他轻声念咒,血液凝集成核,两掌于胸前一拍,竟化作一块血琥珀!
迎光一看,里面是一个胚胎的样子。
他把这琥珀放在女生手心,抬手收回屏障,拉着方芮离开了。
“凡人都疯了吗?做事情都不考虑后果,多亏发现得及时,不然就是一尸两命。”
三青皱着眉头,指挥两个纸扎的小人炒鸡蛋,母鸡趴在方芮脚边休息。
“都是激情上头,爽就完了,谁还管以后。”
三青长长地叹口气,变出盘子来,将一个圆圆的鸡蛋饼倒在上面:“世道变了。”
方芮觉得这话老气横秋,忽然想到他已经活了几百岁,说出这样的话也不奇怪。
他低着头,专心致志地抠裤子上的线头,虚飘飘地说:“咱们不也是一样的吗?”
此言一出,房间里顿时安静。
方芮有点懊悔说出这样的话,这太扫兴了。
他是有点悲观主义的,总觉得这桩荒唐感情会是个悲剧。可他又抱着侥幸,哪怕最后是被哄骗着吃掉,但只要还没到那一天,就还可以走下去。
头顶上方传来三青的声音,却远没有这般思量缠缠:“不一样,你不能怀孕。——快吃饭吧。”
方芮咽口唾沫,心说你这脑瓜子是不是下凡时候让驴踢了。他坐在桌前用筷子头顺着碗边转圈,有点不死心,觉得既然已经问出来了,不妨就探究到底。于是他装作不在乎地继续发问:
“那你考虑过,咱们两个的后果吗?”
眼前推过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馒头,雪白暄软。耳边是三青一板一眼的回答:
“当然了。你被我吃掉之后能入轮回,我跟碑王打个招呼,送你入人道,投胎好人家。我办完事情就下凡来找你,我们下辈子还能在一起。”
“你怎么知道我想跟你在一起……”方芮小声嘀咕。
忽然感觉头上一沉,是三青在摸他脑袋。他抬起头与他对视,看到三青很狡黠地一笑:“我会一点读心术。”
方芮也笑了,笑着笑着有点不好意思,又开始低下头抠裤子。眼里只看着那线头顽固地支棱出来,怎么揪都揪不掉,在裤子一马平川的布料纹理上格格不入,甚至匪夷所思。
可是它就在这里,奈何不了。
他偷偷摸摸地抬头看三青一眼,发现对方根本没干别的,只是笑微微地看着自己。于是又感觉十分手足无措,想说你个大傻瓜看我干什么撒楞吃饭啊……
可这话没说出来,三青就一弯腰把他的手从裤子上捞起来,放到嘴边咬了一下。
“你心思太重了。”三青把他的手摁在自己的心口,“有我在呢,你怕什么。”
方芮撅起嘴,狠心把手抽回来。他一颗心柔软到无以复加的程度,还要装作嫌弃的样子,努力在自己身上蹭了两下:“你这衣服上都崩油了……”
他在那里擦手以掩盖心慌意乱,三青便淡淡一笑,抄起筷子夹鸡蛋。放嘴边吹吹,伸长了手臂递到了他的嘴边。
方芮正团着纸巾,见到这一筷子金黄,霎时一愣。抬眼看三青,发现他眼神坦荡,好像这些都是理所应当。
方芮只好抿嘴浅笑。凑过去一张嘴,很无可奈何地把那筷子鸡蛋吃掉。
三青真挚温柔,眼巴巴地看着他。方芮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感觉到掉在蜜罐子里是什么滋味。他很幸福,幸福得不得了。
方芮这辈子乏善可陈,托八字纯阳的福,从小到大没一件顺心事,自己摸爬滚打练出一身本事。小小年纪别的不会,先学会当家作主,里里外外都要管。
他习惯了去操心别人,忽然来了一个神仙伺候他。这种感觉很新奇,好像一下子变成小孩儿,可以自由自在地撒泼打滚。
这一生是无可挽回了。希望下辈子能更好吧。
方芮被喂了几口鸡蛋,忽然坐直,他严肃地一拍桌子:
“查格多勒失败了。给我换一个更厉害的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