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心火龙果所著的小说《病王爷的杀手男妃》正倾情推荐中,小说病王爷的杀手男妃围绕主人公江玖仪赵瑞熙开展故事,内容是:江玖仪从来都不愿意相信别人,他只相信自己,这是因为他身边的人一点都不可靠,不值得信任。
网友热评:其实他都知道。
《病王爷的杀手男妃》精选:
江玖仪曾经去过很多地方,进过白金汉宫盗宝,去过凡尔赛宫赏画,更将白宫闹得过人仰马翻,也会在紫禁城庞大的规模气象中流连忘返。
但现在大荣王朝的正金宫城显然又是另一番气象。
恢宏开阔,仿佛一只无形的手将所有人都压在这座城里,带着不可抗拒的庄严威压宣示自己的天家尊严。
不同于紫禁城的红墙金砖,这里的颜色更加肃穆,青灰墙瓦,玄金配色,江玖仪不懂建筑看不出门道,只觉得这地方若是杀手进来确实是插翅难飞。
江玖仪搀着赵瑞熙往前走,现下他们在正金宫城内,也不知道那位太监所说的昭宁殿要走多远。
他看了看赵瑞熙恨不得一步三喘的架势,思忖片刻认真问道:“昭宁殿有多远?”
赵瑞熙斜睨他一眼,仿佛在嫌弃,“怎么,这就累了?”
江玖仪,“……当我没问。”
赵瑞熙反倒不依不饶起来,“你这小丫头怎么这般没有礼数?”
“如果我说累了,会有什么办法?”江玖仪长了一张无论做什么都显得很认真的脸,以至于当他问出这个问题都像是在认真的嘲讽赵瑞熙胡搅蛮缠。
可赵瑞熙还真没什么办法,虽然他在宫里豪横惯了更是个出了名的混不吝,可在正金宫内坐步撵那就是犯了忌讳。
于是没好气道:“忍忍。”
过了片刻见江玖仪不回话,又梗着脖子别扭道:“再走一刻钟的时间。”
江玖仪心中悄悄叹息,竟然开始同情只见过几面的长生护卫,真不知他有个这样的主子日子过得有多艰难。
但这个病秧子熙王爷有句话没说错,在这个宫里他的名头确实响亮,走过御花园的时候有小孩子正在嬉闹,结果一见到是他过来,立马溜得人影都看不到了。
可想而知也是个有过不少光辉事迹的人物。
穿过御花园就到了昭宁殿,眼见外头成群的仪仗就知道里面的人身份非同小可。
让他扶了一路的赵瑞熙忽然站直了身子,往前多行半步,将他整个人都护在了身后。
这一护他才发现,原来赵瑞熙竟然比他高出这么多。
对于江玖仪来说,被人保护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他有些好奇地用余光打量殿内的一切,他记得大侍女春桃说进宫之后不要乱看,跟着做就对了,所以也只是在垂着眼睫悄悄打量。
进了殿内,女眷众多,各式各样的熏香味道一齐涌来,险些让江玖仪的嗅觉失灵,他这才发现这具身体的嗅觉竟然非比寻常的灵敏。
为首的应当就是当朝皇帝和皇后,但由于从进来开始就低着头,江玖仪也不知这天子究竟是个什么面容。
“儿臣拜见父皇、拜见母后。”
“臣妾拜见父皇、母后。”
问候完便是奉茶,一套礼节下来倒也费了翻功夫,今日在场不仅有皇后,还有四妃,数不清的眼睛看着由不得半点差错。
江玖仪有样学样,压着嗓子倒真像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一样婉转,虽然总是慢半拍,但看上去竟然还会觉得他性格端稳。
奉茶结束后后宫嫔妃散去,偌大的宫殿内现下就剩帝后二人。
“你就是江家的丫头?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前头有听着就很端庄大气的声音传来,江玖仪依言抬头,慢悠悠的动作反倒让坐在上头的夏皇后露出了笑容。
江玖仪这才看见了大荣的皇上和皇后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皇上的长相倒也算得上周正,只是跟赵瑞熙这样的妖孽比起来,这副长相就显得平平无奇了些,不过眉眼上能看得出几分神似,都是不怒自威的类型。
至于皇后,倒是和赵瑞熙没什么相像的地方,端庄漂亮,通身温润的贵气,一颦一笑间都是风华,哪怕是江玖仪这个见惯声色的人也要称赞一声美人。
“没想到真是个小福星,竟然真的让熙儿醒了。”夏皇后的神色柔和,眼里笑意真切,“看着倒还像是个孩子。今年多大?”
这已经是第三个问江玖仪年纪的人,他一五一十地答道:“年后就十五了。”
比起神色刻板庄严的皇帝,皇后就显得和蔼可亲的多,说和蔼可能有些过分,看上去年纪也就三十左右,风韵犹存,正是一个女人最有魅力的年纪。
皇后招招手让他上前去,江玖仪侧目看了一眼赵瑞熙,发现他神色无异,便提着裙子上前,跟上皇后的脚步。
这身水红的衣裙很长,走路时会有一截拖在地上,所以江玖仪走得小心翼翼地生怕自己会被绊倒在地出洋相。
他虽然不爱揣度人心,但直觉总是很准,这位皇后给他的感觉是很真诚的,虽然称不上有多友善,但能感受出来并不掺杂恶意。
两个人慢悠悠地走到一处阁楼,在这里能看到远处的湖水,也能看到层叠的庙宇和宫殿。
乘着冬日的晨风,飞舞的雪花在阳光下打着旋子降落,冰凉的空气呼入胸腔让五脏六腑都透彻起来。
“再过两年熙儿就要去琉阳就藩,到时再见便难了,若是得了空闲就多来宫里陪陪本宫聊聊天。能多见见你们这些年轻朝气的孩子,想必这宫里也能多有些活力。”皇后说话时眼睛总是很专注地看着你,让人有种被珍视、被重视的感觉,忍不住就想听进去。
“是,母后。”江玖仪想,叫母后应该没错吧?
这边江玖仪和夏皇后相处愉快,但另一头的赵瑞熙跟他的皇帝老爹可就没这么愉快了。
相看两生厌说得就是这对父子,神似的样貌里流露出相同的不屑和傲慢。
“成亲后便不可任性,身为一个皇子一个亲王就要有天家贵胄的样子。”
但赵瑞熙显然没有听孟庆帝的话,左耳进右耳出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赵瑞熙!你整日吊儿郎当的像什么样子!”
赵瑞熙站正了一点,“皇上希望我是什么样子?”
“如今你这副不上进的样子,让你母后看到不知会有多伤心!”孟庆帝的语气恨不成器,仿佛真的在为赵瑞熙痛心疾首,真的就像普通人家的父亲一样在为自己的儿子忧心。
但赵瑞熙的神色凉薄,“原来——皇上还记得我的母后……”
记得因权力倾轧和帝王权术而香消玉殒的苏皇后。
夏皇后在听雪阁拉着江玖仪小坐。
这地方是一处暖阁,虽然四面敞开但依旧萦绕暖意。
江玖仪其实不太搞得懂夏皇后为什么对他这么和善,亲切得仿佛江玖仪是她的女儿一样。
宫人上了些可口的点心,色香味俱全,热气腾起酥皮看着就诱人极了,折腾这一大早他也确实饿了,没多想就拿起一块放入口中。
等一块点心下肚,江玖仪来来不及回味口腔中萦绕的清香就看到皇后看着他轻轻笑了起来。
笑得他有点莫名其妙,他尽量像个大家闺秀一样摸出块粉色的帕子沾沾嘴角,问道:“母后?”
哪知皇后笑得更加慈祥了,招招手叫来宫人,“碧云,再去让小厨房热上一盅养颜汤,再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新鲜的果子一并端过来。”
江玖仪眨眨眼,看着宫女们鱼贯而入,不多时面前的小桌上就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吃食,有汤有茶点更有新鲜的瓜果。
初来乍到,江玖仪对这个时代没有认知,也不晓得在这样的隆冬新鲜的瓜果究竟有多难得,也不多做推辞便拿了一个橘子自顾剥了起来。
“昨夜可是累坏了?”
听着皇后的声音,江玖仪点点头,确实累坏了,明明这具身子弱得连杀鸡都困难,还偏偏折腾了大半宿跟刺客斗智斗勇,还要提防着风先生和赵瑞熙两个老狐狸,可不就是累坏了。
突然,江玖仪觉得有什么抚上了自己的发丝,他僵硬地克制自己想要动手的本能,抬头看向抚摸他鬓发的皇后。
“皇后?”
只见夏皇后微微一声叹息,“熙儿虽然已是弱冠,但脾气性格还像个孩子,难免不知轻重,若是磨人得厉害,本宫便派个教习嬷嬷去府上跟他好好说道说道。”
江玖仪隐隐约约觉得这话题有点少儿不宜,仿佛有车轱辘在往他脸上开,但又琢磨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他不是个会为难自己的人,想不出来便不想了,为了表示自己的友善,将手中剥好的橘子分了一半递给皇后。
皇后愣愣地看着面前小碟中多出来的半个橘子,仿佛有什么画面和眼前的小丫头重合到一起,她眼眶有些发热,接过江玖仪递来的橘子,一瓣一瓣的放进嘴里,吃得很慢,宛如在品尝什么绝世珍馐。
江玖仪看不懂夏皇后的激动,只当自己的橘子剥得太过有水平,惊天地泣鬼神所以感动了端庄的皇后。
倒也不是江玖仪自吹,他的橘子确实剥得很好,橘皮被均匀工整的分为五瓣,橘肉上的橘络被他挑得干干净净,橙色的橘肉和白皙的指尖相得益彰,光看着都是一番享受。
“你的母亲是江家哪位夫人?”
江玖仪的记忆中闪过一个在小院中郁郁而终的身影,“已经过世了。”
“日后若是有什么难处尽可跟本宫讲,赵瑞熙那小子要是欺负你也尽管说。虽不是他生母,但苏姐姐走前将他托付于我,我便能说上他两句。”
江玖仪的视线顺着两人相握的手一直移到皇后的脸上,敏锐的发现这位皇后在提起她的“苏姐姐”时神色竟然难得的柔软,甚至连自称都变成了“我”而不是“本宫”。
如果皇后不是四皇子的生母,那他的母妃又是哪一位?
带着满心疑惑,江玖仪跟着宫人的指引往昭宁殿去,敬茶之后还要回门,现在他要去昭宁殿找赵瑞熙,然后两个人一起去一趟江家。
去一趟敢让十四岁小孩儿去当替死鬼的江家。
从听雪阁到昭宁殿,中间要走过很长的一段路,会经过后宫妃嫔的寝殿,然后他见到了一个方才在昭宁殿见过的妃嫔。
来者是贤妃,应当是后宫里除了皇后之外品阶最高也最有话语权的女人。
贤妃与皇后的气质截然相反,温润柔和的像是一汪水,笑意盈盈地看着你时,仿佛骨头都酥了半边。
“熙王妃,这边来坐。”
洋洋洒洒的雪花中,贤妃拥着一身银灰色的狐裘坐在亭中,脚边还烧着一盆炭火,哪怕面容上已然添了岁月,但仍有一副小儿女的娇憨和天真。
贤妃的年纪应当比皇后要大,面容上隐约可以窥探到岁月的痕迹,但这并不妨碍时间赋予了她独特的沉静气质。
江玖仪指了指自己,在得到贤妃的肯定后,这才提着裙子,走过皑皑白雪走进这间小亭子。
进去以后他才发现,原来这炭火盆里竟然还埋着烤红薯。
“贤妃娘娘可有事?”
贤妃没说话,用火钳拨了拨炭火盆里的红薯,江玖仪已经能闻到空气中浮动的香甜气息,刚刚在皇后那里吃饱的肚子竟然又蠢蠢欲动起来。
“无事,自熙儿出宫建府以后,这宫里就冷清了许多,这些年宫里也许久没有添新人了,若是来年你们能添个一儿半女,想来这死气沉沉的正金宫也会有点不一样的地方。”
江玖仪禁不住打了个冷颤,他一个男人,还是一个才十四岁的男人,竟然要承受这么厚的期望……
“不过——”贤妃话锋一转,“熙王妃年纪尚幼,缓两年倒也不迟。”
可还不待江玖仪松口气,就听贤妃又道:“熙儿的母亲早逝,性情兴许乖戾了些,但人是不差的,若是有什么地方怠慢了,尽管说便是。他若是闹得太过了,自然有人收拾他。”
贤妃这番话敲敲打打,看似是在给江玖仪撑腰,实际上何尝不是在维护赵瑞熙。
这让他对赵瑞熙忍不住好奇,这个人究竟有什么魅力可以让后宫的妃嫔接二连三地为他说好话,分明不是他的娘却还拿这个一点也不讨喜的家伙当亲儿子对待。
“谢贤妃娘娘。”
话语间贤妃拿出一个水头剔透的翡翠玉镯,冰种飘绿,纹路典雅大气,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熙王妃,这曾是苏妹妹托付于我的,如今熙儿成亲,我便将她的物件托付于你,望你和熙儿能长长久久。再过两年待熙儿去琉阳就藩,便不要再回来了,山高皇帝远,去过你们的神仙日子。”
风雪依旧,这间小小的亭子终究还是被冷风吹得透彻。
江玖仪抬头顺着贤妃的目光望向亭子外面,只看到远处的塔尖上有风铃在漫天风雪中摇晃,透出暗哑的声音。
贤妃言语间的怅然让江玖仪疑惑,仿佛未来的两年大荣王朝必然会是一场血雨腥风,而未知的一切正张着血盆大口等他走入。
无论是态度和善得让人生疑的皇后还是贤妃娘娘的敲打,这些人似乎都在告诉他今后必然不会太平,还是尽早远离这趟浑水。
他想,或许尽早结束然后想办法脱身才是当务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