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为楚无顾白极的小说《他的傻媳妇》是作者苍岩素已完结的一本纯爱小说,他的傻媳妇的主要内容是:结婚本就是意料之外的事,但喜欢他这件事和自己所想的完全不同,也始终都没有想过。
网友热评:一直是他。
《他的傻媳妇》精选:
夜里明月清凉,院子里的竹投影在窗上微微晃动着,屋里传来轻轻的交流声,偶尔夹杂着几声压抑的低吟。
再后来,门被推开,披着外套的顾白极站在屋里,看着门外二宫婢,吩咐道:
“去烧些热水来,沐浴用。”
水月和玉蝉闻言愣了一下,“这……”
两人在宫里时也算是有些身份的,最多也就伺候主人梳头穿衣等,哪里干过烧水洗衣这样的累活。
见两人愣住,顾白极脸色猛的冷了下来:
“怎么,难道二位来我将军府不是来做女婢的?还是陛下娘娘有过吩咐,除了王爷,区区也使唤不得尔等?”
“婢子不敢。”
二婢慌忙跪下请罪,水月道:“将军请恕罪,婢子这便去烧水端来。”
“罢了罢了。”顾白极挥手,“让旁人烧火,你二人去端来便是。”
“是。”
水月玉蝉叩头应下,离开前,视线不动声色的扫过屋内,只见清凌凌的月光下,隐约可见床榻上垂下一截修长如玉的手臂,忽然的,那手臂像是他们的目光惊扰了一般,颤了一颤,缓缓缩回被子里去了。
水月玉蝉一顿,就见顾白极忽然往外走了一步,反手关上身后的门,语带调侃道:
“王爷脸皮薄,而于他之事我这人也没什么度量,以后,还请二位管好自己的眼睛。”
他面色如常,然而声音里却不见一点温度,二婢抖了一下,匆忙退下了。
再回到屋里,就见楚无已经自己穿好了衣服,姿态闲散的倚靠在榻上,看见顾白极,忽然没忍住低声笑道:
“将军于演戏之道,颇为炉火纯青。”
顾白极也笑了笑,低声道:“就是可惜王爷不怎么配合,方才既然伤口疼,何不大大方方的叫出来?他们正好听一听,你也不必受着这份罪。”
“伤势无碍,不过……”楚无抬眼瞥他:“我忍的是伤,他们听的是什么?”
顾白极被这一眼看得心神莫名乱了一下,扭开头道:
“王爷说什么便是什么。时辰也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翌日,早饭是将军夫夫和顾南姝一起用的,顾南姝活泼可爱,顾白极楚无亲昵有度温馨自然。
顾白极将饭桌上楚无爱吃的,但又离他较远的点心挪过去些,一边和他说起自己午后准备出门赴友人约的打算。
楚无点头,饭后和顾南姝一起送将军出门,而后再一起去院子里种药材的地方,对照着书卷继续药草的学习。
顾白极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酉时,那会儿楚无正带着顾南姝在书房习字。
看见人来,候在门口的水月和玉蝉纷纷行李:
“将军!”
顾白极点点头,往里走去。
楚无听见声响,正抬起头来,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感觉头发上多了一样东西。
“嗯?”
他伸手拿下来,却原来是一支翠绿温润的男式竹节簪。
“给我的?”
顾白极点头,“今日偶然路过一家店铺,一眼瞧中了这支簪,感觉很适合你。”
“谢谢。”楚无将簪子放在手心里小心的握了握,复又插回发髻里。
“你喜欢就好。”
“哥哥。”顾南姝扑进顾白极怀里,糯糯的道,“姝姝也要出去玩,也要去给嫂嫂买好看的簪子。”
“那正好。”顾白极对楚无笑道,“有件事正要和王爷商量一下。”
京城郊外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不仅不止一个和尚,香火还挺盛。不过顾白极带着楚无和顾南姝去的不是庙,而是旁边相连的杜鹃山。此时节山上正开了满山遍野的红,正是游览踏春的好去处。
听顾白极说起,楚无和顾南姝自然感兴趣。当下便决定好了第二日的行程。
翌日,果然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几人轻车简从,一大早便从王府出发。
楚无和顾白极一人一骑,身后只跟着两侍卫,顾南姝坐在马车里,身边跟着一直伺候她的婢女阿玉以及水月玉蝉。
楚无的手已经大好,此时着一身青色衣衫,长发高高挽起,骑马行走在山花烂漫的春色里,说不出的耀眼夺目、意气风发。
顾白极收回视线,对楚无道:
“四下无人,比试一番如何?”
楚无欣然应战,当下打马离去。
日光温润,清风徐徐,身边有一人策马而行,确实是件悦心的事。
两人几乎同时停在山脚,顾白极翻身下马,笑道:
“看来确实是我小瞧王爷了!”
顾南姝的马车还没到,两人又等了片刻,期间不知怎么的说起那日进宫一事。或许是此刻春光太好,又或许是两人直接难得如此安静的氛围。面对顾白极的疑惑,楚无难得主动的和他提起自己和丽妃的关系。
楚无的生母并非丽妃,原本只是个颇有些心机的美貌宫女,受了圣宠得了封号之后,在孩子八岁那年,便消香玉陨在当初给了她荣华富贵的勾心斗角里。
楚无成了这场勾心斗角最大的牺牲品,被当做小狗一般挣扎着活在这座金碧辉煌的墙根之下。直到遇见了丽妃。
那时丽妃刚进宫不久,圣宠正盛,捡到他之后就求到皇帝跟前,将人留在了自己身边作亲子养。
再后来,丽妃先后夭折了两个孩子,心智便不大好,和楚无的关系也就此彻底生疏起来。
个中曲折楚无自是没有细说,然就算不过寥寥数语,也已可窥见其中艰难。
就像当初则安禹所说,皇宫这个地方,是酝酿这世间一切恶的温床,妃嫔之间勾心斗角,兄弟手足自相残杀,实在太正常不过。
“丽妃她……”顾白极想了想当日所见,以及后来送的那些东西,委婉道,“或许也没真想和你断绝关系。”
“我知道。”楚无笑了笑,又道“她是我的母亲。”
“不过……十年前啊……”顾白极那个自己找了将近十年的女子,下意识就想问问楚无是否知道一些讯息,然后抬起头,对上楚无看着自己的视线,到底是没有开口。
楚南姝的马车很快跟过来,顾白极从马车里抱出顾南姝背在背上,干脆利落的往山上走去。
上山的路用石头铺成,不宽,偶尔也会遇见其他游客。
所以在此处会遇见公主楚悦和太子楚钧实在太正常不过。
与顾白极夫夫二人疏离客气的态度不同,太子兄妹看见两人之后亲切得简直有些异常,主动要求结伴不说,下山的时候因为突然变天下了雨,还极力邀请他们一行人去太子在山下的别庄休息。
雨实在太大,两人还带了孩子,这般情况若执意拒绝,倒也有些说不过去了。
到了太子别庄,就见别墅里宴已备好,宫奴准备着热水巾帕候在一边,显然是太子在之前便已经让宫奴过来准备了一番。
顾白极和楚无对视一眼,又不动声色的回头道了谢。
今日太子兄妹能不早不晚刚好在山上遇见顾白极等人,将军府那两宫娥的功劳想来也不小。
宴是蟹宴,算不得奢华无度,但能看出用心和诚意。
南姝玩了一日有些乏了,顾白极便让随行得婢女带去一旁歇息。
而不知是不是巧合,公主的席位正好安排在顾白极边上,两张案几的距离甚至比顾白极和楚无的还近些许。
太子端起酒杯,笑道:“早听闻将军爱蟹,正好今日下人送来了一些,如此巧合,也算是美事一件。”
“仆于饮食之道素来随意。”顾白极抬手回礼,“不过是偶然夸赞一句,旁人夸大罢了。”
“顾将军是在跟我太子哥哥客气呢。”楚悦抿唇一笑,看向顾白极道,“本宫也喜吃蟹,就是难剥了些。”
几人身边都站着专门剥蟹的宫人,在主人说完客套之后,纷纷低头拿起剥蟹的工具忙碌起来。
太子和公主自是习惯了这样贴心的伺候,顾白极和楚无则不约而同拒绝了。
见太子面露疑惑,顾白极道:“殿下不必介意,仆只是习惯了自己动手而已。”
楚无的手从餐盘上不经意的抚过,边说道:
“曾听人说吃蟹之乐便在于它的难得,难得今日遇上如此好蟹,我也想试试剥蟹的乐趣。”
说着抬头看向顾白极,玩笑道,“我怎么瞧着将军盘子里的比我的大个儿些?别是太子三哥你还偏这心呢?”
太子闻言一顿,说道:“九弟说笑了。”
楚悦撇撇嘴,转动着眼珠子看了几人一眼,忽然娇嗔道:“之前只听说过将军爱蟹,自然就想着多给将军些,九哥不会生气吧?”
楚无不言,抬起酒杯抿了一口,似笑非笑的看着顾白极。
顾白极长手一伸,极为自然的将楚无和自己的餐盘换了,带着几分纵容道:“我的与你的有什么区别?”
“将军说没有就没有罢。”楚无眼眸微弯,袖口垂下,不动声色的掩去手里的银针。
楚悦看着两人亲密无间的相处模式,笑容立时淡了去,若非顾及着场合不对,看着楚无的眼里几乎要带出些鄙夷来。
一个男人,还是堂堂王爷至尊,竟然甘心如妇人般嫁入人府。
蟹确实是好蟹,顾白极剥蟹的动作快且轻巧,楚悦看着几乎有些痴了。
她回头喝退了身边剥蟹的宫人,自己上手摆弄了一会,眼巴巴的看向顾白极,正欲开口,就见顾白极忽然将自己面前小碟子里剥好的蟹肉递到楚无面前,边说道:
“既然不会,阿有何必折腾,吃这个吧!”
楚悦目光一怔,下一刻嫉妒和厌恶几乎如有实质般射向楚无。
一顿螃蟹宴,吃得可以说是各怀心事。
歇息了会,眼看雨势减小,顾白极和太子兄妹告别,抱起依旧沉睡着的顾南姝,和楚无一起上了马车。
马车里没有其他人,楚无上车之后又伸出手,极为自然的将顾白极怀里的顾南姝接到自己怀里。
估计是感受到喜欢的人的气息,顾南姝喃喃了一句“嫂嫂”,伸出手抱住楚无的腰蹭了蹭。
楚无笑了笑,轻轻调整了一个让她更舒服些的姿势。
楚无的动作自然娴熟,显然不是第一次抱孩子。
顾白极有些疑惑,楚无来将军府的时间不长,他并不觉得这短短的时间里楚无就能形成这种反射性的习惯。
但疑惑不过一瞬,顾白极收回目光,在自己位置上坦然坐好。
马车缓缓动了起来,车内一时无言。
过了会儿,楚无忽然轻声开口道:
“太子想拉拢你。”
太子的态度实在过于明显,顾白极并不意外楚无会看出来。
“王爷呢?”他问,“在防备太子殿下?”
楚无之前暗中试毒的动作并未瞒过顾白极,不仅如此,顾白极甚至还配合他换了两人餐盘。
“出门在外,小心些罢了。”
知道顾白极不欲多说,楚无说完轻轻拢了一下顾南殊身上的薄被,垂下眉眼再没开口的意思。
顾白极看着眼前温馨静谧的一幕,神思一时恍惚,也没注意到楚无眼眸中越加暗淡的光彩。
顾白极自从回京之后便领了个闲职赋闲在家,不是他不想动,实在是现在朝中形势莫测,皇帝近来自感龙体不适,再看身边适龄的几个儿子,太子自负、三皇子无能、七皇子狠毒无底线、十一皇子温润过头且身体有痒,至于九皇子楚无,表现亦是平庸,嫁入将军府之后更是注定了和那个位置无缘。
一时之间,皇帝竟然生出些后继无人的伤悲来。
顾白极听闻这些日子皇帝在朝堂上多次发怒,朝中目前人人自危,竟有了些风雨欲来黑云压城的紧迫感。
顾白极对于自己的身份非常有自知之明,皇帝想来猜忌他,此时自然是不愿意看见他活蹦乱跳的去朝堂上晃悠的。不仅如此,顾白极感觉身边明里暗里的视线也多了许多。
对于这些试探顾白极只作不觉,面上不动声色。
偶尔天气晴好,顾白极便如往常一般,约上友人三五不时的出门去打猎骑射,从方方面面表达出了他对赋闲生活的享受以及悠然。
“叮”的一声,箭头正中靶子红心。
“百发百中啊!”则安禹收了弓,摇了摇头笑道,“将军,这比下去还有什么意思?不是你中红心就是我中,咱们不如去猎两只小鹿来,还能一饱口福。”
“改天吧!”顾白极将弓箭随手挂在马鞍上,“天色不早了。”
“不早了吗?”则安禹一脸怀疑的看着他,“将军你还记得之前在鲁山彻夜捕猎的时候吗?那时候怎么说的来着?”
则安禹边说边凑近了顾白极,忽然压低声音道,“今日得了消息,三皇子已入太子瓮,不日或将起事。”
“消息属实?”
则安禹点头,“丹木已对证。”
二人共同的好友林桓,字丹木。
顾白极道:“扫干净痕迹,作隔岸观火。”
则安禹点头,明白他的意思。
三皇子造反确实是中了太子计策逼迫不假,但这其中也少不了旁人不动声色的架柴拱火。现在三皇子已经中计,他们自然要打扫干净自己参与过的一切痕迹,接下来,旁观一个完美的结果就好。
则安禹牵过自己的马,还是没忍住好奇,上上下下的打量顾白极,“将军你这么急着回去,认真的?突然这么顾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