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媳妇》是一本纯爱小说,颜年宋守是小说你是我媳妇中的主角,作者是乌云卷雀的主要讲述了:宋守的问题比较简单,他已经想好要和颜年在一起了,所以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他都打算和颜年在一起。
网友热评:人都是他的!
《你是我媳妇》精选:
等颜年反应过来冲过去拉人时,两人已经撕扯成了一团,不远处打球的人也闻声跑过来将两人拉开。
颜年不了解他们两人之间的恩怨,但他是第一次见到宋守生气的样子,这人平时虽然冷冰冰的,但从没真的生气。
方奈,是很重要的人么?颜年一边拉着宋守,一边忍不住小小分了一点神。
两人很快被分开,李建生摸了摸有些肿的嘴角,宋守冷脸警告他:“没换过人,也不会换人,不会说话就少开口丢人现眼。”说罢当着所有人的面牵过颜年的手走了。
刚打过架的手很热,不太稳定的脉搏沿着紧靠在一起的手腕子传递过来,颜年刚分开去的一点点神,被这脉动一点一点拉扯回来,绕着宋守无法离开。他瞥见宋守眼下一抹红,蓦地停住脚步,伸手摸过去。
宋守嘶了一声侧了一下脸:“破相了?”
颜年掰过他的脸扯到昏暗的路灯下仔细看,被刮擦掉了一点皮,露出了猩红的肉来,一下子心疼地皱起眉来。
宋守看他眉头紧锁,忍不住打趣:“完了,小生全靠一张脸吃饭,这下全完了!”
那知道小白痴根本不接他的话,依旧眉头紧锁,凑上来轻轻吹了吹,柔声道:“疼不疼啊?”
宋守被他吹得心里一软,也不闹了,认真回他:“不疼,没事儿。”
颜年又吹了吹,拉起他急急忙忙就往前走:“去校医院处理下!”
宋守在后面一扯他:“这个点早下班了!”
“啊?那怎么办!我们打车去市医院吧!”
宋守又一扯他:“杀鸡用核弹啊!我宿舍有碘伏,回去擦擦就好。”
颜年哦了一声,又拉着他闷头往宿舍走。
颜年以前虽然总来宋守宿舍楼下送东西,但他其实从来没进来过。眼下进了这个他畅想过许多次的地方,却满脑子都是宋守眼角那点红色,全然忘了激动。
仔仔细细擦了三遍碘伏,颜年才吁出一口气,刚放下棉签松快下来,就转着眼珠子坏笑起来:“你身上没伤到吧?刚有没有被他踢到别的地方?快,我看看!”说着跳过来掀宋守的衣服,两人笑着闹做一团。
急促的,慌张的敲门声骤然响起。
伴着一个男生清脆的声音:“班长!你没事吧班长!”
颜年规矩地摆放好自己,看着宋守过去开门。冲进来一个清瘦白净的男孩子,比宋守矮了大半个头,仰脸看着他,满脸都是焦躁。不用问,这个一定是方奈了。
颜年还没来得及有什么情绪波动,宋守就转回到了他身边,边说"没事"边拉起他的手认真做介绍:“方奈,我朋友。颜年,我对象。”
方奈从刚得知两人打架的紧张之中回过神来,很快理解了眼前的状况,立刻笑着伸出手去:“你好!我是方奈!”
颜年也伸出手冲他笑:“我是颜年。”
三个人坐下说了一阵话。李建生是方奈的室友,也是他的前男友。刚开学的时候,李健生对方奈多有照顾,方奈慢慢喜欢上了他,李建生也默许了他的追求,两人便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在一起了,本来他俩就走得近,也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直到有天他俩在宿舍厮混时被提前回来时候撞破,李建生就立刻叫停了这段关系,外面的故事也变成了方奈千方百计勾引直男室友。
颜年听得咬牙切齿,挣红着脸憋出一句:“真不要脸!”宋守摸摸他的头安抚,转向方奈:“不考虑换宿舍么?我可以帮你打申请。”
方奈摇摇头:“不了,这条路从来都不好走,以后还会有更多更难的境况,如果每次都靠躲避,我就永远也不能抬头挺胸生活下去。”他这么说着,小小的身板挺得笔直。
颜年和宋守听着,暗暗把对方的手握得更紧了一些。
方奈说的对,这条路从来都不好走,而他们俩,才只是刚刚开始,前路迢迢,焉知道会发生什么,他们此刻紧握的双手有一天也会像那两人一样说散就散了么?
方奈走了之后,颜年在宋守宿舍又待了一会才离开。两人分开后各自思考着相同的问题。
颜年其实从没想过同性异性的问题,很多年前开始,他就给宋守贴上了“媳妇儿”的标签,对他来说,宋守是男生还是女生并不重要,他就算是女孩子,他们也会在一起,因为他是宋守,是他抬头仰望了这么多年的光。但是,宋守呢,会跟他一样么?
一直以来都是他追着宋守跑,宋守只是被动的、也许还有些无奈地接纳了他,也因此被拉上了一条困难重重的路,他本可以有简单、光明的前途,现在却要陪他走一条未知的路。如果宋守的朋友、以后的同事、领导或者,或者宋守的家人也像方奈的室友那样呢。颜年想到这里,脑子里忽然冒出了宋妈温柔和煦的脸,干妈会生气么?
宋妈对他太好了,他甚至想象不出来她发怒错愕的样子。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没有头绪。一直反复到室友的闹钟响起,他才顶着一双熊猫眼把自己从床铺上拎起来,没精打采地坐了一会,跟室友交代了一声要翘课,又躺回去接着翻来覆去。
太难受了。颜年白痴惯了,人际交往全靠一腔热忱的直球来去,第一次被卡得上不得下不去,抓心挠肝简直要疯。
他在床上滚了不知道多久,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然后又翻滚,又迷糊过去。如此反复几次,外面天色渐黑了也不知道,大有在床上跟难题共沉沦的架势。
然后他们宿舍的门,被人大力的砸了。
颜年顶着一头鸡窝满脸憔悴飞奔下去开门,想着约莫是室友忘带钥匙了。低着头一拧门把手,看也不看门口转头又往床边走,却被身后进来的人抱了满怀。
一股熟悉的味道包绕了他,将他那混沌了一天的神智一下子濯了个干干净净。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人就绕到了他面前,捧着他的脸仔仔细细端详:“怎么了?不舒服么?脸色怎么这么差?”
颜年被他盯着心跳如洪钟,在撒谎享受一下伤患待遇跟老实交代之间艰难摇摆了一会,还是老老实实开口:“没有不舒服。”
“那怎么不接电话?也不上课?”
颜年被这么一问才想起来,自己从昨天开始浑浑噩噩,手机什么时候没电的也没有注意,现下不知道在床的哪个角落躺着呢。只好又交代了一番,说话间才发现宋守满头都是汗,说话还有点喘,一时有些心疼:“你跑过来的啊!打……”他想说你打个电话不就好了,又想起来自己手机关机,在心里狠狠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他心里愧疚极了,又止不住欢喜,简直不知道怎么办好,只好把自己团巴团巴缩了一圈窝进宋守的胸前抱住他,头埋在他的外套里小声认错:“我错了,我不是故意关机的,我昨天没顾上手机,你生气么?”
他这么问着,又全然不给宋守回答的机会,接着道:“你别生气了,我保证,我以后24小时在线,我等会就去买三个充电宝……”
宋守被他碎碎叨叨地全没脾气,本来也没有真的生气,只是一整天联系不到人担心得恨,后来辗转联系了他室友又说他今天似乎不舒服都没下床,一颗心实在放不下就跑过来了。现在被个大活人抱着絮絮叨叨,隔着衣服还能听到一点对方的心跳,宋守觉得自己那颗七上八下了一整天的心也终于跟着活了过来。
他努力克制了一下自己扬起的嘴角,还是决定要教育一下自家小白痴,于是把人从怀里拔出来摆正,正要开口,就听到一阵悠扬的“咕~~~~”
两人四目相对,噗嗤两声笑了出来。
宋守伸手在颜年脑门儿上弹了一指头:“赶紧的,换个衣服,吃饭去!”
等颜年简单洗漱穿好衣服出门,天已经黑了。校园里散落着暖橘的路灯和不多的行人。宋守冲颜年伸出手,颜年犹豫了一下,他又想起了那个没有想明白的问题。宋守却不给退缩的机会,拽住了他露在外面的手塞进了自己的口袋。
颜年听到宋守的声音不急不缓响起:“你是不是在想方奈说的话?”
他小声应了一声,宋守又问他:“想出什么了?”
颜年苦恼地摇了摇头:“想不出来,好难。”
宋守一副“就知道”的样子看着他:“想不出来还往死里想,多大的死心眼儿啊!”
颜年挨了训,老老实实低着头,又听到宋守接着说:“不是喜欢我么?”
“啊……啊?”这话题转换颜年一时反应不过来,呆在当场。
“那为了我吃点苦不行么?”
“行啊!当然行啊!”虽然还没有反应过来,但是不妨碍颜年表忠心。
宋守停下来,看着他,一字一句:“我也是。“
前路再难也没关系,因为你值得。
颜年被宋守的话震得从天灵盖到尾巴骨都是一阵酥软,服服帖帖舒坦到了姥姥家,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张着嘴呆怔着,真是吃了没文化的亏。
宋守已经习惯了他日常傻里傻气的样子,笑了一声,拉着他往前走,手里却滞了一下。
颜年不轻不重地拉了他一下,宋守顺着他的力道往后退了小半步,有些狐疑,就见小白痴迅速地四下看了两眼,然后一撅嘴凑上来,吧唧一口。
他凑近地太快,刹不住力,几乎是撞上来的,嘴唇磕上了宋守的门牙,哼了一声,赶紧退开。然后捂着嘴装作若无其事继续往前走,边走边嚷嚷:“想吃烤鱼!”
宋守扬起嘴角,把兜里的那只手攥得更紧了一些。他对颜年表现出的震惊并不奇怪,他自己也有些讶异自己原来可以这样。人际交往对他来说从来不是难题,跟除了家人以外的人保持既定的距离,然后在距离内报以最大的礼貌,这对他来说是最高效且无可挑剔的社交方式。
可是颜年不一样,他跟所有人都不一样,他笑脸盈盈走过来,坦坦荡荡地说着:“我过来了哦,我又近一点了哦!”那个对所有人张开的社交尺度在他这里变成了摆设,宋守看着他越走越近,然后站到自己身侧,拉起了自己的手。然而他,却一点也不讨厌,最初那点微弱的抵抗他自己都没脸提。这个人仿佛本来就应该在这里,就像他长久以来丢失的宝贵的一部分,又回来了。
方奈说的话对宋守也不是全无触动,他跟颜年一样想了很多,但他比小傻子要实干一点。他看出来李建生并不是全不喜欢方奈,否则他也不会没事挑衅自己,说穿了还是心里有所怨念和妒忌。可是偏生他胆小,他连其他室友的目光都无法面对,他的那点喜欢什么也无法打败,他怨恨的不是跟方奈交好的宋守而是那个胆小如鼠的自己。
宋守不想跟他一样丢人现眼,更不想有一天身边的人打着为他好的旗号讨伐颜年。想到小傻子也许会遭遇方奈的境遇,他就心里疼得厉害。如果我处理得够好,就没有人可以伤害你,宋守着么想着,心里的计划已经铺开了一长串。
他循序渐进地把颜年带进了自己的朋友圈,也跟颜年的朋友们保持了友好社交。年轻人在这种问题上从来不需要过多的说教,一点暗示加一些默认大家就全都懂了。
难搞定的,是家里。说是家里,其实也就是宋妈一个,因为宋爸是个彻头彻尾的妻奴,打宋守出生后一直拿他横刀夺爱的情敌,宋守觉得他爹能做个合格爸爸完全是出于讨好老婆的计策而已,至于宋守找什么样的对象,只要这个儿子没有丧心病狂到恋母他大抵是不太关心的。
宋妈是个天性浪漫的人,再加上被宋爸宝贝得很好,全然没有吃过什么苦,看全世界都是美好的。但兹事体大,宋守也拿不准自己母上大人心有没有大到这个程度。他决定还是迂回一点。
两人回家的次数又频繁了起来,周末自习的场所也从学校挪到了家里。每天暗搓搓在宋妈眼皮子底下暗度陈仓,又要适时露出一点马脚来,每次宋妈露出一副“诶呀,感情真好”的笑容来,宋计划通就觉得自己离目标更近了一步。而颜傻白甜满脑子只有:“卧槽!刺激!卧槽!吓屎我了!”
两人这么一个清醒一个糊涂地过了一年多,转眼又宋妈的生日到了,今年宋妈45了,决定把颜爸颜妈叫过来,两家人一起小小庆祝一下。争议了半天决定就在家里做顿家常饭。宋家很久没这么热闹过了,两个爹抱着茶杯坐在阳台上进行着“你老婆不错,不过我老婆天下第一”的友好battle,两个娘在厨房里边做饭边话家常,宋守跟颜年就窝在房间里继续暗度陈仓。
颜年窝在宋守肩膀上一起看电影,这是个预备的姿势,门口有任何动静他都能一秒从宋守的肩膀上弹起来正襟危坐。宋守倒是比他放松,兄弟勾肩搭背看电影,多稀奇啊。
电影快结束的时候,颜年听到宋守在他耳边说了一句:“我觉得可以跟家里说了。”颜年还沉浸在电影里,随口嗯了一声,过了几秒回过味来,僵硬地转过头:“你刚刚说啥?”
宋守一副要站起来的样子重复了一遍:“刚好都在,也许可以试试。”他这么说着其实心里也很忐忑。
颜年一个弹跳蹦起来把他摁进了床上,又怕拦不住他,手脚并用压住他,舌头都不利索了:“不......不......不行,我...我...我觉得还是...还是要再等等!”
宋守不说话了,就这么看着他。颜年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感觉自己畏手畏脚的样子一定很不好看,一时心如乱麻,沮丧得“诶呀”了一声,把头埋进了宋守的颈窝里企图鸵鸟片刻。
两人维持着这个诡异的、宛如逼良从娼现场的姿势时,门忽然被人推开了,两个妈握着饭勺汤匙站在门口,一句话刚说到半截儿戛然而止:“孩儿们!出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