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贵的少年成了帝王掌中之物成了暴君笼中之雀》,楚九朝闵卿是小说矜贵的少年成了帝王掌中之物成了暴君笼中之雀中的主人公,由作者书斋城所著的主要讲述了:楚九朝所需要的是闵卿一直都在他的身边,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准离开。
网友热评:你为什么又要离开呢。
《矜贵的少年成了帝王掌中之物成了暴君笼中之雀》精选:
很早以前,楚九朝就知道闵卿在勾引他。
“杀了我吧……”低眉顺目的男子目露央求,他弱弱捏着楚九朝的衣摆,再一次低声下气道,“陛下,杀了我吧……”
看似冷脸薄情的帝王挺直了脊梁,心脏生疼生疼的:“闵卿,你要为她去死?”
闵卿闭了闭眸:“是我对不起她。”
“嗬……”古怪的笑声从帝王的嗓子里挤出来,他看出眼前人的脆弱和死志,近乎残忍地说,“卿卿,不要死,你死了,孤送你儿子与你陪葬。”
闵卿瞳孔猛缩,抬头愣愣看着他:“陛下,您说什么?”
……
楚九朝见到那个小孩子的时候,买了西街的烧饼让人带着,坐在轿辇上四平八稳回宫。
那小孩儿灰头土脸的被一群半大小子围殴。
一人扬声道:“真是胆大包天,本少爷的玉你也敢偷?那可是要进献给圣上的东西!”
楚九朝示意轿辇停下,施施然走过去。
就看见了那个小孩,两臂护着头,唯唯诺诺趴在地上。
他的靠近让那些官宦子弟“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草民参见皇上!”
受惊的小孩探出头来,一双狐狸眼对上楚九朝的视线,呆愣愣的,并不说话。
楚九朝心绪汹涌,看着这张脸,惊疑不定和隐晦的怒气磅礴翻滚,喉咙滚了滚:“孤看看你的玉。”
小孩儿迟疑了一下,伸出脏兮兮的手。
玉是好玉,色泽饱满纹理分明,温热的,上面还有当年他亲手刻下的一个“闵”字。
楚九朝灵魂出窍分成两半疯狂撕咬,意识受到极度冲击,分不清自己是人是鬼,手上的动作、发出的声音却温柔的不像话。
狂暴的楚九朝冷眼看着自己和声问小孩:“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爹娘呢?”
“我娘被他们抓走了,我没见过我爹。”
楚九朝就缓缓直起身子,嘴角带着疯狂的、病态的笑容,眼里没有焦距,反复咀嚼:“没见过你爹……”
当然没见过,那个贱人八年来一直被自己锁在千秋阁里,傻孩子,你当然没见过他了。
周围人瞧见他似笑非笑、半癫半狂的模样,齐齐噤声,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偏偏这样的帝王又含着温情脉脉的目光,摸了摸小孩儿脏得不像话的脸,道:“跟孤走吧,孤带你去找爹娘。”
小孩儿傻里傻气的,重重点了点头,露出独属于人类幼崽的天真可爱,道:“叔叔,你真好。”
熟悉的眉眼与记忆重叠,临近崩溃边缘的楚九朝心情莫名其妙就平复了一些。
他抱起孩子,发觉他轻的不像话。
“你叫什么名字?”楚九朝轻轻问。
“苏寻。”他狼吞虎咽地吃着楚九朝给他的点心,抽空回答。
“苏寻……”他重复一遍,道,“寒池,去上官家。”
轿辇打了个转儿。
楚九朝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的玉,瞳孔放空,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卿卿身体越来越差了,除却底子不好,常年心思郁结,早就没了求生的欲望,他绞尽脑汁,不论是逼迫还是诱哄,通通无济于事。
有了那个女人在手上,他应当会听话吧……
思考的这一路,上官府到了。
“我娘带着玉去找爹,然后就不见了。”苏寻说着说着,落下泪来,“我见他们玩弄我娘的玉,一时情急才……”
楚九朝见到了苏长情。
在上官家主的床上,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女人的裸体,那样凄惨,不堪入目。
女人眼神涣散,空洞地望着天。
苏寻哭到几乎晕厥,给她盖住身体。
衣冠不整的上官家主惶然跪在地上,战战兢兢。
楚九朝心底里奇异的生出一丝快感来,眼睁睁看着女人断了气,内心狂笑不止。
死了?死了好哇……
死了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上前一步,不料打了个趔趄。
从此,卿卿心里,再也没有别人了。
他带着昏过去的苏寻和苏长情的尸体回到了皇宫,站在千秋阁外,竟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闵卿。
闵卿是个很好的人,是他毁了他。
……
身为太子伴读,他们一起长大。
闵卿是可爱的、漂亮的、脆弱的。
楚九朝喜欢他,喜欢得将要疯掉了。
闵卿家里谋反那一年,他把闵卿留下来了。
罪臣之子在侧,于理不合,楚九朝从来不管这些,他爱他,就把他圈在自己的身边。
可是他跑了,贼人暗杀,他替楚九朝挡了一剑,滚进了滔滔江水之中。
楚九朝不会水,疯一般地往下跳,寒池把他捞起来后,他就变了一个人。
从前的楚九朝虽然阴郁,但是行事还算有章法,这一次落水之后,他就跟疯狗附体一般,一个不顺眼就杀人。
这种状态持续了两年,直到他找到闵卿。
把人抓回来,把人锁住,锁在暗无天日的千秋阁里,精心将养着,宠着爱着。
楚九朝喜欢男人。
这是满朝文武心照不宣的事实,但是有闵卿在,他好歹还是个正常人,比疯狗好些,捏着鼻子认了。
闵卿对他失踪的那两年绝口不提,不说为什么不回去找他,不说遭受了什么苦难,也不说遇见了哪些人。
楚九朝也从来不问,他害怕闵卿想起什么不愉快的经历。
只是有一点,他忍了又忍,终究是没憋住,问他:“卿卿,孤送给你的玉呢?哪里去了?”
闵卿呢?他是怎么回答的?
他垂眼道:“当了。”
楚九朝一瞬间又要发作,但是自己安慰自己,闵卿在外生活不容易,一定是生活窘迫没得选了才会把他精挑细选亲自打磨的玉当了。
在他心里,那块玉是他给闵卿的定情信物。
所以他又问:“在哪里当了?”
闵卿又不言语。
他只能私下派人去找,找遍了江南所有的当铺,都没有这么一块玉。
他忍不住怀疑是不是闵卿丢了,但是看着闵卿平淡的模样,心里难受得抓狂,也决计不问出口。
现在真相大白了,闵卿送给了苏长情。
楚九朝捏着失而复得的宝玉,头一次想把它丢掉。
把苏寻安置好,他一脸疲惫地回到寝宫。
寒池出现在他身后。
“说吧,孤听着。”楚九朝躺在床上,淡声道。
苏长情,十年前江南第一名伶。
她救回去一名长得比女人还要美艳三分的男子,那男子就是闵卿。
苏长情和她的小厮的爱情故事在当年也是为人津津乐道的,毕竟苏长情勇敢追爱,矢志不渝,最后打动了男子的心,苏长情退出江南舞台,与丈夫琴瑟和鸣。
这是个美好的爱情故事。
楚九朝眼里闪过一抹讽刺。
故事的结局,来历不明的男主人公,毫无预兆地出现,又毫无预兆地消失。
女主角痛失丈夫,又怀了孩子,风光不再,一直很窘迫地生活。
闵卿得知苏长情的死讯后,神情恍惚,终于吐出一句求死之言。
楚九朝看着他的绝望,心头密密麻麻的疼。
闵卿对不起他的家族,如果不是楚九朝喜欢他,也不会发现他家谋反的证据,闵家也就不会满门抄斩了。
闵卿也对不起苏长情,明知自己不该沾惹情爱,偏偏又与她做了两年夫妻。
闵卿更对不起楚九朝,明知楚九朝喜欢他,偏要在闵家行刑前自荐枕席,求他放过闵家幼子的性命。
那晚,他看着衣裳褪尽,眼尾露红的少年,终究是心软了。
把最小的三个孩子,送得远远的。
从此矜贵的少年成了帝王掌中之物,成了暴君笼中之雀。
他们本可以好好的,可是闵卿逃了。
皇宫逃了一个闵卿,疯了一个楚九朝。
“卿卿,你还不知道吧……”帝王嘲弄道,“苏长情给你生了一个儿子,和你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闵卿咬紧了牙关,浑身颤抖。
楚九朝忽的放软了声音:“孤没别的意思,你好好的跟着孤,他就不会遭罪,好好的,不要再做傻事了,好吗?”
闵卿几乎是绝望地喊叫:“过去了,都过去了,陛下,求您了,放他回去吧,我早就和他们没有瓜葛了……”
“卿卿,你还是这么傻。”楚九朝摸了摸他散落的发,“你只要好好活着,你的儿子就会是这世上最尊贵的人。”
闵卿愣住。
眉眼温和的男人诱哄道:“卿卿,你的儿子,会是太子,以后会是皇帝,这不是你父亲的愿望么?只要你乖乖的,皇位让出去又如何?”
闵卿沉默,良久,他抬手,解开了楚九朝的腰带,眉睫颤了颤:“陛下,卿卿乖乖的……”
楚九朝眸色黑沉,心甘情愿地闷哼了一声。
很早以前,楚九朝就知道闵卿在勾引他。
服用体香丸、擦拭体香膏,研墨时刻意露出的半截皓腕,被叫时宛转悠扬的“嗯”,还有温泉共浴时暧昧的接触……
闵家有野心,却没女儿。
但闵卿貌美,就够了。
楚九朝心甘情愿落入闵卿的温柔乡,不代表就能为人支配算计。
……
闵卿病了,北方的冬天太难熬了,一场雪就让他病倒了。
开春他气若游丝地捏着楚九朝的手腕,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楚九朝摸了摸他苍白的脸,道:“卿卿,会好起来的,等你病好了,孤带你去看看太子。”
闵卿微微一笑,嘴唇蠕动。
楚九朝侧耳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