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野》是由作者臭屁孩妍盐所著的一本现代纯爱小说,主角是柳子御与迢星野,主要讲述了:迢星野的母亲被自己养父啥了,没有监护人的他只好被自己的父亲收养,原本一心想要逃离这个地方,直到他遇到了柳子御。
最新评议:一见钟情后,迢星野和柳子御在一起了。
《御野》精选:
“下一站大河南,请要下车的乘客准备从后门下车。”
广播声响起 ,温暖的阳光照进窗来,正好照在了迢星野的脸上。
他缓缓睁开眼睛,哼了一声坐直了起来,扭头望了眼窗外温暖的阳光。
映入眼帘的是挺力茂盛的大树小草,以及……满是黄泥土的公路。。。
迢星野真的很想在论坛上夸一下旬阳的路,是真的“平”啊,在路上跟蹦迪似的,搞得脑袋跟足球一样被人踢着。
他又换了个姿势,胳膊肘撑在车窗边上,手撑着脸颊,在他默默时,脑子里却一直播放着某个场景,他深呼了口气不耐烦的道:“操,又做噩梦了。”
迢星野眉头一皱摘掉耳机,关掉音乐,看见了几条未读消息。
对方头像是一颗柳树,ID叫往事随风,而迢星野的头像则是黑头,ID叫烦,后面还有个翻白眼的小黄人 。
是个人都会说这人emo了,听到这句话的迢星野都会怼那人一句:“emo个屁!那是心烦!况且头像不是个好找的东西,找个狗屁头像!”
叮咚——
发消息的人是迢星野的父亲,张正光。
往事随风:小野到了吗?
往事随风:到了说一声,我去接你。
烦:到大河南了。
迢星野刚发消息过去,就听见广播声再次响起“大河南到了,请要下车的乘客从后门下车。”
半晌,车门打开,一群人拥挤着下车,跟饿疯了的狗一样,你挤我推,搞得车身剧烈晃动。
迢星野最烦吵闹的环境,等人几乎走光了,周围安静了下来,他才下了车。
旬阳的公交车站还是相当有特色的,就拿大河南桥这为例子吧。
迢星野扭头看了一下四周——没有人。
半晌,“瞧一瞧啊!看一看啊!”迢星野说着还用手摆了几个动作:“这公交车站的旁边竟然有一堆垃圾!哦~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公交车站旁边居然是小型垃圾场!妈呀,真牛逼!”
笑死。
自我表演完后,迢星野二话不说,拿起手机。
咔嚓——
把这壮观的场景记录了下来。
“好了,接下来继续去欣赏旬阳的美丽景色吧~”迢星野道。
大河南桥这有个巨大的红柱子,红柱子上还有一个巨大的电视。
呃……电视…屏幕?
迢星野看着这个东东,心想,可真有创意啊,也不怕那电视被风刮下去,噗…
想到这迢星野不禁笑了笑 ,觉得自己脑子好像变傻了…
“噗哈哈哈哈 ……”
这一笑就笑得合不拢嘴,像是在发泄吧。
毕竟在这寒假里发生了太多事。
真的不想去想那些事,但没办法,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哪一天的每一时、每一分、每一秒,这件事都时不时在迢星野的脑子里环绕着,逼他去死……
想忘啊,当然想忘啊,那又怎样才能忘掉呢?只能强行让自己笑,往死里笑。
再不行就让自己去街上卖才艺去。
“靠。”迢星野骂了一声“怎么弄着弄着又想到那去了,啧……”
他加快步子,一路顺着桥边走,半晌,迢星野低头看了看手机,现在已经下午三点多,天色渐沉,在大河南桥这正好可以看日出和日落。
盯着满目都是红色的天空,迢星野打开相机。
咔嚓——
湖水清澈碧绿,水明如镜,在夕阳的照耀下,湖面上像碎银子一样闪烁着 ,湖四周被高低起伏的群山环绕着,景色非常迷人。
叮咚——
“又有消息?”
往事随风:我在桥头这,你在哪?
“桥头?”
迢星野抬头在四周看了看,心说,哪有头?开玩笑?这…头在哪?这路都弯成啥样了?还他妈两路口,桥个屁头?
迢星野呼口气,回了句:“我不知道,你发个地址吧。”
没过多久地址就发过来了,迢星野点进去一看离目的地还有多远。
“……”
他妈的,几千米?桥你妹啊,哪个桥这么长?虽然真的有,但也不是这桥啊。
迢星野把祖宗十八代传下来的脏话都说了遍,这才安静下来,跟着导航走。
周边道路上时不时传来车鸣声,配合着风,这场景,像极了某个人的心情。
走在路上,大风迎面而来,吹得迢星野怂了怂肩。
好烦,太烦了。
迢星野把外套拉链拉到头,看着这个有山有河的小城市。
是挺温馨的。
这个小城市给他的第一印象大概就是温馨和治愈了吧 。
从小就这样子了。
不管多么的生气、烦躁或者是难过,只要看到美丽的风景,心里堵成一团的烦心事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但…除了某件事。
想到这迢星野就烦,他加快步子,一步堪比两步,十几分钟后在一个十字路口见到了身穿大棉衣的亲父亲——
“咋这么慢?”张正光手拿矿泉水,问道。
“腿断了。”迢星野边说边摘下口罩,刚走的太快,还戴着口罩,有点喘不过气。
“这也没断啊”张正光有点疑惑的在迢星野身上打量着。
“……”
真他妈无语。
“不说了,快走。”迢星野不耐烦的皱了皱眉。
“好好好,这小子性子打小就急,哎!出租车!”
一辆超级绿的出租车停在了他们面前,迢星野拉开车门,示意张正光先上去,随后自己坐靠窗的位置。
就在迢星野觉得可以安静的眯一会后,收音机播出了一条新闻——“近日,我国厦门市发起一件杀人案, 41岁的迢先生将一位38岁的苏女士活埋并捅两三刀,现在警方正在……”
“哎真残,啧啧啧。”
“啊哈是啊……”
不知道张正光脑子不好使还是咋的,明知道迢星野最讨厌听到这件事,还要去接下话随后时不时偷瞄迢星野。
“……”
迢星野很无语。
每个人都会有美好的回忆,而他则是一段伤痛的回忆——
从小时候起,迢星野的亲父亲便不要他了,抛下苏雪兰和迢星野,那时候迢星野只有八九岁大。
直到十三岁那年,他家里来了一个很有钱的叔叔,迢涛。
他一开始对苏雪兰和迢星野都很好,很温顺,苏雪兰也认定他是能度过一辈子的人。
可并不是。
他开始不断的家暴,心情不好就虐待苏雪兰,要么就去KTV泡妞,要么赌博。
恶心的要人命。
过会迢星野打开车窗,看着车窗外那些穿行在闹市街头的车水马龙。
人生呐,真的很奇妙。
迢星野皱皱眉,将衣帽一带,闭上眼睡了过去。
但并没有完全睡着,就在那迷迷糊糊中听着街道上的喧闹声。
好烦啊……
半晌 ,出租车到四海逸家大门这了。张正光付完钱后拉着迢星野下了车。
少年的头发被吹得凌乱,看上去懒懒散散的样子 ,眼神里带着烦躁。
“小野啊,刚才想什么呢?”
“没想。”迢星野不耐烦的敷衍道。
“哦…好吧。”大概是因为尴尬吧,张正光又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的样子看着迢星野。
说真的,这样子迢星野更烦了,他想推开他旁边这位大叔,然后自己远走高飞。
可没办法,法律就是法律不得不服从。
最后真谢天谢地了,不知道是哪个好心人突然打来电话,于是张正光去接电话了,没有再烦迢星野。
就那几十秒的电话,瞧给孩子乐的,笑开了花~
打完电话,两人来到总务室这边办理完户口后,拿上钥匙往新家出发。
四海逸家是一个小区,但迢星野觉得可以换一个词,不要叫小区,“小”这个字形容不了四海逸家这繁华的美景啊!应该叫大区才行。
啊对对对对……
迢星野脑子瓦特了一样,这时候偏偏要来一段自我沙雕表演,简直就是沙雕本尊。
但如果你想看穿他的话,那百分之百的不可能。
闻言,迢星野从小记忆就好,第一眼就能把周围的环境给记下来,但现在记忆就不行了,必须再去重复几遍才能牢牢的记住。
不记不行,免得以后天天找张正光问这问那的。
半晌,迢星野默念着:“岗亭左边就是停车场路口,右上边有一个水池,水池旁边就是总务室,总务室前面有一个小上坡,顺着小上坡一路往上走,那里的B栋就是我的新家了……OK,记住了。”
没过一会儿,两人来到一家便利店门前,张正光跟那个老奶奶好似很熟的样子,说说笑笑的。
迢星野想着,就买瓶水还能捞上,老年人的世界我不懂。
趁这个时间迢星野继续留意一下四周的环境——四海逸家的花园绵延到远处,看不到尽头,人流宛如点点花朵,这种场景让迢星野觉得很温暖。
好不容易心情好多了,可当张正光终于买好水不在唠嗑拖着迢星野和行李箱走进B栋电梯里时——
闻言,世界上几乎所有电梯小的里面全都是黄色小广告,果不其然,真他妈全都是。
迢星野一阵无语,心说,赶快高考!考完了远离这个鬼地方。
叮——
十六楼到了,张正光又是拉着迢星野往外走,迢星野感觉自己的胳膊都快被拉断了,差点说出“您着急去投胎啊?”这句话。
十六楼这一层就只有两个房间,张正光拿出钥匙开门时,迢星野恍然间看到邻居门上的一行字“不醒人室,不是狗别乱叫。”
“……”
迢星野无语了,心说,今天咋这么多无语的事呢?
忽然,门打开了,房子是迢星野喜欢的风格,简洁风的,给人一种温暖治愈的感觉。
一进门的第一眼就是鞋柜子,往前走左边是厨房,随后沙发、地毯、电视……
沙发是白色的,地毯也是白色的,再加上小桌子简直是绝绝子搭配。
右边是钢琴室,看到钢琴室时迢星野还是挺惊讶的。
没想到我的“亲生父亲”还记得我喜欢弹钢琴啊?!唉…他以前还那么不支持我弹钢琴的呀,啧啧啧。
碰——
迢星野狠狠的把门一甩,拍了拍手继续去欣赏这房子。
卧室就在钢琴室的对面,走进去还有一个小阳台。
然后一转身“……”这他妈是给人住的?那要门干屁啊?
迢星野第一次见这种房子,不知是不是旬阳的特产,算了,想一想还是挺正常的,毕竟公交车站都那么牛逼了,一个房子又能算什么?
但确实挺牛逼的,阳台跟卧室连在一起,从客厅阳台往右走就能走到卧室,牛逼,真牛逼!
迢星野正在感叹这间房子的时候,就见张正光把钥匙给他——
“儿子,我公司还有急事,你邻居我认识,这房子水啥还没装,你肚子饿了或要洗澡啥啊就去他那。”
还没等迢星野说啥呢,张正光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迢星野先是愣了愣,心说,他这是让我去傻逼邻居的家洗澡?他想屁吃!
张正光走后,他顿时感觉浑身都松了许多。
从小迢星野就讨厌别人陪着他做什么事或干嘛干嘛呀。
比较喜欢一个人,一个人上学、一个人逛街、一个人旅游、一个人睡觉、一个人……都是一个人,永远一个人。
要两个人你试试,迢星野不是把那个人给弄死就是给人家卷死了。
半晌,迢星野将行李一放,咔嚓一声,行李箱打开了。
里面是堆积如山的衣服,迢星野简单收拾了会后,坐躺在沙发上,突然感觉屁股底下有什么东西。
起身才发现那是他母亲送给他的护身符。
带脚上的,上面还有几个小铃铛,走路时会发出叮铃铃的声音。
这个红色脚链有点土,迢星野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坚决死活都不带这玩意儿的。
可现在迢星野却想带它了。
因为这是他母亲死前没多久给他的。
当时说了什么,迢星野记不清了。
都忘了。
强行忘的。
现在回忆起来就像无数根刺扎在身上。
拔也拔不掉,扎的浑身酸痛。
迢星野深呼口气,想忘掉这些就必须睡一觉,睡死,往死里睡。
或者大笑一场,但迢星野实在是不想笑了,今天笑了多少次来着?忘了,只觉得一笑肚子就痛。
就当他打算眯一会儿后,手机又有消息。
不会又是张正光发的吧?
迢星野懒散的坐在沙发上,从兜里拿出手机,是王绍劲发来的。
不仅有王绍劲发的,还有很多都是他以前同学发来的消息,都是一些关心的话。
迢星野是真的不想回,但出于礼貌还是回了一句谢谢关心,谢谢什么的。
叮咚——
绍劲:我去?阿野你死哪去了!
王绍劲是他在厦门上学时的好兄弟,两人一刻也不分离,玩游戏也一起玩,被同学们号称“学习6游戏6的学霸双人组”
也不知道是哪个傻逼取的。
烦:死旬阳了。
绍劲:……
绍劲:好好说话,唉,我的阿野,以后爹再也不能跟你打球了!呜呜呜……
烦:我看你是想死。
绍劲:哎!别呀迢哥,我错了!。
说到这,迢星野突然想打球了,抬头看了眼墙壁上挂着的闹钟,现在还不算晚,应该可以。
于是他随便敷衍了一下,将脚链带上,站起来时发出了叮铃铃的声音。
这让迢星野想起来以前的一个老梗,“赠尔之铃铛,一步一响,一步一想”
想到这迢星野笑出了声。
想啥呀?对啊…我能想谁呢?
……
想……妈妈了……
真他妈娘啊!!!
从妈妈死的那一天到现在,迢星野一直没有仔细去品味这种感觉,只觉得在这段时间里一直被烦躁和茫然包裹着,气都喘不上。
甚至都没有想到。
没想到上天会这样安排他的命运。
没想到死的不是他,而是他的妈妈。
没想到当初他妈妈为了救迢星野,舍身挡下了那一刀。
没想到……
没想到……
太多的没想到在迢星野的脑子有问题来回播放着。
惨叫声、血、旁观者、过程……这所有的一切迢星野都看的一清二楚。
就那一幕……始终成为了迢星野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