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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牌了,我是妈宝

摊牌了,我是妈宝

发表时间:2022-04-20 09:53

《摊牌了,我是妈宝》by莎哈哈哈,原创小说摊牌了我是妈宝正火热连载中,围绕主角辛年向祺鑫开展故事的小说主要内容: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似乎是很难的事,但却也是自己一直都不愿意放弃的事,即使他是个妈宝。

最新评论:高大威猛操心班长男妈妈攻×我就是妈宝嘛小涩批受

摊牌了,我是妈宝小说
摊牌了,我是妈宝
更新时间:2022-0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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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牌了,我是妈宝》精选

辛年养好腿之后,迎来了大学第一次选课。新生有一大堆必修课要选,为数不多的自由之一就是体育课。在其他课上,同学们已经自动把向祺鑫和辛年看成连体人,分组都默认俩人要待在一起。辛年对于这种安排一直没表达任何反对意见,但是到了选体育课的关头,他仿佛一夜之间被唤醒了一身反骨,死活不肯跟向祺鑫选同一个。

原因无他,向祺鑫他妈的,要选游泳。

不说辛年是个土生土长的旱鸭子这件事,光是想到向祺鑫那一身发达强悍的腱子肉,再想想自己宅且懒的小排骨,对比可以说不是鲜明,是惨烈。辛年怕自己蹲在泳池边时看到向祺鑫美美出浴的肌肉,把自己的牙活活酸倒,于是毅然决然地划掉游泳这项,想来想去,选了个叫“健美”的课。

辛年的想法只有一个,偷偷健身,练就一身好肌肉,惊艳所有人!

一个星期开课后,辛年站在训练室门口,美美石化了。训练室里没有一个健身器材,靠门这边贴着一整墙的镜子,穿着健美服的女老师打开音响放“call me maybe”,带着提早到的女生蹦蹦跳跳地做准备运动。

老师看到辛年,笑眯眯地说:“你是选了我的课吧?进来进来。”

“老师,我好像选的是……健美……?”辛年不确定地问。

“是呀,是咱们健美操课的简称哦。”女老师笑得温温柔柔,但辛年总觉得她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诡计得逞,“下次可以穿健美裤来,比较方便。”

辛年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球服大裤衩子,深深觉得自己是个行走的大笑柄。

选健美操课的大部分是女生,也有几个像辛年这样的无知同学落入圈套,林林总总加起来也有七八个人,在朝气蓬勃的女生堆里,仿佛乱入天鹅群的丑小鸭。

上次素拓那个找茬男也在,素拓回来之后对辛年总是横挑鼻子竖挑眼,辛年也不爱搭理他,就装作不认识。辛年在后面做准备活动,就听见找茬男旁边的人问他:“诶,李超,你也选错课了?”

找茬男得意一笑:“我找学长学姐打听过了,健美操给分贼高。”

“……”刚才还在策划退课重选的辛年突然躺平了,踏踏实实学起健美操。

健美操课没有辛年想象的那么简单,跟着老师学了几个八拍的动作,再跟音乐,连着跳一个多小时,结束的时候老师带着做了几个瑜伽动作拉伸,辛年才感觉到自己出了一身薄汗。

结束第一次课程,辛年心情还不错,抢着跑出门,一开门就看见几个等人下课的男生女生,向祺鑫像个塔一样矗立在人群中,拎着游泳的装备,头发还是湿的。见辛年朝他跑过来,顺手把自己买的矿泉水拧开盖子递给他。

辛年接过来灌了半瓶,满足地一擦嘴:“你怎么那么早下课?”

“游泳时间不能太长,还要留时间洗澡。”向祺鑫说完又问,“健美操好玩吗?我看你蹦得还挺开心。”

“靠!”辛年蹭一下转头看训练室的门,“刚才门不是关着的么,你还扒门缝偷看?”

向祺鑫指了指旁边:“那几个接女朋友的都在扒门缝,我闲着也是闲着。”

辛年又气又笑,打又打不过,只能动用猴子上树技能,无比熟练地跳到向祺鑫背上,把他当坐骑。经过养腿伤加上日常相处这些日子,辛年下意识把向祺鑫从“客气客气”范围里划掉了,并且在向祺鑫哑巴妈妈式的照顾下,言行举止变得越来越狂妄。辛年蹦到向祺鑫背上来,向祺鑫也没什么反应,像背了个旅行包,很顺手地把人颠到背上放好。

路过两个女生悄悄看了他们一眼,激动地互相戳戳,用气声说了一句“妈的好配”,见辛年看向她们,立马夺路而逃。

“她俩刚说什么?”辛年没听清,问向祺鑫。

向祺鑫答:“说你很弱。”

“呵,激将法。”辛年冷笑,用铁钳之手禁锢住他的脖子,“男人,我不上你的当,不想我把你扒门缝看女孩子跳舞的事抖出去,就乖乖载我去吃饭。”

向祺鑫在心里叹了口气,稳稳把人背到了食堂。

选到健美操是阴差阳错,但辛年跟了几堂课后,出乎意料,体验感还挺好。不仅老师脾气很好,一屋子的女生也非常友善,分组训练的时候,他还结交了很多新朋友。再加上一小时健美操的消耗量其实也不小,辛年觉得多跳跳健美操,说不定也能增肌。甚至因为体育课每周两节,他还觉得不太够,平时在宿舍没事情干,他也会哼着小歌,突然蹦跶起来。

这天晚上向祺鑫来找他,看到的就是他穿着老头背心叼着牙刷,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面一边刷牙一边跳舞。横跳扭胯,然后抬手在头顶咵咵拍两下手,背心被提到上面,露出一截劲瘦的白腰。

辛年一扭头,看到杵在门口的大个子,吓得跳了起来,拔出牙刷对着他,口齿不清地说:“又扒门缝,偷窥狂啊你!”

向祺鑫抄着手靠在门框上,面无表情地表达他的无语:“班级群公告,填表,就差你了。”

“啊?哦哦哦,不好意思我刚刚洗澡呢。”辛年心虚地呵呵两声,赶紧漱掉嘴里的泡沫,拿起盆子浴巾就往外跑。浴室里氤氲的热气被他一阵风带了出来,向祺鑫闻到了里面薄荷味沐浴露的味道。

辛年跑到洗手间门口,向祺鑫还站在原地,挡住了他出门的路。

辛年:“?”

向祺鑫板着一张扑克脸,伸手拿过他的浴巾,展开把他光溜溜的肩膀连带湿了的头发都包了起来。看向祺鑫这严肃的神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给猪烫毛。

“就这么跑出来也不怕冻感冒了。”向祺鑫说完,又问,“笑什么?”

辛年把脑袋里伤敌一百自损八千的联想赶走,笑嘻嘻地说:“知道了知道了班长妈妈。”

向祺鑫皱了一下眉,辛年还以为他不高兴了,结果下一秒向祺鑫伸出大拇指,在他嘴角抹了一下,擦掉了他嘴角没擦干净的牙膏沫,再隔着毛巾撸了一把他的脑袋:“赶紧填表,逆子。”

辛年跑去位置上找手机,向祺鑫走进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在未散尽的雾气里,慢慢冲洗掉指尖的白色泡沫。

向祺鑫走出厕所门,就听见辛年在哀嚎:“运动会为什么要强制报名?!”

室友从床上探出头:“因为咱们院人少,大二大三的老油条都不肯干,只能找大一的拉壮丁了。你赶紧报吧,再晚轻松的项目都没了。”

等向祺鑫走到辛年旁边,正好看到他打开表格,然后目光呆滞地抬头:“已经晚了,只剩三千米了。”

“刚才我来的时候还有仰卧起坐,你自己跳舞错过了。”向祺鑫开口就是一针见血。

探头的室友鸡贼一笑:“仰卧起坐被我选走了,节哀啊,新年快乐。”

这个喜庆的外号用在这样的语境里显得非常嘲讽,一时间整个宿舍充满了快活的空气。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只有辛年受伤的世界再次达成。

向祺鑫上手搓搓辛年的脑袋毛,一本正经地说:“我也报了三千米,到时候我带你跑,不会很难的。”

辛年呆滞地看着向祺鑫:“要不你还是微信上跟我说吧,你的电子脸比较能让我感受到关爱。”

向祺鑫一耸肩,掏出手机打了消息发出去。

叮咚一声,辛年低头看新气象发来的新消息。

【新气象: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辛年盖上手机,“滚吧,我们断绝母子关系。”

辛年一度天真地安慰自己,好歹是高中年年体测跑八百过来的成年健康男性,三千米也就相当于跑三点七五个八百啦。

直到他真正站在操场上才意识到,痛苦是指数次累积的,三千不是八百乘三点七五,而是八百的三点七五次方。他第一次尝试三千米,跑到一千二的时候,直接吐了(尺v尺)

向祺鑫站在旁边,帮扶着拖把池哇哇大吐的辛年拍背顺气。

过了好半天,辛年拧开拖把池的水龙头,把污秽冲下去,又漱了好几遍口,才神情恍惚地转回来,被向祺鑫慢慢牵到台阶上坐下。他揉着自己空荡荡的胃,幽幽开口:“我觉得我好像一匹累到口吐白沫的千里马……”

“注意一下单位转换,”向祺鑫说,“一里等于五百米,你四舍五入也就是一匹二里马。”

“……我敲里马。”

被向祺鑫一打岔,辛年感觉自己没有那么难受了,但一瞥到红色跑道,脚下还是有点打怵。他正在努力说服自己跑完三千米,脑袋却忽然被重重揉了一下。他一抬头,见向祺鑫已经把俩人的背包收拾好拿起来了,对他说:“今天不练了,走吧,吃饭去。”

辛年的肚子跟着很没骨气地叫了一下。他咽了咽口水,开口道:“但我连三千米都没跑完欸。”

“人都吐成空壳了,再跑身体受不了。先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再继续。”向祺鑫对他伸出手,“站得起来吗?”

辛年连忙点点头,抓着向祺鑫的手掌借力起身,不小心趔趄了一下,感觉到向祺鑫把他抓得更紧了。

向祺鑫长得人高马大,手也生得宽厚有力,辛年的手又偏小,正好被他整个包住。向祺鑫刚刚运动完,并不细腻的掌心温温热热的,裹在外面其实还挺舒服。

就这么走了几步,辛年一开始还没什么反应,等走出体育场之后,他才感觉到有一些奇怪:向祺鑫怎么还不放手啊?

虽然这么牵着是挺舒服,但是两个大男人这样会不会有点违和?边上的同学好像在看他们俩了……但向祺鑫好像是忘了?自己先甩掉是不是不太礼貌,毕竟人家刚刚帮了自己……还是怕他再摔倒?那他要怎么尴尬而不失礼貌地提醒向祺鑫,自己的行走功能已经恢复正常了呢?

从体育场到食堂就这么几步路,没等辛年纠结出个结果来,他们已经站在打菜的窗口了。向祺鑫点了几个菜,伸手掏卡的时候才松开辛年的手。辛年也装作刚刚发现的样子,发出一声尬笑:“挺热的哈,你都出汗了。”

某一瞬间,辛年觉得向祺鑫的表情非常难以言喻,像是一张空白的纸,但是一看就觉得它在无语。

辛年还没想清楚有啥问题,马上又被刚出锅的糖醋排骨吸引走了注意力:“阿姨,糖醋排骨给我来一大份!”

吃到全食堂最难抢的糖醋排骨,辛年整个人都身心舒畅了,风卷残云填饱了肚子,刚才打转了一路的诡异感连点影子都没留下,他又变成了班长的快乐小弟。

辛年休息一天之后,在第二天的傍晚,又鼓起勇气重新踏上操场。

“班长,你按自己的节奏跑吧,别带我了,省得又耽误时间还搞得我压力很大。”辛年对向祺鑫说。

“行,你慢慢来,不舒服就说一声。”向祺鑫点点头,自己做完准备活动就跑了出去。这时候辛年才感觉到自己和向祺鑫差距有多大,向祺鑫第一圈养精神的跑法,他估计都得使吃奶的劲才能跟上。

辛年活动开手脚,紧张地吐了口气,腿腹发力,朝着向祺鑫的背影追了过去。

一圈,两圈……他像给自己的死期倒计时一样默数圈数,又凭一口仙气吊着硬逼自己抬腿迈步。他跑过了人生大坎第三圈,惊喜地发现自己居然没有累吐的想法。向祺鑫还和一开始一样匀速跑动,辛年看到他和自己跑在同一个跑道上,莫名就安心很多。

辛年快跑到两千米的时候,向祺鑫跑完全程了,在他前面慢慢降速,然后退出跑道。辛年心里突然一咯噔,想了一下自己还差几圈,短暂忘掉的不适飓风一样席卷回全身,连手脚都仿佛被灌进了铅。

他榨干最后一点力气,把这一圈跑完,抓住向祺鑫的胳膊,感觉自己的心脏和肺快要放在一个锅里炒糊了。

向祺鑫的气也没喘匀,带着他一起在操场上慢走,问他:“跑多少了?”

辛年白着一张脸,伸出五个手指:“五,五圈……两千米。”

“嗯,这回是四里马了。”向祺鑫说。

向祺鑫的语气毫无起伏,内容也完全是平时冷幽默的风格,但辛年就是精准捕捉到了他心情不错。

班长在为了他开心诶。想到这里,辛年一点点小小的沮丧立刻就被冲淡了。

距离运动会开始还有一个多月,辛年从这天开始,愣是咬着牙天天训练,一天都没落下。从开始的一千二就吐,到两千二再吐,到跑完两千六再吐,终于有一天,他跑完三千都没吐了。

那天辛年请客,和向祺鑫两个人一起去吃火锅串儿,几十串下肚,辛年对向祺鑫说:“班长,等运动会那天,你跑完了能不能在操场上等我一下?”

向祺鑫一边吃串一边分了个眼神给他,表示:“?”

辛年有点不好意思:“就是吧,这几次你跑完了都会在操场上等我,我知道你看着,就比较安心。”

向祺鑫“唔”了一声,没什么大反应,自顾自在挑锅里剩下的串。

辛年说完又觉得很别扭,自己一个大男人,跑步还得有人看着,也太矫情了。而且向祺鑫身为班长,在运动会期间肯定很忙,自己这话说的,就好像……新晋宠妃对日理万机的皇帝说,哎呀皇上别看奏折了看臣妾吧……的感觉。

“那什么,要是不方便的话就算了……”辛年挠挠头说。

然后他就看着皇上,啊不,向祺鑫挑出最后一串鹌鹑蛋,给他碗里拨了两个,自己吃了剩下的一个,一边吃一边说:“你放心跑,我肯定看着你。”

“嘿嘿。”辛宠妃心满意足地吃掉了碗里的两个鹌鹑蛋。

到了运动会开始这天,向祺鑫确实忙得团团转,一会儿点名一会儿送物资一会儿领运动员入场,辛年在看台上坐不住,就跟着他来回跑。向祺鑫着急起来脚程就很快,但辛年现在居然能跟上了,心里暗自庆幸自己一个多月的魔鬼训练还是卓有成效的。

“欸,年年!”有个女生路过,对辛年打了个招呼,“你也有项目吗?”

辛年认出这是健美操课的同学,就回她道:“我下午有三千米长跑。”

“三千米!”女生惊呼,“你真行吗?”

辛年:“……我看起来很不行吗?”

“哎呀,不是这个意思,”女生笑道,“那我下午来给你加油,好好跑啊。”

女生走后,辛年还在郁闷自己无形之中被人看扁了这件事,旁边的向祺鑫冷不丁来了一句:“你们俩关系很好?”

“还好吧,我跟她体育课同班。”辛年说。

向祺鑫看也不看他:“那她怎么叫你年年?”

辛年没反应过来:“啊?班里她们都这么叫的。”

“班里都这么叫。”向祺鑫点点头,又重复了一遍,又继续往前走了。

辛年一脸茫然:“你不高兴吗?”

“没有。”

“……好吧。”

下午分组抓阄,辛年和向祺鑫都被分到了B组,一共十五个人,在跑道上斜着排开,辛年在内道,向祺鑫隔着三四个人站在他斜前方。辛年总觉得向祺鑫好像有点脾气,但是又想不通为什么。等裁判发令枪响,辛年肌肉记忆快过脑子,蓄力把自己发射了出去。

上午那个女生果然来加油了,还带了一群健美操班的姐妹,一起在跑道外喊“年年加油!”辛年尴尬地没好意思回应,装作非常专注地跑步,眼睛偷瞄前面的向祺鑫,感觉他好像跑得更快了。由此可见,平时一起训练的时候,向祺鑫还压速度了。

跑到第五圈,向祺鑫已经套圈了最后一个人,在全场的欢呼呐喊中,一点一点赶上中后段的辛年,从他旁边超了过去。辛年只感觉自己旁边刮过一阵风,等回过神,向祺鑫又到他前面了。

是他的错觉吗,为什么他总感觉向祺鑫周围的气压那么低呢?

辛年没法集中精力思考,突破两千米之后,他的精神已经有点恍惚了,用向祺鑫教他的技巧,麻木而规律地呼吸摆臂,才使他不至于落下太多,还反超了几个撑不住的选手,慢慢挪到了第七的位置。

跑完这圈就还剩最后四百米了,他拐过弯道,却看见终点等着一堆人,穿着蓝色运动服的向祺鑫一骑绝尘,冲过了终点线。

“班长牛逼!!!”一群学生围着欢呼,似乎还想把向祺鑫举起来,然后裁判来清场,把他们都赶到场外去了。

辛年忽然很沮丧。其实他预料到过这种情况,只是这样一来,向祺鑫最多只能站在场外看比赛,一堆人挤着,自己不一定能看得到他的脸。而且今天向祺鑫不知道为什么心情不是很好,可能也不会留着看自己了吧。

辛年对自己跑得濒死还会有这么丰富的心理活动这件事感到惊奇,就这么胡思乱想着跑到清了场的终点,开始最后一圈。

耳边的加油声越来越远,自己的呼吸也像是隔着一层水面听到的,脚步越来越难抬起,豆大的汗从脸上滚下去,再砸到地上。

边上刮过去一阵风,似乎有一点熟悉。那阵风从背后过来,不知道为什么,稳稳地留在了他的左手边。辛年费劲地一抬头,看到了一抹蓝色。

向祺鑫脸上剧烈运动完的热气和汗都没消,就这么回到赛场,在内道的里面陪跑在辛年身边。

他什么也没说,辛年却像一个干涸的池塘突然被注入清水,用重新盈满的喜悦排掉身体里丧丧的疲惫,甩开步子拼命往前跑。

一圈过半,辛年甚至再次加速超了三个人,咬牙赶到最后一条直道。最后一百米,向祺鑫突然加速跑到了前面,辛年一针鸡血入脑,狂奔着追向他的背影。喊加油的同学越来越激动,辛年和前方选手的距离也越来越近。向祺鑫冲到前面,站在终点线后面等着他,笼出一块高大且安稳的空间,让他想到雪夜尽头的大暖炉,放学回家的棉花床,妈妈的自行车后座。

辛年拖着一身的疲惫,使出奔向妈妈自行车后座的劲,在排山倒海的加油声中超过了第三名选手,砰的一声,扑进了向祺鑫的怀里。

扑到他身上的时候,辛年的脑子像被汗水泡发了一样整个宕机,等边上有人来扶他,他才发现自己已经手脚无力地瘫在了地上。

向祺鑫让同学们不用搭手,自己把辛年拎了起来,半扶半拖地强令他走两圈。俩人都是剧烈运动刚结束,但向祺鑫的身体素质显然好很多,喘了一会儿呼吸就恢复正常了,而辛年像个游尸一样晃了好久,才重新接上自己的脑筋。

辛年空白了半晌,开口第一句话是:“我跑完了?”

“嗯。”向祺鑫答。

辛年猛地看向向祺鑫:“我还过人了?”

“嗯。”向祺鑫点点头。

辛年抓住他的手狠狠摇晃:“我第三欸!!!”

“嗯。”向祺鑫看着他,眼神居然很温和,带了不明显的笑意。

虽然之后公布成绩把A组和B组加到一起统计,辛年从第三变成了第五,可这不妨碍他乐得找不着北。要知道,他年年体测八百米从来就没及格过。班里打过照面的,还有体育课的同学一个个都来恭喜他,派头简直比拿冠军的向祺鑫还足。

当然辛年对于向祺鑫的金牌还是很羡慕嫉妒的,看颁奖仪式,辛年鼓掌鼓得比谁都响,恨不得把向祺鑫的金牌拍下来当屏保。

向祺鑫走下台,把奖牌一摘,顺手戴在了辛年脖子上。

还在鼓掌的辛年:“啊?”

“借你戴一下过过瘾。”向祺鑫撸了一把他的卷毛,搂小狗似的拉他回了看台。

晚上上了床,辛年喜滋滋地把金牌挂在脖子上,拍了一张照片发给妈妈。

【新年快乐:妈,我今天长跑拿了第五名!(图片)】

【平安喜乐:怎么第五名也有金牌呀?偷笑.jpg】

【新年快乐:金牌是班长借给我的,嘿嘿嘿,他可厉害了!】

【平安喜乐:我们年年也很厉害呀。】

辛年在此时才回过味来,好像白天向祺鑫的不开心,就是从健美操班的女生叫了他年年开始的?

向祺鑫洗完澡躺在床上,收到了辛年发来的几条信息。

【新年快乐:我小名叫年年。】

【新年快乐:体育课的女生都很热情,互相叫小名,上次她们问我小名叫什么,我就告诉他们了。】

【新气象:嗯】

辛年对着这个“嗯”抓耳挠腮,既想掐死莫名其妙解释一嘴的自己,又想掐死惜字如金的向祺鑫。到底是为什么隔着屏幕气氛也能变得那么奇怪啊?!

想来想去,辛年发了一个【你的奖牌我明天还给你。】

【新气象:不着急,想再膜拜几天就留着】

向祺鑫没有发颜文字,辛年感觉自己突然摸不透他的真实情绪了。

【新年快乐:这位同学你很拽哦?我也只差了你四名好不好】

过了一会儿,对面显示正在说话中。辛年看着昵称栏的变化,等语音条发过来第一时间点开放到耳边。

向祺鑫低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好,年年最厉害。”

辛年的心情像一块皱起的绸缎,被向祺鑫大手一抹,就奇迹般地抚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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