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为季寒州卫淙的小说《反派帝王的彩虹屁精》是作者卷耳猫猫已完结的一本纯爱小说,反派帝王的彩虹屁精的主要内容是:卫淙当然是愿意接受季寒州的,大概是他的生活中很少有如此有趣的人了。
网友热评:暴戾恣睢美强惨帝王攻x人俊嘴甜乐观向上受
《反派帝王的彩虹屁精》精选:
玄安十年,正值五月盛夏。
夜里闷雷翻滚,电闪雷鸣,隐隐有大雨倾盆之兆。
这注定是一个难眠的夜晚。
季寒州已经跪在殿外,等候多时了。
负责送他来的宫人告诉他,这是每一个新人入宫侍寝时,必须要过的一关。
过得好了,一夜过后加官晋爵,光耀门楣,风光无限。
过得不好……嘿,那死阉人没说。
但季寒州也不傻啊,不仅不傻,还时常觉得自己聪明绝顶。
他估摸着,如果今夜这侍寝大关过得不好,那自己的小命就玩完了。
等待他的刑罚有很多,像什么白绫一条,毒酒一杯,这属于比较痛快的死法。
好歹能留个全尸,不至于死得太难看。
像什么乱棍打死,斩首示众,凌迟处死,五马分尸……等等,这种死法就很难看了。
作为一个对自己容貌过度自信的男人,他不允许自己死无全尸。
入宫之前,季寒州就有所耳闻宫里规矩的严苛。
当今皇帝是个不折不扣的死暴君,他姓卫,单字一个淙,景绪是他的字,人称帝景。
别的帝王那都是年轻有为,才华横溢,励精图治。卫淙就跟别人不一样。
他不仅暴戾恣睢,心狠手辣,翻脸无情,还是个坏得神憎鬼厌的暴君。
相传,卫淙的生母原本只是个小宫女,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不知怎的就爬上了龙床,一夜颠鸾倒凤,震塌了床。
先皇事后跟天底下所有负心人一样,只是随便将人打发了,远远发落到偏远的宫殿。
不久后,这宫女就怀孕了,先皇才给了她一个美人的位份。
因此,卫淙从小也不得父皇的喜爱,经常被其他皇子欺负,受其他妃嫔排挤诬陷,动辄打罚,遍体鳞伤。
他的母妃甚至在孕中还被打入冷宫禁足,因为难产,在临死之前,想要把孩子生下来,就让卫淙把她的肚子划开。
卫淙后来照做了,却取出了一个死胎。一尸两命,母亲没了,刚出世的妹妹也没了。
也因此事,先皇认为他冷血残忍,下令杖断了卫淙的双腿,让他坐了十年轮椅。
一直到十七岁那年,卫淙才突然诡异地站了起来。
从那以后,变得更加喜怒无常,阴沉冷酷。
在登基之后,更是将那些曾经反对他称帝的臣子,悉数凌迟。
这事不是什么秘密,但却是卫淙此生的逆鳞。
平生也没什么喜好,就是喜欢折磨人。
尤其是折磨美人,人越美,他越喜欢折磨。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狗皇帝能折磨死三百六十六个美人,一天都不肯落下。
什么后宫佳丽三千,那根本没有的事儿。
卫淙的后宫绝了,死绝了,一个妃嫔都没有。
全被他折磨死透了。
据说,当今狗皇帝那方面能力超群,硬件过人。
试过的人必定香消玉损,没试过的人心生畏惧,谈之色变。
凡是上了龙床的美人,都看不见明早的太阳。
季寒州除了一张脸之外,简直一无是处,被外出为狗皇帝物色美人的官员看中。
当时遥遥一瞥,惊为天人,觉得此子可行,必定是奴颜婢膝,侍奉君主的一条好狗。
当即派人将季寒州擒住,美名其曰要带着他吃香的喝辣的,走向人生巅峰。
还欺骗季寒州说,只是让他入宫陪驾,除此之外,啥也不干。
常言说得好,伴君如伴虎,更何况当今狗皇帝是个暴君。
季寒州说啥也不肯答应,觉得这活儿不咋靠谱,还不如回家养猪放牛。
到了年纪娶个漂亮媳妇儿,争取三年抱俩。
人生在世,金钱权势不过就是一堆粪土,他想要活命。
奈何,当时十七八把大刀架在他的脖颈上,那到嘴的话一咕噜,又咽了回去
常言说得又好,好死不如赖活着。
万一暴君看不上他,把他当个屁,直接放了呢?
于是季寒州不得不应承下来。
那官员是营州的县令,见状立马大拇指一竖,夸赞道:“识时务者为俊杰!”
季寒州也从善如流地道:“多谢县令大人提携!”
心里却把县令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谁曾想今个下午才入了宫门,连口气都不让他喘,七八个宫人拉他前去沐浴更衣。
季寒州初来乍到也不懂宫里的规矩,还跟人客气说:“不用洗,我身上也不脏啊,衣服都是新的。”
结果为首的太监满脸嫌弃,用他那老公鸭嗓子,阴阳怪气地道:“小地方来的,就是不懂规矩,好好给他洗洗,也就这一回了。”
季寒州:“……”
然后,他就被好几个宫人拖下了暖池。
就这么说吧,每年过年,营州那边会吃顿杀猪饭。
杀猪之前,也是要好几口人,拿着大刷子,给猪彻底洗洗干净。
季寒州不想当过年的猪,也不想被杀。
但他别无选择。
好不容易洗干净后,宫人丢了套衣裙给他。
是一套薄到季寒州不知道怎么吐槽的衣裙——是的,没错,就是裙子,女子的裙子,还他妈是红配绿的颜色,谁知道狗皇帝都是什么怪癖。
穿着裙子不太像去侍寝,反而像是去扭秧歌。
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
一群死阉人盯着他看,把他从里到外,刷洗得干干净净。
侍寝不侍寝这事儿另说。
季寒州这个膝盖跪得疼死了,少说也跪了有一个时辰了。
狗皇帝还没传唤他进去,也不知道这跪下去,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
说好的吃香的,喝辣的呢?
说好的荣华富贵加身,走向人生巅峰呢?
就让他来当条可怜的看门狗?
季寒州都想清楚了。
人活着,就应该有骨气,否则就算白活。
反正他爹娘死得早,一个人无牵无挂的。
既然当今皇帝是个不折不扣的暴君,残害那么多无辜可怜之人。
还年年赋税,苛政猛于虎。
老百姓连饭都快吃不上了。
与其看着营州的百姓们继续过着水生火热的日子,不如今夜他就替天行道,跟狗皇帝同归于尽!
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为了能当个饱死鬼,季寒州来之前连吃了三大碗米饭。
其实要不是宫人拦着,他还能再吃几碗。
宫里的米饭太香了,红烧肉也好吃。
顺便还喝了些小酒壮胆,现在脑子里晕乎乎的,看人都有点重影。
一旁的宫人见他晕晕乎乎的,急得满头满脸都是冷汗,赶紧压低声儿道:“季公子,醒醒,醒醒了!你千万别睡着了,等下可是要侍寝了!”
季寒州摇了摇头,努力睁大了眼睛。
正当他迷迷糊糊之时,忽听头顶传来轰隆一声,殿门竟从里面打开了。
十多个宫人鱼贯而出,拖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出来了。
季寒州下意识瞥过去一眼,登时吓得倒抽口冷气。
那应该也算不得人了,几乎都不成人样了。
四肢都诡异地扭曲着,一看就是被人扭断的。
衣不蔽体,被鞭子抽得浑身都是血淋淋的伤口。
与季寒州擦肩而过之时,他甚至都嗅到了辣椒水的气味。
该死的狗皇帝!
打人居然还鞭子蘸辣椒水!
玩得这么花里胡哨,那他现在要是进去侍寝,会不会被活活打死啊?
季寒州艰难地吞咽着口水,上一刻,他还觉得跪在外头好像一条看门狗。
这一刻又觉得,其实当不当替天行道的大英雄,也无所谓吧。
谁又在乎呢?
主要当看门狗很快乐。
他就喜欢跪外头。
可是已经没人给他机会了,宫人高声道:“宣营州上贡贡品季美人进殿!”
季寒州:“………”
得,他在这些人眼里,就是营州上贡的漂亮玩意儿罢了。
只是让他感到有些纠结的是,现在进去了,只怕得吃辣椒水蘸鞭子啊,啊,啊。
他虽然长得好看,但他也怕疼啊。
“请罢,季美人,可别让皇上等急了。”
那死阉人从旁阴阳怪气地道,还伸手推了季寒州一把。
季寒州才刚起身,双腿都跪麻了。
被这么一推,脚下踉踉跄跄的,一头就扎进了寝殿。
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殿门轰隆一声,就从外头重重合上了。
季寒衣的嘴角一阵阵地抽搐。
心想,死就死罢,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想他好歹也是个顶天立地的七尺男儿,难道还会害怕区区鞭子蘸辣椒水么?
遂把心一横,缓缓转过身去。
整个大殿阴森森的,周围帷幔重重,隐约可以看见一道修长的身影。
殿内弥漫着浓郁的血腥气,地上还残留着血迹。
季寒州艰难地吞咽口水,贴着墙角小步挪动。
却听“嗖啪”一声,从帷幔后面传来,随即,就听见狗皇帝阴恻恻的声音:“怎么,还不滚过来跪好,等着朕去请你么?”
季寒州慢慢挪了过去,就见帷幔后面站着一个面容冷峻的男人。
身穿玄色龙袍,以紫金冠束发,自上还垂下两根织金的锦带,瞧着倒是贵不可言。
传闻中,当今皇帝檀口含丹,颇有龙阳之姿。
原本季寒州还嗤之以鼻,觉得传闻大多以讹传讹,不甚可信。
如今一见才知,天底下竟有如此清俊出尘的男子。
这让一向以美貌在营州名声大噪的季寒州,有片刻的失神。
只不过这狗皇帝生得俊虽俊,但一脸刻薄样,一看在子嗣上就是个福薄的。
卫淙冷笑着道:“见了朕,为何不跪?”
季寒州:“……”
啊,差点忘了。
赶紧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季寒州忙大喊:“贱民见过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心里却嘀咕着:狗皇帝,去死,去死,赶紧死!立马的,麻溜地去死!
并且暗暗琢磨着,怎么让狗皇帝死。
身上也没利器啊,难不成……在床上弄死狗皇帝?
这不能罢。
季寒州心想,让狗皇帝马上风的可能性,就跟让老母猪爬树没什么区别。
要是他有把匕首就好了,手起剑落,暴君的命根子就没了。
卫淙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季寒州,冷声道:“抬起头来。”
季寒州应声把头抬了起来。
哪知才一抬头,就见眼前一晃,耳边传来嗖啪一声。
他的左脸顿时剧痛无比,被鞭子抽烂了皮肉,一直蔓延至了耳畔,鲜血汩汩涌了出来。
疼得他眼泪汪汪,暗骂狗皇帝喜怒无常。
见狗皇帝还要再抽,他下意识就抬手挡了一下。
“你竟敢抬手挡?”
卫淙挑起一边的眉头,整个人显得有些兴奋,冷笑着道,“狗奴才,谁给你的胆子,居然敢挡,手不想要了,那便剁下来喂狗便是,来人——”
季寒州一听,这不行,这不可啊!
不是说好了侍寝吗?
为什么侍寝还得抽鞭子砍手啊?
真想打死这个瘪犊子!
季寒州赶紧求饶道:“皇上息怒!贱民方才不是抬手挡鞭,而是……而是皇上龙泽太盛,龙威浩荡,贱民不过就是个凡夫俗子,从未见过像皇上这般尊贵之人,方才还以为是天上的神仙下凡,唯恐会惊扰了圣驾,适才自惭形秽,想要低头……”
“那为何不低头?”卫淙将鞭子折成两股,狠狠一震,发出啪的一声闷响,冷笑道,“你好好编!”
“是因为,皇上让贱民抬头,贱民不敢不抬……”季寒州口是心非地道,悄悄舔了舔自己的虎牙。
觉得自己的牙齿还挺锋利的,把狗皇帝的那根孽东西咬断不成问题。
只等着趁其不备,跟狗皇帝同归于尽。
季寒州都想明白了,人固有一死,早死晚死都得死。
伴君如伴虎,伴暴君如伴一百头母老虎。
以当今皇帝暴戾恣睢,残忍无道的性情,只怕季寒州即便今夜侥幸活下来了,往后也要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与其苟延残喘,生不如死,不如有点骨气,跟狗皇帝同归于尽!
大不了十八年后,咱又是一条好汉!
“你的嘴倒是挺甜,以往送进宫来的美人,一个个见了朕,都吓得魂不附体,还没动什么大刑,就咬舌自尽了,没什么意思。”
卫淙随手丢开鞭子,微微弯下腰来,单手钳着季寒州的下巴,冷笑道:“狗奴才,你叫什么名字?”
“季……季寒州。”
“嗯?”
卫淙手劲儿加重,修剪得相当整齐漂亮的指甲,狠狠剜进了季寒州被抽烂的皮肉里。
季寒州立马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紧道:“错了,是……是狗奴才!贱民叫狗奴才!”
“还挺机灵,这宫里已经许久没进来如此乖觉的美人了。”
卫淙松开了手,直起身来,嫌恶地用手帕擦拭干净指尖的血迹,冷冷道:“季什么?”
“季寒州,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
原本他不叫这个名儿的,原名也不知道叫什么,父母死得早,家里就一个姥姥相依为命。
姥姥不会说话,不会写字,眼睛也是看不见的。
因此,一直到七八岁时,他都是没名字的。
有一次他去隔壁书院偷听先生上课,先生正念了一句“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
就刚好念到他心坎里了,遂给自己起名叫“寒州”,觉得牛气哄哄的,听起来就很霸气。
卫淙听罢,便道:“就你也配用这两个字?”
季寒州:“……”
他哭丧着脸,有些纠结地想,这年头给自己起个名,也犯了狗皇帝的忌讳了。
不过,卫淙很快又道:“听闻,你是营州县令的义子?以前怎么没听说过,他还有个义子?”
放屁!
才不是什么义子!
季寒州心里嗤之以鼻,明明是那营州县令,威逼利诱,五花大绑,强行把他塞进宫里来的。
否则,那死老东西家里的好几个漂亮女儿,怎么不送进宫里侍君?
分明就是拿他当剑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