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为沈秧歌楚玄祯的小说《心事难藏》是作者干饭王已完结的一本纯爱小说,心事难藏的主要内容是:沈秧歌也只是知道好好做人是有难度的,但没有想到完成任务是一件更加有难度的事。
热门评价:他都要成功了!
《心事难藏》精选:
【重修版重修版重修版!!快快快加入书架,每天都想死表面稳健实则内心皮皮的小官VS活着唯一乐趣是每天看某男作死的疯批太子】
沈秧歌猛地睁开眼睛,剧烈的呼吸着空气,他瞳孔收缩,伸手捂住心脏的位置,仿佛那撕心裂肺的疼痛和窒息感仍旧存在。
良久,等他缓过神来时,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处极狭小的地方,他伸手摸了摸,似乎是棺壁。
耳边时不时细声细气的啼哭,伴随而之的是听不懂的诵经。
他已经死了?
有人给他办葬礼?
不对,他无父无母,谁给他办的葬礼,况且…
忽而,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封棺。”
细碎的脚步声靠过来。
“咚!”
被钉子被敲入棺材,微震荡的感觉令沈秧歌瞪大的双眸,睫翼微颤,他能清楚感觉到棺材的动静,那不就是说明他其实没死?
呼呼…
棺材里的空气越来越稀少,随着呼吸的增加,闷热和窒息感传来,身体本能出于对活着的渴望促使沈秧歌竭尽全力的推开棺盖。
一下,两下,终于,棺材开被推开了一角,他猛地把手伸了出去。
四周的啼哭声戛然而止,一时鸦雀无声。
片刻后,争先恐后的尖叫震耳欲聋。
“啊…”
“诈、诈尸啦!”
沈秧歌把棺盖推到能伸出脑袋的大小这才停下了动静。
他神情迷茫看着眼前的一幕,一群惊慌失措跪在地的异装男女,简陋挂满白丧布的灵堂。
“来、来人,还不快把他给我按回去!”
站在左边披麻戴孝的少女大声嚷嚷,语气里充满了控制不住的害怕和恐惧。
然而,这声令下并没有人敢贸然上前,少女狞脸怒斥:“怎么,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还是说你们不怕他半夜三更去找敲你们的门!”
许是最后一句话让跪坐在地的下人害怕了,哆哆嗦嗦的互相看了一眼便爬起来往棺木靠近。
她们颤颤巍巍的小声念叨着:“少爷啊,您就安息吧,下辈子投个好胎,我们也是奉命行事,您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跟小人们计较。”
“是啊,害死您的也不是我们。”
沈秧歌脑子有些乱,他还没捋清思绪,一个丫鬟就上前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咬紧牙关想要将他往棺材里按回去!
滚你妈的。
沈秧歌哪肯再躺回棺材里?窒息的感觉可不好受。
沈秧歌奋起反抗,甩臂猛地挥开了按着他胳膊的丫鬟,随后抬起了一直低着的头,眼眸中透露出骇人的气息。
他张开嘴,抬起被黑发遮掩着的脸,沙哑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一字一句似的蹦出来:“来,再动手看看,不用等到半夜三更,我现在就向你索命!”
“啊啊啊,鬼、鬼…”
被甩开的丫鬟扑通一声跌坐在地,双手撑在地面,眼里全是惊悚,她瞪着双脚往后退,不小心撞到了烧纸的供盆,咣当的声响过后,纸灰倒了满地。
整个灵堂乱作一团,那个下达命令的少女凤目在棺材里坐起来的人抬头那刻后,就没移开过视线。
她愣了好一会儿,才略带害怕的开口询问:“沈秧歌,你究竟是人是鬼?”
他喃喃低嘀:“沈秧歌?”
懵懵懂懂之后下他幡然醒悟,他穿越了!
突然间,脑袋一阵剧痛。
【滴…滴滴滴…滴!】
某个机械的声音蓦地在脑海中响起。
【叮咚——您已绑定615作死系统,615正式为您服务。】
【叮咚,您已成功触发主线任务''死亡即新生''只要宿主在符合剧情人设的情况下正常死亡,便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嗯?什么…玩意。
剧痛过后。
沈秧歌抬手,想拨开挡住脸颊的长发,却发现他的手白皙细腻,骨节分明瘦小,根根透露着秀气,手腕与拇指相连处的中间有颗显眼的黑痣,这不是他的身体!
宽大的袖摆滑至肘间,袖边是白色花纹的纹路。
少女迟迟没得到回应,柳眉紧皱,就在她想再问一遍的时候,那人回答了她。
沈秧歌缓和了脑壳的疼痛,心情差到极点,他露齿桀桀笑道:“我是人是鬼?当然是鬼了!”
少女惊恐万分,肩膀颤抖双腿忍不住发软,那一眼仿佛就像地狱里成千上万的恶鬼在凝视着她。
沈秧歌慢慢的从棺材里起身,费了好大的劲才爬出了棺材。
mmp,他穿成哪个倒霉鬼了?
他倚靠着棺壁,鬓角溢流出汗水,斜眸扫了眼被他的话吓出…呃的丫鬟。
喘了两口气,沈秧歌视线再回到少女脸上,他轻描淡写的抛出一句话:“嘿,我回来索命了。”
少女真的慌了,语气颤栗不顺:“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他…”话没说完。
一个身穿麻衣的妇女就从大门小跑进来,当她看到灵堂中间倚着棺材的人后,哽咽大喊着:“秧儿!”随即扑了过去。
妇人眼里的喜悦和激动混合着泪水触人心怀,她紧拥着这个失而复得的孩子。
卧槽,沈秧歌被撞得两眼发黑,虚弱的身体终于挺不住,两眼一翻,晕在了妇人的怀中。
迷迷糊糊中。
听见有人说话, “沈官人已无大碍,只是还有些中气不足外加体虚,草民开几帖药,调理调理一些时日,定能恢复和以往无二了。”
“好好好,太好了,真的太好了,多谢刘大夫,太感谢了。”
刘大夫感慨:“瞧着二公子的面相不是短命之人,他经此一遭,日后必然平步青云,扶摇直上。”
沈秧歌睁眼侧过头,看到了守在床前的两人,他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自己穿越的事情,那么面前站着的妇女,是原身的母亲?
刘大夫匆匆告退。
换下丧服的妇女气质温婉大气,她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沈秧歌的额头说:
“秧儿,你爹他…他那么做也是迫不得已,你就算怨他恼他,为娘也不会劝说什么,只是有什么事往后都要告诉为娘,不要一直憋在心里。”
沈秧歌没有原身的记忆,妇人说什么他就应什么,偶尔他还会主动试探问些事情,直到他困倦了,妇人才起身离开,他也因此可以捋清从妇人口中得来的信息。
原身因冒犯太子,被自己的亲爹家法伺候并罚在祠堂里跪了一天一夜,谁知一命呜呼了。
[原身因冒犯太子,被亲爹罚跪祠堂一命呜呼,还和自己同名同姓…]
这熟悉的该死情节。
不就是他熬夜猝死前追的一本某点爽文权谋小说《百年盛世》吗!
原著小说里,男主楚玄祯是怀慈皇后最宠溺的儿子亦是大楚储君未来皇帝,按理来说这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地位…
男主就本该一路扶摇直上,可世事难料,男主十岁那年中了南洋降头术,以往所有对他好过的人通通扭头捅他一刀!男主至此以往变得有些疯癫。
自从患了疯病后,为人处事风格和以往简直天差地别,他从''温文尔雅''谦谦小君子''化身为暴虐嗜血喜怒无常的疯批太子。
所有阻止他登上皇位的绊脚石,欺辱过他的人全逃不过一个死字!
渣皇帝想要废了男主另立太子?死。
大皇子造反领兵逼宫?死。
四皇子勾结敌国里通外合?死。
七皇子结党营私想独揽大权?死。
甚至某位及人臣的大官想在男主身边安插眼线以寻找可乘的机会下毒手,也逃不过五马分尸,惨死的下场。
这典型的…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疯批男主虐渣、报复的同时,暗中更是运筹帷幄剿灭南洋,收复云州、卞城、中枢、南江等地区,实现了有史以来最完整的土地''大一统''局面!
这种疯批阴鸷主角的行事作风,一众吸引读者眼球,有时候的虐渣方式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看不到,且在虐渣的同时还收获了一大波美人的芳心。
在文里,所有人都觉得男主活不过三十,他却偏偏活了一百多年,膝下子子孙孙更是承他之火,延续霸业,将大楚变为了有史以来最鼎盛的一个朝代!
想到这,不得不吐槽一下原身沈秧歌了,他在小说里连个路人甲炮灰都算不上,早早便挂了,还是因为冒犯疯批男主死的。
忽地,沈秧歌眉毛一挑,对了,他从棺材里爬出来时,听到的那那些话…
''您已成功触发主线任务''死亡即新生''只要宿主在符合剧情人设的情况下正常死亡,便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那话是真的吗!!
615系统:【滴,是真的呢宿主,您只要符合剧情人设正常死亡,在太子登基前逝世,就能在原来的世界里复活。】
沈秧歌瞪大眼睛,兴奋了。
[也就是说我死了就能回去了,但我为什么会穿书?还有''符合剧情人设正常死亡是什么意思?'']
615系统耐心的解释:
【因为原身本该死翘翘了,但他的怨念过大,导致本世界出现了bug,您就是那个bug,至于不崩人设,那就是不自杀不故意送死,做到被''处死或被惩罚致死''的情节就算正常死亡。】
却,搞了半天不能自杀啊…
那原身挂都挂了,难道他还要再重复一遍,辱骂太子接着被处罚关小黑屋等凉凉?
【不能哦,因为原主已经死了,并且死前很后悔,您不能再以辱骂男主达到目的,必须符合原身''嚣张跋扈却又极怕死,怕处罚的人设''】
沈秧歌:真•无语他妈给无语开门无语到家了。
原身都那么怕死,那他到底该怎么不崩人设才能正常死亡?
罢了不想了,反正有了能回去的办法,沈秧歌心情变得好了不少。
接下来几天,沈秧歌终于能下床走出房门了,天天躺着,他都快憋坏了。
“二少爷,奴婢伺候您穿衣。”
沈秧歌想自己来,但他不会穿那些繁琐的衣服,光是亵衣那块儿他都整不明白,指不定哪条线绑错了他都发觉不了。
束发时,沈秧歌看到了铜镜中的自己。
乌黑的长发垂落在脸颊两侧,眼尾酝着一层湿润的红意,肤如上好的羊脂玉,五官略带一丝稚气,他这具身体是真的年轻啊。
正出神,由远及近的声音徐徐传来。
“二少爷,二少爷,快快去前屋,老爷回来了,还带着…带着那位殿下的人前来探望。”
哎呀,他怎么就忽略掉了,原身的直接死亡原因来自于太子,太子才是他该重点关注的正常死亡对象!
沈秧歌兴奋了,但又不能表现出来,他怕自己崩人设。
他想,太子不可能会那么好心派人来探望原身是不是还好好平平安安的活着,太子的本意是…来看原主为什么没死,没死的话再趁机找机会下手!
真是用心险恶,你好坏哦,我好喜欢!
“好,我…这就过去。”
沈秧歌疯狂克制着自己想要弯上去的嘴角,加快脚步,谁知…脚下突然发软,他本来是由丫鬟半搀扶着穿衣的,这脚软后,整个身子就再也支撑不住,往丫鬟身上倒了过去。
丫鬟惊呼:“二少爷。”
对了,他必须表现得''不能过去,但又不能不过去''的胆怯心理!
现今,唯一的办法便是''演''重病,病的下不来床,病得只吊着一口气的模样。
屋外越来越多的脚步声靠近。
“嘣!”
门被人一脚踹开。
几个奴才蹬蹬走了进来,他们声音没有丝毫的恭敬,甚至带了威胁的语气,“二少爷,老爷让您尽快去大堂。”
搀扶着沈秧歌的丫鬟倒是个''护主''的,她紧紧张张,扶着主子的手不由自主改成了握着,再到掐着,“二少爷他晕过去了,去不了大堂!”
那手劲儿很大,掐得装晕的沈秧歌差点真的晕过去,这死丫鬟到底是哪一头的?
沈秧歌心中疯狂吐槽:老天真他妈对不起我!
奴才互相对视,其中有两个上前一把夹住了沈秧歌的腋下,将他整个人提在半空,快步带离了房间。
……
“胡闹!二少爷都病成这番模样了,怎么还把他抬过来?”
话中意思应该是他怎么还没死吧?
严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直装晕的沈秧歌''虚虚''抬了一下眼帘。
某个略微尖细的声音悠悠响起:
“沈官人吃了这顿教训,往后怕是不敢再轻易冒犯殿下了,不过…殿下倒也不是那种狠绝之人,他心里纪念着的是这大楚,牵挂的是百姓,沈官人虽冒犯了殿下,但殿下向来心善,这便命小人给沈官人送药来。”
药药切克闹吃完药药西天到!
演员沈秧歌立即像挺尸了的鱼,挣脱开两边搀扶着他的人,衣衫翕动间''扑通''倒在地,骨头撞在地板上的声音格外响亮,听着都觉得疼。
一双瘦弱的手正巧趴在那个太监的鞋前。
那手白皙细腻,青色的细微血管仿佛若隐若现,这让太监愣了愣,随即看向了倒在他跟前的人。
满头青丝乌黑漂亮,皮肤似雪晃人眼球。
再到他抬起来的那张脸。
这沈秧歌的容貌,从以前就是这样的?
“干什么吃的?连个人都扶不住!”
“这,这是…沈官人?”
那太监不可置信的问出口,沈智骂完人后这才疑惑的回答:“正是逆子。”
太监低眸笑着说:“沈官人既重病在身,好好歇着便是,不必前来。”话落,他居然亲自弯下腰,想把地上的人扶了起来。
沈智有些诧异的垂下眼。
刚要开口训斥下人还不快把逆子扶起来,突然,在瞥见逆子那张脸后,连他自己都愣住了。
这二儿子的样貌好似和以往的有些…
沈秧歌现在快高兴疯了,但他不能过于兴高采烈崩人设,只好半趴在地。
心想这太监身上什么味儿难闻得恨莫挨老子,便虚拂开了太监伸出的手。
重重地咳嗽了几声,声音里携带着被赐药的''惊喜''和纠结那药是否''有毒''担忧的说道:
“臣多谢殿下体恤,但臣自知罪孽深重,还请殿下收回成命,让臣自生自灭吧!”
为什么不能直接说多公公谢赐药,然后表演个现场吞下,非要委婉的拒绝?
615系统【宿主,你也知道,那样是不行的呢。】
[嗐,反正暗着被处死和明着被处死没有区别,太子偷偷派人送毒药吃死了也是死啊,都一样的都一样的。]
系统:“……”
它从没有见过这么接地气,又接地府的宿主。
眼看那太监又想扶人,戏份感突然上头,沈秧歌话不多说重重咬破口腔某一处,嘴角立即流淌出鲜血。
他一口血呕在太监的靴面,加上他趴在地上发丝凌乱,衣衫有些不整的模样,既楚楚可怜又让人惋惜,大大的提升了下一刻他就会挂掉的感觉。
“这…”
太监刷地收回手,脚急忙后退一步,神色不明片刻,像下了什么决定,语调也随之转变:
“沈官人重病在身,还是快快起来回去躺着吧,否则若出了什么差池折煞的…是小人的寿命,小人看天色不早了,便先告退了,您诚心悔过的事情,小人必会如实禀告殿下。”
接着,太监三三两两又说了几句便径直离开了,只字未再提赐药的事,也没把药给留下。
沈秧歌快气炸了,这tm的狗比太监搞什么鬼,药呢,为什么不把药留下?!
有些人之所以会成为太监,那不是没有理由的。
他慢吞吞的爬着坐起来,擦拭掉鬓角的冷汗和嘴角的鲜血,气得皱眉的样子和之前大相径庭。
“逆子!”
沈智一甩袖袍,怒气上脸。
这个二儿子虽为他的嫡子,自小更是京城扬名远外的小神童,但他向来嚣张跋扈,性情暴躁,惯会给沈府惹麻烦,半点世家子弟的作风都没有,上次进宫还给他招惹了很大的祸事。
若非沈贵妃和刘太妃在陛下面前说上几句话,尚书府指不定会不会被按上个''乱臣贼子''的名头直接被抄家或流放边疆。
好在最后只是因为管教不严被革职了一个月,罚了半年的俸禄。
他对这个嚣张跋扈的二儿子没有半分好感,甚至恨不得他早点死。
一个下人匆忙忙的从门口迈了进来,蹬蹬走到沈智身旁附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沈智脸色瞬间苍白。
本想着再用家法严惩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但今日是不行了,他还有更要紧的事要去做,只好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殿下赐药逆子你居然敢拒绝,若非有急事在身,你…哼!”话落,便甩袖离开了。
沈秧歌非常想跳起来指着渣爹的鼻子反骂:谁知道那狗太监为什么又反悔了,你以为我不想死吗,我睡梦都想!
他脸色苍白,身体虚得吓人,站在旁边的下人没有一个上前搀扶的意思,甚至有几个眼睛里还透露出几分讥讽。
他虚弱的拖着身体回到自己的住处,关上房间的门,重重呼出一口气,背靠着木门坐下,心情复杂,想了良久…
靠,装过头了,那狗比太监是不是以为他今晚就会挂掉,所以连赐毒药都省了。
……
“殿下,小奴遵您旨意去瞧了那位小官人,人的确还活着,不过…也撑不了多久。”
书案前正站着一个身穿黑色缎袍金丝滚边,绣着蛟龙的男人,那压在桌沿的广袖边金丝花纹是暗云花样,月白色的束腰,乌发用一只素色羊脂玉簪束起。
他听完陈述,只是略微的挑了一下眉,继而重新低眸书写手边的字,压在纸张上的一只手带着不健康的苍白。
“还活着?”
“…回殿下,是。”
他拿起书案上的纸张,慢慢的往下撕成两半,“过两日是皇后的生辰宴,就以皇后的名义邀他进宫。”
太监在帘幕外原本低着头,闻言忍不住微微抬,快速瞥了一眼站在书案前的太子,继而重新低下说:“殿下,那小官人看着…不像活得过今晚的样子。”
太子:“想必此次的生辰宴很多人会然到场。”
太监知此事已定,便叩拜退下了。
他心想,那小官今晚估计就死了,不过…他若是不死,恐怕宫宴那天皇宫里又会是一场群魔乱舞了。
两日后。
皇后生辰宴,举国欢庆。
沈秧歌接到皇后的请帖时并不惊讶,他那日没死的消息估计早有传入那东宫太子的耳中,对方正想方设法的要置他于死地。
沈秧歌兴高采烈的期待。
坐着沈府的马车,一路到达皇宫侧门,之后的路得步行,沈秧歌下了马车,看了两眼周围,都是些位高权重的达官贵人。
他们目不斜视往前走,身后偶尔跟着一两位家眷。
而那些家眷衣着繁华,年龄较小的倒有些好奇地摇头晃脑。
沈秧歌身体没好全,从这里走到宫宴的场地,近的还好远的…说实话真的会很累。
跟在一群达官贵人的身后,慢悠悠的走着,偶尔到一个拐角点就会停下来喘口气,用袖子抹抹额头上的汗。
路不远,终于到了。
沈秧歌在角落里寻了没什么人坐的位置,坐下后才发觉矮桌上没有能吃的东西连杯茶水都没有。
喉咙有些干,他吞咽着口水,心道:干哩娘,这不会是专门为我安排腾出来的位置吧?
片刻,等人差不多齐了,皇帝皇后和贵妃皇子们纷纷进场,宴会开始,沈秧歌还美滋滋的在想一会有什么样的死局等着自己。
他抬头看向前方,先是从皇帝皇后身上掠过,再到台阶下边坐着的太子。
太子身穿华贵的广袖云纹锦袍,五官俊美,剑眉星目,他坐的端端正正,虽不曾言语,但无形中总给人一种高不可高攀,尔等皆是草芥的感觉,十足的未来'暴君'人设!
突然间,太子的目光瞥了过来。
卧槽。
沈秧歌心脏仿佛悬在嗓子眼处,扑通扑通的急跳,接着,他身体不受控制一般猛地避开视线。
[—发瘟啊,搞什么鬼,我为什么会那么害怕?]
这身体都对男主产生恐惧生理现象了?
宴会进行到半晌,皇帝和皇后聊着话就聊到了太子的身上。
言笑晏晏间,皇后说:
“玄祯,听闻你邀请了沈府的小公子来,母后倒想瞧一瞧,这孩子怎么就独得你父皇和沈贵妃的相中。”
其实,想置他于死地的是皇后?
啊哈,倒也不是不可以…
615系统:【宿主只要不崩人设,别特意找死就行呢*^_^*】
皇后的话刚说完,沈秧歌耳边就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
“说的是那位吧?”
“我看,应该是的。”
“他居然还活着?”
“嘘,听说他原本已经死了,但后面又突然诈尸活了过来!也不知他现在是人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宴会上的人接二连三投来视线。
直至自己成为焦点,沈秧歌这才满脸故作''惊喜''的从矮桌前站起。
他双手作揖,开口:“草民沈秧歌见过皇后娘娘,祝皇后娘娘青春永驻,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上头说的都是假话,我祝您天天秃头,身体发福,这辈子下辈子头上永远一片青青草原!]
皇后掩嘴微笑,“本宫还以为这孩子性情古怪…没曾想是个讨喜的,也怪不得玄祯会轻饶了这孩子。”
啥,性情古怪?
原身虽大放厥词辱骂太子,又蠢又白痴,平日里仗着自己的身份对别人趾高气昂,一个芝麻大的小官,敢骑到太子头上,但原身只是蠢,太自傲不暇。
[—能和捧杀自己的儿子,处处找儿子麻烦,想让儿子去死的你能相比?]
[—真晦气,性情古怪这词怎么从你的狗嘴里吐出来的,你才全家性情古怪。]
杵了良久,也没个动静。
沈秧歌站得脚都快麻了。
这一家人到底想干什么,能不能给个痛快?
然而,某个柔情似水的女声忽然响起:
“姐姐,秧儿不过是凑巧得了皇上的眼缘罢了哪里是相中~至于妹妹我,倒是很喜欢秧儿,您瞧呐,秧儿就是个讨喜的孩子。”
皇帝拍了拍手边那双漂亮的柔荑,赞同了身旁的美人,他睿智的目光落到那角落里还以作揖姿态站立的少年身上。
“朕听闻你大病了一场,已到药石无医的地步,现在能来参加宫宴,应是好了不少,沈爱妃说你那日不小心冲撞了太子无非是突然中邪。”
说到这,皇帝看向下边坐着的太子,眯眼继续:“那些辱骂,并不是你有意为之?”
沈秧歌咽了咽口水,突然想回答一句:不是,我就是故意的,他就是活该,他就是有那个大病!
615系统的页面再一次跳的出来警告:【宿主,您不能故意找死喔,否则系统会给出惩罚!】
沈秧歌:What?
故意找死还会被惩罚,怎么一开始不说?他还想着钻系统的漏洞呢。
所以是什么样的惩罚?
615系统温馨解答:【电击呢亲~当然,除了电击还有各种不同样的痛苦惩罚,比如:变成某种动物,再比如:火刑,水牢…所以宿主千万不要崩人设,钻漏洞哦*^_^*】
不怕死但怕被折腾的沈秧歌强行吞咽回那些…即将脱口而出大逆不道的话。
他声音有些干涩,但却极为认真的回答:“回皇上,并非草民有意为之。”
皇帝:“沈秧歌,朕虽封你为官却未给你职位…”
“太子,你身边可有什么合适的官位?”
被提及名讳,太子表情仍旧淡淡的,似乎早有所料,一切尽在掌握中,“有,撰写官。”
皇帝愣然:“那是何官?”
太子回答:“回父皇,是儿臣私设来记录起居日常的小史官。”
话音刚落,不少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窃窃私语:“那不就是起居令史?”
“第一次听到除了皇上以外,太子也用起居史记录日常,这不是直接要了那小官的命吗?”
“是啊,他得从早跟到晚记录吧,谁敢这么跟着太子啊,真可怜。”
“嘘,慎言呐。”
皇帝听到解释,便直接同意了,似乎不介意这小官职是记录日常编撰的,“好,既然太子已赐予你编撰官一职,明日就上任吧。”
沈秧歌:“臣叩谢皇上叩谢太子殿下!”
[—我不可怜,真的一点都不可怜,哈哈哈…]
因站得太久,弯腰撩袍下跪行大礼时,沈秧歌身体的明显晃了晃差点摔倒,好在他急时叩谢,才省去了一桩乌龙事件。
小命又短暂的留住了,沈秧歌叹气,想死真难啊,等皇帝说了句平身后。
沈秧歌就如一条脱离了水池的鱼,浑身无力的挪回了自己的座位。
真是,人生无常,大肠包小肠。
身边有人递来一盏茶,低语问:“喂小史官,你没事儿吧?”
这史官的谐音读着实在一言难尽。
他侧头看去,还没看清对方的脸,那递过来的一盏茶忽然晃了下,茶水洒溅,把沈秧歌半个袖子都浸湿了。
那人连忙掏出帕子小声道歉:“啊…对不起。”语气有些懊恼。
沈秧歌正暗暗恼火,看清对方的脸后也是一愣,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算了,不过一个小鬼,“没事。”
他私底下甩了甩袖子上的水渍,端正坐了回去,忽地想起了对方是谁,进宫时那个摇头晃脑的少年,他不是坐在前边吗?
少年小心翼翼的观察旁边坐着的人,这人长得可真好看啊。
那好奇又灼热的眼神令人难以忽视。
“你是那个从棺材里爬出来的人吗?”
少年总算问了,沈秧歌本想回一句后,直接不理人,可这问的问题,他张了张嘴,竟不知如何作答。
他能说老子也不想吗?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舞姬们进场了,众人纷纷被引去了目光,连同那位问话的小少年也被暂时吸引。
沈秧歌也把目光放到舞台中央的舞姬们身上,刚看一眼心里止不住直呼辣眼睛。
那舞姬的脸涂了一层厚厚的白粉,脸颊两旁又粉刷着大红色,眉间一点黑。
一扭一甩间皆''风情万种''让人''大跌眼镜''
这个时代的审美,恕他难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