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败后成了宿敌的阶下囚》by这很河狸,原创小说战败后成了宿敌的阶下囚正火热连载中,围绕主角沈厌姜珩开展故事的小说主要内容:沈厌也说不起清感情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他又会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他现在后悔了,但却没有机会改变。
热门评价:白切黑隐忍美人受×不服就干黑化疯批攻
《战败后成了宿敌的阶下囚》精选:
景华四年初,太子沈清河登基,改元景治,同年三月,三皇子沈厌率军兵变,沿用旧号,沈清河成了江都历史上在位时长最短的君主。
本以为这就完了,结果沈厌逼宫第二天,大楚陈兵百万,将江都三十里之外围了个水泄不通。
没有最短只有更短,沈厌成了江都历史上唯一一个在位最短的皇帝。
沈厌坐在城墙上,冷风吹的他衣袍猎猎作响,他看着远处因为厮杀而起的硝烟,不由得胡思乱想:“大概,这就是报应吧。”
江都被围第三天,沈厌从诏狱中提出了被打的半死不活的御史中丞,将写好的降书交付给他,吩咐道:“他们只围不攻,目的肯定不是江都,他又需要这么个立功的机会,你带着这份降书抄近路入楚,看看楚国有什么条件,想办法保下前线将士和江都黎民。”
刚从天牢里捡回一条命的御史中丞临危受命,褪下了一身官服,将求和书塞进了里衣里,临走时不由得担心。
“殿下,您也快出宫吧。”
他仍旧是称沈厌为殿下,一如从前——从前他的卧底身份没被发现的时候。
沈厌看了看数里之外的滚滚狼烟,不耐的摆了摆手,示意张显业快滚。
江都被围第五天,沈厌登上城楼,想效仿先贤以身殉国,结束自己这短短四天的皇帝生涯。
他正怔愣间,一支利箭破空袭来,直直的插入了城楼的栏杆上,沈厌回过神来才发现城楼下不知何时摸过来一队身穿玄衣的楚国将士。
为首那人身似青松,面若潘安,正是两天前沈厌放回去的张显业。
张显业手持弯弓,慢慢的放下来,看着曾经的旧主就站在城楼上,江都城破,身为江都的君主,他此刻登楼,想的必然是以身殉国。
还好,他赶上了,他把降书交给姜珩后就连夜带人返回江都,一分一秒都不敢停歇。
“殿下。”张显业放下弓箭,心有余悸,向着沈厌喊道,“别跳,我向你保证只要你好好下来,江都百姓都会平安无事,你要死了,他们全都得陪葬。”
沈厌看着张显业胸有成竹的样子突然笑了,这楼怕是跳不成了。
他学着沈清河的样子,微微低着头,温顺道:“好。”
张显业看着那和沈清河别无二致的神态,眸色一暗,心里一片感慨,沈厌的脑子转的是真的快,稍稍一点,就能反应过来。
往后三天,他听从张显业的指示准备好了一切,他不知道姜珩用了什么方法让楚军全线后撤百里,不过这也不是他操心的事,他依照约定,只身一人来到姜珩的营地。
张显业将他带到姜珩的营帐前,面露苦笑:“殿下,请吧。”
姜珩和他记忆中样子变化很大,除了眉眼间还能看到当年的几笔姿色,浑身的气质和棱角都与幼年时大不相同了。
他刚进去姜珩就迫不及待的牵过他的手,拥他入怀。
“清河…”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姜珩透露着温柔的眼神就变得肃杀起来,他攥着沈厌的手腕逐渐用力。
沈厌手里的袖中刀距离姜珩的腹部还差一指,却被姜珩攥着手腕僵持住无法再前进一步。
他又像城墙上那样无害的笑起来,问道:“阿珩,什么时候发现的?”
他征战多年,过惯了刀口舔血的日子,怎么会毫无防范,更何况是一个养在深宫里连刀都拿不稳的绣花枕头的袭击,他要是躲不过去,传出去各族不得笑话半年。
姜珩本就看见他就烦,此刻又因为认错了人而失去耐心,见不得沈厌这幅装模作样的脸,挥手将他甩开在地。
答非所问道:“你与清河云泥之别,想不发现也难。”
“还有,就凭你想杀……”
他还没嘲讽完,就看见沈厌拿着短刀往自己脖颈抹,大有英勇就义的架势。
他确实杀不了姜珩,沈厌本就没觉得自己能偷袭成功,他不过是听懂了张显业的话,假扮沈清河入营拖延时间,给江都争取一些时间,也给自己一线生机。
姜珩眼疾手快的去拦,刀刃在沈厌纤细的鹅颈上划出一道血线。
“想死?可没那么简单。”
姜珩怒不可遏,左手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死死的禁锢在地上,右手攥着他的手腕用力,随着骨头错位的声音响起,沈厌闷哼一声松了手,刀子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清河的笔迹,为何递降书的是你?”姜珩五指慢慢收紧,“清河呢?”
沈厌偏过头,不紧不慢的反问:“怎么,张显业没有告诉你我是怎么登基的吗?我拿剑逼着他写降书,他写了降书就没用了,我就用剑一下两下……慢慢捅死了他。”
“他没死,你模仿他的笔迹…”姜珩仍旧抱有一丝希望,手指却不自觉的用力。
沈厌慢慢开始呼吸困难,他空闲的手攀上姜珩的手腕,想要摆脱禁锢,却因为窒息的痛楚只能无力用指甲的抠挖姜珩的手腕。
“我、自然、是、杀了他……”
呼吸越来越艰难,像是沉在深渊之中,随着时间的推移,肺腑中像是有重物在挤压,泛起尖锐的疼痛来。
姜珩要真的要掐死他。
濒死的感觉让沈厌眼眶里盈满了泪花,可他仍旧是用近乎悲悯的眼神看着姜珩。
好像在说,成王败寇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姜珩越来越用力,看着那张和沈清河十分相似的脸由白变青,脖颈泛出青紫色,他透过沈厌的脸,依稀看见年幼时沈清河对着他浅浅微笑的场景。
理智回笼,终于是没忍下心下死手。
沈厌将要昏厥之际,姜珩终于放开了掐他脖子的手,他像是新生的婴儿接触到第一口氧气一样笨拙的大口呼吸着。
呛得整张脸透着粉红,不自觉的落下泪来。
姜珩盯着趴在地上咳嗽不止的沈厌,犹不解恨,将他一脚踹开,转身出了营帐。
沈厌咳去了半条命又挨了一脚,肺腑的疼痛开始扩大,他蜷着身子忍痛,殷红的血丝顺着唇角蜿蜒而下,仍不服输的咒骂姜珩:“你是不是有病?”
有病的姜珩去而复返,从地上拎起半死不活的沈厌,满目鄙夷道:“弱不禁风。”
他从别处取来纸笔,拎着沈厌就往桌边扔,沈厌右手已断,撑不住身体,后腰嗑在桌角,往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
“写,写不出和清河相像的字迹,今天我就把你的手砍了。”
他还是不相信短短数月废人似的沈厌就能反了新帝登基,更何况沈厌出生至今还背着个灾祸的名头,怕是沈清河本人愿意让位于他,江都的臣子也不会让他的帝位坐的如此顺利。
姜珩抓住他的手腕,连个喘息的机会都没给,就硬生生复位了,沈厌骤然间疼的眉目扭曲,连带着肺腑间撕裂似的闷痛,额角浸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他纤细的手指肉眼可见的颤抖,试了好几下都没能从姜珩手里握住那支笔,姜珩的耐心消失殆尽,笔从他们两个人的手掌之间掉落下去,溅出星点墨汁。
姜珩是真的想掐死他,看见他脖颈上青紫的掐痕后又心烦的招来侍卫把他拖了出去。
他还没找到清河的下落,沈厌还不能死。
楚军本就是靠夜袭闪击江都,才把江都边防撕出来一条口子长驱直入。
如今姜珩不顾局势入营指挥强硬率军后退百里,失了谈判的先机,一早就被守在朝堂外的老臣参了一本,大楚老皇帝修书一封,直达前线,通篇怒骂,把情爱上头的儿子骂了个狗血淋头。
楚军北大营。
沈厌昏昏沉沉难受了半夜,直到凌晨才安稳入眠。
天蒙蒙亮,楚军的号角声此起彼伏,将他惊醒了,迷糊了他才恍然想起来自己是在楚军的战俘营里。
这里不只他一个囚犯,更多的是数天前楚军攻打江都时俘虏的将士。
旁边牢笼的那人看他醒了,从一侧挪过来,低声询问:“殿下,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沈厌并不认得他是谁,单看衣着只能看出来这是边防村落的亭长,他摇了摇头,回应道:“我没事。”
“干什么呢,滚一边去,找打吗?”看守的楚军看见俘虏窃窃私语,提着长枪就往里刺,“老实点!”
沈厌缓慢的往里躲了躲,终归是没有再添新伤。
那亭长看见殿下受辱,当即面露恨意,就要起身反抗,沈厌抬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这人不是例行查房,他浑身弥漫着酒气,粗糙黝黑的脸上泛着一抹不明显的酡红。
“看什么看,再不老实拖你们出去喂狼……”
他话还没说完,正对上沈厌那双泛红的凤眼,明明充满冷意的瞪着他,却让人无端的觉察出一抹艷色来。
“怪了,我在这战俘营里数年来看押的囚犯,男女老幼不计其数,偏偏无人胜你三分颜色,果不其然江南出美人。”
“你他娘的嘴巴放干净一点,有事冲我来!”离的近的江都将士忍不住了,纷纷站起身来,“你他妈有本事放我出来,咱们真刀真枪的干!”
“排着队找死,”那酒徒踹了一脚笼子,趁着笼中人身形不稳时一枪刺穿了他的身体,沈厌看着方才还问他是否安好的亭长从他身边倒下去,慢慢的没有了生息。
“阿叔……”远处牢笼里的女童“哇”一声哭出来,那酒徒又将染血的枪头对准女童,吓的一旁的妇孺赶紧的捂住了她的嘴。
“喊什么喊,再不老实我就杀了这死娃娃。”他费力地瞪着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看见小女孩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子心情稍稍好了那么一点。
江都将士依旧群情激愤,但看见距离女童不到一人宽的长枪时,又敢怒不敢言。
“囡囡,听军爷的话。”沈厌清透的眼睛遥望着那小女孩,冲他微微一笑,“乖。”
他又回过头来,好商好量道:“军爷和一个小丫头置什么气。”
“还是你识抬举。”他的注意力被转移过来,伸手去捞这个容貌昳丽的青年,沈厌十分配合的伸出了自己的手,但是因为距离过远始终无法触碰。
沈厌瑟缩了下,想要站起身来迎合他,但冻了一夜的身体十分僵硬,无法顺利的站起来。
他面露歉意,水泠泠的眸子看起来楚楚可怜,像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艳鬼,喝醉的狱卒在酒劲的作用下平白多出来十二个胆,精虫上脑般迫不及待地想要抚摸这株曼珠沙华。
酒醉的狂徒从腰带上解下钥匙,动作利落的打开了牢门,还不忘安慰美人:“把爷伺候爽了,这一路上保你不吃苦。”
沈厌踉跄着迎上去:“那这一路还劳烦军爷多多照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