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作者其颜灼灼倾心创作的一本小说《青玉案》,主人公是路千棠萧岐润的一本正在火热连载中的小说,该小说主要讲述了:路千棠觉得他和萧岐润两个人之间是不是要是当时候他们没有那么傲娇,他们之间是不是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局面。
《青玉案》精选:
萧轻霂看起来很不舒服,微眯着眼看过去。
雁竹用帕子托着呈到他面前,说:“这个是掉到殿下脚边的火药筒,属下去找药瓶的时候又捡了回来——殿下您看。”
萧轻霂瞟了一眼,便瞧见了筒身上的红色火漆印,他轻轻吐了口气,又侧卧回去:“京卫军?”
雁竹把火药筒重新收起来,从怀里掏了个与先前那个一样的白色瓷瓶:“殿下,这是新药,吃药吧,已经熬了两天了,身体吃不消。”
萧轻霂借着热茶咽了一颗药,脸色还是不大好看,半晌才说:“你查一查京卫军,什么时候混进了不干净的东西。”
雁竹收好药瓶,应下又说:“需要知会季总督一声吗?”
先前在棋缘馆的季陵正是当今京卫军的总督,南抚公年岁高了,季家又是三代单传,季陵的父亲过世得早,南抚公的膝下就只剩下季陵这么一个独孙,南抚公也是惠启先帝手下的老人,季陵多少蒙了恩荫,在三年前领了京卫军。
京卫军里大多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有真才实学的少之又少。季陵虽然纨绔了些,但好歹祖父是战场上滚出来的,真刀真枪拼过的,他这个总督做的也还像样。
萧轻霂指节轻叩桌面,说:“暂时不要惊动旁人,只是季慕贤的鼻子灵,要准备好一套说辞应付他。”
雁竹说:“是——殿下,这次刺杀好生蹊跷,偏偏挑在祭祖这天,还是冲着殿下来的,但细想来,那箭雨看似来势汹汹,属实没有几分杀意,属下实在琢磨不透。”
萧轻霂取下了扳指,对着烛火端详:“本王也想不太通,那箭雨的架势,也不怎么像样。”
雁竹回想了一下,说:“属下叫人把林子里的箭矢都带了回来,待会儿细查一遍。”
萧轻霂微微摇了摇手,表示知道了。
路千棠在王府里养尊处优了一天就待不住了,把门口伺候的婢女叫到屋子里聊天,瑾王府看着规矩倒是挺严,那婢女压根不敢多说话,待不上一会儿就退了出去。
路千棠就反复敲那个铜铃,不管几次,那婢女都是一脸顺从地进来跟他行礼。
路千棠说要喝茶,那婢女就走到桌边给他倒茶,路千棠再次尝试搭话:“你怎么不说话啊,瑾王殿下很凶吗?他不让你们说话?”
他话音还没落,门突然被推开了,那婢女手一抖,差点摔了茶盅,急忙弯身行礼:“殿下。”
路千棠也跟着问了好。
萧轻霂挥手让她退下,音色掺着惫懒:“路总旗说本王什么坏话呢?”
路千棠俯在榻上,微微俯首算是跟他行礼了:“冤枉,卑职没有,只是待着无聊,殿下府里的姑娘又都腼腆,想跟人说说话罢了。”
萧轻霂还没张嘴,路千棠又说:“殿下,卑职觉得自己的伤快好了,能明天就回营吗?”
萧轻霂坐在茶桌边瞧他,说:“本王是短你吃喝了?”
路千棠笑:“殿下府里的厨子比京西营好一百倍。”
萧轻霂微眯着眼:“那还迫不及待地要走?昨日伤的,今日就差不多好全了?”
路千棠抿了抿唇,低着头不作声了。
萧轻霂莫名来了兴趣,多说了一句:“你要是觉得无聊,叫人陪你在王府里走走——还能站起来吗?”
路千棠立刻点头:“可以!”
路千棠那双眼睛亮得惊人,萧轻霂见了忍不住笑他:“至于这么高兴吗?”
路千棠弯着眼,说:“殿下,能现在就出去走走吗?”
萧轻霂站起身:“急什么——太子前些天送了些好东西来,带你尝尝。”
萧轻霂难得有兴致,一起用了晚膳又在庭院里的竹亭下多坐了坐,眯着眼看路千棠吊着一只手还去捏池子里的虾,旁边几个小太监生怕他栽下去,惊恐地围着他转。
卿知站在萧轻霂边上给他摇扇子,玩笑道:“殿下从哪里拐来个这么热闹的孩子。”
卿知生了一双温柔杏眼,体态丰腴,她比萧轻霂大上几岁,母亲曾是伺候静妃的侍女,她便打小就跟在萧轻霂身边,因此说起话来比旁人要随意得多。
萧轻霂心情很好地笑了笑,说:“看着还挺有意思。”
卿知轻笑:“殿下觉得有意思,也一起去捉虾吧。”
萧轻霂唇角挂着笑,只往一片骚乱的池边瞧,没应她的话。
路千棠的前襟被青虾溅湿了一片,还捉着虾钳去吓唬胆小的内侍,那些内侍瞧萧轻霂没作声,也闹作了一团。
不一会儿路千棠又拎着虾到萧轻霂跟前,邀功一般:“殿下,你瞧,最大的一只。”
萧轻霂觉得好笑,逗他说:“你捉我府里的虾,问过本王意见了吗?”
路千棠露出困惑的表情,又笑说:“那我现在问可以吗?”
卿知掩着嘴笑,撂了团扇退到一边去倒茶。
萧轻霂伸手捻了捻他的衣襟,说:“你问问看。”
路千棠往他这跌了一步,又站稳了问:“殿下,这只虾能赏我吗?”
萧轻霂手指仍然搁在他领口,勾了勾,说:“那本王就当是你护驾要的赏了?”
路千棠啊了一声。
卿知乐不可支地给路千棠递了茶水,说:“殿下逗你呢,遭这么大的罪,好好想想,得跟殿下要个值钱的东西。”
路千棠低头道了谢,旁边的内侍把他手里的大青虾接了过去,路千棠就接了茶水,没有正样地一口喝完,把茶盅放在石桌上,俯身半蹲在萧轻霂身侧,说:“殿下,要什么都给吗?”
萧轻霂的手指便顺势滑到了他颈侧,指腹蹭过去时便看他那块皮肉上起了细小的疙瘩,心情大好:“说说看。”
路千棠眼神落在他腰间,看了一会儿,说:“殿下身上这块玉珏能赏我吗?”
萧轻霂把他伸出来的手指打回去:“小东西,眼睛倒是挺毒。”
卿知又笑:“路总旗真会讨,这块玉珏可跟了殿下许多年了——不过好玉嘛,王府里倒是不少,殿下可以赏你个更好的。”
路千棠把被打了的手在身上蹭了蹭,笑说:“殿下身上这块肯定比旁的好,毕竟是殿下戴过的。”
萧轻霂微微坐起身,手指从他唇边掠过去:“路总旗好生奇怪,那次叫你上本王的马车都还不情不愿的,这两天怎么嘴还变甜了。”
路千棠仰起脸笑:“可能是殿下府里的吃食太好,养出来的。”
萧轻霂用手里的折扇轻轻敲了他一下:“嘴甜也不行,要个别的。”
路千棠垂了头,低声说:“是殿下说要什么都行的。”
卿知看他皱着脸,对萧轻霂说:“殿下不是还有一个赏没给吗?”
萧轻霂这时候耐心极佳,乐得哄着他玩,说:“拿来给他吧。”
卿知便叫了个婢女,片刻后那婢女捧着东西出来了。
路千棠蹲的脚麻,干脆盘着腿坐在了地上,仰着脸看。
卿知捏了边上放着的腰牌,递给萧轻霂。
萧轻霂把腰牌在手上晃了晃,说:“猜猜这是什么?”
路千棠惊奇地探头去看:“这是……百户的腰牌!”
萧轻霂把腰牌扔到他怀里:“那边是百户的官服,伤好了就可以上任了。”
路千棠垂眼瞧着腰牌,眼睛露出些许狡黠的光彩,抬起脸来面上又露出两分少年人的惊喜:“谢殿下。”
萧轻霂轻笑一声:“这是陛下赏的,本王说给你的赏,也作数。”
路千棠把腰牌放在怀里,伸手勾了一下他的手指:“那殿下手上的扳指能不能……”
“不能。”萧轻霂摁住他的手,眯了眼瞧他,“怎么就跟本王身上的东西过不去?”
路千棠扁了扁嘴:“那卑职想好了再来讨赏。”
又是三天,萧轻霂刚下朝回来就瞧见雁竹正在等着,说:“查到什么了?”
雁竹低头行了礼,说:“属下查了近期京卫军的火药数量,这方面一向管控的严格,只有八月初的校场演习拨去了一批。”
萧轻霂伸手捻着笔杆,说:“谁要去的?”
雁竹说:“是个中郎将,叫魏渐远。”
萧轻霂没说话,拿笔蘸了墨,有以下没一下地蹭着方砚,等着他的下文。
雁竹又说:“属下也着人查过了,每个人分到的火药筒都是定量的,并且都在盯着,不可能存在私藏的情况。”
萧轻霂微微点头:“那个魏渐远,是谁的人?”
雁竹说:“这个中郎将跟哪家的关系都不错,但他坐上这个位置,是陛下亲自擢的。”
萧轻霂抬眼看他:“那就是说什么也没查出来?”
雁竹低头说:“是。目前来看,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属下还在查。”
萧轻霂哼笑一声,松了手里的笔,黑墨溅了一些出来:“到底是谁呢。”
雁竹不确定地开口:“殿下,姚贵妃那边……”
萧轻霂抬手打断了他,说:“老样子就行。”
雁竹应下,又说:“听说八殿下过两日要回京,殿下要见见吗?”
萧轻霂用绢帕擦了擦手,说:“总有机会见——中秋节要到了,礼物都备好了吗?”
雁竹说:“备好了,顺妃娘娘的还在等殿下亲自挑选。”
萧轻霂点点头:“许久没去请安了,过几日进一趟宫吧。”
雁竹应了声,还是没忍住,说:“殿下,火药筒不一定是明面上过的,能从京卫军里拨东西还不让人察觉,或者旁人察觉了也不敢说的,也不是没有……”
萧轻霂警告似的看他一眼,说:“那你想本王怎么做?空口白牙地去寻衅?”
雁竹低头:“只是姚贵妃一直对殿下敌意颇深,属下担心那边有动作。”
萧轻霂不耐地揉了揉眉心,说:“ 别说些没用的废话——让你查路千棠,还查出什么了吗?”
雁竹抬头,说:“正要禀告殿下,的确探到了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