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为隶》是由作者咕噜噜噜所著的一本现代纯爱小说,主角是俞青璇与季沉西,主要讲述了:俞青璇觉得自己这一生就是一个悲剧,被季沉西伤害很深,还成为了阶下囚,这一切或许就是他不该爱上一个这样的人吧。
最新评议:他感到后悔了。
《君心为隶》精选:
“皇兄!皇兄!你看锦儿给你带什么好吃的了?”只见粉雕玉琢的小皇子,手执一串红艳艳的糖葫芦,向一个窄小的柴房奔去。路上不留神被一块石子给绊倒了,哇哇大哭的同时,看到已经沾满灰尘的糖葫芦,更加泪流不止。
柴房里窜出个瘦小的身影,赶忙过去将小皇子扶起,言语中透露着无法掩饰的关心和安抚。
“锦儿,你没事吧?这俩天不是叫你别过来了吗?母后知道一定又会罚你。”
“呜呜呜皇兄……锦儿疼!锦儿需要呼呼!”小皇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看着别提多招人疼了。俞青璇抱着这个唯一承认自己皇子身份的弟弟,心酸不已。
“皇兄带你进去敷药,一会就不疼了啊!”
还没等进屋,半路就突然杀出个程咬金,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个小丫头片子,脆生生的喊道,“锦皇子被小杂种弄伤啦!”
那张扬的声调,瞬间引来一波人。包括锦儿的乳娘,皇后的贴身婢女。过来二话不说就上前搧了俞青璇一巴掌。
“贱种就是贱种!就会暗地里使坏心眼!”随后拉过锦皇子四处查看,“让乳娘看看还有哪里伤了?”
锦儿张嘴想说些什么,看到俞青璇默默摇了摇头,便把所有话咽回肚子里,他知道又要让皇兄背负这莫须有的罪,但也确实怕母后责罚他……
“乳娘,我没事的,我们回去吧!”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差点要吓死乳娘了,锦儿走,我们回凤仪宫。”
临走之前瞥过俞青璇,“奉皇后娘娘口谕,凡有过错,则罚三日内不得进食。”见俞青璇低头不语,那乳娘冷哼一声,施施然拉着锦皇子离开。
锦儿三步两回头,最后还是消失于俞青璇的视线里。其他围观的下人也都一哄而散,只剩地上那串染了土的糖葫芦,甚至红色的糖浆已融进泥中。俞青璇拿起来在衣服上擦了擦,含在嘴巴里渐渐尝出甜味儿。
日子就这样晃晃悠悠过着,锦皇子偶尔趁着皇后娘娘外出静修,跑到俞青璇那里玩耍偷懒,有了前几次被逮到的经验,现如今可以说得上熟门熟路了。
偶尔锦儿还带些个诗词歌赋,或是史书典籍给俞青璇。这可令俞青璇高兴坏了,认认真真的看着。遇到不会的字词便用笔标记下,再让锦儿请教老先生。
这举动倒无意间使锦儿更受恩宠,人人都夸小皇子刻苦好学。俞青璇也喜闻乐见,锦儿这么单纯可爱,试问有谁能不喜欢他呢?
如果不是发生了那件事,俞青璇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下去,柴房和茅草照样可以避寒取暖,咸菜小粥也是填饱肚子的美味。偶尔见见锦儿,陪他嬉笑打闹也是开心。
可惜世上这事,十有八九不能随其所愿。
锦皇子生辰,皇上特地赏了俘将之子做锦儿伴读伴武的随从。俞青璇第一次见到季沉西,就被他眼中的寒意惊了一身冷汗。
潜意识里他很不喜欢这个人,总觉得年未及冠就有这般深沉眼眸,于锦儿纯真无暇的性子不是件好事。
可俞青璇没有办法,更不用提自打季沉西出现,锦儿找他的次数越发少了。如今两个月,都没再见到那个活泼乱跳的身影。
俞青璇叹了口气,兀自在柴房里劈柴洗衣,完全没留意远处落在他身上的龌龊目光。
怕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褪去稚气的这几年,俞青璇的模样出落得愈发无边芳华,那容貌像极了当时盛极满朝,被赋予“京城第一娼优”的娘亲。
所谓红颜祸水,这无双之姿放在男人身上,自然也不会是什么好事。
夜里,俞青璇劈了一天柴刚回屋,累得胳膊都抬不起来,就被人从后面拦腰抱住。
“小东西,一天到晚晃着这张狐媚脸,跟你早死的妈一样!”男人一边说,一边上下其手。
俞青璇最初的惊吓过后,恶心的感觉爬上心头,那下流不堪的话在脑子里转来转去,蒙蔽了俞青璇的理智,他用力挣开男人的束缚,还没等对方再扑过来,俞青璇拿起落在身后的板斧向对方砍去。
看到血流不止,俞青璇第一次放声尖叫。
那一夜,柴房头回热闹的紧,连皇上都惊动了,俞青璇这才知道,那个猥琐男人是萧妃娘娘的表侄,也不知道怎么就盯上自己。
皇上阴沉着脸,望着地上已气息奄奄的男人,又看看俞青璇,面对那张似曾相识的样貌表情复杂。随后招来侍卫,“将他埋了,萧妃那里说是冲撞龙颜,已就地处决。”
“是,圣上。”
“皇后,今后俞青璇搬到凤仪宫中,休的再出现此事!”皇后行万福礼应下,恭送皇上回殿。
那双凤眸转到俞青璇身上的时候,是不加掩饰的厌恶。
待皇上走远,皇后娘娘开口训斥,“到了凤仪宫,把你那骨子里狐媚贱劲收一收,本宫那里可不是随便的地方。你可知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俞青璇还处于几近失手杀人的慌乱中,懵懵懂懂的点着头。也许众人都以为俞青璇进了凤仪宫,算是时来运转了,哪知道这才是厄运的开始。
这头刚得到消息的锦儿,开心的不得了,拉着季沉西就要去找俞青璇。季沉西脸上倒是很平静,分不清喜恶。
打听来打听去,俞青璇既没有住在别院,也没有住在什么厢房,最后是在杂物间找到那个瘦小的人影。
狭仄的空间比他之前的柴房还不如,俞青璇早知道皇后娘娘不待见自己,只是没想到会如此直白。他默默叹气,也罢。
俞青璇看着自己细白的双手,就在刚刚他……杀了一个人,尽管最后是由父皇下令结束的生命,再者也是那贼人罪有应得。但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头回面对血腥和生死,还是如鲠在喉,一时难以接受。
“皇兄皇兄!锦儿来找你啦!”那抹嫩黄跳进自己眼中时,俞青璇心头的阴霾一扫而光,说起来倒也是好事,今后想见锦儿自是方便多了。
他嘴角微微牵出笑容,“锦儿好像长高了。”
“嘻嘻是吗?季沉西总陪锦儿练武,现在看来颇有成效。”
俞青璇一早便瞧见了季沉西,只不过对方冷漠的神态,让他也没有任何攀谈的欲望。
最后还是俞锦上前打破僵局。“沉西,快见过俞青璇皇子。”季沉西应下,冷冷淡淡的扬声道,“臣季沉西。”
这一声招呼打的意味不明,说是嘲讽倒也不像,更谈不上恭敬。
只不过这个少年看似跟他同岁,却整整高过他一头。被人至上而下的注视着,俞青璇多少有些不悦。
“季公子无需多礼,叫我俞青璇便好。”虽说季沉西不过是俘将之子,比起他这落魄的皇子自是好不到哪里去。可毕竟是锦儿身边的人,以礼相待总是没错的。
季沉西勾起笑容,那温度并没有传到眼里。“俞青璇皇子真是客气了,君臣有别,季沉西不敢逾越。”
俞青璇暗自腹谏,要真不敢逾越也不会自呼全名。
“随季公子意罢。”
锦儿看他们一个劲得咬文嚼字,早已经不耐烦了。“又不是在母后跟前,别讲究那些繁文缛节啦!后天夜里晏柳河畔有烟火祭,皇兄我们一起去看吧?听说热闹的很!”
要说俞青璇丝毫没有兴致,那是假的。自记事以来十二载,他除了这红砖绿瓦的皇宫大院,再也没有去过别的地方。偶尔听到管事的丫鬟,说起宫外的集市有多欢闹,都忍不住生出羡艳来。
可是心底又有些犹豫,“私自离宫,要是被母后发现了……”
锦儿过来拉他的手撒娇,“锦儿都打听好了啦,母后明日起随父皇守陵祈福,非三五天不能归。皇兄放心,一定不会被发现的!”
俞青璇想起丫鬟手中那些个活灵活现的糖人,最后还是点点头,心生欢喜。
说到底俞青璇再过早熟老成,也终究是个孩子。
心里有所盼望,日子过得格外的快,转眼已到了该出发的时辰。可是左等右等也没等到锦儿和季沉西,门外只传来有闷闷的乌鸦叫声。
俞青璇那颗心惴惴不安,该不会是锦儿出门时,被什么乳娘或是婢女逮个正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