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作者水十三倾心创作的一本已经火热完结的纯爱小说《金主有病》,主人公是韶子规祝烨,该小说主要讲述了:韶子规出道多年,一直没有什么水花,直到他得知自己竟然被又疯又残的祝二公子看上了,韶子规不禁开始问自己,难道他也要走上这条路了吗?他的内心是拒绝的,直到他看到祝烨之后,他表示,祝公子是吗?我可以的!
《小说金主有病》精选:
从空中别墅离开时,韶子规本想带走那束杜鹃花。
但祝烨找了个玻璃花器,盛满水之后放在阳台上,安置了那束花。
祝烨心灵手巧,艺术气息埋在血液里,随手一摆也是绝佳的花艺作品。他对恋恋不舍的小可爱说:“本就是哄你开心的,既然它的使命已完成,就不要让它经受旅途劳顿之苦了。留在这里,自会有人照顾妥当。”
垂下眼眸又说:“喜欢的话,我以后再送。”
他说话时一本正经,禁欲系的手指特别适合花艺。黑得深沉的瞳孔里没有惹人遐想的意味,可还是撩拨得韶子规飘飘然,每一步都似踩在云上,一不小心就会坠入那片黑色的深海。
去机场的路上,韶子规第一次见到了祝烨的生活助理。是一个年轻的姑娘,穿着质感很好的白色衬衫裙,浑身书卷气,清纯而漂亮。脚踩七公分的高跟鞋仍然行动敏捷,干练的为自家少爷提供服务。
寥寥数语之后,就能发现她其实比外表看起来要沉稳干练得多。
姚诗丹安静的坐在副驾驶上,一如她这些天来所做的一样,竭力淡化自己在祝烨身边的存在感。
祝烨的电话多了些,都是家里来的,询问航班时间,晚饭菜色,祝烨一一作答,言辞间沾染了烟火气。
果然他的家不在滨城,而是在首都。
一路的好心情在贵宾室戛然而止——他们遭遇了祝煜。
祝煜手上还包着纱布,但丝毫不影响他行动。他不断对身边依偎着的水蛇腰辣妹上下其手,不知要带美人去哪里度假。
韶子规认识祝煜身边的姑娘,是个模特出身的三线明星。他以前还以为红到这个份上便可以不再迁就那些纨绔子弟,如今看来是他太天真了。
韶子规下意识拽着祝烨的胳膊,想拉他躲一躲,却意识到他拖不动。原因是祝烨根本不想躲。
祝先生又为什么要躲?
他不敢用这个暧昧的姿势挂在祝烨胳膊上,讪讪缩回手,却被反手握住。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祝煜已经从座位上站起来了。
祝烨只当没看见,径直越过他,牵着韶子规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祝煜不依不饶的追过来,质问:“你不是昨天就走了么?”
“你管不着。”祝烨淡淡的回应。
韶子规猜想他可能受过专业的表情培训,无论旁人怎么挑衅,他都温文尔雅,极少出现表情波动。殊不知这样最气人。
“是,你祝少爷家大业大嘛,我这个区区祝少爷当然管不着!”祝煜极力压抑着愤怒,声音尚且平稳,但脸红脖子粗还是暴露了他无法遏制的怒火。
“滨城不是祝家的私产,严格来说,你谁都管不着。”祝烨纠正他的说法。
“你是在讽刺我拿他也没办法么?”祝煜愤怒的指着韶子规。那本是他的猎物,如今却成了祝烨耀武扬威践踏他自尊的工具。
祝煜气得发抖,那一点指尖在空气中晃动,宛若瞄准了韶子规的枪口。
韶子规心中一寒,知道自己是把这位祝少爷彻底得罪了,不知今后的日子要怎么办。
“对,”祝烨替他撑腰,眼睑一撩,说:“你没办法。”
“好……”祝煜目光如炬,威胁的意味甚浓,同时违心的点着头,只道:“你走着瞧,有本事你就一辈子把他放在在眼皮底下!”
韶子规心想我可谢谢您嘞,他当然希望一辈子都在祝先生眼皮底下。
祝烨的视线腾挪到祝煜的右手上,嗤笑:“你不用住院了?”
祝煜忆起那晚一个排的人送他去医院的场景,好不丢人,恼羞成怒道:“爸爸偏心,哪怕你故意伤人,他也要护着你,从来不曾公平!这家里我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他是想表达离家出走的骨气,不料祝烨的面色却蓦然冷下来,沉声问:“公平?你还敢和我提公平?”
祝煜心里“咯噔”一下,微弱的心虚很快被苏慧长年累月栽培的狂妄替代:“我当然要和你谈公平!你妈是明媒正娶,难道我妈不是么?你是祝庆祥的儿子,我也是!凭什么你当众把我捅伤了,媒体还要一个劲夸你,我这个受害者连个屁都不准放!”
韶子规看见祝烨手指上的骨节在收缩,极其艰难的角力后,他的手掌终于再度舒展开,嘴角勾起一个嘲谑的弧度,只说:“好啊,你要和我谈公平是吧,那就先把祝氏对半分。”
祝煜当然不可能答应。他的自私与贪婪和苏慧一脉相承,当即调转枪口直攻他的软肋:“祝氏怎么分当然要爸爸来判定!谁还不知道你有精神病!”
韶子规不是第一次听见关于祝先生是精神病的论调了,不禁为他捏了把汗。
姚诗丹蹙眉,刚想开口说点什么,被祝烨抬手制止。
他看起来毫不在意,轻蔑道:“上一秒还要离家出走,下一秒又把爸爸搬出来,我怎么不知道爸爸这么好用。”
祝煜被迫回放了一遍自己刚说过的话,恼怒更甚。
谢天谢地,美丽的工作人员过来适时引导祝烨登机,结束了这场剑拔弩张的对峙。
飞机上,姚诗丹递给韶子规一本纸质的剧本,方便他阅读。不用问也知道又是祝先生交代的。
韶子规感激的看向身边的人,贵宾室的对峙消耗了祝烨的精力,他正在闭目养神,看起来有些累了。
韶子规心里酸涩,觉得祝先生有点可怜,不自量力的心疼他。
如果,可以保护他就好了。
姚诗丹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上,是希望他别去打扰祝先生的意思。
韶子规乖乖点头,姚诗丹便转身离开,回自己的位置去了。
韶子规看着她的背影,有点嫉妒。
那是个聪明干练的女孩,一看便有极好的教养。也不知陪伴了祝先生多久,才能如此熟稔的照顾他。
不像自己,只会给祝先生添麻烦而已。
韶子规侧目打量着身边的人,心想可那又怎么样,能坐在祝先生旁边的,仍然是他。
二十集的古装偶像剧,注水严重,男三的戏份更没有挑战性,剧本一会就翻完了。
韶子规扭头看祝先生,他还在睡,脸偏向韶子规这一边。
他交叠的双手就搭在腹部,随着他的呼吸微弱起伏,每一个弧度都是恰到好处的优雅,赏心悦目的同时引诱人去触碰。
韶子规想起来,他从未与祝先生如此接近过。
紧闭的眼帘挡住了他漂亮的眼睛,眉头始终未能舒展,看起来心事重重,睡得不太舒服。
韶子规找空姐要了毯子,盖在祝先生身上,挡住那双惹人遐想的手,动作轻得不能再轻,像在呵护一个易碎的美梦。
商务舱坐得稀稀落落,韶子规胆大包天的把椅背放倒,调整到与祝先生齐平的位置,把头侧向对方。
这个距离里,他甚至可以看清楚祝先生睫毛的颤动,就像两个人同床共枕一样。
仅仅是像而已,韶子规那颗不争气的小心脏已经“扑通扑通”狂跳起来,连带着呼吸也变得急促。
他觉得不能再靠近了。祝先生就像太阳,拯救了他这株濒临枯萎的植物。再近的话,他会被祝先生身上的光芒灼伤,幸福得死掉。
祝烨在此时睁眼。
薄薄的眼睑掀起,睫毛像羽扇一样打开,露出摄人心魄的瞳孔。
一般人刚睡醒都是迷糊的,完全清醒需要一个过程,祝烨却是个异类,从睁眼开始,他的眼睛就呈现出极致的清明。
韶子规做贼心虚,如果不是安全带的束缚,他能惊得从座位上跳起来。
祝烨没有计较他失礼的表情,只是问:“怎么了?”
那句话说完应该是:你怎么盯着我看?
韶子规一阵心虚,嗡身问:“祝先生不高兴?”
“有那样的亲戚,又怎么会高兴呢?”祝烨自嘲。
祝先生和家里人关系不好,想来不会有快乐的童年。正如自己一样。
杜勇是个不成功的生意人,他自私好赌,从来不曾履行家庭责任。得意时在外养女人,失意时回来打老婆,韶华带着儿子总是过得很辛苦,沾不上半点光。正因如此,韶子规从小就立志,要做一个和他不一样的人。
“没事了,”韶子规安慰他:“我们已经离开滨城了。”
离开滨城的地面,他的心情是轻松的,好似终于从过往的沼泽中挣脱。他但愿祝先生也是。
祝烨欣慰的笑了,似乎小可爱的抚慰很有力。又坦白道:“虽然我明知不该这样记仇,可每次一见到他们,总觉得就这样离开太便宜了。”
所以纠结,所以想不开,所以放不下。
“祝先生又不是圣人,当然可以生气,可以记仇。”韶子规脱口而出。
祝烨好奇的看着他,等他的后话。
“我的意思是……”韶子规惊觉自己有些失礼,躲开他的视线才敢说继续说:“祝先生没必要让着他们。”
“你是让我跟他抢?”祝烨问。
“不能叫抢!”韶子规觉得这个形容掉了祝先生的价,急着声辩:“我听说过一些祝先生的事情,虽然不知道对不对……但既然本来就是您的东西,那就不叫抢。”
“那你有没有听祝煜说,我的精神和身体状况都不好?”祝烨隐晦的提起自己精神病的传闻,给他出了一道难题。
“祝先生好得很!那都是他们胡说!”韶子规脸都急红了,“再说,身体状况不能作为理由!继承家业又不是去和人打架!”
“你又知道了?”祝烨追问。
“我就是知道!”韶子规捏紧小拳头,坚持。
祝烨笑容更甚,觉得小可爱着急的模样更可爱了。
渐渐的笑容变了味,甜里透着苦,他怅然说起:“可是我姥爷一直告诉我,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
又说:“当年我母亲执念很深,还是落得惨败收场,恐怕我也斗不过他们。”
“您的姥爷或许是圣人,但他没经历过这些事情,不能替您做决定。”韶子规定定的看着他:“我还是希望祝先生能开心。”
“如果您放不下,就应该教训他们!凭什么做了坏事不遭报应!”他笃定的说:“至于斗不斗得过,不试试怎么知道。您都叫我要勇敢了,至少我就觉得祝先生比那个坏少爷强得多!”
没想到他把勇敢放在这个地方,祝烨哑然失笑,反问:“你是这么想的?”
“我瞎说的!”韶子规说完便开始后悔,担心被认为是贪财之人,怂恿祝先生争夺家产,收声道:“这是祝先生的私事,我不该插嘴。”
在姥爷身边那十年,祝烨被保护得太好了。
卓氏家族底蕴深厚,卓远航不仅是帮他治病疗伤,更是在重塑他的人格。老人强行把一株在恶劣环境中长大的仙人掌移植到温室中,拔掉他的尖刺,谆谆教诲,要他放下执念,迈向海阔天空的新生活。
祝烨将拥有的比任何人都多,坐享富贵荣华。不必再因争夺恶犬口中那一块烂肉,重蹈卓依侬的覆辙。
祝烨该是高贵的人,远离腌臜,永远不要去触碰那些不堪。
可卓远航不是祝烨。他没有见证过卓依侬和祝煦死亡的过程,没有亲历过把人逼疯的压抑,没有感受过想要终结生命的绝望。
祝烨听再多大道理,也抹不掉十七岁以前就刻在骨子里的仇恨和不甘。
“你说,”祝烨的手指若有所思的弹动,他突然想到另一件事,向小可爱求教:“如果我把祝煜收拾了,他是不是就再也不能为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