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为白岂页子的小说《八月里的春天》是作者磨叽磨哩已完结的一本纯爱小说,八月里的春天的主要内容是:页子在很平常的一天,知道了,原来他的世界不是什么正常世界,他身边的人也不是什么正常的人!
热门评价:不正常的你。
《八月里的春天》精选:
花市进货时间是凌晨五点到八点,四点钟就要起床。
我问白岂四点能下楼吗,他说看情况,让我在房间等他来接我。
白岂来叫我的时候,我恍然间以为自己没有睡过,艰难地睁开眼,室内昏暗,窗外晨光正熹微,眼皮像有自己的意识,不受控地再次沉沉闭上。
白岂似乎靠近了些,声音在我耳朵附近响起,“四点一刻了,不起吗?”
“起……”我有气无力地说完这个字,将脸埋进了被窝里。
白岂安静了片刻,起身要走,“你睡吧,我去打电话请假。”
我立刻翻起来,拽住了他的袍角,“我不睡了,现在就起。”
白岂停住脚步,转过来看我,“你睡好了?”
“没有……”我疲惫地摇头。
白岂把我按回被子里,将我裹好,认真道:“睡吧,我去请假。”
他完全不在乎失信于人这回事,我起不来他非但不劝我起床,还放任我堕落,这妖真是指望不上。
我捉住他的手闭着眼摇头,“不行,跟苏姐说好了的,不能这样,我再睡五分钟就起。”
五分钟后,在床边静坐了五分钟的白岂说:“五分钟了,你要起吗?”
我这回缓慢地坐了起来,“起,你等我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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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今天起得太早,白岂没来得及做早饭,别说早饭了,楼下甚至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腐臭味,这腐臭味的来源我问都不想问,肯定答案美好不到哪去。
白岂从冰箱中拿了牛奶和面包递给我,“先吃这个吧。”
我抓在手里点了点头,“我在路上吃,屋子里好臭。”
白岂瞥了我一眼,将通向庭院的纸拉门打开了,清晨的空气清爽且带着一丝潮气,裹挟着冷意涌入室内,腐臭味顷刻间消散得一干二净。
我还没穿外套,立刻打了个哆嗦,紧接着便觉得神清气爽,最后一丝困意也被赶走了。
白岂见我哆嗦又将门拉上了一些,我一边穿外套一边阻止道:“开到最大,换换气挺好。”
他照做后回过身看着我道:“在家里吃完再走。”
我其实没什么胃口,但他都这么说了,我只好撕开包装袋,准备去院内廊前坐着吃,顺便欣赏院内碧苔红叶遍的景致。
白岂似乎准备给我煎个鸡蛋,见状忽然出声阻止,“别离我太远,在餐桌上吃。”
我沉默着回到餐桌,没什么精神地吃起来。
不多时煎蛋好了,我已经吃饱了,但在他紧盯的目光下也只能给面子地把煎蛋吃下。
白岂终于满意,在我开门的时候安静地跟着我走了出来。
因为起晚了又吃早饭,不得不由白岂抱着我一路疾行来挽回耽误的时间。
到了花店附近的偏巷,白岂将我放下,把包着我脑袋用来挡风的围巾解开,垂眸看着我问道:“还好吗?”
我点了下头,“没事,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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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姐开了一辆小面包车去花市进货,路过原野的时候,赶上了日出。
玫瑰色的黎明在我眼前展开,天边朝霞绚烂,地面未散尽的薄雾中,铺陈开来的麦穗翻涌如浪,仿佛在静声呼啸。
我偏过头想叫坐在另一侧的白岂也来看这样壮观的日出,谁知他却已经在望着这边的窗外出神,我见状便抓住他的手,“你坐过来点,挨着我坐,靠过来视野好一点。”
白岂顺从地照做,被我抓过来一起凑在窗户前,他凝神看了一会,在日出被树影遮挡时偏过了头——
我们此刻离得很近,腿贴着腿头挨着头,他这么一偏头,我甚至隐约能感觉到他带着凉意的呼吸轻拍在我脸颊上,那一小片皮肤上的汗毛被激得一根根立了起来,我稍微退开一些才敢转过去跟他对视,可依然近距离被他的容颜暴击。
我不自然道:“你看完就坐回去吧。”
白岂又看了眼窗外,红日依然被掩在树枝间,隐隐绰绰看不真切,他见状便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坐好,全程没说过一个字,我也不知道他看我那一下是个什么意思,虽不解其意却依然需要好几秒才能平复下来心绪。
真愁人,我感觉自己就像怀春的少男,时不时被他撩到,可人家根本没这意思,甚至他根本不懂这意思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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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花店比起傍晚要忙得多,需要将新进货的花枝修剪处理好插在营养水中备用。
我和白岂负责修玫瑰的刺,戴着手套拿着玫瑰花刺剪撸一下花枝就能将刺去除。
这操作看似简单,但真弄起来并不容易,我刚上手做这个,操作得并不熟练,虽然戴着粗线手套却还是弄伤了手。
取下手套查看之时,在一旁处理粉玫瑰的白岂停下动作走了过来,他抓过我的手看了眼,眉头微微蹙起,“……去医院吧。”
我立刻把手从他手中抽出,无语道:“去什么医院啊,这伤口就这么点,一会自己就好了。”
白岂把我的手再次捉过去,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伤口,“你去处理伤口,不要弄这个了,我帮你做。”
就食指上出来一滴血而已,白岂是真的大惊小怪。
苏姐这时从后门端着一盆兰花进来,一看我们的动作便问道:“怎么了,弄伤手了?”
我再次抽回手,尴尬回应,“没事苏姐,就被花刺扎了一下,没啥事!”
苏姐放下花盆便来查看我的手,给我消毒之后贴了块创可贴,白岂一直在一旁盯着看,在我回去要戴手套继续工作前,他对苏姐说:“这些都我来弄,让页子干其他活。”
他语气虽然没什么起伏,依旧是平日里冷淡的语调,但口吻完全不容拒绝,苏姐有些愣地看了我一眼,我忙冲过去想拉走他,“我没事,白岂!你干什么呢,别闹!”
白岂没有看我,仍定定注视着苏姐,似乎不得到肯定答复就要这么跟她僵持下去。
我还没来到白岂身边苏姐便笑了一下,温和道:“你这么心疼页子啊,那就按你说的来吧,页子去把玫瑰花瓣掰开,收拾其他花,所有玫瑰花的花刺都交给你处理了。”
我们进了香槟玫瑰、红玫瑰、白玫瑰和粉玫瑰,上下几百朵,就算白岂是妖手也得疼啊。
白岂却不以为然,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便“嗯”了一声,回到桌边继续垂着眼帘安静工作。
苏姐在一旁冲我挤眼睛,我心情复杂地走过去被她拉到角落,“弟弟,你老实告诉姐,你跟白岂是不是一对?”
在她问之前我基本就猜到她要问什么了,我在心里叹了口气,这都是假象,我要是不知道契约的事就好了,我也想沉浸在虚假的温柔里。
我摇头道:“不是的苏姐,他就是一直都怕我受伤,所以反应比较激烈而已。”
苏姐半信半疑,放我回去工作,但目光仍旧时不时在我和白岂之间逡巡。
我偏头看了眼白岂,他似乎感觉到我的目光,停下动作看我,我冲他笑了下,“中午我想吃隔壁那家猪肚面。”
白岂不置可否地重新垂眼,似乎对我的话不感兴趣,我吃什么对他来说没什么讨论的意义,我想吃什么他都同意,只要我每顿都吃了就行。
我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在手中的工作上,忽然有点说不清的烦闷——
我明明是他的主人却像是他的犯人,被他的规定的条条框框束缚着,能做的和不能做的都列得明明白白,不能受伤,按时吃饭,睡觉要睡足,半夜不能下楼,不能跟岚云交朋友,现在连剪个玫瑰花刺都不行了……
我忽然想起了岚云的话,他说每个被妖迷惑的人都像我一样。
我是什么样的?
坚信着白岂是真的关心我,他在期待着我跟他建立感情,因此一直听从他的话,将自己跟他捆绑在一起,想要回应他的期待。
期待这回事也许是有的,否则他一开始不会现身,但到底占多少比例我就不清楚了。
白岂撒不撒谎我根本看不出来,他也没有什么道德感,很难讲我跟他今天的这种相处模式是因为他口中的期待,还是他为了让我这个傀儡主人能老实听话而走了怀柔政策,就结果上看,他日子应该过得挺舒心的……
苏姐叫我的声音将我从出神中唤回,我这才发现手中的玫瑰花瓣被我掰得都要从花托上彻底散落了。
苏姐以为我是不会弄,过来又教了我一遍,看着我弄了几朵才放我继续忙活。
我晃了晃头,把自己从先前的思绪中抽离出来——
我为什么要在意白岂是不是真的关心我,我跟他本来就是被迫绑定的关系,就算戴上名为“期待”的假面,也改变不了契约的本质。
早就知道的事情,之前都不介意,现在介意个什么劲?
更何况我能从一个妖那里得到什么?
指望他真的关心我,心疼我,喜欢我吗?
思绪顿止——
我动作也跟着停下。
操。
我疯了吧!
得找岚云赶紧给我看看宗卷,我需要好好清醒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