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为宋清明赵锡的小说《纨绔难封》是作者宋昭昭已完结的一本纯爱小说,纨绔难封的主要内容是:宋清明倒是没有期待和赵锡在一起,但赵锡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这让他不得不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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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难封》精选:
没有想到宋清明才回到国公府没多久,御赐的旨意就下来了,封宋清明为翊麾校尉。
虽然只是从七品上的武散官,远不如大哥宋清书担任的执金吾有权有势,但现下讨伐混夷的旨意还未定,更别提宋清明现在才刚刚束发,这是圣人钦赐的官位。
一时之间,世家纨绔一片轰动。
“宋清明你这厮总算熬出头了,装了这么多年!”平日里一起逛秦楼的宁步青率先登门拜访,朝着宋清明肩头来了狠狠一拳。
之后花有道等人也来了,宋清明的狐朋狗友第二天更是来了个七七八八,嫉妒艳羡者有之,钦佩狗腿者如宁步青,还有个别怨恨的,多是因为“宋清明”成了别人家的孩子。
你瞧瞧人家国公的儿子,平常和你一起遛狗逗鸟的,怎么他就能在春猎时被圣人看重,再看看你……如此如此。古往今来担着“父母”这个名头的多少有点相似之处。就连陆氏也是喜气洋洋的样子,一改从前病态。
但是宋清明在乎的却不是这些。
哑儿不见了。
这些天他虽一直只当哑儿是个暂居府中的生人,但不至于不管不问。宋清明一直到春猎回来才发现哑儿不见,查起来也容易,就查到自个儿母亲的身上。
想到前些天才因为感动落的泪,如今都化作无尽的失望与无奈。陆氏对他绝对的控制欲望这些年像大山一样压在宋清明的身上,叫他喘不过气来。
“他在哪?”
陆氏白了他一眼,冷冷别过头,一副不想理会的样子。
“母亲……”宋清明轰然跪下,磕在院前的青石地上,“您不能这么对他!”
“我如何不能这样对他,我是你的母亲,是国公府的女主人,我自然有这个权利!”陆氏依旧一副冷淡的样子,话里话外都是对哑儿的厌恶,她又转过头来,好言相劝自己的儿子,“现下你获圣人亲封,无上的荣耀多少眼睛盯着,若让他人传出你对一个男子如此多么的看重,休说你自己,国公府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可他是无辜的。”
“无辜?”陆氏骤然冷笑起来,“你敢说你二叔那件事与他无关?我真怀疑你脑子里进了水!”
“……您知道了。”宋清明抬起头不可置信地望着,没想到母亲居然知道这件事,难怪,她神不知鬼不觉地策划了这一切,牢牢站在道德制高点上,为了儿子的安危与前程着想,以爱为名无可挑错。
“我搞不懂,这种小人你还要留到几时,既然你没有这样的决心,就让我这个做母亲的来替你下手。”
他在院中跪了会儿,看陆氏没有松口的样子,起身离开了。
“哑儿在梧华院中,母亲的人不能直接把他带走。去查,究竟是谁决计要背叛于我!”宋清明愤怒地斥退发财有望,在屋子内踱步。
有望踟蹰了一下,朝宋清明行礼。“可是少爷,他不值得您如此相待。”
宋清明转过身凝视着他,屋内的低气压让有望不敢开口,他正迟疑着要退下,宋清明出声了。声音很轻,却很坚定。
“宁可天下人负我,不可我负天下人。”
“少爷。”
“我若默许了母亲发卖哑儿的行为,那我和母亲,和他先前那样又有什么区别。我恨恶他们如此对人,就更不能如他们一样。”
宋清明虽恨哑儿让他再次遍体鳞伤,但也不能眼睁睁看他陷进网罗里。哑儿生的那样好,京中豢养娈童的贵族又多,若是自己赶到不及时……
哑子那一身清贵意,那一身的尊严与骄傲,决计不能被人所毁。
现如今,宋清明也只能寄希望于哑儿手下的人能够找到他了。
“你不是很能耐么,”他喃喃自语道,“能算计我,也能自救吧。”
牙行后院的屋中,哑儿昏沉醒来,类似的经历使他立刻明白过来自己的处境。
“宋清明!”哑儿咬牙低声怒骂,带走他的人正是宋清明贴身的大丫鬟喜乐,而那天,宋清明离开时说的话还犹在耳畔。
“如果可以,那天我就不该抓住你的衣领,我后悔没有听母亲的话发卖了你。”
哑儿心中出离愤怒,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周围罪奴罪婢多被惊醒,不耐烦地看着他。所以那淫贼犹豫了这么多天,居然真的把自己卖了!
这就是你的报复方法吗,要我以此抵了你的苦痛,那我抵了便是。只是你想从此与我一刀两断,却是不能。
“吵什么,吵什么。”牙婆走了进来,看见通铺上坐着一个人,反手就要拧他耳朵。
哑儿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力气之大令牙婆大声喊痛,几个糙汉子闻声立马赶了进来,哑儿没再顾忌其他,施展拳脚一个翻身压上来人,一勾拳打得他眼冒金星。
“抓住他,抓住他!”牙婆缩向角落惊惧地大喊道。
哑儿却轻嗤一声勾起唇角,慢条斯理地扎起了袖子。
“来吧。”
天亮的时候宋清明一夜未睡,猩红着眼冲冲赶到。喜乐还压在院中,他是连夜叩开宁京城大小牙行的门,一个个找过来直到现在。
这是最后一个牙行。
宋清明推开不曾上锁的大门,里头一片狼藉,血和在泥土里带着腥气,四处都有被翻找的痕迹。宋清明自幼跟着军中斥候学本领,辩迹追踪的本事也会个七七八八。
夜里下过薄雨,大门的锁像是被人撬开,进来的五六人零散的脚印一直到院中停下,未再进屋,庭院中的打斗却很惨烈,甚至土里都浸着血,整个牙行里却看不见一个人。
宋清明走到关押被发卖奴婢的屋子,里头比较杂乱,被褥不整,角落灰尘也有被人踩过的痕迹。屋门是从内损毁被撞坏的,说明屋里人曾在这打了一场,且把人一脚踢到了院子里。
之后那人的痕迹就同那五六人杂糅在一块,且不像是被胁迫,应该是自发离开。这些人中还有人留下清理了尸体,而那些个奴婢就抓住机会翻找财物和身契,趁乱逃了出去……
宋清明借痕迹推断出,哑儿没事,倒是自己晚来一步,凭白担心了一夜。
他终于松了口气,就觉得头有点发昏。前天时他在马上驰骋了一天,回来以后又一夜未睡四处折腾,便是他身体好也难以吃得消。发财上来扶住了他。
“喜乐交代了吗?”
“据说……是夫人应允事成后提拔她做您的通房丫头……”
宋清明的脸沉了下来。
与此同时,皇后宫中同样也是灯火通明了一夜。
那个瘦弱的身影静静站着,周冲冠坐在四轮车上,高位上的帝后两人都是冷然着脸。
“你说,那日你和老二出宫遭遇刺杀一事已有眉目。”
“正是。”他垂首作答,“那日事态紧急,儿臣只得换上皇兄的衣物引开刺客,听闻他们寻人交流时的地方口音,暗暗记下。后来儿臣受伤逃走,高烧昏沉间被人捡去,那人却是个欠债无数的赌徒,反拿了儿臣身上的贵重之物,毒哑嗓子,又将儿臣转卖……”
皇后忙一脸心疼道:“何等大胆之人竟敢做出这种行为!为难你这孩子为瑾儿到如此地步。这些时日禁军与执金吾整日整夜在外寻找你踪迹,却不料还是周大将军报的平安。”
“儿臣感念父皇母后挂记。”赵锡垂下眉眼,再抬起时,露出一副真切感动的面容。“儿臣幸蒙周老出手相救,本想及时回宫,又怕幕后之人不肯罢休。”
周冲冠站在一旁,将赵锡神情看个仔细,拱手行礼道:“那日微臣斗胆奏请陛下留六皇子在宫外,也是为了诸位皇子安危着想,背后之人胆敢谋害皇嗣,所图定然不小。”
“岂有此理!”赵德掀翻了桌上的茶水,脸色铁青。堂堂皇子竟被逼得不敢回宫,说出去岂不贻笑大方!
“十几天前方护卫就找到了儿臣,父皇怜爱儿臣,儿臣已是感激不尽。”他扬起头露出个轻松的笑容,只是那张几乎瘦脱相的脸却分外让赵德心疼。
其实他本就把身子养回来了,是这几天故意饿着自己,为的就是现在。
“父皇别担心,儿臣有父皇龙气庇佑,不曾被伤到分毫——不过,父皇派出的人之所以找不到儿臣,恐怕是被人刻意阻拦了。若非周老暗中派人跟随儿臣,国公府外又守卫众多,恐怕儿臣今日难见父皇。”
周冲冠缓缓点头,忽然撑着四轮车扶手起身,踉跄跪倒在地。
“周将军这是作什么。”赵德帝站起身远虚扶道,“你为大武牺牲颇多,朕早就说过,朝堂众臣,唯你周冲冠一人,面见天子不必行礼。”
“陛下,臣有罪。”周冲冠抵额大声,“臣这里已有幕后真凶罪证,臣有罪!”
“好孩子,”一旁皇后忙拢赵锡来入怀,眼中带着心疼。“告诉母后,害你的人是谁?”
赵锡沉默了一会儿,正欲开口,周冲冠连忙大声回道:“陛下——是大皇子!”
轰然,四围婢子都慌忙跪了下来,赵德验明这些天心中猜想,心中却还是止不住的失望。他站起身踉踉跄跄,伸出手指颤抖道:“不肖子孙,不肖子孙呐……”
赵德眼前一片黑。
“父皇!”
“陛下!”
第二天,宫中传出消息,大皇子迫害手足证据确凿,收押入大理寺待审;六皇子平安归来,圣人却病倒了。一时朝廷内外流言纷纷,那一位六皇子也第一次被人所记住。
传言道,六皇子的生母是皇后未封后时同住一院的姐妹,皇后生下二皇子后没几年,那位美人就因难产去世,皇后重情重义,就把六皇子养在她的名下。这么多年六皇子一直深居简出,连宫中宴会都很少出席。
宋清明听到这些事的时候,垂下眼帘,聪明如他,自然猜出了答案。
“少爷啊,”发财苦着脸,“您这下罪过可就大了。把皇子当书童养就算了,还屡次轻薄……”
有望一拍他脑袋斥责道:“不许乱说。”
宋清明不置可否,之后几天,他一直沉闷无声,等待着那个时间点的到来。直到门房过来通禀,说二皇子赵瑾约他宫门外一见。
“少爷,这?”
“恐怕,想见我的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