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为凌云落锦弦的小说《师尊,可以吃你豆腐吗》是作者无问余生已完结的一本纯爱小说,师尊可以吃你豆腐吗的主要内容是:凌云记得上辈子的事,所以迟迟认为自己没有办法离开,也没有办法解决。
热门评价:解决问题。
《师尊,可以吃你豆腐吗》精选:
得洛锦弦出手相助,风女虽然厉害,但还是被顺利伏诛。
几个人回到村里,不过午夜,月牙仍高挂在树梢,月色明亮,仿佛在为一行人指路。
回到村子,村长连夜叫起来守在祠堂里等的人见他们刚进山就回来,不禁疑惑。
有人问:“妖邪除了?”
跟去的人说:“除了。”
“这么快?”村民不大相信:“你们真碰到妖怪了?”
“当然。”
“怎么碰到的?”
“她自己出来的。”
“啊?那……”显然这说法他信不过:“那既然除了,你们怎么没把尸体弄回来?”
“………”
守村的跟和凌云去除妖的,你一言我一语,相争不下,一个力证妖邪被除,一个则力证妖邪确实被除。
凌云站在一旁,不说话,只是睨了那守村的话痨一眼。
那人面黄肌瘦骨瘦如柴,一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
见他这幅模样,凌云心想,就你这细胳膊细腿的,看见那吃人的妖怪当然只有送死的份,你当洛锦弦跟你一样没用吗?
挨着以前刺猬似的性子,这话八成是会说出去的,不把那人怼到地缝里塞着算他输。
但现在不同了。
现在他不再是以前那个处处跟人过不去,一副恨不得把天捅破了才算好的混不吝。
重活一世,他已经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不轻易与人为难,而且以他现如今的年纪,应该都可以当人家爹了,说话这个不过十七八,他要是成家早的话,儿子估摸着也有这么大,如此,一个长辈何苦来的要跟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计较。
这样占人便宜,凌云便更加不吭声,默默听他们说。
“妖邪确实被伏诛了。”
“没错,我还差点死在她手上,好在这位仙君及时出现,不然恐怕我们都死了。”
口水都快说干了,险些被风女抓去打牙祭的小伙才想起洛锦弦来,指着洛锦弦,掷地有声地告诉大伙儿,妖物确实是被这人给轻而易举地除了。
随着这位话音刚落,险些变成干尸的那位更是目视洛锦弦,满眼崇敬地看着他。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纵然村民还是觉得连杀多人的邪祟就这么被伏诛了有些过于潦草,但对于三生门的厉害他们却也是有所耳闻的。
凌云是他们从三生门请来的,实力自当不必多说。
三生门胆敢指派一人前来,说明此人修为必定过人,对付一个妖物应当绰绰有余。
加上村民所指的那位,一看就是非凡人物,两位高人一同出手那妖物自然难逃一死。
再三确认妖物被除后,提心吊胆的村民们沸腾起来。
有人高兴:“这下终于可以放心大胆地进山狩猎了。”
“不行。”
话音刚落,先前阻止他们进山狩猎的老人再度出言:“以后不准再进山狩猎。”
“为何?!”
“九公,不进山狩猎我们吃什么。就算河里能捕鱼,问题是那点鱼能填饱大伙儿肚子吗?”
“是啊,大人倒是可以饿上几口不吃,孩子怎么办?”
白胡子老头刚站出来制止,村民便接二连三地甩出不进山狩猎便要面临的各种问题。
进山狩猎或许仍存在一定的危险,可不进山狩猎便意味着他们以后只能靠捕鱼为生。
今年那河里的鱼就跟闺阁里待嫁的黄花大闺女似的,面儿薄,都躲着藏着地不见人。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村长在一旁听着,也犯了难。
老人的担心不无道理,说不危险,谁也不敢断定。
他们祖辈在这里生活,主要生活来源就是依靠进山狩猎。
以前没听祖辈们说起山里有妖邪,是以,他们也没觉得山里会有多危险,不成想这最危险的一次竟叫他们这代人给碰上了。
其他村民担心的就更没错,不进山便意味着要饿肚子。
“妖邪之事,大可不必担心,你们仍可进山狩猎。”众人犯难之际,洛锦弦开口了。
声音清如泉水,极好听。
作祟的妖邪是他伏诛的,听到他这么说,担心不能再进山的人立马确认:“此话当真。”
“真的可以进山狩猎?”
洛晚迎素来不是热切话多的性子,听到村民的话,也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他白衣曳地,气质出尘,眉眼清冷,薄唇微阖。
那模样,宛如神明。
“那个……”村长走近他,原是想问仙君出自何处,赖自己比人矮了半截,仰起脖子望着人时,竟真有一种被清心寡欲的神明所俯视的错觉。
村长被他那高处不胜寒的神仙气质骇住,生生将嘴里没说完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小仙君。”
被“神明”骇住,村长胆怯不敢造次,转而走去跟一旁的凌云说话:“你们伏妖辛苦,今日天色已晚,不如留下休息,明日再回,如何?”
所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三生门九九八十一条门规,其中一条:不得外留。
意思是完成委托后要立刻回三生门复命,不得耽搁,不管路途多远,不管当下情况如何,只要人没事,即刻回去。
眼下,虽说委任已完成,但这里说话管用的人不是他。
凌云便没有回应村长,而是将目光看向洛锦弦。
后者直接拒绝:“不必。”
“呵呵…………”村长大概是头一回碰到这样的人,苦于不善言辞,只能干笑着。
呵呵笑了半天,愣是没再说出一句说服人的话来。
说不出来没关系,防不住这里民风彪悍,淳朴热情的村民,凌云和洛锦弦最后还是被他们强拉硬拽留下来参加了一场庆祝妖邪被伏诛的篝火晚会。
晚会在村里唯一的一块大平坝上举行,男女老少齐聚一块。最热闹时劲歌热舞,歌声震天。
为了感谢凌云等人帮他们伏诛害人的妖邪,村长特地将自制的野果酒拿出来招待他们。
有人为了留他们明天吃顿早饭,更是一个劲儿地灌酒。
洛锦弦推脱不掉,趁他们不注意用法术偷偷将酒雾化。
至于凌云,他就不用提了。
亏了前世洛锦弦的死,独活的二十年间,他一边钻研禁术,一边把自己泡在酒坛子里,早就练就了千杯不醉的体质。
是以,没喝多久,自认为酒量好的村民反倒一个个先把自己给喝醉了。
东方掀起鱼肚白时,狂欢一夜,大伙儿累的累困的困,加上都喝得烂醉,东一个西一个全倒在坝子里,就地而眠。
晨风中,洛锦弦站起身来,放眼望去,满坪满坝都是人,东倒西歪,什么样的姿势都有。
还有几个是摞在一起的。
清晨露重,特别是山里。
怕村民着凉,洛锦弦抬手,指尖轻舞,一道驱寒结界落下,将众人笼罩其中。
凌云是个闲不下来的人。
用师姐诗青衣形容过他的话来说,他是属于那种坐下后屁股底下的凳子会跑,走路时鞋子底下的石头也会飞的人。
想让他安静下来乖乖待着不动,除非他死了。
昨夜篝火进行得最热闹时,村民载歌载舞,不死就安静不下来的人静静坐在一旁,不时偷望着同在篝火旁的洛锦弦,目光不敢停留太久,只敢偷偷张望,只敢不时地抬头偷瞄一眼篝火下宛如星辰般耀眼的人。
篝火摇曳,烈焰熊熊,身旁劲歌劲舞,气氛无限美好。
凌云不禁想,前世他和洛锦弦有过这样美好的时刻吗?
答案是没有的。
前世他十五岁拜师,对翩然而来的人一见钟情,着此,他们之间从初次见面就没和睦过。
洛锦弦想让他乖乖拜师于他,而他一心只想将人拐到手。
终究是他痴人说梦。
终究是他狼子野心。
回顾前世,满满心酸。
纵然痴人说梦,他也是真心喜欢洛锦弦的,纵然有颗狼子野心,可他机关算尽,最终只得到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酒不醉人,人自醉。
心里装着事,太多事;心里装着人,求而不得的人。
纵然千杯不醉,可凌云心里苦,没喝几口他也醉了。
跟其他醉倒在地的村民一样,他也不管不顾,天为被,地为床,索性就地一躺。
再次睁开眼时,浑浑噩噩间,凌云发现自己躺在飞云殿,周围弥漫着浓烈的酒气。
破碎的酒坛散满一地。
一切是那样地熟悉,那样的地可怕,四周更是充斥着深深的绝望,和无边的孤独。
凌云有些发愣,呆呆地盯着空荡荡的大殿看。
师尊。
洛锦弦。
你不是活了吗?
你在哪儿?
你在哪儿!?
痛苦袭来,吞噬他孤独的心,啃食他脆弱的灵魂。
他有些崩溃。
洛锦弦呢?
篝火呢?
村民呢?
为何他会在三生门,不应该,不应该在大河村。
“师尊。”
凌云慌忙地寻找,想找到自己在大河村的证据,想找到自己没有失去一切的证据。
但是,一无所获。
恐惧彻底漫上心头。
凌云腿一软,跪在地上。
难道重生只是他做的一场春秋大梦吗?
洛锦弦还是死了,最终他还是失去洛锦弦了吗?
不!不!!
“师尊……”
失而复得,又失去,凌云难受得哭出了声音。
说到底他终究也是人,也会痛,也会感到绝望。
泪水顺着脸颊而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可哭着哭着他又笑了,于是失心疯般一边哭一边笑。
前世因爱生恨,造孽诸多,导致背负的罪孽过于沉重,意识混沌中,凌云渐渐分不清哪边是梦境,哪边又是现实。
“凌蹇之,闹够没有!”
恍惚中,他听见洛锦弦略带愠怒的声音在呵斥他。
“师尊……”他抬头,细细呢喃,四下张望。
他醉了,又或许梦魇了。
他已经分不清虚实,只觉得无边无际的绝望在侵蚀他。
洛锦弦明明还活着。
洛锦弦明明就在他面前,明明还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这一切显得那么不真实。
为什么他还是害怕。
为什么还是绝望。
洛锦弦死了,于三生殿,在他面前自戕怀里断气。
他懊悔不已,深深自责。
“师尊…………”
回首不堪的过往,凌云笑得更疯癫,哭得更绝望。
“凌蹇之!”
洛锦弦的声音再次从虚幻中传来,这一次,怒意明显。
“师尊………”
虚实交替,双重煎熬。
凌云再也受不住这份失而复得又再失去的双重折磨,痛苦地趴伏在地,哭得声泪俱下:“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你不要死,不要丢下我,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后悔了,深深的。
倘若前世他知道因他做的那些事犯的那些错是以洛锦弦的以死谢罪为代价,他定然会在上山拜师之前先杀了自己。
他是爱洛锦弦,但他的爱太自私,只要能得到洛锦弦,他可以不择手段的去做任何事,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但这一切的初心绝不是为了要落锦弦的命,绝不是为了看洛锦弦在他面前挥剑自刎。
凌云从噩梦中苏醒,已是红日三竿,而他们早已不在大河村,洛锦弦正背着他赶路。
洛锦弦……背他?
反应过来,凌云被吓了一跳。
洛锦弦背他?
这等殊荣,和将死之人的最后一餐有何区别?
惶恐,太惶恐了。
可………洛锦弦背他,这似乎是前世今生,两辈子,几十年来也不曾有过的事。
想到这是拜师以来,洛锦弦头一回亲近他,凌云便一边觉得惶恐一边又贪婪的装作还没醒,继续趴在洛锦弦背上。
又想到重生后曾发过誓,这辈子无论如何,再也不惹洛锦弦的嫌,再也不惹人生气。
要是洛锦弦知道他又动歪脑筋,定会觉得他天性顽劣。
“师尊。”
为不再惹洛锦弦嫌,凌云动了一下,示意他醒了。
洛锦弦倒也不拖沓,闻声后将他放下,而后转过身来看着他:“头还疼吗?”
“不疼。”
凌云摇摇头。
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凌云前世坏事做多,被洛锦弦讨厌怕了,听到洛锦弦问他头疼否,立马想到自己昨夜烂醉的行为,明明知道洛锦弦不喜欢不知节制之人,他却还明知故犯,为避免惹人生气,他忙后退两步与人保持距离。
没成想洛锦弦一看他这个举动,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凌云蠢顿,误以为自己又惹人生气,把头低得更下。
下巴都快把胸口戳穿了,也没见他敢把头再抬起来。
他倒也不是真的怕洛锦弦生气才不敢抬头去,只是害怕对上洛锦弦的眼睛,害怕看见洛锦弦看他的眼神是嫌弃的。
只是害怕这个罢了。
犹记得前世他无意中碰到过洛锦弦几次,洛锦弦都嫌弃不已,一连躲了他好几天。
有一回走得匆忙,没注意脚下的乱石,不小心摔到洛锦弦身上,随后被罚抄三天书。
诸如此类之事数不胜数。
每每想到这些,凌云心中都不禁泛起阵阵苦涩。
是啊,师尊不喜欢他。
凌云自嘲地笑了笑,心里感到更加酸涩无比。
但其实只要他现在抬头看一眼便会发现,洛锦弦看他的目光,与他看洛锦弦时别无两样,又何尝不是小心翼翼。
又何尝不是求而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