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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鱼

小人鱼

发表时间:2022-07-18 15:58

《小人鱼》by红茶半糖,原创小说小人鱼正火热连载中,围绕主角小鲛人弈泽开展故事的小说主要内容:小鲛人来到了人类的世界之后,是真的认为人类真的太可怕了!他根本不愿意和任何人类在一起!

最新评论:温柔攻x哭包小人鱼

小人鱼小说
小人鱼
更新时间:2022-0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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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鱼》精选

小鲛人被弈泽裹得严严实实的一路抱回来,才离了冰凉的湖水又入了温热的浴桶。注意到这里的陈设和先前住的地方不一样,正是弈泽自己的卧房。

小鲛人浸在温温的热水里,受伤的那只手被弈泽小心搭在桶沿上。弈泽拿着热巾给他擦拭,小鲛人才从湖里出来,绿藻翠荇都顶了上来,弈泽爱洁,更看不得他脏兮兮的。

巾子贴上小鲛人的脸,对方身子明显颤了一下,垂着眼睛默不作声地往水里缩了缩。弈泽再探手,他就再缩一缩,直到沉得只剩那对水汪汪蓝湛湛的大眼睛,藏在霜色的密睫下扑闪扑闪。

还生气呢。

人都藏起来了,弈泽也擦不得,便坐在那张特地放到浴桶前的梨木高凳上和他说话。

“说好了,回来告诉我缘故,怎么说话不算话呢?”弈泽故意捏着小鲛人最在意的言而有信说,不怕对方不应。

果然,小鲛人半沉在水里,赌气一样地咕噜地鼓出几个水泡,背过身去对着弈泽,手也抽走了,才浮起来说话。

“那……那你还没有缘故,就凶我了……”指责间,还有点底气不足。

今日弈泽这样凶他,他还怕着。

他怕弈泽丢他一个人在湖里,怕弈泽不愿意哄他了,又怕弈泽真的不顾他的意愿把他粗暴拽回来……这样自己还怎么跟着他呢?他本来还挺想在他身边的……

想着想着,小鲛人的气恼就下去了,变成堵在心口的一阵难过。

那头长长柔柔的银发被弈泽盘了起来,此刻背过身去,弈泽只看见他修长白皙的脖颈,往下是流畅的肩线,一对蝴蝶骨半缭半雾的浸在水里,若隐若现。

弈泽正要解说,就听见“咕咚”几下水声,不用想都知道,那眼泪珠子又不要钱似地落了。来不及细算待会倒水能淘出多少珍珠来,只好先把人哄住。

“十六还记得是怎么来的京城吗?”弈泽问他。

“被你们凡人捉来的。”小鲛人道,顺带把已经是坏人的弈泽给括上了。

弈泽好笑,又问他:“那你为什么被捉呢?”

“因为我是鲛人呀。”弈泽不见处,小鲛人对他的明知故问撇撇嘴。

“那你怎么还敢随意化形呢?”

小鲛人一愣,也明白过来,人家是为他好呢。自己仿佛也答应过不这样的,遂心虚地又要往下沉。

又听弈泽道:”你既化形,在我府里也罢了。可怎么又将自己弄伤了?就为捉条锦鲤玩?”

见他又要沉回去,弈泽眼疾手快将人扳着肩转过来。果然见到这小鲛人眼波涌动,蓄满水光。他肌肤又太娇嫩,不过被热气一熏,脸皮就红了,露出水面的半身恍若施脂一般敷着淡淡的粉。真是怎样都好看的一个小鲛人。

好看的小鲛人心底的情绪转了又转,他自己都弄不清究竟是该恼该羞还是该愧。他在南海里哪里经过这些,从来都是想了就来,不想就走。

怎么世上还有非要留下,若不被留下了还害怕的呢?

遂苦了一张脸,彻底蔫下来了,算是承认。

“你怎么,时好时坏的呢?”小鲛人认真地问他。

“这又是什么形容?”弈泽失笑,他这一日的评价还能翻好几轮呢。

小鲛人便真和他解释起来,弈泽趁此将人招过来些,重新拿过软巾给他擦身子。

“你凶我,就坏。”

“那什么时候是好的呢?”

“嗯……现在这样,你现在这样就是好的!”

现在的弈泽温温柔柔的,轻声细语,会哄他,还会耐心听他说话。

弈泽算是听明白了,伸手在他鼻尖上刮了一下,笑道:“既这么说,以后岂不是连大声说话都不许了?”

“对!”小鲛人这会儿底气到足了,挺直腰板道:“不可以凶。”

“做错事了也不许?”

“不许!”

“你还真是……”弈泽把散在耳边的长发给他挽了挽,一时还真拿他没办法,只好道:“理不直,气也壮。”

“后面那句,是什么意思?”小鲛人捉住弈泽伸来的手不放,还调皮地贴着人家的手心蹭了蹭。

弈泽被他蹭着,心愈发软了。

“是夸你的话。”豫王爷脸不红心不跳地诓起了南海没文化的小鲛人。

“那你以后要多夸我。”小鲛人信以为真,十分满意。

弈泽又问他为什么捉鱼,是贪玩还是贪吃。小鲛人急忙辩解,说弈泽不知道他们南海的风俗,还把当面把鱼放了,太无礼。弈泽也后悔,就给他赔礼,小鲛人便开恩饶了这豫王爷。

洗罢,小鲛人就乖乖伸手让弈泽抱他出来,擦干了身子,仍旧穿的弈泽的中衣。他却不知道怎么这般高兴,卷着松垮垮的衣衫,也不等弈泽系好,就在人家的榻上滚了起来。

弈泽扣住他的脚踝不许他乱动,那脚踝玉白纤纤,弈泽一掌便圈住了。小鲛人笑嘻嘻地拖着长袖子要去捂脚,说痒得很。

“你为什么捉人尾巴?”小鲛人蹬了蹬腿坐起来,撅着嘴看向弈泽。

“不这样你还不老实呢。”弈泽这才松开他,小鲛人不禁碰,他都没使力,那光洁的脚踝上已多了一圈勒红的印子。

“你这个床不好,没我那个软。”小鲛人指着被他滚乱的床铺道。

床铺的主人就坐在他身边,熟门熟路地就圈了他过来给他系衣带,边系边道:“我只问你,今早才给你上身的那套衣裳呢?”

“哎呀!”小鲛人这才想起来,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他原本懒洋洋地窝在弈泽怀里,忽然一下起来,脑袋险些磕道弈泽的下巴。

“我压在湖底的石头下了。”小鲛人道,他怕衣裳飘走,才压了石头。原本说上岸就捞,结果一闹就忘了。

“冒冒失失的……”弈泽替他挽好过长的袖子,把人转过来看另一只手臂上的伤口要上药。

原本在湖边看时还长长的一道,现在看倒浅了许多,难怪这娇气包不喊疼了。

“明日就好啦!”小鲛人道:“从前我身上很多鞭子的时候,也是明天就好的。”

说着话,竟还颇有些骄傲。

弈泽听了却十分不是滋味,想起那日撞伤的淤青也是第二日起来就散了。应该是鲛人体质特殊,这小傻子不知道受伤难过,还得意好的快呢。

“那也得擦。”

擦药的时候,小鲛人乖乖伸着手臂,一直盯着弈泽看。发现对方蹙了眉,就伸出空着的另一只手去揉弈泽的眉头。

“你为什么不高兴呀?”小鲛人不明白,刚刚还笑着和他说话,怎么一下又板着脸了。

“没有不高兴。”弈泽放松了神情冲他笑笑,收好药瓶不再答言。

小鲛人便没话找话,凑过去仰着头问站起身的弈泽:“那你什么时候送我回家呢?”

弈泽看着这样一张纯然天真的脸,就回想起刚刚他贴脸蹭在手心的触感。忍不住伸手轻轻抚上,指腹蹭过他泪晕未消的淡红眼尾,又温柔地摩挲颊畔,十分珍爱。

到底给不出准信,只柔声道:“快了……”

情不自禁,大抵如此。

豫王府的不速之客楚怀嘉又来了,这回是一瘸一拐来的。上次在豫王府拐走的弈泽的贴身护卫凌骁也跟着,抱着剑始终保持三步距离,不远不近。看楚怀嘉疼得龇牙咧嘴,一步三抽,也没有任何要扶一把的意思。

一路目不斜视,直到看见弈泽,才像个活的。立刻站定,给心里唯一认定的主子请安。

“你这又是在哪里讨来的彩头?”弈泽在亭子里坐下,看着楚怀嘉的狼狈样摇摇头,端起盅喝了一口寒露白,顿时清爽,午倦消解。

他才午觉起来,就听见有人通报楚家公子来了。一出来,就看见楚怀嘉这副狼狈样。打扮得倒是衣冠楚楚,荷包香袋扇缀一件不少,但脸上有淤伤,嘴角肿了一边,一瘸一拐的也不知道伤得是腿还是屁股。

不过楚怀嘉向来嘴欠又张扬,挨揍这一日也该来了。

今日报应,也是可喜可贺。

“快把你们豫王府的好药送我点。”楚怀嘉丝毫不以为丢人,好容易在铺了绣垫的石凳上坐定。先放松地长舒一气,又开始溜嘴皮子,“这凌骁的功夫是真的好,那日我问他,一掌能将人拍多远。他说十分力气,少也能拍百步!”

“我起初也不信,如今才知道,呵,真是好内力……”楚怀嘉拣了一颗葡萄扔到嘴里,结果被酸得眉眼纠结作一团。

“你让他拍你了?”弈泽挑眉,深知道楚怀嘉缺心眼的毛病。

哪知楚怀嘉却啧啧道:“谁傻谁让拍。”

“那你怎么成了这副德行?”弈泽想了想,凌骁是不会无缘无故出手伤人的。

遂把候在亭外的凌骁招回来,笑问他是怎么回事。凌骁听见问得是这个,看向笑嘻嘻的楚怀嘉瞬间眼含冰霜,如剑似刀。

这个纨绔,那日来问自己功夫,问起掌力,就开始动手动脚地缠上来,还要拉他的手。十分无耻!

凌骁一看他这做派,就自动把这个楚三公子划作那种下流堆的。又看他东攀西扯地说要看什么手相,袖子都要捋上了,忍了又忍,就给了一掌。

已经是相当克制的一掌的,还是顾念着王爷。是这娇生惯养的少爷不经打,所以做作。至于脸上的伤……是这厮今早要从后背吓他,被他常年警惕下本能反应出手揍的……

王爷要问,凌骁就一五一十地都说了。弈泽听到是为这个,顿觉楚怀嘉不冤枉。

“凌骁啊……”弈泽道。

“属下知罪,愿领责罚。”凌骁单膝跪下,不卑不亢。

“凌骁啊,打得还是轻了。”弈泽拍拍他的肩,笑得十分和善,“下次只要别打死,让他在床上动不得,你就清静了。”

安抚着侍卫,却是说给楚怀嘉听的。

楚怀嘉笑骂道:“你们主仆两个,一个赛一个的狠毒!”

凌骁得了嘱咐,顿感轻松。楚怀嘉喜欢撩拨他也不是一两日了,顾忌着是王爷好友,他始终客气。谁知近来越发上脸,他又不是卖身奴仆,原是为了报恩才留在王府。除了弈泽,何必看人脸色?

楚怀嘉从来没给过脸色,而是依旧不计前嫌地亲亲热热地喊道:“一路辛苦了,喝杯茶吧。”

说着就把自己的杯子推了过去,冲凌骁笑道:“这杯我还没动过呢。”

凤眼俊眉,高鼻画唇,原本应该是倜傥光明的好相貌。怎么形容如此,里子却如此猥琐?

凌侍卫才不喝他的茶,抱着剑退避三舍。

弈泽看他们这样,把那一盘水灵灵的青玉葡萄吃得津津有味。

这样才好,也让楚怀嘉这个混世魔王遇到一个辖制他的。可见天道好轮回,一报还一报。

正好笑着,忽然听见一句细声细气的“弈泽”,轻得落在瑟瑟的秋风里一下就跌散了似的,让人听不真切。

“哟,宝贝来了。”楚怀嘉的座位刚好和来人面对面,朝他挥了挥手,把人吓得缩了一下又不敢往前了。

弈泽回过头,就看见了小鲛人。披着一件梅红闪缎的秋斗篷,明艳艳地藏在一丛海棠下,自己一个就把那千娇百妍的花儿压了一头。身边跟着才提上来贴身伺候的新月,这丫头年纪虽小,却记得出来给主子裹严实了,还能哄得他穿上这些,也算不错。

小鲛人一觉醒来,就习惯地要找弈泽。原来今日午饭小鲛人贪嘴,多吃了半碗银鱼汤面,就积食了。

后来便含着山楂丁咂嘴,因为弈泽给他揉了几下肚子觉着舒坦许多,就拖着弈泽不放手了。非要对方给他揉好了才罢,弈泽嗔他懒,要消食不如走上两圈。

小鲛人摇头,他虽然有双腿,但他还是喜欢游不喜欢走的。

”那你放我去水里游一游。”小鲛人提了自己的主意。

“不行,入秋了水凉。”弈泽也摇头,是不会再放他去湖里的。

小鲛人疑惑,他一个鲛人怎么还要担心水凉水热,之前冬天的南海不也很好游么?

“那你给我揉肚子。”

于是便赖在弈泽身上撒娇,还嗝出了好几个七彩的泡泡。揉着揉着,又饱又暖的自己倒睡着了。醒过来就不见弈泽,只有新月。

新月年纪比婵娟小几岁,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睛,看着十分讨喜。不比婵娟不苟言笑一板一眼,小鲛人便没那么怕她。还看她像个小妹妹,有时还会说上几句话。

新月看着憨憨呆呆的,心里却是头等聪明伶俐。王爷吩咐过,凡一切以小主子为是。听见小主子眼睛红红地说要找王爷,她就立刻收拾伺候穿衣,带人去花亭了。

此刻小鲛人缩在花后半掩半藏,他原本是直接朝弈泽来的,听见了楚怀嘉这一声,未免又勾起些从前的经历来。一下又瑟缩着不敢上前了,他就在楚怀嘉手里辗转过,总是怕这个人又要来卖他还是买他。

弈泽看见这小东西正眼巴巴地朝自己这里张望,既想过来,又怯怯缩缩的,仿佛眼眶红了,又是一副要哭不哭的可怜模样。回想起刚刚那一声弱弱的“弈泽”,就一下撞在了自己心坎上。

“别怕,过来。”弈泽放柔了神情,冲着他的小鲛人伸手。

小鲛得了这一句,就有了勇气,几乎是飞奔着就到了弈泽怀里。弈泽把他带着坐下,发现他披风下面又是袄又是褂的,层层叠叠的,居然都老老实实穿上了。

“今日这么乖?”弈泽伸手替他理了理跑乱的领口,果然见他眼角红晕未褪,湛蓝的一对眸汪汪亮亮的含着水光。

小鲛人胡乱地点点头,倒不在意弈泽夸他,而是一个劲儿地往人怀里钻。

楚怀嘉看见弈泽怀中落了这样一个明艳艳小鲛人,忍不住酸道:“原来打扮起来这么俏,早知道就不让给你了。”

小鲛人听见了这话,更怕了。一下把弈泽搂得死紧,这人果然要来带他走的!

“不去不去……”

弈泽把胸口里说自顾自闷话的小东西扒拉起来,问道:“嘟囔什么呢?”

“不要卖我……”小鲛人一想起过去的那段日子就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起来,抬起头眼睫一颤一眨,弈泽怀里就落了两颗小小的珍珠。

他的眉色浅淡,蹙起来仿佛雾罩远翠一般,更显出那一双眼睛的神采,不管是含泪还是委屈,什么情绪都看得清清楚楚。

弈泽转头瞪了溜嘴的楚怀嘉一眼,没空计较,先哄着怀里的小鲛人道:“不卖,我这就叫人把他打出去。”

“嗯?”还没玩笑尽情的楚怀嘉歪头疑惑。

“打出去。”小鲛人揉了揉眼睛,也跟着说了一句。还悄悄地把他哭出来的珍珠一个不落地捡了,塞进弈泽腰间的荷包里。弈泽假装没看见他的这些小动作,拿过葡萄来喂他。

小鲛人就着弈泽的手吃了两个,就不要了。自己有凳子也不坐,非要赖在弈泽腿上,仰头看着弈泽,问他为什么总是把自己丢下。

“你有你的房间,我有我的,只是分开住罢了,怎么能算丢下呢?”弈泽道。

“那我们为什么不住在一处呢?”小鲛人只想时时刻刻都见到弈泽,并未想到深处,继续道:“床很大的,我只睡一点点。”

小小的小鲛人在偌大的榻上,卷着被缩在角落,的确只睡了一点点。

弈泽没想到他会这样问,还未想好怎么答,楚怀嘉就笑出了声。

“对啊弈泽,宝贝那么害怕,你怎么不和他睡一处呢?”挤眉弄眼,看好戏的神情明晃晃地写在脸上。

他们两个半斤八两,五十步笑百步,谁也别笑话谁。

弈泽咬了咬牙,环顾了一圈,只想抄了顺手的东西堵上楚怀嘉这张嘴。

此时,外边有人传话进来。说文渊阁的修书官来府上,有事请教王爷。弈泽正是负责这修书一块的,遂放了小鲛人让他自己坐着,起身整衣准备出去。

小鲛人恋恋地看着他,搭在青绸小褂上的细白十指一下下互相绞着,忍了又忍,不去拽弈泽的袖子。

“我很快回来。”

临走时弈泽弯腰又在他发上揉了揉,嘱咐他先吃点心。又指了指亭下站得笔直如松的凌骁,告诉他如果有人欺负,就找凌侍卫出头。

“这话是说给我听呢?”楚怀嘉啧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自己好歹也是救命恩人,怎么防他跟防贼似的。

“不给你听,这里谁还当的起?”

正仪敛容的豫王爷风姿款款地出去了。

小鲛人抻长了脖子一路看着弈泽立刻的背影,直到入了一个月门再看不见,还是不肯收回视线,神情颇有些痴痴的。

弈泽走了,凌侍卫又不理他,楚怀嘉正不得趣,见这小鲛人这样,愈发起了逗弄的心思。

他先是把那碟水晶柿糕推过去,故意讨近乎:“我们也有些日子没见了,你如今在豫王府上过得好不好?”

看人家金尊玉贵千娇万爱地被捧在手心,楚怀嘉没话找话,明知故问。

小鲛人不答话,坐的离他远远的,也不吃他给的点心。

楚怀嘉才不怕冷场,依旧笑呵呵道:“那便是好了,当初我说送你去好地方,没骗你吧?”

提到这个,小鲛人倒点了点头,这里的确是好地方了,主要是弈泽好。

楚怀嘉看他如今一身的华缎新衫,气色也好,被弈泽养得十分爱娇,实在不比当初他才见的狼狈可怜模样了。

他们楚家是做生意的,他又好玩,经常走南逛北的寻摸新奇玩意儿。那日往南海去,原本说是收特产明珠的,却遇见了这个小鲛人。

当时被拘在一个粗缸里,里头的水又浑又臭,好好的一个漂亮小鲛人被糟蹋得骨瘦如柴宛如惊弓之鸟。问了才知道,是那些好事渔民故意掳来的,还说原先是能哭珍珠的,最近却不哭了,怎么打都哭不出来了。

楚怀嘉细看,果然缩在水里露出的半截身子上,还有许多狰狞鞭痕未消。世人爱财,他也爱财,但也得取之有道不是?

“既然于你们已无用,不如卖给我。”楚怀嘉笑吟吟地用三锭金子卖下了这个小鲛人。

懒汉几个欢天喜地,收了这足足的赤金元宝。第二日楚怀嘉离了此镇,他们的渔船就被官府缴了,说他们勾结海匪要查,查清之前不许再下海。屋漏偏逢连夜雨,家里忽然又遭了贼,所有银钱都不知所踪。

楚怀嘉就继续在南海流连,顺带好吃好喝地养着这小鲛人。待要放他走,人家却死活不肯下海。

原来当初小鲛人被抓,就被逼着领路要去他们海国。小鲛人不肯,又被他们打怕了,所以听见楚怀嘉居然好心说要放他,自然不信,还以为人家要偷偷跟着他寻路呢。

楚怀嘉见这样,又想着弈泽好这些,干脆带回去给他,才有了他们今日的缘分。

楚怀嘉还摸不准这呆呆傻傻的小鲛人是什么心思,但好友的心思他是看得一清二楚。真正是捧在手里怕摔,含在口里怕化。

“你在这里,每日都做些什么呢?”楚怀嘉问他。

“吃东西,玩,睡觉。”小鲛人言简意赅,弈泽宠他,什么都不让他做的。

还真当宝贝供着了。

“这样说来,你很快就留不得了。”

“为什么不留?”小鲛人急了。

楚怀嘉心中暗乐,又问他:“但凡留人都有个缘故,你什么都没做。既不会伺候人又不会暖床,只会吃白食,他为什么留你?”

“吃白食”小鲛人还是知道的,就想起从前珍珠换东西吃的日子,顿时耷拉下来,蔫蔫道:“他也不要我的珠子。”

“那就是了。”楚怀嘉喝了口茶,越逗越没边 只说:“还有个缘故,或许他会留你。你过来,我悄悄地说给你听……”

故意压低了声音,弄得心思单纯的小鲛人也十分紧张,遂起身凑过去,就听见楚怀嘉悄悄地在他耳边说道——

“留下你,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然后给他家老太太炖汤喝,喝了长生不老……”

!!!

小鲛人大惊失色,被这一段吓得直接摔回凳子上,瞪大了一双眼睛难以置信。

要引路要珍珠,怎么还要吃他!

“你胡说!”小鲛人反驳他,抿起嘴,细眉一拢,泪光便亮了满眶。

弈泽才不会!

“谁让你就这几个用处了?”楚怀嘉丝毫不知大祸临头,还在架桥拨火。

小鲛人细想了下,还真是如此,自己既不会伺候人也不会那劳什子暖床,只会缠着弈泽,还爱哭。连哭出来的珍珠弈泽都不要,可不是没用处了,那弈泽为什么留着他呢?

先前说是一个人孤孤单单要小鲛人陪,可后来他发现王府有许多人,弈泽有家人,有朋友,又不缺自己陪了。自己待要回南海,又有些舍不得了。

楚怀嘉还要嘴欠,忽然不防就被人从后照着领子提溜起来,不得不止了话头。抬眼一看,正是冷如冰霜的凌侍卫。

“拖出去打,不必看我的情面。”弈泽正站在亭外,不知几时回来的,也不知听到了多少。

“属下领命。”凌骁巴不得,王爷既吩咐,不管是公事公办还是公报私仇,他早就手痒了。

楚怀嘉一边扮柔弱求情,一边又借故开始往凌侍卫身上贴。恼得凌骁撒手不是,不撒手又不是,两人纠缠着离了院,还不知后续怎样。

小鲛人看见弈泽回来,忙揉了揉眼睛,忍着不哭。也不像往常一样见着弈泽就软软地张手要抱,挺直了腰板坐着,努力作出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

可神情实在不像,泪盈盈,眉蹙蹙,明晃晃地惹人心疼。

落在弈泽眼里,就知道小东西受欺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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