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的龙族影卫》是由作者徐行w所著的一本现代纯爱小说,主角是燕昶,主要讲述了:世子燕昶是一个不受宠的人,被自己父亲残忍的推下悬崖,但结果没有死亡,反而捡到了一条小龙,成功让自己扩大了实力。
最新评议:他一直很强大。
《王爷的龙族影卫》精选:
北楚琅州,塞北偏僻之地。
中原腹里皆传琅州崇山峻岭绵延千里,一道天山险峻隔断两地,天山之外的塞北酷寒,土地贫瘠,实则那座与天齐高的天山下的塞北琅州风调雨顺,骏马精兵、肥田沃地,都与那昏庸的北楚朝廷毫无瓜葛。
靖王燕昶拥兵三十万镇守北疆,直至如今坐拥一方之主。
北楚皇室早已岌岌可危,先帝楚哀王病逝前王侯争斗。直至如今太子赵晋登基前,靖王燕昶着一袭红袍率兵千里跨越天山,平叛乱诛反贼。那时他座下良将精兵五万,足已踏破京城,靖王却赤胆忠心,自愿镇守北疆,护北楚境边不受侵犯。
自此他一方称霸,新皇再无理由越过天山半步。
靖王府,夜凉风急。
深夜正殿灯火通明,殿外两侧护以汉白玉石勾阑,侍卫对立而站,左右两翼配楼纵横交错,殿内雕龙画栋,奢华程度隐隐盖过宫中楼阁。
殿内,正座上那人一袭赤色威仪冷漠,底下跪着几位黑衣影卫,殿内威严肃静。
“回禀主上,红花教教徒名录已整理成册,请主上过目。”
徐三呈上去一叠名录,其中大多被画上标记已表诛杀,靖王慢慢翻到名册最后一页,乃本次任务伤亡的影卫,皆用赤色书写。
“神机营再调五百兵力协助绞杀,你等留在西营盯着,凡半夜出逃者斩立决。”
红花教乃是西平龙族,他们借助上古龙血改造身体,头生龙角,迅捷,巨力,纵水,以超乎凡人之神力与靖王和北楚王室三足并立。
朝廷想借龙族之神力平定北疆,祸水东引。
靖王将目光停留在阵亡影卫名录上的最后一位——徐岐。
徐三继续答道:“此去十三位影卫,六人身亡,徐岐与红花教主缠斗坠入平江,生死不明。”
靖王摸着那干涸墨迹的指尖顿了顿,灯火映照下,他细眉颦起,浓密的睫毛下有一道淡淡的伤痕,硬是将那一副清俊的面容破出几分煞气。
“那六位立碑安葬,”靖王带着一丝愁绪望向殿外,殿内陷入一片寂静,影卫跪在地上不敢抬头。足足过了一刻,靖王才重新开口道:“那徐岐派人去找了么?”
靖王府上下皆知,影卫徐岐是靖王的枕边人。
新入府的听府上老人讲,徐岐与靖王自幼相识,心心相印,心甘情愿俯身于靖王身下,以影卫身份日日相伴。
徐岐入影宫七年,甲乙丙丁各类任务从无差错,出宫之日单手迎敌将头名一脚踹进河里,跟影宫宫主谢难对手四百招不分上下。
名册上也从未出现过他的名字。
此次任务当真太过凶险,徐岐率众影卫一同绞杀盘踞于西域的宗门邪教,传闻教主称神给予教徒圣血,饮之则有巨力,一时神乎其神。又闻其身高八尺,在世饕餮。
此去十三位影卫皆是靖王手下利刃,却多惨死在那教主手中,哪怕是当初徐岐走时答应他一定活着回来,靖王还是忍不住心慌。
本王等你回来。
夜已深,殿外风急树叶瑟瑟,在这片诺大的山脉与江海之间,万物都变得如此渺小。
天山脚下,江水滚滚而来,岸边依稀能见到两个人影,一个站立往前走,一个被拖着,划出一道水痕。
行走在前的男子一袭影卫制服身形修长,未面罩遮住的部分,是一双明媚上挑的金色眼眸,圆润的瞳孔却细长尖锐,如同蜥蜴蟒蛇一般狭长,头上赫赫生着一双藏青色的尖锐龙角,他撇了一眼愈发漆黑的天色,更加不耐烦,拖拽的速度又加快了些。
那被拖拽的佝偻老头,正是刚刚让靖王万分为难的红花教教主,而那不耐烦的年轻人,则是已经位列死亡名单上的徐岐。
他并非是人,而是龙——春分而登天,秋分而潜渊。
传说的力大无穷似怪似鬼的红花教主此时如同个鸡崽般颤抖着,任由徐岐拖拽,他四肢早就在缠斗过程中被徐岐打断,那个少年,有着龙族中象征着最强的血脉。
徐岐有些暴躁地咬咬嘴唇,焦急地看向靖王府的方位,尖利的犬牙划破唇角,铁锈味瞬间充斥着口腔。
他与十三名影卫去追查红花教,纠缠数月,那些他在影宫里熟悉的,不熟悉的,明明做完这场任务便能从影宫里真正出来,见得着日光的人,最后却连尸首都没有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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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岐.....你真打算把我带回去么?”
被打断四肢的红花教教主强撑开眼皮,发出一声沙哑的喘息,深绿的蛇瞳上泛着密密麻麻的血点,骇人又恶心,他不等徐岐回应,便自顾自地说道:“龙族灭北楚乃是大势所趋…….你是我们龙族最强血脉的融合者,不要再做靖王的走狗了!”
“你若再狗叫一声,小爷我便弄死你。”2
徐岐有些不屑地冷哼一声,龙族本就是人变成的怪物,血脉带给他强大力量同时也给予他极端的痛苦,徐岐曾经惧怕愤恨这种力量,然而如今,他已经能平和接受,就是这份力量才能让他想保护的人。
“为什么不和我们站在一起!”红花教主的表情变得渐渐扭曲,忽然癫狂的冲着他大叫,“由你带领:北楚,大梁……都是我们的!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我们龙族?”
“龙族是远比人类强的物种!凭什么不能做新皇帝?凭什么不能凌驾于他们之上?!”
一声巨响,那老东西如同一块石子,被扔进身旁的树丛。
徐岐甩甩手腕,黄金一般的兽瞳附一层阴鸷。
“呵,你是真把自己当神仙了。”徐岐冷笑一声,“龙族早几千年就灭亡了,你们拿着它们的血在这里狐假虎威,把别人的贪欲当恩赐,还真觉得自己能皇帝?”
他一拳足可以将近一公分的土墙打穿,也能将百十斤的巨斧抡的猎猎生风,同样轻而易举的,便可以将那老东西头骨打碎,昏死在地上,再也笑不出来。
徐岐恍惚地想起自己与许多小孩一起被扔进墨绿的池子里,想起那些因受不了龙族力量暴体而亡,只残留下残肢断臂的孩子们。
如今的龙族,就不该被造出来。
理智占了上风,任务要紧,徐岐深呼几口气缓解情绪,走到老人身前,用小刀将拇指划开一道,挤出一滴血,滴到即将死去的红花教教主的脑袋上,一瞬间,教主凹陷下去的脑袋便恢复原样。
"老东西,你们这些所谓的龙族,最没资格管我。”
徐岐连走带拖将饕餮一路拖回靖王府,派人将其丢进地牢,在府内寻了处潭水,草草将脸上的血洗干净,连被江水打湿的衣袍都来不及换,迫不及待地去见靖王。
正殿灯火通明,里面有人在等他。
徐岐还未推开殿门,便被匆匆走出殿内的人抱了个满怀。
徐岐本该焦躁的心顿时平静下来。
“属下很想您。”徐岐几乎迫不及待地上前贴了贴他的唇角。
靖王愣了一下,嘴角再也绷不住笑意。
徐岐摸索着回到自己房间,点上一盏烛灯。
影卫住西院,虽然昏暗狭窄,到也比在影宫好上太多,在昏暗的灯光下,徐岐疲惫的躺倒在床上,粗暴地揉揉太阳穴,又爬起来脱去影卫服,露出侧腹足足有四寸长的爪痕。
伤口早就麻木凝固住,徐岐倒也不觉得有多痛,他可以做到迅速恢复,快速再生,可以毫不在意地被红花教主血盆大口咬住后将他托进水里,也可以在受伤之后如同个没事人一般快马加急赶回去见靖王一面。
大家都对他这个血脉怪物习以为常,连他自己都不太在意,也就只有靖王还会想着他到底疼不疼。
迎着烛光,徐岐坐在桌前,端详着靖王扔给他的那瓶药,心中泛起暖意,于是乎,他草草涂了药后熄灭烛火,直接灵活翻出窗户借着旁边的树窜到屋顶上去,一路轻功偷摸来到靖王寝室,还顺带给值夜班的侍卫小哥打了声招呼。
侍卫小哥偏过头,就当什么都没看见。
靖王不喜身边服侍人太多,徐岐继续翻窗溜进去,跪倒靖王床边为他守夜。
靖王还未入睡,听到床外有动静,便明了是谁。
“进来,睡我身侧。”他并未睁开眼,而是摆摆手,徐岐立马就钻了过去,靖王这才眼睛睁开一道缝,见徐岐早就换好睡前衣裳,便直接搂住他,胳膊特意避开侧腰那处。
“王爷怎么还未睡,是在为红花教一事忧心么?”
“不是。”靖王闻着身边人熟悉的味道,又将怀中那人搂紧了些,仿佛这样才会更加心安些。
徐岐在影宫七年,靖王便在地上等了他七年。
“那您在等我么?”徐岐笑起来,黑夜中金黄的兽瞳仍旧耀眼。
“自作多情,”靖王哼笑一声,手穿过徐岐纯白柔软的发丝,“红花教是暗棋好,明棋也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你出影宫,消息便再也瞒不下去,本王等着那些贼人自投罗网。”
“还有赵晋那个不成样子的皇帝,真当本王还是那个任人欺凌的孩子么,老靖王早死了,没了那老东西,我看赵晋还能翻出什么花来。”
靖王抚摸着他的脸,在漆黑一片中,他眼神忽然变得幽深,流露出一丝坚毅。
“以后,不会有人能把你从我身边带走了。”
位居旬州的三十万兵将原本不叫神策天机,而是由老靖王燕遂带领的镇北军,镇北军开疆扩土打下旬州,平北疆,诛叛王,成了功高盖主的靖王,也同样是如今他与徐岐幼时难逃的梦魇。
那是个极寒的冬日,漆黑狭仄的山路堆满白雪,暴风卷起石子一并滚进山底,断山将天幕一分为二,在黑白之间,一辆马车疾驰而来,如同墨笔将雪白画出一道墨痕,而身后的山林间,亦是多了几个墨点。
马车大有直奔断崖之意,尾随的刺客不再隐瞒行踪,纷纷拎起刀剑往前冲过去,马车内跳出几个同样一身黑衣的侍卫厮杀到一起。
风雪肆意,刀光剑影,车内则是另一番光景,一只形同枯槁的大手不紧不慢盘着两枚狮子头核桃,广袖大氅内,是当朝正一品麒麟大红官服。
大梁靖王,燕遂。
“能将本王带入此地,想必内外联合,蓄谋已久啊。”
老王爷嗤笑一声,他久经沙场,苍老的目光自带森冷怒意,任凭车马外刀光剑影,都丝毫不能波动他眼眸半分,车外浓重的血腥气挑逗起他的兴致,他阴涔涔的眸子由窗牖缓缓移向马车另一面,停在一处角落。
“我儿认为,该当如何?”
角落内坐着个约莫十一二岁的孩子,冬日装束极厚,小孩儿又闷不吭声,同一堆衣物似的堆在那儿,听到声音后,才扬起白瓷娃娃般白嫩小脸,用乌黑溜圆的眼睛径直对上靖王那双杀伐之眼。
毫不畏惧,亦是毫无波澜。
“启禀王爷!段二段三已叛变,我等恐无力应对,请您与世子先行撤离!”影卫一只手无力的垂着,用脚将扑上马车的刺客蹬下去,男孩看着外面厮杀搏斗,将冬衣缩紧了些,猩红温热的鲜血溅在雪白的地面,像血色的绛树。
“儿臣认为,”小世子稚嫩的童声中透着冷气,顺服又执拗,“父王如何,这结局便如何。”
“若您让儿臣现在提剑与他们厮杀,儿臣又怎能不做呢。”
靖王扫了兴致,听车外厮杀声渐小,他阴森一笑,掀开帘子,拎起男孩便扔到雪地里去,小世子一愣,看瞧着小世子眉眼染上怒意,才舒畅的变成捏着他命线的判官,定罪道:“说得好,三分之一刻后,崖下镇守的镇北军万箭齐发会将这儿扎个朝天,你若是还能活着滚回来,本王就再给你一条命。”
小世子重重摔下去嘴里当即吃了满口雪,爬起趔趄一下摔回去,判官心情好上不少,八手中匕首扔过去再也他不管死活。
老疯子对于子嗣的残忍,不亚于任何死在他手下的敌军,世子母亲当年阻止了他的造反大计,直接被他活活逼死。
以大梁太和公主自刎为筹码,将靖王牢牢困死在京城。
马车外血腥气熏人作呕,小世子眉头紧缩爬起来,眼底生出冷意,一脚将匕首踢到一边,从一旁尸体手里抢过一把,影卫死伤大半,剩余几人死死拖住杀手,眼看杀手来袭,小世子只好尽全力向后奔跑逃窜,战栗与恐惧之下所带来求生欲短暂占据恐惧,让他只记得对抗纷纷直逼命门的暗器。
明明那男人只要一声令下,崖底镇北军便立刻能调动绳索救援,他就在等着小世子服软求饶,在权力的胁迫下,所有人必须像只柔弱的兔子。
小世子哆嗦着摸摸脸上淌下的热血,水杏儿般的眸子里氤氲起恶狠狠的阴森杀意,如同一只索命狼犬,下一秒就能用尖牙咬断他父亲的脖子。
事实证明他的确这么做了。
他是恶狼,不做兔子。
在一枚淬毒尖刀割开他的脸颊后,小世子反手捡起尖刀跑回马车旁,借着徐六遮挡视线滚到马车车舆下,伸手抓住车辙一蹬,爬上窗牖,迅捷凶狠的将尖刀扎进靖王脖颈!
老靖王怎会想到他有这般胆子,惊诧之下无意识抬手挡下,小世子眼中杀意迸射而出,必当一击将他置于死地,只听当啷一声脆响,留下只有振飞脱手的尖刀,和核桃崩裂的缺口。
他幼小孱弱的身体没有能承载他恨意的力量,小世子呼吸一瞬间凝滞,将那豁口盯的死死,下一秒,五指骤然来到他眼前,如同钢筋嵌入头颅,脆弱的瓷娃娃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度飞出去,咚一声砸在地上。
老靖王的手力可以提着百十斤的长刀铡断敌人的脑袋,只需要一拳,就能将那小娃娃脊椎打碎,四周一片白光,小世子眼前空明几秒,他太弱小了,全力刺入也只能将他那身铠甲刺出一道浅浅小坑。
他落到地上,身体瘫倒在那不受控制地抽搐呻吟着。
老靖王起身踢了小世子两脚,又将那小不点儿拎起来,马车外厮杀声停止,只留下风雪呼啸与低吟。
“胆子不小。”
小世子闭上眼,静静等候着靖王的审判。
悬崖下忽然炸出一声暴响,如惊天一声雷,四周都开始猛烈的震动,山路摇晃着开始一块块坠落,两人皆是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剧烈震动足以让马车倾倒,靖王一个箭步跳出马车,下一秒,马车所在的地面猛然下坠,而他们所踩的位置又猛地疯涨。
忽如其来的灾祸猛烈暴躁,地动山摇,山海移位,几个黑衣刺客失足滑了下去,又被山上坠石砸中,连一声哀嚎都没发出来,靖王脚下根本无法站立,震动如同一波波巨浪一般几乎要将山崖摧毁,小世子强撑开一只眼,模模糊糊看到山崖下诡异的红光。
这是天罚?
这是小世子感受到下坠时最后的想法。
小世子眼前都陷入一阵黑暗,老靖王终于慌了神,连忙抓住断崖生出的一颗藤条,藤条立刻崩裂,连着他与小世子一同滚进那无底的深渊中。
下坠感将小世子的思绪无限拉长,在他懵懂初起开始,就伴随着疼痛杀戮与冷漠,父亲要把自己培养成与他一样的疯子,额头被碎石砸中后的虚无和温热,那涌出源源不断地热泉,慰藉着幼小的心灵。
若是能拖着那老东西一起下地狱,倒也算赚。
他紧攥的拳头终于松下来,彻底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