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为华清渡琼芥的小说《逐狼刀》是作者耳耳刀正连载的一本小说,逐狼刀的主要内容是:琼芥清楚这个天下是真的很大,而他这样的人一直都是为自己,从来都没有想过别人,只是华清渡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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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狼刀》精选:
要说洞中无日月,琼芥这么一练,就不知道是多少日夜。习武之人最讲求实战,和这些要命的暗器“厮混”这些日子,他也懂了不少事情。
起先是吃尽了苦头。他经验浅薄,年幼无知,只想凭借一张嘴,一根舌头驱使那把短刀。但大荒八式讲求的是大开大合,又岂能受困于方寸之地?
于是期间,琼芥受了不少伤,毒气几乎入侵肺腑,在重伤濒死之际,他琢磨出了一个道理。
这个道理,叫做以身为刀。他用全身将大荒八式使出,集结于口中的兵器,只把这把短刀当成刃,又结合轻功身法,如此内外一体,居然轻省不少。琼芥脚下如影,身法诡秘,硬是将中正的刀法练得锐利难测,他无视那些暗器,悄然而上,削下最后一块儿蛋壳。
鸡蛋端端正正坐在石柱上,在洞内烛火下呈现暖黄的色泽,与此同时,石柱的机关阵终于停了下去。琼芥抬头,目光兴奋,长长舒了口气。
他将短刀放在洞内的石桌上,此刻,他才终于有闲心好好看下这把刀。这把刀轻薄无比,呈现尖锥状,通体漆黑,遍布暗纹。
刀身上似有文字,琼芥定睛一看,是“无心”二字,应当是刀名了。但他还没来得及休息多久,便听到几声清脆的铃铛响。
琼芥抬头一看,旁边系的铜铃无风自动,这个铃铛连接山门,大概是有客人来了。
门是单向,他站在内侧,只轻轻一踢,它就被打开了。琼芥四处找费竹,但是山上空空,他已经不见踪影。
他只好到山门前。来人站在迎客处,看不清面貌,只一只手从石洞里伸出来。琼芥道:“竹先生不在。”那人却回,“费少侠,我是来找您的。”
那人递来一只红色的笺,琼芥认得,是“请英令”。请英令乃是江湖中人请人办事之物,其中悬赏的任务有杀人、夺宝,还有偷鸡摸狗。琼芥有些迟疑,那人又道:“是尊师为您接的。”
琼芥看他手里的令牌,确实是费竹的信物,于是将那纸笺取出,里面写着这样一行大字:
取风息城主床下密匣。
另有一个费竹托他送来的木盒,琼芥回到房间中打开,见是一种自己没见过的铁器。
这东西一共有两只,呈现人手骨形状,能戴在手腕上。手骨收起时是握着手腕的,用机关能够发动,抓取物品,叫做“依骨”。琼芥试了几下,虽然不如真手灵活,但是拿个东西是足够的。
木盒里还有一份信,是费竹无可伪造的狗爬字体。说自己有要事在外办理,嘱咐琼芥完成请英令上任务,并独自在外游离一番。
末尾是这样一段话: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山水终有相聚。荆儿吾儿,凡行走于世,终有不得圆满之处,不必强求。唯有四字,切记切记。”
“仗刃,无心。”
琼芥将信揣在胸口位置,第二日就下了山。他脚程极快,从巴蜀到风息只用了短短五日。
漫漫黄沙道上,一名少年骑一匹小马,正在疾行。他一身土色,和周匝的沙漠融为一体,一双抓缰绳的手却是亮银颜色。行到官道尽头,琼芥翻身下马,混入人群。
他抖一抖斗笠上的沙尘,排在进城队伍的一侧。这是一座巨大的城池,城墙高大坚固,高踞在黄山戈壁之间,城楼牌匾上刻着遒劲的三个大字:风息城。
风息城,又称风息关,戎国语写作都兰德,意为“必争之地”。它是西部最大的绿洲,处在群山的峡口,是宣、戎两国沟通的必经之路。
和平时期是友好的通道,两国交恶之时,就是悬在恶犬口前的一块肉。琼芥这次来风息城,明显感觉这里比他儿时戒备森严不少,士兵穿着重甲,在城前站岗。
琼芥看到士兵筛出了高鼻碧眼的戎国人,便知道如今风息城防备的是“西方来的客人”。士兵一把夺过他的通关文碟,“叫什么名字?”
“费荆。”他对答,士兵又问:“干什么来的?”
琼芥摘下自己的面罩,一张俊美的脸出现在士兵面前,他的五官浓而端正,皮肤苍白,眼珠子却是中原的黑色。琼芥道:“回家。”
士兵闻言和缓了不少,又看了他文书上的住址经历,确认无误,盖了放行的印子,然后问:“风息族?”
风息族是西域和中原人通婚而形成的人种,亦是风息关的主要住民,琼芥点了点头,士兵将文书递给他,盔甲缝隙里露出的眼睛也是深邃的乌黑,拍了拍他的肩膀,嘱咐道:“最近不太平,当心些。”
琼芥拱手谢过,走入人潮。他刚落了脚就去探城主府,没有片刻耽搁。风息一族尚黑,城主的府邸亦为黑色建筑群,看起来无甚华美,倒是质朴得很。
城主华舜深居简出,神龙见首不见尾,府内的防控也是丝毫没有破绽。琼芥盯了几日,没有见到华舜,倒是发现另一个人经常外出游玩。
此人名叫华清渡,乃城主独子,出了名的纨绔,他是秦楼楚馆的常客,终日眠花宿柳。不是在哪位妓子房里歇着,就是在乐坊一掷千金地捧乐人。琼芥跟了他几日,把整个风息城的馆子都逛了一遍,连里衣都沾上了一股脂粉味儿。
华公子出门要乘轿,下车要人扶,人懒嗒嗒地跟软面条似的,不见有什么武功。琼芥蹲在屋顶,将瓦片撬开一个缝儿,观察屋内。
华清渡正在灯下读书,琼芥视力极佳,定睛一看,书上画的两人亵衣半褪,抱着倒在塌上做“耕耘”状,俨然一张春宫图,真是好不要脸。他脸蛋儿一红,悄悄啐了一口。
梁下的公子倒是看得蛮有兴致,一边翻页一边“啧啧”嘀咕。他终于看够吹灯休息时,已经是一更天。琼芥将耳朵贴在瓦上,听到人平稳的呼吸声,自信他已经睡着,轻轻潜入屋内,准备探些线索。
这是最好的酒楼,最上的房间,陈设精美华丽。琼芥蹑手蹑脚,小动作翻找。这位梁上君极为小心,但靠近床铺的位置在月光下隐隐发蓝,他没有看到。
琼芥走向床榻,想看看这位少主有没有和他爹一样在床下藏东西的习惯。不料突然之间,一道疾风射出,天罗地网地将他罩住。猎网捆住的皮肤被一道粘液击中,撕心裂肺地疼,琼芥一时不慎,低低痛呼了一声。
这小小一句“啊”,惊醒了床上的人,华清渡弹坐而起,火折子“嚓”一声点亮了旁边的蜡烛。
他头发散乱,胸襟大敞,表情还是未睡醒的迷蒙状。因为通婚混血,他脸上西域戎族的痕迹已经很淡,含春粉面,轮廓柔和,颇像中原小郎君,只两只昆仑玉般的碧眼,能显示他风息族的身份。
华清渡打着灯下床,惊讶地“哎哟”了一声。
琼芥双臂被那毒网束得死紧,脚下步伐急出,如蛇如电地冲向华清渡,华清渡被他吓得仰翻在床上,差点摔了蜡烛。琼芥嘴唇一张,自口里吐出一只飞镖。
华清渡一闪,好险避过,但也差点给自己摔了个大马趴。他不知道做了什么手脚,琼芥只觉得肩上一紧,那绳网几乎要把他勒断气了。
琼芥低头看向,绳子勒住的地方已经变成惨绿色。他一下子认出这是图鉴上见过的至宝“锁英结”,瞬发瞬收毫无间隙,连神仙都难逃,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个废物公子手上。
见琼芥不动了,华清渡很快恢复了平静,端着蜡烛靠近被他擒住的小贼,轻“咦”了一声,奇怪道:“我是要绑花魁的,怎么逮到了个……”烛火在他瞳孔中闪烁,明灭不定,薄唇微启,“……这么俊俏的小爷们儿。”
琼芥被锁英结上的毒折磨得厉害,绑花魁?花魁那小体格,一碰到这网就要呜呼见阎王了吧?他正想着,脸上却突然一热,华清渡伸出爪子毛毛躁躁地捏他的脸颊,兴致盎然道:“你叫什么?”
他语调轻佻,琼芥有点不舒服,转头躲开。华清渡又“哎呀”了一声,故作惊讶,“你脸怎么绿啦?”
中了剧毒,是个人都要绿好吧?琼芥无语,感觉两人之间也没什么必死的深仇大怨,低头向自己身上的绳子努嘴。
华清渡大笑,说是自己不好,不懂怜香惜玉,从怀里摸出个瓶子,倒出粒褐色药丸,就要往琼芥嘴里放。
琼芥扭头,不想吃乱七八糟的东西,张嘴要问“这是什么”,不料刚发出了个“这”,药就被塞进了嘴里。
药丸颇为奇怪,入口就变成了水,还有股子化不开的腥味儿,华清渡托着他的下巴让他硬吞了下去。琼芥剧烈咳嗽,只听他说“这是解药”。
半柱香时间过去,琼芥身子一轻,身上青绿色的毒痕已然褪去。华清渡玩着那个瓶子,说:“没骗你吧?”然后又告诉琼芥,“这药效能持续六个时辰,每隔六个时辰,我就喂你一颗。”
琼芥半晌才组织好语言,诚恳地说:“我只是个小毛贼,想要偷点儿钱,现在知道错了。您把我放了吧,也省得浪费您的药。”
“那可不行,”华清渡斜躺在塌上,一手支着脑袋,笑得一脸灿烂,“我这么弱,放了你,你要杀我可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