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娇软小弃妃》by傅御,原创小说暴君的娇软小弃妃正火热连载中,围绕主角江欲行君止御开展故事的小说主要内容:江欲行什么都不想要,他想要离开君止御,想要自由,这才是他唯一在乎的东西。
热门评价:是他的人。
《暴君的娇软小弃妃》精选:
白衫滑落,心跳加速,手不自在的摁着君止御精壮的胸膛,君止御在下,而自己在上,这让江欲行紧张了起来,额头冒着细小晶莹的汗珠。
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怎么,需要本王教你不成?”君止御皱着眉头,俊美的脸上有着极其不耐烦的表情,可似乎又在饶有兴致的等他的服侍。
听他这么说,喉结滚动,笨拙的将手挪在了他的腰间,慢吞吞的宽衣解带,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骨节分明的手指触碰到束腰上的纹路,酥痒的感觉传递。
“光解本王的衣带做甚。”君止御似笑非笑,目光落在他满是磨损痕迹的手腕上,想到这双手腕原本干净白皙的模样,眼神之中便满是讥讽。
江欲行低头看了看自己微微凌乱的衣衫,片刻,才伸手去解衣带,期间手指止不住的轻颤。
床幔垂落,这方面自己生涩的很,却还是硬着头皮俯下身,吻住那殷红的唇瓣,浓密纤长的眼睫垂落,笼称一片诱人的阴影。
君止御蹙着眉头,被他笨拙的吻技弄的不悦,当即便大掌一挥。
自己身上仅剩衣物就被扯落在榻间,白皙明亮的肌肤入了他的眼中。
下一刻,就是自己被他压在榻上,看着君止御意犹未尽的掠夺,便闭上了眼,不愿意去瞧,仿佛要将自己扯碎的疼痛感袭来,逐渐夺走他对君止御那些美好的印象。
沉闷而凶悍,不带丝毫怜悯。
恍惚之间,他想睁开眼看看自己的处境,破碎感的疼痛逐渐消失,好似沉沦在滚烫炙热之中,泪水滑落,没入发鬓之中。
“为什么。”
君止御的声音忽然入耳,这样的询问让江欲行摸不着头脑。
很想疑惑的开口问,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抗拒跟本王云雨,你不是爱慕本王吗。”
他的话没带着暴戾恣睢,便鼓起勇气缓缓睁眼,那俊颜近在咫尺,让他心中隐隐作痛的是,他知道自己爱慕他,还这样践踏自己作为一个人的尊严。
“……曾经是。”
眼看君止御伸出修长漂亮的手勾起自己的墨发放在唇边,给他一种美感的视觉冲击。
“那现在呢。”
君止御满眼都是让他胆怯害怕的占有。
只得别开头不愿意去瞧那张俊颜,想到那沉重的手铐脚镣,还是做了一番心里斗争。
可君止御没那个耐心等他开口,大掌当即覆在他胸膛前,这单薄的小身板当真经不起他折腾。
霸道的吻和猛烈的占有宣誓主权,可自己压根就招架不住。
能够感受到,胸膛前精巧的朱红被指尖毫不客气的留下温度,换不过气来,只能抓紧身下柔软的褥子,默默承受。
脑子里那个要逃跑的念头,愈发清晰起来。
望着江欲行痛苦的蹙起眉,君止御便心满意足的伸手钳住他的下颚。
“你这身子倒像是生来就讨男人喜欢的,当什么大夫,真是屈才了,若是早些年在楼里唱戏,想必如今也是阅人无数了,本王倒也不费心费力。”
那眼神满是讥讽羞辱之意,在他心里,江欲行就应当是肮脏丑陋的,他的欲尘才该是清秀出尘。
明知他是故意羞辱,以不变应万变就是。
释放过后,君止御还不忘握着他的手,去引导他感受。
而他只能忍着泪水翻过身,上衣堪堪遮住腿间,君止御故意挪开被子,望着那上衣盖住的两片雪白。
感受到炙热的眼神,在不安中,身子蜷缩想获得安全感,君止御望着那指痕密布的纤长大腿上,一把将手拍在他两片雪白之上,羞的江欲行咬紧了牙关。
他到底还要怎样……
心中这样想着,却缓缓正过身,凝视着那俊颜,眼看着君止御指了指做工精细的裤子,仔细看,上面还微微湿润,看的羞红了脸,别过头不想去瞧。
“把你变成太监怎么样,这样就不会弄脏本王的衣物了,况且,你要这东西也没用,不是吗。”君止御嚣张的挑了挑眉。
这个人的言行举止,没有一点是把他当做一个完完整整的人看。
明明就应该是你变成太监才对……
江欲行自然不敢把这句话说出口,只能克制着恐惧和愠怒开口道:“王爷若是不喜欢,那换个女子就是。”
君止御被他的顺从和乖巧弄的七荤八素,心满意足的躺了下来,大手毫不避讳的顺着他的衣摆再次折磨那已经肿痛难忍的地方。
柳眉不由自主的缓缓皱了起来,朱红的唇瓣也跟着颤了颤。
腿间的泥泞感极其不舒服。
可江欲行越是生涩,君止御就越欲罢不能,只要想到,这个人,这颗心,都是完完全全属于他一个人的,他就有种莫名的快感。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想到被毒害的江欲尘,君止御的动作戛然而止,江欲行松了口气,不自在的想要往后撤,可偏偏又被君止御的手抓住了纤细的手臂,扯在了怀中。
细腰不堪一握,倒好似生来就有讨好示弱之意。
江欲行睡的并不是很沉,所以君止御起来沐浴更衣的动静他也是听见了的。
“王爷,要不要叫醒江公子……”
“本王的妾什么时候轮到你叫醒了。”
这声音掺杂着怒火,似乎还能听见骨头咯吱咯吱的声音,听的自己浑身一颤,只是床幔垂落,君止御没注意。
而侍女“扑通!”一声跪地的声音也极是沉闷的。
“王爷恕罪……”侍女被吓得瑟瑟发抖。
而君止御懒得看她一眼。
“看好他,要是本王回来的时候,他不在,你们,都得死。”
“是,是,奴婢遵命,一定看好江公子。”
听了这番话,心中暗叫糟糕,若是自己就这样跑了,那这些无辜的侍女该怎么办。
君止御是王爷,天潢贵胄,听说当今陛下都得看他的脸色,别说杀几个在王府里的奴才了,只怕要杀一个有功之臣都是绰绰有余。
这下……该怎么逃……
想到这,便苦恼的把身子缩成了一团,侍女把换洗的衣物放在屏风旁的檀木桌上,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过了片刻,好似是那侍女又回来了,战战兢兢的站在床榻边上,轻声道:“江公子……王爷吩咐,要您去伺候王爷沐浴。”
江欲行有些为难的坐起来,并不想跟君止御有一星半点儿的接触了,侍女看了一眼放在檀木桌上的云纱衣,硬着头皮端了过去。
侍女跪在地上轻声道:“王爷吩咐,您穿好……就去隔间的玉池阁找王爷。”
无奈之下,目光落在那件纱制的衣裳,微微一愣,摸上去的手感确实是软凉轻柔的,可这白纱衣穿在身上和没穿有什么分别……
这不是存心要自己难堪吗,还是说,看见自己难堪,他心里就会好受。
果真侍女头也没抬的就急匆匆退了出去,原本穿在身上的衣裳被扯碎了,而自己的衣物又都在原来的住所,不知道君止御搞什么名堂,但现在只能见招拆招,才有机会逃走。
虽然做足了准备,却还是有些难为情,拿着那件清透的白纱衣,这布料是甚是名贵的雪纺纱,穿在身上若有风吹过,在炎炎夏日亦会觉得凉爽。
可这只有薄薄一层……
唇瓣抿了抿,做了一番心里斗争,身子晃了两下才站稳,解下内衫,肌肤之上都是那人留下的痕迹。
腕子上也是铁链磨损的红痕,不过皮外伤不严重。
可这云纱衣的内衫穿在身上,能透过清透的白色布料,将肌肤上的朱红和痕迹都看的一清二楚,而外衫的衣摆下,有金环串着银白色的精美铃铛。
仔细瞧了瞧,的确是没有裤子……
目光又挪到榻上的衣物,上衣已经被君止御扯碎了,腰带都断成了两截。
才不能让你得逞。
心中不甘愿的嘟囔着,套上自己原本白色的丝绸裤子,目光停留在覆了青紫之色的脚踝上,过了片刻,才披上那单薄精致的云纱外套,拿着发带简单的束了个发,高束的墨发散在纤细的腰肢后,身形在白纱下若隐若现。
赤着玉足走在毯子上,而随他走动,铃铛便发出清脆的响声。
不安的抬手放在胸膛处,想挡挡肌肤上的细小蝶痕和胸膛前的朱红,可无济于事,有些紧张的迈着步子来到玉池阁,热气腾起,好似仙气,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扑鼻而来,让不安害怕的情绪都平复不少。
玉池阁是王府里王爷沐浴的地方,由暖玉打造的池子,奢靡而华贵,彰显着王府主人的尊贵。
看着玉池中央空无一人,不由得感到疑惑。
不是说,他在这等着我伺候他沐浴吗,他人哪去了。
也不知是不是这玉池阁内的温度太高,让他脸色渲染上了一片绯红,只觉得浑身都热了起来。
“……王爷?”
试探性的唤了一声,可等了半晌,也没有回应,就在他准备离开之际,脚踝处一沉,炙热的手从铺满花瓣的水池中伸出。
江欲行吓了一跳,没等做出反应,那人便揽住他的小腿,脚踝上有伤,刺痛感让他膝盖一弯,而那人也轻而易举的将他拽了下去,激起一片水花,那云纱衣因为湿透的缘故紧紧的贴在肌肤之上。
而那人的手即便是在水下也不安分,没等开口说话,他便封住了自己的唇瓣,惶恐不安的情绪扩散,对他的抵触更加强烈了起来。
见身前的公子眼神戏谑,干脆闭上眼,手上反抗的速度也跟着顿了下来,这吻席卷温度,灵活掠过舌尖城池,没入水中之时,这个吻也就结束了。
四目相对,看见君止御眼中的怒火和厌恶。
眉头受控制的皱起,拼命想往上游,但那人就死死摁住自己的肩膀,挑着唇角看自己拼命挣扎,似乎看自己这条命在濒死的边缘,就很有趣。
似乎折磨自己这具身体,就能让他欲罢不能。
江欲行绝望的垂下眼睫。
在水下呼吸不上来,束发的发带不知去向,一头墨发散在水中,像极了盛开的黑色玫瑰,美而妖冶,却不自知。
望着眼前嘴角带笑的公子,似乎有种错觉,他还是当年自己救回来的那位翩翩公子。
看君止御抬手指了指他自己的唇瓣,示意他主动吻上去,可江欲行宁可喝了好几口水,呛到肺里,难受的要命,也不去吻他的唇瓣。
随着意识逐渐模糊,窒息感让他浑身僵硬起来。
就在觉得自己要死在这玉池中时,感觉腰间一紧,新鲜空气扑鼻而来,求生的本能让他咳出大口大口的水,拼命的呼吸新鲜空气。
君止御托着他的腰身,压低声音,不耐烦道:“你是宁可死也不愿意主动,嗯?”
那只手毫不留情的捏着自己的脸,无比用力,可身上根本没有任何力气挣扎,怯生生的望着君止御冷峻的容颜,想要开口解释,又怕他根本不会听,还会说自己巧言令色。
白皙的面颊上,水珠顺着唇角落下,泛着格外诱人的光泽,澄澈的眼眸之中有着惊慌失措。
“怎么,本王从里到外都玩过了,你还想守身如玉不成。”君止御的指腹轻轻抚摸那张被吓的煞白的清秀脸颊。
江欲行只觉得喉咙不适,又是一口水从嘴里涌了出来,正好喷在了君止御的脸上,水珠顺着高挺的鼻梁流下。
见君止御拧起了眉头,心中居然颇有些得意,嘴上也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君止御从玉池之中拿出他已经被池水浸湿的白裤子,慌乱之间就要跑,却重重的被他摁在怀里。
“跑什么,不是来伺候本王的吗。”这话语带着轻薄之意。
感觉到他吻在自己的脖颈上,本能的就要避开远离,敬而远之,可腰间的那只手牢牢搂着腰身,根本就没有逃离的余地,只能默默忍受。
君止御似乎在这玉池中行动自如,肌肤就这样隔着一层湿透的薄纱贴在一起,滚烫灼热的触感和负距离接触让心尖都在发颤。
微微红肿的朱红被他隔着衣物揉在手心之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不配合,君止御恼了,牙尖用力,咬在他的脖颈之上。
单薄胸膛前的大手也钳住了那精美的脸颊,迫使那张面若桃花的脸颊入了他的视线,殷红的舌尖舔舐到泛红的耳垂。
随着滚烫如潮水般汹涌袭来,唇瓣缓缓分开。
一声喘息飞快的淹没了在了水中。
承受着这个带着惩戒意味的吻,手不知该如何安放,为了寻求一丝安全感,才把手小心翼翼的搭在他的宽肩上。
君止御见状,嘴角似乎有了得逞的笑容。
结实的肌肉映衬那蝶痕斑驳的雪白肌肤,只恨自己是他大夫,不是武夫。
在水下泪水流出并不明显,但身子的抗拒却很明显,对他的爱慕崇拜,如今还在吗。
可不可以……不要……不要这么对我……
哀求似的眼神让君止御眼神一紧。
这个吻结束后,君止御也就把他从水中扯了出来。
“我真的……没有毒害兄长……”
这声音沙哑,晶莹的泪水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流落,掺杂着干净的水,那张苍白憔悴的脸并没有带着半分云雨后才有的绯红,而是被吓得煞白。
即便是玉池阁这样高的温度,也没让身子觉得暖和,如同身处寒潭一般。
君止御嘴角的弧度一点点消失,深邃的黑眸之中便是深渊万丈,视线停留在那雪白肌肤上的指痕,他作势要吻,却吓的江欲行浑身一抖。
“证据确凿,你叫本王,怎么相信你的一面之词。”
君止御一本正经的声音入耳。
若是现在告诉他,自己要开棺验尸,那无异于是激怒王爷,自讨苦吃,可是就这样屈辱的待在王府过一辈子吗。
难道就这样背负毒害兄长的名头过一辈子吗。
只怕日后的苦难和折磨都会接踵而至,本来,我在你心中就没有丁点儿份量,就算洗清了身上的冤屈,我又要如何面对你呢,或者,我该问……你,又该如何待我。
那澄澈的凤眸之中云雾层层。
喉结滚动,咽了咽唾液,只觉如鲠在喉,再也开不了口。
眼角溢出的泪水映衬泛着诱人光泽的唇瓣,他再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说话,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让他心中百孔千疮的王爷。
而君止御也失望的垂下眼睫,看着他白皙的手臂和胆怯的眼神,片刻才道:“做好你的侍妾,赎罪便是,本王也会力所能及的在你身上找乐子。”
这些话好似锋利的匕首,割着他心头软肉,让他痛不欲生,心中万念俱灰之际,便缓缓闭上了眼,感觉身上一凉,浑身一抖,眼前人身上的炙热并没有让他觉得暖和。
水滴顺着墨发滴落,精巧的五官清秀淡雅,俊美出尘,如雪般的肌肤上是斑驳的朱红蝶影与红梅花影,浸湿的云纱衣贴在肌肤之上,竟是另一副妖冶之相。
守在玉池阁外的侍女面面相觑,听着那阵阵啜泣呜咽,都觉得那美人可怜,明明是男儿身,明明医术高明,该是位前途似锦,德高望重的大夫。
却偏偏和皇室有了瓜葛,如今更是落了个毒害兄长,歹毒阴狠的帽子,锁在这富丽堂皇的王府,尊严尽失的做着男妾,每日受王爷鞭挞折辱。
三个时辰过去了,已至黄昏,这住所为碧云轩,是离君止御卧房最近的一处,屋内的陈设布置皆不比王爷的卧房,可也是寻常人家远不能及的华贵庄重。
绣着雅竹墨山的屏风映衬墙壁上挂着的山水画,梳妆台上摆放着干净整洁的衣物以及华贵的发冠。
可江欲行裹着被子,慵懒的靠在床榻上,身上穿着干净的白色寝衣和长裤,唇瓣色淡如水,墨发垂落映衬白皙俊美的面颊,虽然憔悴了些,但那张面孔仍给人一种惊艳感。
只是他面如死灰的盯着窗外,倒更像是画里的谪仙,只能观望罢了。
窗外只有一棵槐树,有一只鸟儿停留在树上片刻,叽叽喳喳的叫了一会便扇动翅膀灵活的飞走了,他现在还不如一只鸟儿自由。
只怕以后……这四方的天,这高墙和琉璃瓦,会困住自己一生的吧。
“江公子……”
门口的侍女刚要唤他起来用晚膳,一边的侍女便怼了她一下,开口提醒道:“得改口了,改口哇!”
“……娘娘,王爷让您更衣去用晚膳。”
听到侍女的话,江欲行烦躁的闭上眼,心中满是抗拒。
这算什么,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没有陛下赐婚,他就敢擅自娶一个男子为妾,如此不明不白,倒更像是踩着自己的尊严换他舒心似的。
想了半天,又躺了下去,侍女又唤了两声,自己也没有任何想要答复的意思,单薄的被子盖在身上,似乎能给他一些安全感。
不曾想,自己的柔情几许,倒是换来如今的孽缘一场,早知今日,我何必救你。
江欲行想到君止御那张臭脸和满是憎恨厌恶的眼神,便实在不想动,腰身以下都酸痛难忍,小腹也是隐隐作痛。
君止御在正堂等了他好一会儿,侍女战战兢兢的禀报,生怕因为江欲行没起来而被王爷迁怒。
“王爷……娘娘……他还没起呢。”
听到这番话,那双精致的长眉一皱。
这王府厨子做的菜可是出了名的色香味俱全,就连宫中的御厨都不一定能比得过,他肯让一个罪妾上桌吃王府厨子做的菜已经是抬举他了。
可偏偏,这罪妾不识抬举。
君止御大袖一挥便站了起身,雍容华贵的立领墨龙袍穿在他身上,更衬着他身如玉树,深沉俊美,他迈着大步一路来到碧云轩外。
守在门口的侍女纷纷跪下问安,君止御推门而入。
“不用膳你是要饿死吗!”
这声咆哮入耳,江欲行咬着发带,正坐在铜镜面前束发,诧异的眼神落在君止御铁青的脸色上,见他身上穿的单薄,鞋袜都没穿。
这副模样让君止御浑身一僵,只觉得自己的东西要被冒犯,反手便将门关上,而侍女也识趣的退了好远。
眼看着君止御迈着步子走到他身边,戴着戒指的纤长手指穿过自己的发丝,而那只手又轻轻从唇瓣中拿下那干净的发带,拿着银冠为他束发。
看着铜镜中君止御的举止,心中漏了半拍。
他是……为我束发……
江欲行眼中有着动容,可这仅仅是安逸闲暇才会有的丁点儿温和。
繁琐精美的白袍拿在手心里,感受着布料的光滑舒适,不自在的瞟了一眼站在一旁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看的君止御。
又过了好一会,他才把这精美华贵的白袍穿在身上,白袍上有金线绣的云纹,栩栩如生,高高的衣领刚好遮盖住脖颈上那些痕迹,宽大的袖子衬着束腰的纤细。
只感觉被那视线看的不自在,抬脚便要迈着步子,干净的白靴合脚,做工精美,但仍然不能让自己受伤的脚踝好受一些。
君止御似乎注意到自己受伤的脚踝,俊颜上满是不屑一顾的神情。
“下次逃掉的话,本王就砍了你的腿。”
他分明是笑意盈盈,可自己却听不出半分玩笑之意。
逃就逃,天下之大,总有我容身的地方,只要我能逃走,能查明真相,沉冤得雪,我才不要爱慕你……
想到这里,心中一阵苦涩,但他的确是很饿了。
刚出碧云轩的卧房门,君止御的手下云墨便匆匆来禀报。
“王爷,宫里头传话,说德妃娘娘生了龙凤双子,皇上高兴,宫中摆了家宴庆祝,邀王爷同去。”
云墨的话叫江欲行松了口气。
如此一来,这顿晚膳,我一个人也用的清闲,或许,还能找个机会逃走呢。
江欲行想着自己的心事,目光小心翼翼的落在那雍容华贵的龙袍上。
可君止御攥着江欲行的手腕,不愿意松开,便愠怒道:“皇兄的女人生龙凤双子跟本王有何干系。”
云墨一听这话,便皱起了眉头,苦口婆心道。
“王爷,话可不是这么讲的,皇上没把王爷当做外人,要知道,自古帝王都会疑心手足。”说完,目光便落在了江欲行身上,颇有些不情不愿的拱手行礼。
“属下见过娘娘。”
江欲行自然能看出来他眼中的不情愿,也没搭理,只是抬着那双清澈的凤眸望着黄昏,心中想道。
还不如不用正眼看我,这个娘娘叫的自己心中直堵,不过劝王爷入宫就好了。
君止御有些为难,不知怎的,他特别不想在今夜离开王府。
“王爷。”
江欲行鼓起勇气唤了一声,君止御眉头微微舒展,偏过头,黄昏之下,柔和的光照在那张面若桃花的面颊上,美的让人窒息。
见他漆黑深邃的眼眸,江欲行颤着手,轻轻搭在他的手臂上,柔声道:“既然皇上相邀,又是家宴,王爷去一趟热闹热闹又何妨呢。”
云墨一听这话,突然没那么厌恶这个毒害兄长的蛇蝎美人了。
君止御看见那双含情脉脉的眼冷笑,握住那微凉的指尖便猛地将这身穿精美白袍的美人抵在了漆红的柱子上,云墨见状猛地背过身去不去瞧,似乎想给这位美人一些颜面。
看见那眼神之中的厌恶清晰不少。
而自己纤细的手指也因为用力握着他的手臂而有些泛白,对于他亲近自己这件事,还是有本能的抗拒。
“怎么,皇兄的贵妃生了龙凤胎,你很高兴嘛,还是说,你也可以给本王生个龙凤胎。”君止御的手放肆的隔着精美的衣物游走在他的腰间,游刃有余的握住他的敏感用力一揉。
他的目光,有着贪婪的占有,和浓浓的破坏欲,望着那双泛红的丹凤眼,扫着他眼尾的泪痣,俯下身来就要稳他。
江欲行唇瓣发颤,脸色也被他吓得煞白,含泪的眼眸中似乎有着惊慌和哀求,忙伸手抵住那结实的胸膛。
千万不要,千万不要在这种地方……
“我可是男儿身,如何生育,王爷说笑了。”
江欲行硬着头皮说完这些话。
面对他时,自己的声音都在发颤。
君止御眉头舒展,嘴角上扬,得意的扬了扬眉,忽然就松开他。
“来人!”
听他喊了一声,便有侍女陆续走了过来,江欲行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当着这么多人面前践踏他的尊严就好。
“王爷有何吩咐。”
君止御扭了扭手腕,目光阴狠冰冷,唇瓣缓缓分开,看着那些卑躬屈膝的侍女,淡淡道。
“伺候娘娘去正堂用膳,本王有事,进宫一趟,务必把娘娘给本王照顾好了,要是本王回来,人不在,你们,就通通别活了。”
侍女纷纷跪了下来,异口同声道:“奴婢遵命。”
君止御转过身去,看着那张被吓的苍白的绝美面孔,然后若无其事的带着云墨走远,看着侍女们站了起身,江欲行心就凉了半截。
可这么多双眼睛都落在我身上是要做什么……
江欲行被他们盯得浑身不自在,皱着精致的柳眉,开口道:“……你们不必全都这样盯着我看吧。”
侍女也不想这样,可是王爷吩咐谁敢不听?谁会跟自己的小命过不去。
“娘娘,王爷吩咐,请您见谅,正堂内的膳食快要凉了,请您随奴婢去用膳。”
侍女的话让江欲行无奈的叹了口气,只能拖着两条疲惫的腿迈着步子,他倒是能一走了之,可是这些无辜的人又有什么错。
一声叹息被黄昏之下的微风淹没,来到空无一人的正堂,江欲行不自在的坐下来用膳。
这样温和俊秀的公子,怎么会是杀害兄长的罪人呢,侍女们也不相信,可所有的证据确实都指向他,那碗解暑的酸梅汤,就是江欲行送过去的。
江欲行也不听侍女在窃窃私语什么,他饿了好久,怕君止御一会就折返,忙狼吞虎咽起来,也顾不得什么礼数。
可到底是胃小,虽然饥肠辘辘却也没吃多少,侍女过来收拾桌子,江欲行也没光在那坐着看,看她们忙碌便也帮忙端了几盘剩菜。
侍女见状忙大呼小叫。
“娘娘不可,若是王爷知道,奴婢可就倒大霉了!”
江欲行被这一声弄的心中不是滋味,他没有恶意。
“……可是我从前也是这样帮你们的啊。”
侍女眼中都是惋惜和无奈,轻声道:“那是从前,您如今是王爷身边的妾,身份不同了,哪能做这些粗活儿。”
听到这,江欲行失落的垂下眼睫,唇瓣动了动,可却不知该说什么。
谁想做他的妾。
江欲行叹了口气,又有侍女忙忙碌碌的点上烛火,掌着灯,天已经逐渐黑了下来。
就在自己跨出正堂的门,有侍女随行准备回碧云轩休息的时候,脖颈一痛,听到侍女们惊慌失措的声音后便没了力气,身子一软便没有任何知觉。
另一边在宫中的家宴,明辉大殿内富丽堂皇,君止御冷着个脸坐在太师椅上闷闷不乐,与别人的笑脸相迎截然相反。
帝王君止政注意到他脸色难堪,便关切问道:“六弟怎么心不在焉,可是哪不舒服。”
君止御回过神,脸色确实有些难堪,漆黑的眸子盯着盛满酒液的酒杯,唇瓣缓缓分开。
“皇兄……”
他话还没说完,宫中的御林军便匆匆忙忙来禀报。
“皇上,平昭王王府差人来报,说王爷的王妃被刺客掳走,下落不明。”
君止政还没反应过来,君止御一下就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几乎是跑着出了明辉大殿,云墨在后面追的辛苦。
君止政也不知道自己这个皇弟什么时候弄了个王妃出来,不过看自己皇弟那么匆忙,也顾不得什么了,忙对御林军道:“马上派出人马跟随王爷去找王妃,务必保护好王爷的安危。”
君止御马车也不要了,一路匆忙的奔回王府,不管周围的百姓是什么眼神,回到王府气还没喘一口,就大吼着让王府的侍卫牵马来。
而侍女跪了一排又一排痛哭流涕,君止御凝视着她们的身影。
“给这些不中用的奴才拉下去,听候发落!”
侍女们瑟瑟发抖,纷纷直呼饶命,可君止御已经骑上马便扬长而去。
等云墨和御林军追上来时已经不见君止御的身影。
皇城外,只觉得马背上颠簸他浑身难受。
真没想到……从自己是这样逃离王府的,可这个人是谁……是好是坏……
夜闯王府掳走我的人总不能是好人吧。
想到这里,江欲行撑着身子。
“你是什么人……”
那男人并不说话,腰间别着一把极长的弯刀,看着倒不像是中原人才能使用的兵器,在月色之下,弯刀刀柄上的宝石流光溢彩,甚至男人的手也是修长漂亮的。
可江欲行抬眸,只看见铁面具和一袭黑衣的身影,下一刻,没等缓过神来,那弯刀便抵住了自己的喉咙,而那只漂亮的手也拽着自己的脖领,粗暴的将自己拽下马,拿着画像捏着江欲行的脸比对了一下。
只觉得那弯刀闪过凛冽的寒光,江欲行后退之际已然来不及了,就在那散着凛冽寒光的弯刀要割断他喉咙之际,一人猛的拽过江欲行的手臂,弯刀落了空,江欲行借着月色看清了身前人的五官轮廓。
江欲行眼神一亮,不由自主唤道:“王爷……”
君止御可来不及跟他说话,因为四周的杀气,已经浓郁起来了。
几乎是霎那间,月色之下的黑暗中,数道寒光闪现,君止御护着身后的江欲行,他出王府走的急,兵器都未拿在身上,就连云墨和御林军也都甩远了。
匕首刺了过来,君止御只能揽着他的腰身一闪,这下可是惊险万分,这些刺客下手狠辣,招招逼命而来,让江欲行胆战心惊。
可心头又疑惑起来。
为什么……
为什么他要保护自己……
江欲行看着刀刃离自己越来越近,已经闭上眼准备迎接这杀意凌厉的一招,可身旁的君止御瞬间就做出了反应,修长的腿横扫,逼退那刺客,随即听见几声飞镖破风而来的声音,君止御搂着他的腰身往空地另一侧滚去,躲过了这些暗器。
可抱着江欲行的他根本不能避过如此多的刀锋,手臂和肩膀已然被破开了几道口子,江欲行看的胆颤心惊。
心中却一直有一个声音,那便是,不能让君止御再受伤。
“你们是什么人!若是要我的性命拿走便是!伤害王爷,你们就不怕丢了性命?”
听见江欲行带着哭腔说这些话,君止御当即看着四周怒喝:“本王看谁敢动他!”
江欲行愣了一下,失神的望着身前高挺的身形,刺客们见君止御拼死护着自己,便纷纷将他二人包围了起来。
而此刻,君止御正喘着粗气,一把夺过那刺客手中的匕首,反刺入刺客的胸膛,拔出时,鲜血溅在他的身上和泥土里。
匕首又从江欲行的背后刺了过来,君止御反应极快,搂过江欲行,回身照着那人的腹部就是一记重踢,那刺客狼狈的摔在地上,激起一阵尘土,而那骑着马穿着黑衣戴面具的公子已然不知去向。
又是一把匕首破风而来,江欲行唇瓣微动,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大步一迈便挡在了君止御的身前,匕首直直的刺入他的肩膀。
江欲行皱着柳眉,喉咙一阵腥咸,一口鲜血涌出,看着身上精美的白衣被鲜血染红,心中自嘲道。
果然还是身子脏的不配穿这身白衣,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那刺客拧动匕首,还想在补一下,君止御见状暴怒,一脚将他踢开,而此时,御林军和云墨也赶了过来,云墨当即喝了一声:“保护王爷!”
御林军一拥而上,护住君止御和江欲行。
江欲行的意识模糊起来,却还是执拗的握住了君止御的手。
“王爷……求你……相信我……我没有……没有毒害……”
君止御凤眸猩红,当即怒吼一声:“给本王闭嘴!”
捂着他肩膀上的伤口,拔出匕首的同时,拼命的捂住他的伤口,可是无济于事,血液根本就止不住。
江欲行还想在说话,可君止御压根就不想听。
“别说话!你要是死了,本王就扒了你的衣裳把你挂在城墙上!”
事到如今……他也不愿意听自己的解释吗……
绝望的泪水从眼角落下,不知道是肩膀上的伤口疼,还是心更疼。
难道自己在他的心里,真的是处心积虑,蛇蝎心肠的人吗。
疼痛弥漫至四肢百骸,江欲行费力的动了动唇瓣,可他再也没有力气说什么。
“你们全都死了吗!把这些刺客一个不落的抓起来!找大夫!找太医!快!”君止御恨不能将这些刺客就地处斩杀个干净,可他一定要知道,这幕后的人究竟是谁,敢对他的人下手。
吼声中掺杂着令江欲行害怕的怒气。
哥哥……我好冷……你在哪……
他突然想回到兄长的怀抱,这些年和兄长相依为命,济世救人,为什么会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江欲行意识逐渐模糊的靠在他的身上,想寻求一丝安全感。
君止御将他打起横抱,感受着他冰凉的额头,瞬间方寸大乱,看向云墨咬牙切齿道:“你还愣着做什么!太医!给本王马上找太医来——不!太医离得远,找大夫!马上!”
云墨本想说,左右他是个罪妾,死了便死了,可看见君止御双目赤红,脚底下当即跟抹了油似的骑上马。
“江欲行,你以为你死了就一了百了?不,你休想……你是本王的罪妾,你要一直待在本王的身边赎罪。”君止御双眸猩红,语气狠戾,手拼命的捂着那肩膀不断流血的伤口。
可他自己也有些狼狈,那身雍容华贵的龙袍有好几道不起眼的血痕。
为什么会在乎他的死活。
仅仅是因为他还没赎罪吗。
君止御心中烦躁的厉害,看着被御林军制服住的刺客,眼眸之中一片晦暗,似乎藏着无穷无尽的浓郁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