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火热连载的小说《拒绝暴君后我被惦记上了》的作者是小字昭昭,该书主要人物是何先彻明,拒绝暴君后我被惦记上了小说讲述了:彻明被人拒绝了,他才知道何先对他一点都没意思,但他想不通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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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暴君后我被惦记上了》精选:
草丛内立刻恢复了寂静,只有一阵轻轻的摇摆,既像是无端风动,又像是消寂下去的脚步声,宸卓上前查看,半晌,从草地里拾到了一块刻有祥云的玉髓玉佩。何先顿时吓得白了脸,急匆匆地凑上去道,
“遭了王爷,想必是被有心人听去了。”
宸卓向下瞥了瞥,眉头轻动,
“不怕,离得这样远,他不知道你我是谁。”
他眼中透露出一种阴狠的神色,却湮灭在何先苦楚的目光里,他牵上他的手,带着他往偏殿去,“快要过年了,你预备着些,初二那日我会安排人办件大事……”
太和殿里,众人皆有醉态,彻明遥遥望了望,见九王爷宸卓一直不在席间,正要派身边人去寻,却又发觉他的身影隐没在众人之间,正端着酒杯敬酒。
“皇上,皇上少饮吧。”
身侧坐的是皇后乌瑶菁,一身墨色的罗裙,两颊上有红晕之色,眉眼之间一片柔婉的绮色。
彻明微一点头,又提起酒杯要饮,见门口捧着果子的人,正是潘鬓,借着酒意,径自要走上去,突然听到主座上太后缓缓道,
“皇帝,今日便散了吧。”
彻明立刻答应了一声,一面转头吩咐和乐心下旨,一面搀扶着太后起身,只是再一回首,潘鬓的身影便不见了,他不好再着人去找,假做无意地瞥了眼四周,却看见何先正搀扶着广安王,身姿婉转。回想起这两日的流言蜚语,不由得对广安王心生一阵厌恶。
“何先。”
他故意叫了他一声,眼见他立刻惊惶地向他跑过来,脸上有一种因疲倦而产生的淡淡阴翳。
“朕醉了,一会儿要喝茶,你回去准备着。”
何先看着就站在一旁的和乐心,不明白莫名其妙叫他过来是怎么回事。不过他还是立刻答应了,转身退了几步,便转进了门外夜色里。
彻明又嘱咐了皇后几句,便从后门离开了。
月色朦胧,正是惬意的冬夜,轿子转入御花园,彻明便吩咐慢慢走,沿途枯枝残雪,意蕴悠长,彻明便掀着帘子看着,忽然觉得这样的大好夜色里,实在应当有一位佳人在侧。
似乎就是为了迎合他的想法,那幽密的林子里出现了一阵婉转的调子,彻明侧耳静听,听出那人在拉着腔在唱《贵妃醉酒》,曲调宛转悠扬,缠绵暧昧,彻明知道是谁,唇角含笑,故意大声地道,
“是谁在宫内喧哗,立刻割了舌头。”
一抹黑影立刻从杉树后转出来,深冬的夜里穿着一件橘红色的羽罗纱,赤着双足一径地跑到轿子前面,不是别人,正是潘鬓。
他画着浓艳的红妆,眼角点着花钿,一双手伸入轿子内道,
“皇上要不让上轿子,我今日就冻死在这里。”
只有他敢这样大胆,可是彻明就爱他这样大胆,他亲自走下轿子抱他,他那件衣衫薄如蝉翼,在风里隐约地勾勒着他的身姿,他的腰弯的如同一杆细柳,皇帝一握,便盈盈地向他倒来。
“冻坏了,朕会心疼的。”
彻明掀开下裙,见他脚踝处伤痕累累,正是那些地上的枯枝划出来的血印子,皇帝轻轻地摸了摸那大片的青紫,引得怀里的人轻轻地战栗了一下,潘鬓抬头,美得雌雄莫辩的一张脸眼泪婆娑地望向他。
彻明张口向轿子外吩咐道,
“拿药来,要快。”
潘鬓勇敢地抬起身来吻上彻明的双唇,撒娇似的摩挲着他的颈子,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解开衣襟,彻明本是心急难耐,可看他嘴唇冻得发紫,又忍不住将貂裘脱了下来,紧紧地裹上他。
“皇上不想我?”
“今夜风雪大,床上新拢了汤婆子……”
两人的缠绵低语渐渐消散在风中,一路朝着养心殿去了。
越近年关,宫中琐碎的事务越繁多,皇上惯例要提些匾额给那些功臣人家,何先便服侍在侧,一日一日地侍候磨墨,他的墨研得极好,行事也周全,几乎挑不出错来。倒是安平毛毛躁躁的,何先帮他周全了好几次,幸而他师父是御书房的掌案,对徒弟还算不错,千方百计地护着他,总算是没有出什么大差错。
廿五这日的傍晚,何先研了整日的墨,正预备着要换案前的油灯,不妨皇上站起身来,和他碰了满怀,那灯油淋漓地撒了彻明一身,发出一阵刺耳的烧灼声,虽然冬日里穿的厚,但看着仍是触目惊心的一大片红。
彻明恼火,抬手要扇,一见是他,又住了手,喝道,
“怎么这么毛躁?”
何先慌张地抽了腰间的帕子要擦拭,只是那蜡油片刻便凝住了,也只是白费了一番功夫。他仿佛这时候才想起来告罪,凝着眉头跪下去道,
“奴才该死。”
彻明低头看了眼,桌上是才写好的“但愿人长久”,难得写了这样一幅满意的字,却被蜡扑了个半面纸。他光洁如玉的额上顷刻间印上了一个“川”字纹,心里一阵恼火,猛地拉过何先的手来,掰开他蜷缩的指头,从桌上拿过扁平的镇纸,狠狠地打了下去。
他下手很重,只是一下,何先的手心便立刻起了一道通红的血印子,何先连忙死死咬住嘴唇,一声也不敢吭。木板子接连而落,何先咬牙高捧着双手,见四下里的侍从们齐齐跪下,都不敢上前劝解。
他心底一阵绝望,终于忍不住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呻吟,眼泪顷刻间夺眶而出。
彻明见他哭了,停下手沉着声问了一句,
“你心里委屈?”
“奴才……不敢。”
何先顾不上疼,连忙开口回答。
“那你哭什么?”
“奴才弄坏了皇上的字,心里实在愧疚难当。”
疼痛此刻明了地从掌心传来,何先觉得两手如同烧灼一般的难受。
“说实话!”
皇帝摆明了不会信,他抬起板子佯装就要落下去。
“奴才真的不敢委屈,只是……真的……疼得太厉害了。”
他恭顺地回答,想要抬手拭泪,却被皇帝一把抓住,把那写坏了的字蜷成一团塞到他手里,
“捧着它,给朕跪到殿外去好好反省自己。”
若论及他犯下的过失,这惩罚确实算不上很严重,只是不知皇帝是否是有意,何先只出去了一刻钟不到,他便歇下了。
既是没有命令传下来,便照旧是要跪整夜的。何先眼见着屋内的烛火一盏盏地熄灭,缓缓地揉了揉膝头。
恰逢潘鬓领着胜春到偏殿安席,迎头和他碰上,走到他跟前站定了脚,何先本以为定是好一番挖苦,不料潘鬓却悠悠开口道,
“总管今日不在,你再跪一个时辰,待皇上睡着了就回去吧。”
何先有些不可置信地抬头,看见潘鬓一副轻快的神态,似乎有点得意地笑了笑,他说完便转身走了。自从小年那日过后,潘鬓对他总算是有些好脸色,不必从前,动不动就肆意凌辱。何先知道,算是得益于他冒死为他求情,不过,若想要得此人全心全意相待,只怕还是要费一番功夫。
待他们走后,何先盯着手心看,看着奶白色的手掌上慢慢泛起了大片的红肿,他垂着眼帘想了片刻,突然抬起头来,咬着牙,狠狠地将手往身后的柱子上掼去。
年前最后一次朝会,按旧历本应是寻常地皇上与下臣们互相称颂一番,歌功颂德过后也就罢了,偏偏是这个节骨眼上,颜廷甫又一次无故缺席。尽管几位前朝的老臣一贯不喜彻明的行事风格,但大家也都知道,眼下是个吉祥日子,怎么也不该这个时候触怒圣上,因此都在心里暗暗抱怨,期盼今日不要闹出大乱子来。
彻明吩咐众臣平身之后,冷然地向下瞥地一眼,因连日来商议和卓使者入京朝拜一事,三两日来都睡得不好,本就心里烦躁,看到颜廷甫未在众人之中,目中顿时升腾起一股狠意。
“林太保,朕从前说,若是有人无故旷朝,是该当何罪?”
他说话间便咧嘴笑了,好像等这一日等了很久似的,此刻这个不合时宜的笑容引得林枚心里一阵战栗,连忙跪下回禀道,
“回皇上,应当职降一品,罚杖一百。”
“那今日,朝中可有缺漏者?”
“这……太子太傅颜廷甫无故未到。”
林升枚本想替他隐瞒一二,但眼下见皇上如此态度,知道这罪是绝不可恕了。
“羽林卫何在?立刻到颜府去,把颜大人父子给朕请过来。”
他重重地咬在这个“请”字上面,意思是如果他不肯前来,可以把人强行带过来。颜家世代出忠臣,往前数三代,都是一门心思忠君报国的言官良臣,颜廷甫更是辅佐先帝登基的谏官,举家受先帝器重,也算他临终前为当今皇帝留下的一位老师傅。
本朝极重视忠孝礼仪,因而尽管彻明行事无度,对先帝与太后也是十分敬重的,虽然颜廷甫屡次犯上不敬,他也没有过分为难,只是看他一步步走入歧途,就算今日处置他,也不算落人口实。
不过一顿饭的功夫,殿门外便传来了颜老的骂声,
“你们是什么东西!?连先帝尚且不敢对我这样无理,叫皇帝小儿出来见我!”
朝下众人都不敢抬头,没有人敢做声,都害怕见皇帝的窘态而被迁怒。
可彻明分明没有丝毫的不满,至少看起来是这样,他轻盈地自龙椅上跳下来,顺手从身边的禁卫军腰上抽出剑来,一径走向了门外。
门当即被两个小太监推开,颜廷甫并未束发,披散着花白的头发唾沫横飞的样子就这样迎面映入皇帝眼帘。他比皇帝整整大了三轮,但看到眼前少年阴狠之色,气焰生生弱下了两分,不过到底是随侍了先帝几十年的人,顶住了压力,没跪。
反倒是他的儿子颜关挡在父亲身前,试图缓和道,
“启禀皇上,家父因为昨夜饮酒过多,头脑昏涨,这才来迟了,请皇上宽恕。”
颜关今年方才二十,是颜廷甫老来所得的独子,自小得他父亲全力栽培教导,但他偏偏不爱读书,一心喜欢舞刀弄枪,为这个事父子俩不知道闹了多少矛盾。
皇帝提剑拨开颜关,直面颜廷甫道,
“颜老大人敬重先帝,那是否服从先帝订下的法纪呢?”
他这无疑是让颜廷甫陷入两难之地,若说不服,那就是自寻了一个不敬先帝的罪名;若说服,先帝法纪中,对无故旷朝的臣子订下过章程,他也难逃责罚。
颜廷甫果然愣了半晌,瞪了半天眼,还是点了点头。
“来人,把他拉下去,廷杖一百。”